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淑女 - 第一章 - 于媜小说作品集

酒吧淑女第一章
作者：于媜

　　维善高中

　　上午第二节下课的钟声在偌大的校园响起，教学大楼里随即传出阵阵的喧哗与骚动。

　　“麻烦最后面一位同学将作文簿收上来!”

　　位于教学大楼的二年八班教室里，讲台上一名身材纤细修长，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朝台下的学生宣布道。

　　“老师、老师，我还没有写完啦！”

　　一名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在忙着交、收作文簿的混乱中，急忙扬着手嚷道。

　　“商蓓晴，一篇作文以两节课的时间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怎么还没写完？”

　　唐若蝶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而且“我最尊敬的人”这个作文题目，对一个高中生而言应该不难发挥才对！

　　“我……我一不小心就写太多了嘛！”商蓓晴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煞是无辜的道。

　　写太多？这下唐若蝶更是诧异得忍不住瞠大双眸。

　　从这班学生入学以来，她就一直担任她们的国文老师兼导师，一年多来她清楚知道每个学生的个性与特质。

　　就像眼前这个名叫商蓓晴的女学生——她是个长得出奇漂亮的女孩，浑身更是散发出一股家世显赫的娇贵气息。

　　从一开学翻阅学生的个人资料，她就赫然发现商蓓晴的父亲是现今“凌冠科技企业”总裁的独生女。

　　她的叔叔还是闻名全球，拥有三十六间连锁店的“凌亚饭店”总裁；整个商氏家族中更不乏政商界的名人，来头可说不小。

　　除了身份特殊外，她出色的相貌，让她在一班四十个女学生当中更显突出，令人无法忽视。

　　但虽然是个顶聪明伶俐的女孩，只是她向来对于课业成绩表现不甚感兴趣，平时上课喜欢插嘴发言的举动更是令人头痛，怎么今天会反常的这么认真？

　　唐若蝶很好奇她究竟写了谁？竟会让她这么认真？

　　“能不能告诉老师，你最尊敬的人是写了谁？”她边汇整桌上散落的作文簿，边含笑问道。

　　“我叔叔！”商蓓晴满脸骄傲地说道。

　　“喔？”这下唐若蝶更好奇了。“能不能念出来让大家听听看？”

　　“好啊！”眼见自己又有表现的机会，商蓓晴毫不羞涩的拿起作文簿站起来，以宛若银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开始念着。

　　“我最尊敬的人是我的叔叔，他名叫商祈，是凌亚大饭店的总裁，更是我从小最崇拜的偶像。他平常总是穿着一套笔挺的高级西装，看起来又高又挺拔，简直就像是基诺李维的化身，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帅得会让一干女人窒息！

　　“他不但长得很帅，而且对女人很有一套，交过的女朋友不计其数，每次带来我们家的女朋友都不一样！

　　叔叔常对我说，微笑就是他征服女人的武器，再来就是他高超的交际手腕与床上技巧——”

　　“商蓓晴，够了，不用再念了！”

　　在整班学生的哄堂大笑里，唐若蝶窘迫得涨红了脸，急忙打断她。

　　“可是我还没有念完!”商蓓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已经快上课了，老师拿回办公室看就好了。”

　　她迅速收过她手上的作文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出教室。

　　教书两年以来，这是她碰过最尴尬的状况。

　　回到办公室，唐若蝶迫不及待的拿起商蓓晴的作文簿，接着方才她打断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叔叔还说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不被他迷得团团转的!

　　记得有一次我跟爸爸到叔叔的饭店吃饭，不小心在他的办公室看到叔叔跟一名女人正在接吻，女人身上的衣服还已经脱掉了一半，却因为我们不小心闯入而打断了，结果女人一转头，我跟爸爸才发现那竟是目前当红的歌星林雯莉，没想到叔叔竟然这么有办法，连走红的歌星也愿意让叔叔脱衣服……

　　看到这里，一股血气直往头顶上冲，让唐若蝶再也看不下去，她猛然合起作文簿，深吸了口气控制怒气。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男人！竟能厚颜无耻的在侄女面前大谈自己的风流行径？

　　她非立刻找他约谈，请他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可！要不，这个年轻女学生的价值观还不知会被扭曲成什么样?!

