“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美丽的女人,光溜溜地躺卧在男人怀里,不满地噘嘴抱怨。
“快了!我们暗中部属的人马已经悄悄包围皇宫,只待我一声令下,便可一举兴兵起义。”男子疯狂的眼中透着兴奋。
“那你要快点呀,人家伺候太子,已经伺候得很烦了。”女人娇嗲抱怨。
“伺候得很烦?哼!依我看,是没能“伺候”着,所以感到心烦吧?”男子讽刺。
女人脸一红,故作伤心地狡辩:“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根本不想与那个冷冰冰的木头亲近,是你逼我去接近他的。”
“是吗?”男子冷哼。
只怕要是真受到太子青睐,她就要将他一脚踢开了。
这女人骨子里是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反正他们也是彼此利用。等他登上皇位,这女人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眸中闪着阴狠的光芒。
“董少爷,玲儿好冷喔,您替人家暖暖身子嘛。”玲妃不知羞地磨磨蹭蹭。
这个无耻荡妇!董少爷——董颢冷笑一声,藏住眼中的轻蔑。
“好,我这就满足你。”
董颢覆上她丰满的身子,挑逗得她不断娇喘呻吟。而他仿佛置身事外般,冷眼看着她满足喘息。
反正她就快没利用价值了,在她死前满足她最后一次,也算积积功德。
呵呵!他嘴角得意地勾起。怎么会有人想到呢?他这个全大理追捕的罪犯,竟安然地躲在宫里,睡在太子的女人的床上?
要怪就怪沧浪没上过她的房,否则就该知道,他躲在玲妃房里。
现在时机就快成熟了,他等待已久的皇位,就要落入手中。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件事,非做不可……
屋檐上,一名蒙面黑衣人悄悄将屋瓦覆上,然后几个翻身,消失在夜色中。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沧浪跟在玲妃身后,不耐烦地问。
方才他正在御书房里忙着,玲妃突然出现,说有重要的东西要让他过目,千拜托万拜托,求他随她离开。
沧浪答应了,但她带他东绕西绕,最后竟绕到御花园里偏远的假山后头来了。
“太子,快了。就在前头了。”玲妃回过头,别有含意地一笑。
沧浪思忖地瞧着她,叹口气,假意怜惜地说:“玲妃,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太子为何突然这么说呢?”玲妃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沧浪叹息得更大声了。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想迎娶你为皇后,但那四个令人厌烦的驸马硬是逼我只能先封你为妃,而且不可以上你的房,待观察过你是否贞洁贤淑后,方准我迎你为后。”
“什么?迎我为皇——皇后?”玲妃的眼儿瞪得如碗那么大。
要命!他怎么没先告诉她呢?
“是啊,现在经过诸多测试,在在都证明玲妃你确实是个贞惠娴德的女子,所以我已决定择日封你为后,也终于可以彻夜拥着你了。”
“是……是吗?”玲妃兴奋得快飞起来了。
原来她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而她自己却不晓得,还与那个瘸腿又落魄的董少爷……
哼!若不是早已失身于他,又受他怂恿,说什么建国大计需要她的鼎力相助,她也不可能进宫来。
不情愿地进了宫,瞧见太子生得英挺俊俏,她也曾动过私心,想要倒戈巴上太子、除掉那瘸子,飞上枝头做凤凰,但怎知俊俏太子似乎天生冷情,对她们这些秀女既不理也不睬,她们原本还以为他是否寡人有疾呢,哪知道后来他收了宫女柳昀儿入房,还封她为昀妃,她们这才知道他身子没问题。
只是他始终不肯上她的房,让她感到极为不安,这才又答应与那奸人合作,没想到——他竟然早已属意她为皇后!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宠妾与堂堂的皇后,孰轻孰重不用想也知道,立即地,玲妃当下决定叛变倒戈,对他吐露实情。
“啊!太子,玲妃有件事一直想告诉您哪。”
玲妃猛地停住脚步,阻拦沧浪继续往前。
“什么事?”
