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艳茉莉 第七章 作者:梓涵 |
“我要先声明喔!若不是因为夜魂指明要绑架我的关系,我才不愿意住到你家。”莫莉颐指气使地对着正在帮她搬行李的古旭旸解释。她可不希望古旭旸认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轻易就与单身男子共处一室,她可是很懂得礼义廉耻的。 “是……是。”天啊!这女人的行李里到底装了什么?重得让他连口一句话都回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有,我可是没有打算长住喔!等到夜魂的案子破案后,我就会搬回去,你别以为我想藉此住着不走,我莫莉才不是那种人,我很识分寸的。”她一边左顾右盼打量着房内的摆设,一边为自己设定完美的大家闺秀形象。 其实她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她要利用此次的大好机会竭尽所能的展现她贤淑的一面,让古旭旸知道她并非空有亮丽外表的花瓶,而是适合持家的贤妻良母。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制造一些机会色诱他,然后……然后她就可以藉此摆脱单身的身份,如愿在三十岁前把自己嫁出去,名正言顺地当上古太太。 听清楚,是古太太耶,而不是某某人的情妇。呵呵呵!想起来就叫人心花朵朵开。 “是。”古旭旸口头上应了声是,心里则对她的话大大地打了个折。 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打算长住才怪,她那八大箱的行李足够她住上半年了。 “还有呀——”莫莉本来还想继续发表她的同居宣言,但深受荼毒的搬运工终于忍不住跳出来阻止了。 “还有什么?大小姐,麻烦你一次说完好了,也省得我还要边搬行李边回答你的话。” “当然还有很多事情咱们得事先约定好啊! 第一,你不能随便闯进我的房间里。”这句话是应酬话,如果古旭旸当真闯进来,她是再欢迎不过了,这样子发展才会快嘛! 不是她转性变成花痴女了,而是她酒醉那晚已经和他同床共枕了,虽然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她却因此而认定非他不嫁。古代的忠贞烈女只要被异性看到手,若对方不娶她的话就得斩断皓腕,更何况她都和他“睡”过了,当然得想办法嫁给他! “我不会。”古旭旸不假思索就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要想不擦出火花真的很困难,但他在警界多年的训练告诉他,对于自己保护的人事物绝不可起歹念监守自盗,这是职业道德,所以他宁愿忍受欲望的煎熬,也不会闯入莫莉房里侵犯她。 不过,如果是受保护者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会?!”莫莉尖嚷而出的嗲声嫩语中,饱含着过多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她的反应引起他的疑惑,他挑眉打量着因惊觉说错话而吐着丁香舌的莫莉。 “怎么,我的回答让你很失望?你……”他故意慵懒地拉起尾音,制造诱惑的效果。“很希望我有所行动吗?” “姓古的!你……你少乱讲!那会破坏我的形象的。”被说中心事的莫莉,又羞又恼地指责他,仿佛那样做便能挽回自己高尚的人格似的。 “形象 ?”古旭旸闻言,忍俊不禁地嗤笑一声,“你的形象早在喝醉酒那天就被摧毁殆尽了。” 搂着他死缠烂打地要求他非娶她不可,这种女人还敢大言不惭的嚷着形象,真是服了她的厚脸皮。 “你说什么?”红唇微噘、黛眉微拧,莫莉生气的模样都显得风情万种、姿态撩人。 “没事,就当我在自言自语。你可以继续说你的第二项约定了。”聪明的男人应该懂得不与女人发生口头之争,这是明哲保身的第一要领。 只见莫莉伸出修长的青葱玉指,优雅地比了个二,然后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第二,举凡清洁、煮饭等家事我会全权负责,但是你必须将薪水的二分之一交由我处理。”