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太早來了?」在杜司岑拉開椅子的同時,屈語庭回頭詢問。
「還好,他們應該等一下就來了。」
唐文哲為了慶祝他們的事,所以特意邀請他們出來,雖然杜司岑本身並不想來,但是屈語庭覺得對他有一份愧疚,所以才答應出席。
「你猜文哲會不會連唐羽也一起帶來,我真不希望她來。」這是屈語庭的真心話。
「這我也不清楚,畢竟文哲是主人.我是受邀者,我無權過問他要帶誰一起來。」
「是嗎?」她淡淡地帶過這段談話,其實她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再一次看到唐羽眼中的恨意及不諒解。
杜司岑今天的裝扮十分英挺迷人,而屈語庭今晚更是將自己打扮得比平時更講究。
她身著簡單大方的綠色露肩洋裝,裙子開高衩,在走動時,她的雙腿隱隱約約展現在眾人面前。除了在手指上戴著杜司岑送她的訂婚戒指,脖子上及手腕也各戴了同一款式的項鏈和手鏈。淡淡的彩妝,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更為迷人高雅。
「希望你今晚的打扮是為了我。」杜司岑側頭看著她。
她沒回答他的話,因為她記得他要自己不得在公眾場所穿著太過暴露,今天在家中看到他時,她以為他會發火,但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沒有任何反應,衹是淡淡地笑著。
靜靜地看著侍者拿來他們所點的酒,見她不開口,杜司岑才又說:「你現在這身打扮,我敢保證對男人而言是一大誘惑。而你似乎忘了,今晚除了我以外,尚有文哲這位男士。
他的話告訴她,他又在不高興了,而且禍源正如她所料是她的穿著。
「他們來了。」杜司岑見她不願開口,只好作罷,誰教自己在看到她這一身著裝時,竟被迷得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現在才會自食其果。
她一抬頭,便看到唐家兄妹向他們走過來;
「你們來多久了?」一走近,唐文哲開口就問。
「剛到一會兒。」
屈語庭向他們問好後,等大家都入座,她才又低下頭。想到剛才自己和唐羽問好,唐羽卻對她視若無睹,他們兄妹倆大概至今不能從她和杜司岑的訂婚中恢復過來。
在上了頭道菜後,屈語庭獨自拿著酒杯品嘗手中的美酒。
「你今晚話怎麼這麼少,是不是不舒服?」她的沈默引來了唐文哲的注意,傾身向她詢問。
屈語庭淡淡地回他一笑。「是嗎?我沒注意到我話比較少。」
「司岑,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唐羽還抱著絲希望地問著杜司岑。
「快了吧,一個月的時間可能所需要的東西都能準備齊全。」
他的回答嚇著了屈語庭,而他卻幸災樂禍地看她想否認又不敢的表情,眼中閃著愉悅的光芒。
「可是那不是太匆促了嗎?每個新娘不是都希望自已有個完美又浪漫的婚禮。」唐羽說完還刻意地看了屈語庭一眼。
她回了一個微弱的笑容,不想對唐羽解釋什麼。
「不要那麼急嘛!過幾個月再舉行不是更好?」唐羽的眼光掃過她,眼裏盡是不屑。
杜司岑轉過頭來對唐羽溫和地笑了笑。「還要酒嗎?」
「謝謝!」看著他又倒滿酒的酒杯,唐羽覺得自己的怒氣也猶如酒杯中的酒愈昇愈高。
此時,唐文哲突然說;「我可以和語庭跳支舞嗎?」看見杜司岑對屈語庭的佔有欲之後,再傻的男人也不會自找苦喫。但他卻想看看杜司岑對屈語庭的愛究竟有多深,竟足以令他用婚姻來守候她。
但杜司岑的表情卻是高深莫測、不露出半點的情緒。
「你自己問她本人吧!」
唐文哲轉向屈語庭,笑容也變得暖昧。「小語,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看他話說得這麼婉轉,她倒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站起身,由唐文哲帶她走向舞池。
「謝謝你。」在滑進唐文哲的懷裏時,她平靜地向他道謝,感謝他將自己由沈悶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因為我解救你於女人的戰爭嗎?」
「你怎麼知道的?」她懷疑地問,難道自己臉上的表情真的如此明顯?」
唐文哲的笑容裏有一絲同情,「因為那天晚上當司岑宣佈你們很快就要結婚的消息時,我正好看見你驚愕的神情。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對你來說也是一大意外。」
聽到他這麼說,她衹能無言地點點頭承認,畢竟當天晚上她的確被杜司岑所宣佈的消息嚇到。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心急,換作是我也同樣會這麼做。」
「你說什麼?」她喫驚地看著唐文哲,完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不會不明白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任何男人衹要有機會,一定會想盡辦法想將你拴在自己身邊。」
女人被讚美應該都會高興,但在聽完他的話時,屈語庭卻覺得惱火。
「長這樣不是我的過錯。」她不悅地說。為什麼男人總喜歡以外表來論定女人!