　　她收起作业簿，趁着下课时间立即起身往教室走去。

　　怎料，人还没有到教室，远远的就听见从教室里传出几个女学生聊得热烈的声音。

　　“……蓓晴，你叔叔真的好厉害喔！不但是大饭店的总裁，还对女人那么有办法！”

　　“对啊！他常说女人交往久了就变得很罗唆，所以他跟女人交往绝对不超过两个月。”商蓓晴的声音满是骄傲。

　　“要是我们也有个像商蓓晴那样的叔叔一定酷呆了!”

　　“是啊！好羡慕喔……”

　　越往下听，唐若蝶的脸色越往下沉。

　　她知道要是不尽快阻止解决这股恶风，这群心灵纯洁的小女孩还不知会被污染到基么程度?!

　　“商蓓晴，请出来一下，老师有话跟你说!”

　　站在教室外，她勉强自己挂起笑容，朝教室里聊得正热烈的商蓓晴唤道。

　　“老师，您有事找我？”商蓓晴笑盈盈的跑到她跟前，一脸的天真无邪让人不忍斥责。

　　“我想见见你叔叔，能不能请他明天拨空到学校来一趟？”

　　“老师，你也想看我叔叔对不对？”商蓓晴漂亮的小脸顿时发亮。“我告诉你喔，他真的很帅，又……”

　　“商蓓睛，麻烦你帮老师转达这个消息，还有现在已经上课了，快回教室吧!”唐若蝶毫不犹豫的打断她。

　　“喔！”商蓓晴闷闷应了声，显然还意犹未尽。

　　“记得老师麻烦你的这件事，别忘了!”拍拍商蓓晴黑亮的长发，她满意的转身就朝办公室而去。

　　等着吧！自命风流？

　　看明天她要怎么给这个身为叔叔的风流男人一顿教诲！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间，一名男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翩翩风度与俊逸出色的相貌顿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学生家长吗？是不是要找哪位老师？”

　　火速丢下便当迎上前去的，是已逾四十却始终乏人问津的数学老师蔡梅甘，热络亲切的模样，一反平日总是严厉、不苟言笑的形象。

　　“是的，我要找二年八班的唐老师，能不能麻烦您替我传达一下？”

　　从唐若蝶的位置，就能听出男人有着低沉颇具魄力的好听嗓音。

　　难道是商蓓晴的叔叔？迅速放下手里的便当，她转头望向办公室大门。

　　从几十步外的距离看去，男人有着一副高大英挺的绝佳体格，一袭高级的笔挺西装看得出他的来头不小，尤其是脸上那抹充满魅力的微笑，与商蓓晴的叙述不谋而合。

　　这男人来得正好，她憋了一整个晚上的气还没有消哪!

　　“唐老师，这位家长找您。”蔡梅甘高声唤着，一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男人的脸孔。

　　“好的，蔡老师谢谢您!”

　　唐若蝶快步走来递给蔡梅甘礼貌的一笑，随即敛起笑容面对男人。

　　站在这么近的距离，唐若蝶更能感觉到他高大的修长身躯带来的压迫，以及比远看更加俊逸帅气的好看脸孔。

　　尤其是一双深邃的黑眸满载着自信，浑身上下更散发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但唐若蝶向来对于这种专靠着脸孔与交际手腕的花花公子最为不齿，她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摆出老师的权威直视着他的眼眸。

　　“我是商蓓晴的导师唐若蝶。”她微微点下头。

　　“唐老师，幸会！”

　　商祈的眉头惊讶的微微一挑，显然也讶异于她的年轻与出色容貌。

　　“您应该就是商蓓晴的叔叔吧？”

　　“没错！我是商祈，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以相当熟练利落的动作，自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学校，不是商场，用不着这一套。”唐若蝶冷冷睇着他，视若无睹他递来的名片。

　　商祈微微挑起了眉头，显然也察觉出她语气中那股敌意。

　　“唐老师，若是商蓓晴犯了错，我想你该找的是她的父母，而不是我!”他也随之敛起笑容，不客气的说道。

　　“不，商蓓晴的表现向来循规蹈矩，她是一个好孩子，有问题的是商先生您的——”

　　唐若蝶说着视线不经意一转，才发现办公室里的几十位老师全放下了便当，八卦的竖起耳朵听着。

　　“我想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谈比较好。”

　　她迅速领头朝办公室外的花圃而去，羞于让其他同事知道她们班上的学生家里有这么一位问题人物。

　　“我有什么问题吗？”唐若蝶一站定，身后就传来商祈沉冷的声音。

　　“请您注意一下您的言行举止，否则会为商蓓晴这样末解世事的年轻女孩有了太多错误的观念。”唐若蝶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商祈的眸光条然冷了下来。