既然她有心要入主古家,当他古旭旸的正室,当然得学习控制他的经济大权。书上教的,男人只要口袋里没钱就不会乱偷腥。 哇靠!古旭旸听得差点打跌,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招惹到女煞星了,二分之一的薪水耶!她是吸血鬼不成? “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向我索讨这笔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是免费担任你的保镖,分毫不取耶!”他半眯着鹰眸,沉声质问。 老天!他这是招谁惹谁啊?怎么会遇上这种愈来愈得寸进尺的女人呢? 魅惑的秋波在古旭旸身上流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本想说是以未来老婆的身份,但碍于形象问题只好作罢。 “我也有付出啊!你得到一个免费的女佣来帮你打扫家里、烹调美食,却只需花费薪水的二分之一,非常划算的。” “是吗?那为何我连一丁点得了便宜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被敲许的感觉呢?” “喔!”莫莉耸了耸纤肩,不在意地说:“是吗?那肯定是你想太多了。 ” 说的人轻松,听的人却差点因怒火攻心而口吐鲜血。孔老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果然不愧为至圣先师,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参透这其中的道理。 “我认栽了!”咬牙低咒了一声,他很认命地准备接招。“还有没有第三项?一次说完吧,我怕我的心脏无法承受那么多次的震撼。” 古旭旸卷起衣袖、拉开衬衫下摆,伸手爬爬满是汗水的凌乱发丝,然后无奈地跨坐在她的行李箱上。 “你在生气啊?”她娇声嫩语地问了一句。 “是啊!”他用一种“总算你还有药救”的眼神斜瞟了她一眼,语带调侃地说:“真难得你看出来了。” “我当然……”莫莉不服气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戛然而止。 她此时才想起古旭旸胯下的行李箱里装的全是性感内衣,那是她得知要搬来与他同住时,莫芸拉着她去大肆采购的。莫芸还说这些性感内衣绝对能发挥奇效,让她达成三十岁前出嫁的愿望,若非如此的话,以她保守的观念,怎么可能去买这种贵得离谱而且又衣不蔽体的奢侈品呢?别看她长得妖娇美丽,她到现在都还是穿素色的保守内衣呢。 不过保守不保守不是让她瞠目结舌的重点,重点是有一件黑色半透明的蕾丝吊带袜,从行李箱缝中露了出来,并且被古旭旸那双沾满尘土的鞋子踩在脚下。 噢!心在滴血,一件两千元耶! 但金钱也非重点,真正让她如坐针毡的是,只消他垂首一探,绝对会与那双吊带袜打照面的。 那么,届时她可就无地自容了。 “当然什么?” 莫莉突兀的沉默,与惊慌失措的表情令人生疑,他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瞧。 咦?似乎有什么有趣的玩意正让他踩在脚下,这可好玩了,他蠢蠢欲动的劣根性这下子开始张狂起来了。 “你的东西?”他挑着眉,噙着邪气的笑容,好整以暇地问道。 “是……呃……不是……不是……”只见莫莉花容失色的猛摇着双手,抵死不认帐。“那东西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呢?”她决定彻底发挥“死鸭子嘴硬”的精神。 “喔,不是啊?”玩心大起的古旭旸,语带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么性感美丽的一件衣物,居然没有人要承认,我看不如就由我代为收藏吧!”说完,他大手一捞,轻易地将那件性感内衣抽出。 “不行!你住手!”莫莉眼见大势已去,气急败坏地想要亡羊补牢,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欲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欲速则不达”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至少很适用于莫莉此刻的心境。