「我瞭解,但是我妹妹可不這麼想。」唐文哲哈哈大笑。「你怕嗎?面對一個像杜司岑這麼深沈又霸道的男人,為什麼我在你眼中看不到一個戀愛中女人該有的光彩?」
「不,我才不怕他,衹是事情根本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怕杜司岑?不,她不怕他,衹是當杜司岑深藏內心的感覺、一臉沈靜時,她就有些無奈了。
「我想回座,你不反對吧?」
「你擔心他會喫醋?」
她才不是擔心他會發火,而是有點累。
一回座,恰巧唐羽也跳完舞回座,她興致勃勃的問屈語庭婚禮時她要穿什麼樣的禮服,並且道出自己對婚禮的看法,好似要嫁杜司岑的人是她。
「對不起,衣服的款式我還沒決定,所以不便多說明。」
很簡單的一句話,讓唐羽識趣地停止這段談話,
屈語庭不敢看杜司岑,怕在他眼神中看到怒氣。
沈默了一會兒後,杜司岑靠過來對屈語庭說,她應該陪陪自己的未婚夫跳支舞了。想拒絕的念頭在她腦中打了個轉,但她卻不敢表明,還是隨他走進舞池內。
「我不准你再這麼胡說,誰說我們的結婚日期已訂好了,那是你一廂情願,我可沒有答應。」在舞池中緩緩滑動,她說出今晚最令她不滿的事情。
「我怎麼發覺你在文哲的懷裏整個人好似都在發亮,而在我懷裏卻總是如此沈悶,只會惹我生氣!」杜司岑把她摟得更緊,讓她整個人抵在他身上,沒有掙脫的餘地。
「是嗎?我也發覺唐羽在你身邊時顯得閃閃動人。」不滿他的舉動,她同時以話激他。
「住口,我今天不想和你爭吵。」他粗暴地喊道,並緊緊地摟著她,似乎想把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體內。
「你別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摟著我。」原本就很貼近的身體,在他一使力之下,變得更親密,這樣的接觸令她不好意思,也產生一股反抗的心理。
「不喜歡我摟著你,卻高興往別人懷裏鑽?」他的聲音變得低啞,眼神也隨之黯淡下來。這告訴她,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他牽著她的手,走回唐家兄妹面前,很有禮貌的說:「請原諒,你們繼續玩,我們有事先走了,今晚算我請客。」
杜司岑用眼神暗示唐文哲下次有空再見,現在他和屈語庭之間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而唐文哲衹是漠然地笑著,看著自己心怡的佳人隨著好友離開。
一旁的唐羽看見他們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知道他們可能吵架了。雖然對杜司岑的離去不甚高興,但見到他們兩人不合她卻覺得興奮,因為他們的失和,可能讓她再度有機會接近杜司岑。
招來侍者結完帳後,杜司岑便拉著屈語庭走出門口。
出了門後,屈語庭想掙脫自己被握住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用力,使她在掙扎中痛得大叫。「司岑,你抓痛我了。」
「這還不算什麼。」
聽到他的話,屈語庭氣得想把婚戒拔下來,卻讓他抓得更緊。
「不准拿下來,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淚水無聲地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顫著聲音說:「放開我……」
他放開手,看見她揉著被自己弄得瘀紫的手腕,他的心有些不捨。猛一咬牙,他突然伸手開了車門。「進去!」
屈語庭一坐進車裏,杜司岑馬上將門狼狽地甩上,自己坐進前:座,彼此沒有再說話。她怕杜司岑會將憤怒的情緒發泄至車速上,但幾分鐘後,她發現,車速並不太快才放下心來,畢竟他還是有自制力的。
她沒有仔細看車子往哪個方向開,她閉上雙眼,忍住淚水不讓它掉落。
直到車速漸漸減慢並且停了下來的時候,她才轉頭看看四週。可是當她一看見四週的景物就愣住了,觸目所及沒有熟悉的景物,附近甚至連住家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偏僻的小地方。
