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多情楼 第四章 作者:蔡小雀 |
车库内停了积架和奔驰车,怀墨走向积架,打开车门坐进去,试了好一会儿,车子 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他的眉头微蹙,下车走到另一辆车旁。 灵月双臂紧抱着自己,虽是春天,但山上的气温却让人觉得寒冷,她只穿着薄衣 裳……噢,还真冷。 “搞什么鬼?”他低咒一声。 她看他试得额头微沁出汗,不禁关切问:“怎样?车子都坏啦?” “这怎么可能?”电瓶没问题,汽油也很足够,为什么两辆车子都发不动? “为什么发不动?” 怀墨微蹙眉,转头看向她,“你果然是个大扫把。” “我?”她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喂,把错推给我太不应该了吧?这是不负责 任的态度喔!” “否则该怎样解释现在的情况?”他索性双手一摊,懒懒地看着她。 “一定是你平常太操这两辆车了,所以它们借机抗议。”灵月逮着机会消遣他, “在这种暴君底下做事,就连机器都受不了,呵呵!” 她笑声里明显带着讽刺,怀墨不是听不出来。 “或者是你不想离开,所以才对我的车动了什么手脚。” “什么?”她呆了呆。 “你不是说你是个超异能者吗?”他挪揄道。 “我有特殊的感应能力,可没有什么通天大法术。如果有的话,早就骑你家的扫把 走人了,哪还会留在这里听你的冷嘲热讽。”她鼓起腮帮子,没好气的说。 “说得也是。” 两人沉默的对看了一会儿,最后怀墨摇摇头道:“我打电话帮你叫计程车。” “呃……谢谢。”她闷着声回道。 两人甫走入房子里,老天爷好象嫌他们出的状况还不够似的,屋里的灯光倏然熄灭。 灵月本能惊呼一声,“哇!” “你真够扫把了。”黑暗中传来他讥讽的声音。 “这是谁家的房子呀?为什么又推到我头上来?好啦好啦!你干脆把圣婴现象和中 共试射导弹,还有美国总统柯林顿的绯闻案也算到我头上好了。”她气愤的叫嚷着。 他尚未反应过来,外头又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在黑夜中听来分外嘈杂。 灵月大大呻吟一声,“噢,不会吧!好啦好啦,我承认今年雨水过量也是我的错, 好不好?够扫把了吧?” 怀墨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可以霹哩啪啦地一直讲话。 “好了,那现在呢?”灵月发泄完之后,垂头丧气地问道。 “电话应该没有坏。” “那我先预约,等一下电话坏掉的话,那也是我干的好事。”她有气无力地说。 不知怎地,虽然窗外雨下得很大,屋内又一片漆黑,怀墨却感觉有种温暖热闹的气 氛,悄悄驱走了一室的寂寥与冷清。 他想再听她说话! “或者,”黑暗中怀墨语声低沉地道:“我可以收留你过一夜。” 灵月惊讶得双眼大睁,“啊?” “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外头风狂雨骤,现在又停电,看来她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如我们先找手电筒吧。” 怀墨沉稳地大步走着,尽管在黑暗中,他的身手依旧俐落得像头猎豹。 反倒是身子纤柔灵巧的她,因为不谙地形,不是碰到桌子就是撞到椅子,黑暗中不 时传来她的惨叫声。 “哎哟……哇……呀……噢!” 正要拉开柜子的怀墨听不下去了,他转身循声走向她,却被一个柔软的小东西撞了 一下,他本能地伸手一扶。 “噢,什么鬼东西那么硬?”灵月捂着撞疼的鼻子咕哝着。 怀墨直觉地将撞入怀里的灵月紧拥住,摸索着她的疼处,“你撞到我了。哪里痛?” “鼻子,我快变成秦假仙了。”她嘀咕道。 “谁?” “布袋戏里面被割掉鼻子的丑角,你没童年啊?”她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他的怀抱中。 “照你这种莽撞的程度,你迟早会把自己的鼻子撞掉的。”他搂着她前进,拉开柜 子取出蜡烛与手电筒。 一番折腾后,他们总算在起居室里燃起一支支乳黄色的美丽圆筒蜡烛,将室内烘托 得温暖宜人又感性。 灵月里着一条薄毯子,窝在地毯上,“没想到你会用这么美的蜡烛。” “那些蜡烛……放了有一段日子了。”他垂下眼睫,神色漠然。 她完全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可是却好想抹去他眉宇间的明显哀伤。 “愿意跟我谈一谈雪眉吗?” “我还有公文要批。”他欲起身。 “都停电了还批什么公文?你吃饭也批、上班也批,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塞死在办 公桌上。” 他身形一顿,“我的好友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坐下吧,一晚没工作不会死人的,你的元氏企业也不会就这样垮掉。”她老 实不客气地说。 怀墨略一思索,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他缓缓坐下,背倚着身后的墙,大手爬梳过 乱发,长腿随意地舒展开来,放松的感觉挺不错的。 “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住?”灵月决定先从安全的话题谈起。 他把玩着地毯边缘的绒线,目光低垂,“是。” “自己一个人不会很无聊?” “我没有时间无聊。” “是呀,你还有一间公司要管理。”她支着下巴,黑眸亮晶晶,“压力一定很大吧? 一定很累喔!” 他微微一笑,“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她脸色一红,“谁关心你?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随便你要不要回答。我…… 我只是不希望气氛太僵,所以才随口问的。” “你心虚的时候,讲话都会结巴。”他含笑指出。 她噘起嘴巴,“要你管。” “你呢?” 灵月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不禁呆了呆,“我?” “是的。”他侧着头思索,“你说过你是个超异能者,那么你的职业该不会是在街 头摆算命摊吧?” 灵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呃,意思差不多,只是我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你真的在帮人算命?”怀墨瞇起眼睛,突然有点兴趣。“难怪你的服饰特别,举 止也很……奇特。” “我不是在帮人算命,我是个心理治疗师,”她解释着,“帮人家解决心灵上的疑 难杂症。你别看我一副笨笨的模样,我可有心理学学位喔!” “喔?看不出来。”他总觉得她像是流浪的吉普赛人,而且还是无所事事的那一种。 “别太瞧不起人。”她看得出他眼底的不怀好意,“我不是那种妖言惑众、无所事 事的人。” 怀墨闻言,有些惊讶的说:“你能透视我的想法?” “说透视太夸张,不过我猜得出来,反正我早就被误会惯了。”她耸了耸肩,“我 觉得好不公平。”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有些不解她话中之意。 “美国的超异能者都颇受到尊敬,也有相当的社会地位,有一些甚至还受到警力的 肯定,可以协助缉凶办案。”灵月把下巴靠在软绵绵的毯子上,舒服地摩挲着,“可是 在台湾就不一样了,大家的眼光都很奇怪,好像拥有超能力的人是很诡异恐怖的样子。” “你确定你真的拥有超能力?”他在笑,而且笑得挺促狭的。 讨厌,就知道他也是那种认为她在装神弄鬼的人。 灵月皱眉看着他,“我没有那种很厉害的超能力,可是我的感应能力很强,也有一 点点预知能力。” “OK,明天的股票会涨会跌?”他好整以暇地问道。 “不要戏弄我,我是很认真的,而且我的预知能力又不是用在这里,只有一些特定 的事物才会激起感应,比方说今天中午……”她回想起那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仍心有 余悸。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晕倒?而且还逐渐失温,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蹙拢眉毛的问道。 “我以前有过这种情形,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中午那么严重。以前顶多会觉得冷, 或者是浑身僵硬酸痛,但我从来没有昏倒的经验。” “这代表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晓得这对我很重要,好象……好象你跟我有种特别的联系,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但它的确存在。” 他摇摇头,“我无法理解你的话。” “我本来就不期望你能了解,我也是花了将近二十年才接受这样的我。” “你真的是灵媒?有超能力?” “我跟你讲过很多遍了,只是你都不相信我。”她鼓起双颊,嘟嘴道。 他苦笑一声,“你必须承认,并不是每天都会遇到一个有超能力的人。” “说得也是,换作我也不信,搞不好还会以为这个人是疯子呢!” “这就是我今天中午的想法。” “对啊,怪恐怖的,一名女人对着你桌上的海鲜佳肴流口水,接下来又对你说上一 串莫名其妙的话,最后还表演出一场昏厥记给你看。”灵月干笑两声,“哈哈,真的怪 变态的。” 她的自我解嘲惹得他失笑,“你很幽默。” “我的优点之一。”她故作谦逊地拱手,“客气、客气,是您不嫌弃啦!” 怀墨又笑了,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原来‘笑’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就在气氛舒适自在的同时,门外的走廊陡然亮起一片温暖的灯光。 “电来了。”怀墨站起身,打开灯后吹熄烛光。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他看起来格 外高大慑人。 他浓密的黑发有一绺垂落在额前,平添一丝慵懒潇洒,放松了的脸部线条,看起来 也特别令人怦然心动。 如果他脸上的寒冰尽扫而去,该会多么动人……灵月脸红了,暗斥自己的胡思乱想, “神经!” 