　　“昨天上作文课的时候，商蓓晴她——”唐若蝶将昨天在课堂上发生的事，再次描述了一遍。

　　“所以，身为商蓓晴的导师，我有权利跟义务要求您注意身教言教，不该把商蓓晴这么纯真的孩子给教坏了。”

　　“商蓓晴所说、甚至她看到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实，我不认为我刻意教导了她什么。”商祈颇不以为然的挑起眉。

　　面对他狂傲自大的态度，唐若蝶不免有气，但她还是勉强耐着性子道：

　　“您的私生活纯属个人行为我无意干涉，但我认为这些不应该让孩子知道，在必要的情况下，我认为您该适度的隐瞒或掩饰!”

　　“您的意思是要我说谎？”

　　商祈犀利的眸光笔直望进她眼镜下那双美丽的眸子。

　　“我……”唐若蝶怔住了，一股权威被挑衅的怒气随即而起。“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商蓓晴她只是个孩子，她……”

　　“商蓓晴不是孩子，她已经快十七岁了！”他冷冷的打断她。

　　“商先生，我今天找您来是解决问题，不是来做无意义的争辩。”唐若蝶气涨着脸蛋怒视着地。“那好!既然有这机会，也容我向唐老师表达我个人的观念。”

　　“请说！”唐若蝶保持风度的勉强”笑。

　　商祈微微一笑，以生意人惯有的犀利口才侃侃说道：

　　“我认为，像商蓓晴这样半大不小的女孩子也有了解世事、知道事实的权利，她们没有我们想象的天真无知，我们不必一味的在他们面前塑造美丽的假象。”商祈紧盯着她，缓缓勾起一抹讽笑。

　　“成人的世界她们迟早会面临，某些卫道人士或许有权利高举道德的旗帜，但不必把高帽子扣在每个人头上。”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卫道人士，而且还多管闲事？”唐若蝶简直气炸了。

　　“我从没有指名说谁，唐老师不必急着对号人坐。”商祈嘲讽的瞅她一眼。

　　“你……你……”不但风流，还傲慢、可恶！但基于老师的形象，唐若蝶硬是强忍着没骂出口。

　　她没有想到，区区一个花花公子竟会是个这么不好应付的人物！

　　看出她强忍的愤怒，商祈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在她身旁踱起步、边打量着她身上端庄的套装与束在脑后一丝不苟的发髻。

　　“看得出来唐老师是认真负责的老师，但我想这辈子你多少总该做过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吧？”

　　“没有!”唐若蝶断然的说道。“我身为师表，就是学生的模范，怎么可能会做出不光明的事?!”

　　“你确定——”

　　“商先生！”唐若蝶冷冷的条然打断他。“显然我们的讨论没有一致的交集，那我们也不必再谈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您请回吧！”她转身背对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商祈不以为然的一耸肩。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赶赴下一个约会——”他恶作剧似的勾起唇，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还是在晶华饭店的房间里！”

　　唐若蝶瞠大眼倏然倒抽了口冷气，惊愕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她，只来得及转身看他一派潇洒的硕长背影消失在阶梯尽头。

　　凌亚饭店位于十楼的会议室里，正进行一场高阶主管的例行检讨会议。

　　位于会议桌前头的商祈，专心的聆听着各部门主管逐一的报告过后，由总经理进行最后的总结。

　　“以上就是本月饭店管理与经营上的缺失检讨报告，经过统计后，住房率以及客房的清洁与服务的满意度上也较上两个月高，至于在营业额的成长率也较上个月高出一成，以上报告结束！”

　　“这个月大致的表现还不错，你们辛苦了！”商祈满意的微微点了个头，又紧接着说道。“对了，陈经理！你营发部对于这回发展附属企业的勘查资料准备得如何？”

　　“报告总裁，这是经勘查及市调汰选后留下的汇勘资料，请您过目。”

　　“休闲中心及运动健身中心？”

　　商祈接过公文夹仔细看了起来，然而紧敛的剑眉却显示他并不满意。

　　“总裁您不中意？””干主管从商祈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从这些汇勘资料看来，后景看来并不乐观。”顿了下，商祈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你们认为PUB的市场性如何？”

　　“PUB？”一干高阶主管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总裁，我是认为PUB对于我们饭店的层级以及格调来说明显不符，若是贸然以凌亚饭店的附属企业型态来发展，怕是会影响饭店的格调。”营发部的陈经理率先发言，语带保守的分析道。