就在她以饿虎扑羊之姿扑向古旭旸时,她的纤细足踝不小心绊到了行李箱,然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紧接着发生了。在她和古旭旸哀号痛呼,以及行李箱摔落地面的声音响起过后,她才发觉她那张沉鱼落雁的宝贝脸蛋,居然安然无恙地趴靠在一温热柔软的肉垫上。正当她暗自庆幸美丽的容颜没有受伤时,那个温软的肉垫以很奇怪的姿势动了一动,并且变得不再那么柔软,然后肉垫的主人说话了,声音沙哑粗嗄,听起来似乎很痛苦。 “你非得用这么奇特的方法来考验我的忍受力吗?” “呃?”莫莉甩了甩摔得有点浑沌的脑子,抬起螓首确认肉垫与古旭旸的忍受力究竟有何关系? 她猛一抬头,就迎上了古旭旸目光炯亮的眸子,那里正闪耀着两簇灼人心魂的火苗。再顺着鼻梁往下瞧,喔唷!那线条刚毅的唇瓣正紧紧地抿着,仿佛痛不欲生似的。 有那么难受吗?她也跌倒了啊!可就没像他那么夸张。 “噢!”望着莫莉那副如坠五里雾的迷惑表情,古旭旸再一次挫败地仰首长叹。“如果你的脸能停止在我的胯下磨磨蹭蹭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胯下?”她的思绪停顿了半晌。 刚刚他好像说了一个不怎么文雅的名词,而且好像和那块逐渐变硬的肉垫有点关系,该不会……事实不会那么刚好和她心里所猜想的一样糟吧? “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不需要她开口提出问题,欲火狂燃的他已经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呃……意外!纯属意外,你别太介意。”莫莉边陪着笑脸,边从地板上爬起,一步步退到安全距离外。 “这种事我很难不去介意的。”被撩拨起的欲火折腾得他燥热不已。 古旭旸眯着危险的眸子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欲逃离前以迅如捷豹的动作钳制住她的脚踝,健臂一拉、翻身向上,莫莉牢牢地被压制在他身下与地板之间,他的唇舌悍然侵入她口中翻搅吸吮,然后…… “SHIT!”只听古旭旸哀叫了一声,被压在他身下的人儿趁他蜷缩成一团之际,一溜烟地冲进房里当起缩头乌龟。 这是莫莉成为古太太的大好机会,照理说她不应当退缩的,可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没做好准备,怎么可以让那件事就这么发生了呢? 她都还没洗个香喷喷的澡,也还没换上会勾魂摄魄的性感薄纱,更何况地点也不对,王子与公主怎么可以在地板上做爱做的事呢?最起码也要等她把床单换成浪漫的粉红色,床铺四周围再挂上若隐若现的飘逸白纱,最好还要点几根蜡烛,那样才算是做好了准备。 所以,今天到此为止。 莫莉边哼着歌、边陶醉地幻想着她所编织的绮梦,完全忽略了门外还有个人被她的“天残脚”所踢,现在正元气大伤。 “你这女人……”古旭旸目眦欲裂地瞪着那扇隔绝开他和莫莉的门板,有种想破门而入,把她抓起来狠狠打屁股的冲动,因为这女人居然敢在挑逗得他热血沸腾、亢奋挺立之时,不顾后果地踢了他胯下一脚。 他们古家三代单传,正愁找不到人来开枝散叶,而她却胆大妄为地想毁了古家的命根子。 嗯,也许……他该让她为此举负点责任才对。 思忖间,一抹得意狡黠的神采浮现古旭旸揪拧的俊容,他决定了,就是莫莉!她就是要为古家担起开枝散叶重责大任的最佳人选。 ··························· “为什么你每天一回来就乱丢袜子呢?” 约定好要负责所有家务的莫莉正围着围裙、手拿锅铲、叉腰敛眉地质问着那个把臭袜子丢在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地板上的男人。 “这里是我家。”古旭旸颀长的身体躺在沙发上,以手枕头懒懒地回答,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这是你家没错,但请记住目前打理你家的人是我。”