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当岳沧浪进入办公室,秘书马上递上昨晚尾牙宴表演者的名单,岳沧浪谢过秘书后,快速翻阅上头的名单,跳过主持人、影视红星,最后终于在末页让他找到表演肚皮舞的女舞者个人资料。
一得到数据,他二话不说便开小差,直接杀到她的工作室上门踢馆去!
岳沧浪开着银色保时捷911carrera,来势汹汹唰地一声便将车大剌剌停在「I DO舞蹈工作室」外。
漂亮的跑车引来周遭路人注目,岳沧浪潇洒的从跑车上下来,帅气的脸孔、挺拔的身高、结实不带一丝赘肉的身材,更教人惊叹连连。他摘下墨镜打量着I DO舞蹈工作室的外观,冷哼一声,以稳健自信的步伐推开门走进去。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柜台小姐看见帅到让人发晕的大帅哥出现,漾起最灿烂的笑容接待。
「妳好,请问你们工作室是不是有一位专跳肚皮舞的Candy老师?」他对Candy的怒火尚不想殃及无辜,所以询问的语气还算有礼。
「是的。」原来是来找Candy的,Candy做人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开保时捷911carrera的大帅哥也隐而不宣?啧!
「请问她今天有来上班吗?」
「有,她正在二楼的舞蹈教室上课。」
「我可以上去找她吧?」
「当然可以,顺着楼梯右转最后一间就是了。」唉~~帅哥要走了,好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会儿。
「谢谢。」岳沧浪顺着柜台小姐的指示上楼找人,他眼里闪耀着愤恨的光芒,胸前的口袋里正放着她昨晚留下的五千块。
他要将她留下的五千块狠狠砸回她脸上,教她知道她的狂妄他一点都不欣赏!
来到二楼右侧最底的舞蹈教室外,透过光洁的玻璃窗,不难找出领头教导学生跳舞的老师,可岳沧浪非常确定这位Candy老师并非昨晚与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她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管他的记性有多糟、眼力有多差,他可以轻易举出两个女人不同之处。
为了确认没找错人,他看了下二楼其它间舞蹈教室,仅有这间正在教授肚皮舞,其它的不是在跳爵士就是练瑜伽,且那些老师也没有一个是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沧浪一头雾水再次回到肚皮舞教室外,若有所思地看着里头的人,包括老师与学员,还是一样,没有他要找的人。
帅气的岳沧浪引起女学员们窃窃私语,每个人皆兴奋的看着窗外的他,暗自猜测他前来的目的。
专心教学的Candy发现学员们不够专注,这才发现站在教室外的岳沧浪,她问了问女学员是否有人认识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又见他不太像是有心学跳舞的人,因为好奇心驱使,索幸直接出来询问。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请问妳是Candy老师吗?」
「是的,我就是Candy。」
「那妳们这间I DO舞蹈工作室可有另一名教授肚皮舞的Candy?」
「没有,就只有我一个。」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妳是否有接下『岳氏企业』的尾牙表演。」
「有,请问有什么问题?」
「但就我所知,妳似乎不是昨晚表演的人。」
「对,表演的人不是我。请问您是岳氏企业的人吗?是不是昨晚的表演出了什么问题?」Candy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出了纰漏,不然人家不会找上门来。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敝公司觉得她跳得很不错,所以想在明年春酒时请她再过来表演,可以请妳给我对方的数据吗?」果然是不同人!
「原来如此。」听见不是出纰漏,Candy松了口气。「很抱歉,说实话我也没有她的资料。」Candy爱莫能助的看着他。
「不是的,其实是她自动找上门来的,因为这阵子有太多公司在举办尾牙,也有很多人找我,正当我分身乏术时,她出现说可以代替我去跑尾牙宴,我看她的舞蹈很不错,是专业人士:心想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所以就让她代替我过去。」更重要的是,对方便宜,她可以从中抽成,何乐而不为?
「没有连络方式,那演出费妳怎么给?」
「她说她会再过来拿,并没有留下连络电话,所以我只知道她叫Hope,好像正需要工作,其余的就不晓得了。」关于对方的数据,她知道的少得可怜。
「那她还有替妳接别家公司的尾牙宴吗?」只要晓得,他就有办法揪出她。
「没有耶!就只有昨晚「岳氏』一场,说真的,要让出『岳氏』那场尾牙我也很心疼,但实在没办法,我又不会分身术,唯有让她去了,不过关于明年的春酒,我会有时间的。」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那位Hope小姐过来领演出费,能麻烦妳连络我吗?」岳沧浪递出名片给Candy。
「好的。」见他似乎没意思让她在明年的春酒宴上表演,Candy脸上有掩饰不了的失望,再看到名片上所印的头衔和名字,不禁倒抽了口气,在心底怒斥自己的痴愚。
不该让出「岳氏」的尾牙的,昨晚的表演肯定很不错,不然人家副总怎么会找上门来?
Candy没忘记报章杂志对他的形容——浪荡不羁的黄金单身汉。他的心目前还飘移不定,谁运气好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谁不想当凤凰?