　　“总裁，我也认为陈经理的考虑不无道理，尤其是我们凌亚饭店又是属于世界性的企业，在副业的设立型态该能符合世界性的需求才是。”一旁的李总经理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你们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既是发展附属企业，就需考虑到事业的发展性跟涵盖属性太小，尤其是休闲跟健身中心又属高消费，并不符合大众化的要求。”

　　“可是，在一般人的观念里，PUB实在不算是正常的场所……”陈经理一脸欲言又止。

　　“谌墨，你认为呢？”商祈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男子道。

　　“总裁，我认为您的提案是一个值得冒险投资的方案，只要能开创出有别于一般PUB的风格，我想，未来发展潜力无穷，甚至还可以因此连带打响凌亚饭店的知名度。”男子以沉稳的声音说道。闻言，商祈的眼中倏然散发出一道赞许与兴奋的目光。

　　谌墨一直是他事业上最得力的助手!

　　七年前，凌亚企业在商场上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新企业，当时才刚站稳脚步的他极力想扩展版图。

　　具有雄才与远略的他极具眼光，是块天生做生意的料，却始终找不到他生命中的诸葛亮，一个具有同样的雄才与野心的伙伴来帮助他。

　　直到某天，这名浑身散发着一股孤冷气息的神秘男子突然来到他办公室。

　　当时完全不了解这名男人本事与来历的他，毫不考虑的就留下了谌墨，就因为他当时的一句我可以让你的企业遍布全世界!

　　谌墨一如他的名字，他向来沉默少言，却是个绝对值得信赖的得力助手，尤其是在他的帮助下，他的连锁饭店才能顺利的推行至欧美各地，平时所有的营运状况更是全靠谌墨监控管理。

　　在他的企业里，谌墨没有头衔，更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插该是天生领导人的他，却在商祈的事业版图上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

　　“你也赞同我的点子？”商祈笑了。

　　“但李总经理与陈经理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若是一旦决定经营，我们必定得先决定经营的型态，先提高PUB的水准与品质，这么一来，既可扩大消费的年龄层，又可树立我们饭店附属企业的独特风格，我想，这会是个很值得冒风险的投资！”

　　听了谌墨极专业的分析，一干主管对望了一眼，不禁沉默了下来。

　　他们绝对相信总裁大胆创新以及谌墨独特的投资眼光的经营手法，也正因为如此，在两人的共同合作下，才会在短短几年内开创出全世界拥有三十六家连锁饭店的傲人成绩。

　　“总裁!明天我就立刻派人到市区勘查所有的PUB。”陈经理一扫迟疑，慎重地说道。

　　“不!”商祈摇摇头。“这件事我自己独自进行就可以了！”

　　这是他首次创立副业，一切自然得更加慎重。

　　不只是一干主管，就连谌墨也面露讶色。

　　“散会!”商祈宣布散会便迅速起身准备离去。

　　才到门边，他又突然转过头来。“喔，对了!谌墨，我大哥大嫂又出国度假去了，我今晚又想先到附近的PUB看看，今天要麻烦你去接商蓓晴那丫头了。”

　　“没问题!”谌墨沉稳的点点头。

　　正逢下班时刻的东区华灯四起，赶着下班回家或赶赴应酬、约会的人群，炒沸了白天沉寂的街道。

　　邻近忠孝东路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闪着“GOLDHEAVEN”显眼英文的霓虹灯，在这片喧嚷之中也热闹的闪烁起来。

　　不同于其他PUB里千篇一律吵杂、喧嚷的气氛，星期一的“金色天堂”里弥漫着一股特别的静谧、典雅气氛。

　　最让人吒舌的是，PUB中的装潢布置也全都是前所未见的中世纪英国场景，就连来来去去的服务生也穿着典雅的蓬蓬裙，配合着古典的异国音乐，让人不禁有种时空倒置的错觉。

　　在这异国的空间中，只见一个身穿宛如宫廷贵族的象牙色露肩礼服，披散着一头性感风情的大波浪长发的漂亮女子，宛如一只翩飞的花蝴蝶似的四处穿梭着，朝每桌来客打招呼。

　　“夜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最近跑哪儿去了？”

　　“小陶，还说呢!你已经半个月没有来“金色天堂”了，还好意思说!”女子烊怒的娇喧道。

　　“真的是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这半个月我到美国出差去啦，不过，一下了飞机可就马上飞奔到这儿来了!”