莫莉以锅铲指着他,提醒他道。 “我没叫你打扫,放着别动就好。” “放着别动?会发臭的耶!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你床底下清出十几双发了霉的袜子?”一回想起来就让她背脊发凉,当时她压根不敢去碰触那些长满白色霉菌的袜子,只敢嫌恶地捏着俏鼻,手持竹筷,将那些泛着类似臭豆腐气味的袜子,小心翼翼地夹入垃圾桶里,然后迅速打包丢弃。 古旭旸斜瞄她一眼,发觉这身打扮煞是适合莫莉。原本风情万种的妩媚卷发,梳成了俏丽的马尾,随着她做家事时的动作而左右轻快地摇晃,柔媚姿容上泛着红霞,即便只是一条泛白的牛仔裤搭配着白 T恤,也丝毫不折损她艳丽的霞光。这么一个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女子确实有着勾魂摄魄,玩弄男人于股掌间的本事,但值得庆幸的是,她不依恃自身绝丽的好条件而私生活放纵糜烂,反倒是秉持着保守得近乎古板的念头,重礼教、惜贞操、一心向往单纯的家庭生活,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美艳的外表下有着质朴的心性,不可否认她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他愈看愈觉得莫莉是最佳人选,再说,他们结婚照也都拍了——虽然莫莉压根忘了这回事,加上现在因为要保护她而同居一屋檐下,这种生活模式俨然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老实说还真是让他心动,甚至有想让这情况持续下去的冲动。 古旭旸抿嘴勾笑地痴望着莫莉在厨房里洗手做羹汤的倩影,煞是让他感动莫名。他暗暗下了决定,等夜魂的事告一段落后,他会采取行动的,届时,莫莉将会是古太太,呃……或许当他古某人的情妇也不错,应当让她身兼数职的,否则岂不太暴殄天物了。哈!他愈想就愈有种被幸福萦绕的感觉。 正在炖红烧牛腩的莫莉直觉背后有股压迫的异常感觉,她倏地回头,意外地迎视上古旭旸的窃笑。 “你在那儿傻笑个什么劲?”笑得乱没形象的,一点也不像是值得依靠的保镖,或许她答应让旭旸保护她是个错误的决定,搞不好克宇还比他可靠得多。 “有事吗?”他不答反问,依旧笑眯眯的。 “帮我去要根葱吧。” “要?”他眉宇间打了个好大的问号。“用买的不行吗?” “当然不行。”从她柔润红唇中逸出的细语完全不像情妇该说的话,反倒比较像是三姑六婆。“我刚才跟他买了萝卜,要他附送几根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可以要咱们自掏腰包去买呢?不成。” “不去可以吗?”那会把他英勇的形象毁之殆尽的。 “可以啊!”莫莉软声软语地说,摆出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不过,有人晚餐就会吃不到红烧牛腩了,好可惜喔!” 竟敢威胁他?也不想想凭他的身手,那些政府高官可是不惜花大把钞票,抢着请他当贴身保镖,结果这么人心魂的小妮子不但不知惜福,还反过来以食物胁迫利诱他就范,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人,谁教他就是抗拒不了莫莉的手艺呢?她的厨艺足以媲美五星级饭店的厨师了。 瞧!这又给了他一个想娶她的理由,这内外兼备的女人叫人想放手都难啊! “我去就是了。”最后英雄气概还是得为了五斗米折腰。 望着古旭旸下垂了十五度的嘴角,莫莉不由得忍俊不禁。 “我陪你去就是了。”她关了炉火、脱去围裙,娇笑吟吟地将藕臂伸至他面前,欲将这头懒猪从沙发上拉起。 只可惜,不懂得量力而为是她最常犯的错误,细弱的柔荑哪堪得了粗壮的健臂呢?玩心大起的古旭旸,扣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扯,她整个人便服服帖帖地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一股沁脾馨香窜入鼻腔,让他迷乱得心荡神驰,再加上以暧昧姿态趴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更是叫人心猿意马。 