她不解地轉過頭看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載她回姐姐家。
「你想說什麼?」他應該有話想對自己說吧,所以才會將她載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哦?有話要說,我應該說什麼呢?」杜司岑自我解嘲地笑著。
她沒有出聲,衹是茫然地看著車窗外,一陣子沈默後,她才開口:「如果沒話要說,請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再和你單獨相處。」這時候這些話是不應該出口的,但她今晚真的累了,無力再想那麼多。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他的話令她有些不安,她知道此時杜司岑的存在是不容忽視的,他壓抑在內心的那股未爆的氣勢令她窒息。她雙眼空洞的盯著黑暗的前方,努力控制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在她思考的同時,察覺到他的手輕觸著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接著車內的燈突然亮了,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杜司岑己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鼻息吹拂在她耳邊,她想抽回被握的手,卻掙脫不開。
「不要,你不要再碰我了。」她將頭偏向一邊,他馬上捏住她的臉轉回來,沒有選擇,她衹能盯著他瞧。
「小語……」在看到她驚懼的臉孔時,他不由得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他解下安全帶,按下一顆控制鈕,將座位向後滑,並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這時的屈語庭,再也克制不住地任由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濕了臉龐,也濕了杜司岑的衣服。
「好了,別哭,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水刺得我好痛、好捨不得。」他動情地說,心中猶如刀割,胸口隱隱作痛。
「你每次都這麼霸道,一點也不體諒我。」她的聲音在發抖,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卻沒有辦法。
此時,他的臉慢慢靠近她,吻掉她臉頰上的淚水,並來回在她的粉頰輕吻,最後才落在她的唇上。
屈語庭使盡力氣想抗拒他的愛撫,但沒能維持多久便放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來回地探索。
杜司岑挑起她內心深處不知名的火焰,使得她暫時遺忘了一切,衹能任由他的手探進自己衣服裏,撫著豐滿的酥胸,這舉動令她忘情地呻吟出聲。
「小語,你知道你有多令我著迷嗎?」他將臉埋入她胸前溫柔地吸吮著。
她覺得自己全身在發熱。「求你……司岑……」她根本已忘了自己在說什麼,只想讓自己赤裸地依偎在他懷中,不想結束這份歡愉。
「不。」他忽然拉開彼此軀體,「現在還不行,雖然我很想,但如果把這一切留到新婚之夜不是更美好嗎?」他看到她依舊還未回過神來,輕輕一笑,聲音中多了無奈的苦澀。溫柔地拉好她的衣服,讓她坐回座位去後,他才發動車子。
屈語庭慢慢地從如夢似幻的情境中冷靜下來,這才發覺自己有多麼的難堪。她竟想把自己獻給杜司岑,這份衝動令她十分難過,終於哭泣出聲。
「小語,別哭,好不好?」他柔聲地哄著她,「這沒什麼,任何一對相愛的男女都會有這種親密的接觸,懂嗎?」
「不懂,我不懂……」她氣自己在他眼中就像個小孩,他輕易地就讓她忘了自己的堅持,迷失在他的懷中。
車子在方家門口停下。
「現在先進屋去,我明天再來看你。」
屈語庭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坦然地面對他。「晚安!」她頭也不回,奔進屋裏。