他低头望着她,“怎么了?” 灵月哪敢跟他坦白?她急忙摇头,晃得跟博浪鼓没两样。 “对了,你肚子饿不饿?”她摸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有点饿了,不晓 得哪里能弄东西吃?” “我打行动电话叫外卖,想吃什么?”他的绅士风范再现。 “不好吧?雨下得这么大,要人从山下送饭到山上来,太残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 话,我可以在厨房弄一些东西吃。” “你会下厨?”他颇为讶异。 “嘿,我好歹是个女人,别这么瞧不起人好吗?”她俏皮地回道。 “我只是觉得惊讶,现在的女性不一定会下厨做菜。” “那你有口褔了,因为我不但喜欢下厨,菜也做得不错。”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这是我另外一个优点。” 怀墨微微一笑,眼底不自觉漾着一抹温柔,“我并不熟悉我的厨房,管家前天又放 假了,所以我不确定冰箱里还有没有东西。” “你平常都不在家吃饭?” “有时候。想到厨房探险吗?” “当然。如果真没东西吃,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捐几滴血做猪血糕。”她快乐地说。 “这不像是淑女会说的话。”他有些惊骇。 灵月朝他扮了个鬼脸,“我不是淑女,我只是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怜小姑娘。” 怀墨一怔,极力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道:“嗯,那我们走吧。” “哇!你的管家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剎那,灵月情不自禁欢呼起来。 怀墨斜坐在典雅的餐桌椅上,专注地盯着她的动作,闻言微笑,“我会记得告诉她 的。” “太棒了.她在冰箱里塞满了食物,什么都有。”她的眼光被一样食物吸引住, “哇!呃,我可以把那几只螃蟹拿出来煮吗?” 他耸耸肩,走到光可鉴人的小吧台前,打算为自己煮杯咖啡。“随便,你想煮什么 就煮什么,我没意见。” “感谢您!”她比了个凤飞飞作秀的手势,“我决定要收回之前骂你是个王八蛋的 话,并且郑重跟你道歉。” 他接下煮咖啡机,嘴角的笑意加深,“喔!对我这么好?” 灵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随即取出食材来切切洗洗。 怀墨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颐,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告诉自己,他是在等待咖啡煮好,所以才会留在这儿,可是他的眼睛却情不 自禁地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直到咖啡煮好了,他还是静静地坐在椅上啜着热腾腾的咖啡,看着她俐落的翻炒食 物,直到诱人的香味袭来,他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来,奶油起司烩螃蟹,油炒空心菜,还有一道虾仁芙蓉羹。”她一盘盘放好,还 体贴地布妥餐具,“不好意思,因为来不及煮白米饭了,所以我切了几片法国吐司来配 菜,希望你吃得惯。” 怀墨看着桌上香气四溢的菜色,一脸止不住的讶然,“看不出来你的手艺真好。” “等吃过以后再赞美我吧。”话虽如此,她还是微红了脸。 他点头,取过筷子吃将起来。 她屏息地等待他的反应,“怎样?” “不坏。”他缓缓点了下头,表情看不出特殊变化。 “你真的喜欢吃吗?”她紧瞅着他问道。 “是的。”他再夹了一筷子蟹肉,放入口里细细咀嚼着,“很好吃。” 她也夹了青菜一口吃掉,咿唔道:“好吧,我猜我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赞美了。” “你的手艺真的不错。”他的表情丰富了点,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浅笑。 “谢谢。”她甜甜她笑了。 待晚饭过后,灵月收拾碗筷清洗起来,怀墨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再倒一杯咖啡,边 喝边等着她。 “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咖啡?”灵月洗好最后一个盘子,擦着手皱眉问。 他手握马克杯,扬起眉毛,“嗯?” “你喝太多咖啡了。” “放心,喝咖啡不会宿醉的。”他喝了一口,轻讽道。 “可是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胃更会受不了。”她伸长手要夺下他手中的杯子, “给我。” 他瞇起眼睛,端高杯子,“做什么?” “我要把它倒掉,换成有营养的给你喝。你这里有花果茶吗?”她口里叨叨絮絮, 眼睛四处溜望着,“啧,怎么连个绿茶包都没有?” 