“先前我在这假山后头瞧见神秘的黑衣人出入,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从假山后方的暗门——啊!”玲妃惨叫倒地。
一支不知自哪儿飞来的利箭,射穿玲妃的心脏。
他大手一挥,只见原本瞧不见半个人的假山四周,突然冒出了数十名藏匿的黑衣人,个个手持箭弓,箭在弦上,全部对准了沧浪。
如果这还不足以使人惊奇,那么后方接着走出的人,才真的骇人。
“原来这里就是你们谋反的大本营!”沧浪了然地冷冷一笑。
“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沧浪!我爷爷为了今日,老早就遣人自宫外挖了一条密道直通宫内,出入的密门就在这座假山之后,而你与你那驽钝的父亲,根本就没发现!呵呵!”董颢得意大笑。
“挖了条密道通往宫里这种卑鄙的行为,确实只有你们这种奸佞狡猾的狐狸才办得到。”沧浪看似褒,实则为贬,气得董颢不断发抖。
“待我将你乱箭射死,看你还嘴不嘴硬!”
“我还不想死,也死不了,因为你拿我莫可奈何。”沧浪冷笑着道。
“你怎么敢用那种凡事都在你掌握之中的口气说话?”董颢恨透他这副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模样。“你应当惊慌惶恐,哀声求饶才是!”
“我应当那样才好吗?”
沧浪故意装出一副“我现在才知道”的诧异模样,气得董颢真想立即拿把刀刺入他的心脏。
“你少装疯卖傻,即便那样我也不会饶过你!来人,准备!”
董颢先将手高举,然后指向沧浪高声下令:“将他给我射成一只刺猬!”
但很诡异地,那些黑衣人却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董颢大惊,回身指着那些黑衣人,怒声大骂:“你们聋了吗?给我射死他!”
这回那些黑衣人有动作了,不过却把箭头对准他射出。
“啊!啊!啊——”
咻咻几支利箭射入董颢面前的地面上,若不是他跳得快,只怕真会被射穿。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疯了吗?”董颢难以置信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黑衣杀手,竟然倒戈相向,要射杀自己。
“他们没疯,他们不听从你的命令,是因为他们并非被你收买的那帮爪牙。”
沧浪比个手势,上头的黑衣人全部扯开罩住脸的黑布面罩,赫然都是宫里的护卫。
“你们——”董颢这才发现,自己暗中埋伏的人马,不知何时已被掉了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董颢不断摇头,无法相信自己的计画早就被人看穿。
“要怪,就怪你不该与苏采玲密切往来,露了马脚。坦白说,要跟踪你其实并不难——蒙!”
沧浪一声呼唤,一名黑衣男子翻身而下,笔直立于他们面前。
“他是我的密探,这些日子,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在他的密切注意中。
“——任何事?”
“是的。”名唤蒙的密探冷冷回答:“很抱歉,就连你与玲妃在床上的“情谊连系”,我也全瞧见了。”
“你——”董颢震惊羞怒,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直被人暗中监视,却浑然不觉。
不过,他不会就此认输!他仍有秘密武器——
“来人!把人带上来。”
他大声一吼,立刻有几名黑衣人押着两名弱女子走来。
“昀儿!”
当沧浪瞧见柳昀儿柔弱的身影时,忍不住担忧地呼喊。
“沧浪!”
柳昀儿没想到竟有黑衣人闯入挟持她与小菊,她又惊又怕,虽然强忍着恐惧要自己坚强别掉泪,但这下一瞧见让自己安心的人,她立刻哭了起来。
“过来!”董颢从爪牙手中将柳昀儿揪过来。
“放开昀儿!”沧浪朝董颢怒喊。
“要我放开她可以,只要你把这支匕首刺入自己的肚子里,我就放开她。”董颢把匕首扔给他,阴狠要求。
“不!”
先前小菊在花厅布好膳,进来请她用餐,她却毫无食欲,小菊正劝她时,忽然冲进一票黑衣人,拿着锋利的刀,架走她与小菊。
当时她只觉惊惶,不懂他们抓她做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要抓她来要胁沧浪。
“你不能那么做!”柳昀儿惊呼,不断猛力摇头,把美丽的发髻都摇散了。“浪,不要!我不能失去你!”
“我也不能。”沧浪对她苦涩一笑。“所以——”
他高举匕首,作势要往自己腹中刺入。
“不要——”柳昀儿心魂欲裂地高声尖叫。
董颢则哈哈大笑,目不转睛地瞧着、期待着,等着看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命丧黄泉。
这时,忽然一声娇喝传来:“看我金刀女侠的厉害!”
董颢才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一记粉腿踢中侧脑,狼狈地滚倒在地。
“是——是谁?”
董颢发现自已被偷袭,气恼得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人,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正要抬头瞧瞧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时,又被一只小脚丫狠狠踩住脸颊,毫不留情地压至在地。
“你这祸国殃民的大奸臣!我金小菊潜伏在昀妃娘娘身旁多时,今日终于轮到我亲手收拾你了!”嘿嘿,总算有出头的机会了!