他硬生生地敛住即将飞奔而出的欲念,强迫自己镇定住心神,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变成野兽将她拆解入腹。 “天啊!你真香。”他眷恋的目光锁住那因错愕而微放的朱唇,粗糙的指腹在她精巧的脸蛋上摩挲,轻轻勾勒着她的唇型。“这唇,尝起来的味道甜美,真令人怀念。” 自从她搬来那天之后,他便很君子的不曾侵犯过她,结果呢?欲求不满啊!差点忍得变成内伤,今天他说什么也得偷个吻安抚一下空虚的心灵。 “旭旸,你……”莫莉欲语还羞地低垂着秋眸,为这旖旎的氛围脸红心跳不已。 太好了,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枉她这些天来砸下本钱,又是炖鳖,又是龙虾,又是冬虫夏草的,这一切全为了引起旭旸燃烧释放出熊熊怒火。况且她今天特意穿上鲜红色的网状内衣,沐浴得清清爽爽的,并且喷上撩人遐思的香水,就连蜡烛都准备好了,这一切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然后—— 嘿嘿!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硬推给旭旸,成为古太太。 上次因为没准备好平白错失了大好机会,这次可不能再让机会溜走,否则明年的同学会上,她肯定还是众人讪笑揶揄的标靶。 哼!她绝对要在今年年底前把自己嫁掉,证明她也有当大老婆的命格。 四目交接,迸射出的火花足以把房子烧起来,两人缓缓接近,任由对方吐纳的鼻息吹抚在颊上,就在四片唇瓣即将贴合的瞬间—— 叮咚!门铃声很不识相地响了起来,破坏了这唯美的气氛。 古旭旸懊恼地低咒了声,瞪着门口,冰寒的眼光夹杂着未退的情潮狂焰。 “不要开门。”他大掌一揽,把莫莉的螓首压贴在心口上,任由剧烈的心跳声响传入她耳中。“绝对是他们那三个破坏者,假装我们不在家即可。”有了龙氏兄妹及莫芸的搅和,他的追妻之路肯定会是多灾多难。 对!她也觉得不要开门,否则她又得另外花时间炖鳖帮旭旸进补了,很花钱的耶! 况且,这感觉好舒服喔,被旭旸搂在怀中,感受他炽烫的体温,倾听他心跳的节拍,好罗曼蒂克喔!莫莉顺从地趴在他身上,为这浓情蜜意的一刻感到醉心。 “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没人在家耶 !”龙克宇扯开嗓门,透过门缝朝里头喊话。 “哇!我闻到红烧牛腩的香味了。”龙雪芹转动着慧黠灵眸,学着哥哥提高音量。 “好可惜喔!好好的一锅红烧牛腩却没人品尝,太浪费了,克宇哥,你干脆踢门而入,咱们好心帮我姊消耗掉那锅食物吧!”得知龙氏兄妹计谋的莫芸,吃里扒外地帮着外人为非作歹。 “好主意,我正愁不知上哪儿好好饱餐一顿哩!”龙克宇当下爽快应好。 “想都别想 !”愠怒不耐的嗓音随着门扉的开放传了出来,古旭旸正以捍卫者之姿堵在门口。 “未来姊夫。”马屁精里三张嘴甜蜜蜜地喊着,顺利成为第一个闯过肉墙,坐在餐桌前的人。 “旭旸哥哥。”龙雪芹巧笑倩兮打了声招呼,以第二名成绩在餐桌前落坐。 “好兄弟,叨扰了。”欲推开古旭旸横档着的手臂入内,却发现使了全力也推不开,龙克宇索性使出一指神功朝他的腋下猛进攻,成为第三名入座等吃闲饭的食客。 “喔 !你作弊,用这种暗算招数偷溜进来。”龙雪芹不顾兄妹情谊,扯自己亲哥哥的后腿。要知道她现在是坐在表哥家的餐桌上,心当然得向着表哥。 “小丫头 !”龙克宇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了下她的白玉俏鼻,惹得她痛得颦眉直呼救命。“白疼你了,有了吃的就忘了我,那么会吃,当心变成小胖猪。” “喂喂喂,警告,别做人身攻击喔! ”一手举箸正要朝桌上佳肴动手的莫芸,一听见龙克宇的话,立即将手腕转个方向,迅雷不及掩耳地夹住龙克宇掐捏着龙雪芹的手指,顿时,形成了一幕搞笑的画面。 不过三个客人笑闹归笑闹,这个家暂时的女主人莫莉,可是不怎么开心的,光是激情甜蜜的时刻被破坏了不讲,单单一个龙雪芹就够让她怏怏不乐了。 “你……”打从龙雪芹一入内,莫莉防备的视线就不曾从她身上移开,整个人严阵以待。 这女孩不就是那个旁若无人勾搭着旭旸,并且喊她“阿姨”的死丫头吗?