　　“原来!”女子恍然大悟的笑了，继而转头朝一旁的女服务生说道：“薇安，陶先生今晚这杯酒免费，算是替他接风洗尘!”

　　“谢谢啦！不过若是能得到一记安慰吻，这趟铁定来得更值得。”年轻男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没问题!”女子果真爽朗的倾身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临转身前不忘留下媚然一笑。“记得擦掉口红印，要不被你女友发现一定有得瞧了。”

　　“如果你答应跟我交往，我就马上回去跟她分手。”男人一脸认真。

　　“不，跟我交往!小陶是个穷光棍，夜蝶你若跟着他不会幸福的。”一旁同行的男子也跟着起哄道。

　　“这怎么行？为了以示公平找谁也不能答应，要不，我大概只能成天忙着跟你们约会，金色天堂得关门了。”女子嫣然一笑，巧妙的拒绝道。

　　“唉，再给我一杯，我得借酒浇愁！”

　　小陶像是无奈又像是玩笑的朝一旁的服务生说道。

　　“你慢慢喝，我去去就来！”

　　朝男人抛了一记眼色，她轻巧的一旋身又跟另一桌客人聊了起来。

　　大半个晚上，名唤夜蝶的女子就这么周旋在众多客人之间，她性感妩媚中带着那股独特的清灵气质、匀称窈窕的身材，以及足以征服大半个地球男人的笑容，让所有的客人无不倾倒。

　　整场客人无论男女，皆沉醉在她独特的魅力之中，惟有一个隐身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始终冷眼看着她展现撩人的风情。

　　她很面熟!

　　商祈从酒杯边缘盯着她始终绽着甜美笑容的漂亮脸蛋，微微眯起黑眸。

　　今晚他只是根据传闻来到这家颇具知名度的PUB勘查，却没想到竟会碰上这个面貌简直有若商蓓晴的老师的女子。

　　实在是太神似了！

　　虽然换下一身正式的套装、放下长发，但他可以从她的轮廓以及举手投足间嗅出一股神似的味道来。

　　在商界打滚多年，早已练就他一双精明的看人眼光，这区区的小把戏还骗不了他！

　　但这怎么可能？

　　一个是白天中规中矩的高中女老师，一个却是晚上的PUB里善于交际应酬的花蝴蝶？

　　见惯大风大浪的商祈很少被什么事给吓着，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有着不小的震慑。

　　“先生，请问您还要酒吗？”女服务生亲切的声音倏然打断他的思绪。

　　“不用了，谢谢!”

　　商祈放下已空的酒杯，朝女服务生有礼的微微一笑，惹得她不禁羞红了脸。

　　“对不起，请问那位小姐是这里的服务生吗？”商祈遥指着远处那株象牙白身影。

　　“喔，不！那是我们的老板。”女服务生笑容可掬的解释道。

　　“老板？”商祈的眉头诧异的扬了起来。

　　“是啊！很多人一听到我们的老板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也都是跟你一样吃惊。”

　　“能不能请问你们老板的芳名？”

　　“我只知道常来的热客都叫她夜蝶，其他的我并不是很清楚。”

　　夜蝶？他记得商蓓晴的老师就叫做“唐若蝶”，这岂不是太巧了？

　　女服务生瞥了眼商祈沉吟的俊脸，像是讨好似的压低声音又悄悄补了句。“老实说，我们老板还挺神秘的。”

　　“神秘？”顿时，商祈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怎么说？”

　　“像是每天晚上七点开店才见她匆匆忙忙的进店里来，而且还穿着一身整齐的套装，简直像是中规中矩的女老师一样，跟晚上性感豪爽的模样完全不同，甚至有时候她看到某些客人还会回避，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女服务生悄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他懂了!

　　商祈看着远处那爽朗的一口仰尽手里的酒的白色纤影，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不过，我们老板真的很漂亮对不对？”一旁的服务生用一种憧憬的目光看着远方的美丽身影。“是很漂亮。”

　　他微微眯起黑眸，深不可测的眸底看不清情绪。

　　但事实上这个女人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蝴蝶!

　　那个严肃正经的女老师只是她另一张伪装的面具，一个用来欺敌的假象，夜晚放浪形骸、像只交际花蝴蝶在男人间流连才是她的真面目。

　　他冷眼看着远处女子正被一双大手拉进怀里，开心的甩头娇笑着，不疾不徐的笑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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