小菊一反过去宫女的温顺姿态,昂起下巴,拇指往俏鼻一扫,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骄傲表情。
她宛如变了个人似的,让柳昀儿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会看见那娇小可爱——而且她以为同自己一般柔弱的婢女小菊,粗鲁地拉起裙摆飞跃而起,使出俐落的身手,一脚踹昏了董颢,还把鞋踩在他的脸上呢?
小菊她那般柔弱……怎么可能?
不……先是莫名被掳、然后又见沧浪为她自残,接着看见温顺可爱的小婢女成了武林高手,柳昀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刺激,眼一翻,身子软软地往下瘫倒。
“昀儿!”沧浪眼明手快地抱住她的身子,没让她摔倒在地。
“接下来的交给你们处理,我先带昀儿走!”
沧浪对着这时才姗姗来迟的四位驸马说道,然后迅速冲离。
“咱们好像来得正是时候。”四驸马霍耕尘望着沧浪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背影说道。
“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大驸马祈昊咕哝。
本来只想来看看热闹,哪知道还得替那小子擦屁股?窝在房里陪老婆孩子玩多好呀!
“做事吧!”三驸马向来寡言少语,但言简意赅。
早点处理完,就可以早点回房陪爱妻了。
“是是,做事做事。”二驸马唐冠尧一边调动护卫队来绑人,一边抱怨道:“所以我说嘛,驸马真不是人干的……对了!”
他抬起头,望向霍耕尘。
“那沧浪命中仍是……”
霍耕尘肯定地点点头,四个知晓内情的人同时沉默了。
不晓得沧浪知道了,会有何反应?
“不要,沧浪……不要……”
柳昀儿在梦境中,瞧见沧浪使劲将匕首往自己的肚子戳,结果小菊跳过来,一脚踹飞了他,她忍不住尖叫着弹坐而起——
“啊——”
“昀儿!”
沧浪坐在床头,紧握着柳昀儿的手,她可能作了很可怕的梦,两只冒着冷汗的小手又湿又冷。
“你怎么了?作了恶梦?”
“嗯……”柳昀儿惊魂未定,但瞧见沧浪好好地在自己眼前,才稍微安了心。
“我梦见你拿刀刺自己的肚子,还有小菊会武功,一脚把你踹倒了……好吓人!”
她可能受到惊吓又昏迷,所以事实与梦境有点错乱混淆了。
“昀儿,那不全是梦。”沧浪心疼地抱住她的背脊,柔声告诉她:“我确实拿刀刺向自己的肚腹,不过那全是为了演戏给董颢瞧。而小菊也确实会武功,她是太湖金刀门的千金,名叫金小菊,三岁开始习武,功夫了得。我们设计擒捉董颢,早就料到他会挟持你来钳制我,所以安排她在你身边,好保护你的安危。”
“是这样的吗?”柳昀儿这才知道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
“那玲妃她……”她不安地问,还是很在意她的事。
“她死了。其实她是董颢的女人,被他动用关系安插进宫,我是为了掌握董颢的动态,才留下她假意与她周旋,从未宠幸过她。方才,她被董颢一箭射死了。”
她很单纯,所以他省略了其中错综复杂的情欲、金钱、权势等关系没提。
“她死了吗?真可怜……”
虽然她不喜欢玲妃,玲妃也待她不善,但毕竟是一条年轻又灿烂的生命啊……
“别想她的事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沧浪突然神色一变,柳昀儿从未见过的欢喜与自豪,出现在他笑得耀眼夺目的俊颜上。
她温柔地问:“什么消息?”
“方才太医来过,他说——”他将大手搁在她仍平坦的肚子上,骄傲地宣布:“你有喜了。”
“咦?有喜了?我、我吗?”柳昀儿万分惊喜,几乎不敢置信。
“难不成还是我吗?”沧浪幽她一默。
“太好了!太好了,幸好方才没伤着孩子……”柳昀儿轻抚自己的肚子,温柔的眼中充满母爱。
沧浪满足地拥着她与未出世的孩子,满心欢喜地道:“现在就差立你为后这一步,我就能正大光明地拥有你了。”沧浪喜孜孜地计画着:“我很快便要登基为皇,届时你便是皇后,而我们的孩子会是嫡传皇子,我们一家幸福地生活,谁也不能再来破坏!”
因为,他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