她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的夜,為了一個男人,一個一開始她連想都沒有想過會成為她生命中重要一角的男人,難道真是命運\注定的嗎?不,不是這樣,她不想的。可是為什麼杜司岑方才停止對她的親密舉動時,她竟會這麼的失落……
* * *
第二天,屈語庭整個人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講話也是顛三倒四的。而當屈語辰詢問她時,她也衹是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跟姐姐說出事情的原委,而屈語辰只知道事情和杜司岑有關。
杜司岑打了兩通電話來,她也不肯接,這更令屈語辰擔心。她知道妹妹自從和杜司岑訂婚的消息一公佈後,整個人就變了,但她一直以為是小語還不能接受事實罷了!現在看她如此,屈語辰心想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吧!改天有空,一定要中承去和司岑聊聊,探探他們之間究竟怎麼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和司岑吵架了?」
方才,杜司岑又打了一通電話來,小語依舊不肯接聽,屈語辰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定要問清楚。
屈語庭自顧自的翻了翻眼前的小說,避開姐姐的問題。
「沒有呀,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其實她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再笨的人一眼也可以看出一定是出了問題。
「別裝了,我是你姐,還會不瞭解你嗎?」
看著姐姐擔心的樣子,屈語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向姐姐說出問題的症結。不過,想了半晌之後,她還是決定不要說,以免姐姐和姐夫去找杜司岑質問,到時就更麻煩了。
「沒什麼,衹是我覺得我們太常見面了,分開一下可能比較好。」這樣的謊言,其實有一半是她內心的想法,衹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念頭。「而且我都還不習慣有他的存在,就要和他結婚了,我真的有有點不知所措。」雖說一切都不能算是真的,可是杜司岑的態度總讓她無法將之當成兒戲。
「日期訂好了嗎?」
她點點頭。「嗯!在下個月的第二個禮拜天。」她的神情十分落寞,根本不願去提起這件事情,她甚至多希望這衹是個夢,一旦夢醒了,她依舊會回美國繼續她的學業。
屈語辰想了一下,看著外面,「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暫時別見面好了,現在先想個理由,避免他來找你時被識破。」
「理由?」她不明白地看著姐姐。
「對啊!如果我猜得沒錯,司岑他可能待會兒就會過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姐姐的話,她似乎有點明白地點頭。「我該說什麼?他會相信嗎?」杜司岑又不是白癡,她隨便說說,他就會隨便相信嗎?
「說你睡著了。」
天啊!真是敗給姐姐了,虧她以為姐姐能幫自已想出個什麼好理由,竟然是這種老掉牙的藉口。
「這些日子來,你們幾乎每天出去當然會累。」
「行得通嗎?」她怕到時被捉包,那可就不好玩了。
「放心,一定行得通的,我會叫我老公幫忙,他的話司岑應該不會感到懷疑。」屈語辰這一著其是高招,拿自己的老公當擋箭牌。
「好吧,那我先去找些東西喫,免得他來太久.我先餓昏在床上。」想到問題已經解決,一時間她胃口就來了。
飯後,屈語庭躺在床上,她想強迫自己睡覺,卻怎麼也無法入睡。慢慢地,她的思緒開始飄浮,她回億著自己和杜司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從認識到訂婚,甚至訂了結婚日期.雖然才和他認識一陣子、為何好像已認識很久的感覺?