居然找上门来,而且还和克宇及她妹妹嘻皮笑脸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谁? “别玩了,莫姊姊不高兴旸!” 瞧出莫莉眼中的敌意,及明显外露的排斥神情,龙雪芹只得赶紧停止嬉闹,然后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走到莫莉身边,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澄清身份。 “未来表嫂,别用那种瞧敌人的眼神盯着我,我是龙克宇的亲妹妹,也是旭旸哥哥的表妹,别担心,我对你构不成威胁的。”速速表明立场才是明智之举,否则届时落了个被驱逐出门的命运,那她岂不只有徒呼冤枉的份了。 一句“未来表嫂”喊得莫莉一颗芳心飘飘然的,整个人立时陷入浑然忘我的状态,目光失神呆滞,双手托腮凝望着对座的古旭旸,完全不理会在她面前一来一往的筷子已经让盘底朝天了。 “喂!你到底跟我姊姊说了什么?她怎么有点不太对劲?”莫芸以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睨着莫莉瞧。虽说她这个姊姊有点怪怪的是很正常的事,但今天发作的时间好像比平常久了些。 “秘密 !”龙雪芹狡黠一笑,不再理会莫芸的追问,夹起盘里最后一块糖醋排骨送到莫莉的碗里。 “莫姊姊,你只顾着发呆没吃东西,旭旸哥哥看了好心疼喔!瞧!他夹了一块肉给你吃,好体贴喔!” 甫从神游状态中回过魂来的莫莉,还搞不清楚情况就听见龙雪芹羡慕的嗓音响起,当下信以为真,暗自窃喜在心中,含羞带怯的柔媚眼波直瞅着对座的古旭旸。 “旭旸,谢谢你。”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眨啊眨,盈满爱意的眼神锁住古旭旸,然后螓首低垂,细细品尝碗中那块爱的排骨。 “不……不客气。”那柔中带媚、媚中带娆的娇样瞧得古旭旸心跳如擂鼓,当场被勾去了三魂七魄,忘了要咀嚼塞满了嘴里的食物,也忘了要说明事实。 古旭旸不禁暗忖着:待会儿他一定要找机会提醒莫莉,不准用这种勾魂的媚眼瞧别的男人,很容易使人想入非非、蠢蠢欲动的,至少他目前就是。 在一旁目睹他们浓情蜜意的三人,除了差点笑岔了气外,还差点让沾满口水的饭粒喷了满桌。 “你们两位请便,就当我们是隐形人好了,不用客气、也不用约束,想做什么爱做的事尽管去做,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自然就会滚蛋的。”龙克宇表面上好心的建议着,私底下则是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 他们今天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闹场及试探,照理说已经成功的把莫莉送进旭旸的住处,他们两兄妹只需宽心地等待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知会老奶奶前来抓奸……嗯,不对,是前来逼婚,然后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他和雪芹也可以如愿再过两年的单身日子。 可是莫莉已经搬进来一星期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理当是干材遇上烈火,烧得不可开交才对啊!再说旭旸不是圣人,绝对无法坐怀不乱,而且莫莉也想嫁人想得快捉狂。凭莫莉的绝艳只消噘一噘红唇,旭旸肯定会不顾礼教的霸王硬上弓才对。但凭他超强的观察力来看,怎么看他们都不像已经发生亲密关系的模样。 怪了,怎么会毫无动静呢?他与老奶奶约定的日期只剩一星期了,一星期过后他们龙家的最高阶层权威人物就要回国验收成果了,这教他怎么安得下心呢? 龙克宇忧心忡忡地用眼角余光斜睨妹妹一眼,与她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看来他们还是得使出撒手锏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