Candy再次痛斥自己平白无故失去了认识他的大好机会。
他该不会是看上Hope了吧?如果是真的,Hope真是不知走了什么好运,让这么优的男人看上她。
「谢谢妳。」岳沧浪对她帅气一笑,即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Candy惆怅万千,碍于学员在看,她才没当场捶胸顿足。不过再看看手中的名片,她唇角掀起一抹微笑……
其实不算晚,有了他的名片,总会有办法和他好好认识一番不是吗?
噙着微笑,将名片小心翼翼收好,Candy快乐的回到教室指导学员的动作。
岳沧浪回到车上,愤怒的用手敲了下方向盘,本以为可以很容易就找到那女人,万万没想到她只是代班的,根本就不是这家舞蹈教室的员工,假如她不与Candy连络,那么要找她的困难度将会上升不少。
不过她没理由不与Candy连络不是吗?毕竟Candy还没给她演出费,没有人会拒绝金钱,除非她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来。
岳沧浪回想她昨晚留下五千块的行为,再加上她未留个人数据给Candy,愈想愈觉可疑!这一切该不会是那个叫Hope的女人特意布下的陷阱吧?为的就是引他上钩?!
Hope行为上的疑点,令岳沧浪对她产生厌恶感。
「真是见鬼了。」头一次这么后悔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昨晚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不然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莫非是她的舞姿迷惑了他的心智?
他抿着唇回想她昨晚的舞姿,的确诱人,每一个动作无不带着诱惑,他相信昨晚不仅只是他,其它人也被她的舞姿所诱惑,但就独独他一人昏了头,想来实在丢人现眼!
撇去她那带着蛊惑的舞姿,晃进脑海的是她那双水漾明眸,当她的眼对上他的眼时,他便已意乱情迷。
为何会如此?她的眼眸究竟带有怎样的魔力?
摒除她的舞姿与眼眸,真正教他迷惑的是她的嗓音,她的嗓音与他心底的她简直是如出一辙,使他忍不住想一听再听。
当他闭上眼时,可以幻想在他怀中的人是甜美如昔的秦亚希,而非美艳的Hope,就是她的声音使他踏上这错误的一步。
该死!仅仅声音相似,就把他耍得晕头转向!他该是十分清楚,她与秦亚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厌恶曾经因她而意乱情迷的自己,比她美的女人多的是,交往的女友也有比她美的,他居然会一时昏了头?!想想还真够可笑,也够愚蠢。
不过,他这一生不也是活得很愚蠢、很可笑?因此愚蠢、可笑的事件发生在他身上,倒也不教人感到讶异。
岳沧浪自嘲一笑,挂在脸上的始终是一抹不在乎。
*
Hope跪坐在饭店的地毯上,手中拿着昨晚表演时穿的水蓝色肚皮舞衣发呆。
床上摊了一堆肚皮舞舞衣与首饰等着她整理,她心思却远扬飞到八千里外去,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心里的感受是复杂难解的,她从未与人发生过一夜情,昨晚是第一次,一想到昨晚火辣辣的经历,她便面红耳赤,浑身发烫,那热度烫得快要可以煎荷包蛋了。
她男欢女爱的经验不多,所以无从比较起,但岳沧浪的狂猛确实教她印象深刻!然而他虽然能让女人获得最大的满足,严格说来却不是个好情人。
她敏感的察觉他是在发泄:心底似有什么正压抑着,试图藉由性爱来忘却所有烦忧。
被人当成发泄工具的感觉糟透了,漂亮的娇颜因此失去光采,可真怪得了他吗?若非她允诺前去,岳沧浪根本就碰不到她一根毫发,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该负一半的责任,怨不得人。
从昨夜结束后,她就是开心不起来,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根本就不该招惹他,可偏又忍不住,硬是飞蛾扑火,是想落个两败俱伤吗?
「不是的,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不想伤害他,但恼怒之下扔下的五千块肯定让他气得直跳脚。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生气了,为他订下的规矩。
他背上那道狰狞骇人的伤疤是那样沭目惊心,直到现在她仍无法忘记初见时的惊骇,更不敢去想当时受伤的他得承受多大的痛楚,是否痛不欲生?
十指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贝齿将唇办咬出血痕来,任凭她的想象力再丰富,仍旧是无法感同身受。
他的痛,她无法体会。况且他的态度根本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以和人发生关系,可不代表愿意与人分享他的内心世界,盛怒中的他就像一只被抛下的孤狼,疼痛时就会伸出利爪不分敌我将对方抓得遍体鳞伤这才甘心。
想着他背脊上丑陋无比的疤痕,她顺手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小化妆镜,凝望着镜中的人儿。
这一瞬间,竟觉得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好陌生,明明是张看了多年的脸孔,怎么会感到陌生?纤纤细指抚着镜中人的眉、眼、鼻、唇,陌生依旧,她变得不再认识自己。
「我真的是我吗?」她轻声问。
她的思绪乱七八糟,昨夜的事将她打入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