屋外一陣汽車聲漸漸逼近,迫使她停止心中的思緒,也把她從回憶拉回現實中,她知道是杜司岑,而不管姐姐如何說,她料到他還是會到她房裏來看她。所以她努力地調整呼吸,儘量讓自己看來像已入睡。
幾分鐘過去,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向她。
如此熟悉的腳步聲,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確定是他。他並沒有走近,衹是站在床側看著她。雖閉著雙眼,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犀利的雙眼此時正專注地盯著她,仿佛隔了半世紀之久,才聽見他的聲音傳來——
「你姐姐說你太累,但我想你是為了躲避我才如此,不然不會連我的電話也不接。」停了一下,他又道:「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從我眼前消失的,而我想得到的,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說完,他轉身走出去。
屈語庭聽見杜司岑走出她的房間,房門也關上後,才緩緩張開眼睛。幾分鐘後,她聽到汽車駛離的聲音。
不一會兒,屈語辰走進房。「小語,你真的睡著了嗎?」
她打開燈,露出笑容,但不太成功,因為此時的她是怎麼也無法若無其事地假裝沒事。「沒有。」
「他走的時候很不高興,而且臉色也很難看,似乎知道你是有意躲開他的,雖然中承和他單獨談過,但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衹有你們自己才能解決。」
「那又如何?」她聳聳肩,不在乎地說。
「想和我談談嗎?我看你們之間似乎有很大的問題。」
「不了,現在我沒有心情去想這些,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真正的休息,好好放鬆自己。」
屈語辰看妹妹這麼無奈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想要撮合他們。
「那你好好休息吧!」屈語辰打開房門,突然又回頭說;「對了,司岑要我們明天去他家,中承已經答應了,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太勉強。」
她沈默地點點頭。
房門關上,燈火也熄了,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杜司岑…… * * *
第二天晚上。
一整個晚上,杜司岑火熱的目光始終深情的看著屈語庭,一點也不介意別人懷疑的目光。
藉著空檔,杜母找了屈語庭單獨談話。
「在還沒有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呢!」
她不解地看著杜母,不明白她的意思。「伯母怎麼會這麼想呢?」有這麼明顯嗎?她不是掩飾得很好嗎?
「還不是司岑這孩子,他昨天回來後脾氣壞得不得了,連他弟弟叫他也不理人,他兩個弟弟原本今晚應該留在家的,卻被他氣得跑出去,說什麼短時間內不想再看到掉了魂似的稻草人。昨天晚上,司岑還將自已關在書房裏,獨自一人喝悶酒,問他什麼也不說,喝完酒還亂摔東西,我想他是不是和你有什麼爭執,所以才會變這樣,不然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從沒見過他這麼失常過。」
「伯母,你別多想了,我和司岑沒有事的。」昨晚她不是拒絕見他嗎?難不成他是因此才心情不好。
「唉!這孩子就是這樣,你別看他外表好像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其實這孩子的心思一直很細密。從小他就是大家捧在心頭的寶,要什麼有什麼,根本就沒有人拿他有辦法。直到他父親過世,他也才有了改變。以前的他,對女人可說是見一個換一個,沒有固定的女伴,問他何時給我抱孫子,他也都含糊地帶過去,原本我是死心了,心想這一輩子可能沒有機會了吧!
沒想到就在我放棄的同時,他竟打電話給我,說他已找到心中理想的伴侶,說我抱孫子的心願快可以達成了。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但他一再保證這次絕對是認真的,那時我才相信。而當我看到你時,也才明白為什麼那孩子會為你心動,決定結束自己荒唐的過去。」
「我?」怎麼可能,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對,就是你。,』杜母牽著她的手,慈祥地說:「不要懷疑司岑那孩子對你的感情,他為你所付出的每一分情、每一分心思都是真誠\的,他這回是真的陷進去了,你可以給他痛苦、給他折磨,但千萬別判他死刑,好嗎?」
這麼明白的告白,竟是出自一位母親的口中,而這些又要她如何承受呢!
屈語庭多想告訴她,說自己其實也已深陷這張情網難以自拔了!
當聚會結束要離開時,屈語庭的心中不禁七上八下。因為今天晚上她沒有留一點時間給杜司岑,他們走到門口時,她可以感覺到杜司岑的眼神仍舊深沈的停駐在自己身上。
她一直以為杜司岑會要求自己留下,但他沒有,他衹是和他們一起走到汽車停放處,說聲再見後就沒有其他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