她的身影与叨念竟是如此熟悉,怀墨忆起了雪眉……她最爱数落他喝咖啡的习惯, 总是说咖啡厚重伤冑,喝多了没有好处。 剎那间,雪眉的身形似乎重叠在她身上,这让怀墨的心猛然一震。 该死,他居然让一个女人进驻家中,还插手起他的行为来了。这是雪眉的特权,自 她过世后,没有第二个女人能拥有这份权利! 他的心瞬间冷硬了起来。 “别忘了你只是个客人。”他愠怒的沉下脸色,看起来煞是骇人。 她凭什么左右他的行为? “我是给你一个忠告,喝咖啡对身体真的——”她的话倏然断掉,因为他毫不客气 地转身离开——带着他的咖啡。 灵月咬了咬下唇,难堪和震惊让她眼眶隐隐泛红。 她做错什么了? 是了,是她太过鸡婆多事,和他吃顿晚饭并不算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表示关 怀? 他的心中始终只有那个已然逝去的女子,其它的情感都是不存在的。 她抚了抚前额,没来由一阵椎心的酸楚袭来。 灵月轻轻地走过长廊,来到起居室,没看见她要找的人,最后她循着咖啡的淡淡香 气来到一扇门前。 她迟疑了半晌,还是伸手敲了敲门,“元先生?” 怀墨拉开门,神色莫测高深地看着她,“夜深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你可以准备休 息了,客房的寝具都是完备的,不用再多准备什么,晚安。” 灵月凝视着他依然冷漠的黝黑眸子,嗫嚅道:“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了。” “明天我会载你下山,如果车子再发不动,我会派人开车过来。”说完,他毫不留 情地当着她的面关上门。 意思很明显了,他一点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接触。 为什么呢? 他们方才不是相谈甚欢?她也没有再不识相地提起那个叫雪眉的女子了,一切不是 很快乐吗? 灵月闷闷地回到客房,舒适的床和布置没有办法平抚她纷乱的心情。 她好想从这团迷雾当中挣脱出来,也想要知道元怀墨与雪眉的关系,更想知道一切 的故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现在她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听从主人的话当个不踰矩的客人。 灵月摸摸柔软如绵的枕头,轻轻地窝入松暖的被子里。 雪眉,今天晚上这一切可是你安排的?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帮助他,就让我知道该从 何帮起好吗?她在心中暗暗祷念着,运起全部的精力探触着虚空中的电波。 一股莫名的强烈倦意蓦然席卷向她,灵月连呵欠都没有打,就沉沉地跌入了睡梦 中……恍惚间,在她床尾好似站了一个人影,穿着飘逸美丽的白色衣裳,房里没有风, 可是她的裙摆竟微微飘荡着。 灵月挣扎着想要睁大眼晴,却发现眼皮好重好重,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你……你是谁?” “我是雪眉。”幽幽叹息声响起。 “为什么不让我看清楚你……老天,我好困……”她好象怎么也挣扎不出这片迷雾。 “我没有办法让你在清醒状态下和我沟通,我只知道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救他的人 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欣慰。 “谁?” “你……可以救怀墨……”雪眉飘飘忽忽,声音透着深深的悔恨和痛楚。“是我不 对……我不值得他爱。小心保护他……你与他有缘……” 白色影子逐渐消失,灵月倏然睁大眼睛,她要走了! “不,等等,我需要你告诉我其它的事,所有的事,我又该怎么救元怀墨?”她吶 喊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所有的力气都快消褪了……我不能再在人世间多逗留了……救他,救他……我 对不起他……” 随着一声幽幽低悔的叹息,那股恍恍惚惚的感觉突然消失了,灵月也顺利摆脱那种 半梦半醒的状态,猛地坐起身来。 “不,回来,我需要你。”她叫了出来,却发现芳踪已杳。 她甚至不知道方才是不是一场梦,但是她却可以感受雪眉心底复杂纠结的伤心。 为什么雪眉口口声声要她救元怀墨?她的意思是要她把元怀墨从这种‘陪葬’的日 子中救出来,让他重拾欢笑和爱人的心吗? “雪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呢?”灵月低喃着,眸光透着 迷惑。 迷团越滚越大,几乎要把她压扁了。 雪眉的声声呼唤和恳求言犹在耳,彷佛把这件事当作是她的责任一般。 要她救元怀墨? 灵月苦笑的微摇下头,他就像是钢铁做的一样,光要敲开他冷漠的面具就难如登天 了,她哪有本事救他? 不过她虽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可是一想起发生在她与他之间奇怪的情感波 动,她又沉默了。 好象……不能不管他。 灵月拥紧了软被子,睁大眼睛发起呆来。 长夜漫漫,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