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邵宪民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何宇深。
「这回又怎麽了?」
「你不妨先看看手中这份资料。」
何宇深接过文件,疑惑的看了邵宪民一眼後,才将注意力转到手上的文件。
这些文件不看则已,一看真是吓死人,他怎麽也没料到,眼前这些死板的文宇竟关系着他现今的生活--
天才少女童歆即将归国……
各大企业家极力网罗之际,童歆只丢了一句话:「回国是为了实现心里牵挂多年的愿望……」 看着跳动的文字和数张童歆的照片,何宇深头痛得更厉害了。
「你调查歆儿?」
「我说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为了证实心里的疑虑,我动用了些关系去调查她。」
「歆儿就是童歆?」
一个是享誉国际、人人亟欲得到的天才少女;一个却是随便套个话就会把秘密全盘吐出的家事兼生活白痴,他怎麽也无法把这两个办事能力有如天壤之别的女人归为同一人。
「你说呢?」邵宪民不答反问,把问题丢回给他。
「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错?」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何宇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挪回资料上。「你觉得她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什麽?像她这种天之骄女,对任何人、事、物不都是唾手可得?」 「是钱吧!像你这种多金的黄金单身汉,哪个女人不爱?」邵宪民替他归纳一个具体的理由。
「她从未动过我给她的一分一毫。」事实上,他还乘机向童歆揩了一顿五万多的晚餐。
「那麽是权势吧!你知道有些女人喜欢享受被人捧得高高的感觉,她或许是想利用你爬到另一个高峰。」
「她从不参加任何宴会,甚至不喜欢我带她出门。」平时除了用餐,他们甚少会一同外出。
邵宪民不解地摸摸下巴,沉默了会儿,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叫。
「莫非她是想得到你的人?既然她财与势都有了,那麽剩下的就是一个体面的男人罗!而你是公认的花花公子,一旦得到你的人、你的心,不但认同她的智慧,也证明了她的魅力。」 他的人?她想得到他的人和心?
何宇深神色凝重地走至窗前,沉重地道:「我觉得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曾向你要求什麽吗?」
「没有。」
「那你们见面都在干嘛?既不参加宴会,又不喜欢出门,不会是--都在做那档子事吧?」
邵宪民怎麽也没料到,他的一句玩笑话竟让何宇深皱紧眉头,慎重地思考着。
「我说宇深啊!该不会真让我说中了?」
何宇深烦躁的燃起一根菸,猛抽数口後才淡淡的道:「歆儿曾说过,她想从我身上得到爱情。」 邵宪民噗哧一声,狼狈地将含在口中的茶水喷出。
「竟然有人傻得想向你这个花花公子索爱?她难道不知道,世上所有的优点你都兼具,唯独少了爱情这玩意?那时你是怎麽回答她的?」
「一开始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狠狠地嘲笑她:记得最後一次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时,为试探她的真心,我说我愿意给,结果你知道吗?她顿时惊慌失措,找了成千上万的理由拒绝我的爱。」
邵宪民摇头笑笑,脸上没有太多震惊的神色,反倒老神在在,好似早就料到一样。
「天才少女的脑袋终究和我们不同啊!」
「只有没和歆儿相处的人才会对她露出崇拜的眼光,你若是我,就绝对会称她为生活兼家事白痴。」 「不过,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情愿为她做牛做马。」
「少胡扯了,若不是想弄清楚她的意图,说什麽我也不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是吗?」邵宪民别有深意的朝他漾开一抹笑意。
「宪民,你猜到了什麽?」何宇深突然紧张的问。
「这麽关心她?是因为爱她的天真呢?还是恨她的欺骗?」
「邵宪民,你想提早投胎吗?」抡起拳头,何宇深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不告诉他答案,他就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哎呀!你这个人最没生活情趣了,这叫幽默,你懂不懂?」不过,看他愈来愈铁青的脸色,恐怕是不懂吧! 「她既不要财也不要权,给她爱又弃若敝屣,每次见面都躲在房里做爱,她若不是纯粹想享受性爱,就是想要有个孩子。一来你身体健康,又是性爱高手,和你玩必定不需负责;二来你人帅又潇洒,生出的孩子必定漂亮俊秀,所以对什麽都不欠缺的天才少女来说,只有这两件事是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完成。你说是吗?」邵宪民得意的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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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景若是被人见着了,他何宇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毁於一旦了。
瞧!一代花花公子竟沦为「家庭煮夫」
不是他甘心下厨,而是真的看开了。
若是以往的他,别说亲自下厨了,不当场把那笨得可以的女人踢到太平洋喂鲨鱼就属万幸了。
其实何宇深对童歆过分的溺爱是有目的的,那天若不是从邵宪民那儿得知那青天霹雳的消息,说什麽他也不会亲自下厨。
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竟然栽了这麽大一个跟头!
一直以为自己的魅力无远弗屈,怎麽知道这个他有生以来最重视的女人,竟然不屑他的爱,要的只是他的人,哦不!正确的用词是他的身体。
若说想要他的小孩,或许他还能接受,可是当他不经意地发现她在服用避孕药时,让他备受打击,当场偷偷地把避孕药换成维他命丸,并且发誓要让她坠入无法自拔的爱情深渊中。
还在床上睡觉的童歆,突地被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吵醒。
她半张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光着脚丫寻找声音来源。
当她一来到厨房的入口,看到围着围裙,满身汗水的何宇深时,揉揉沉重的眼皮,「亲爱的宇深,你好吵啊!」
「醒来啦?再等一会儿就有好料上桌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她,迷糊中带着一股娇羞,好不可爱,更激起他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想也没想的就朝她走近,忘了自己手中还拿着锐利的菜刀。
随着他的接近,原本俊帅的他,此刻看在童歆的眼里却像是个拿着刀的歹徒,哇!他就要对她动手了。
一定是她平时对他不好,老是逼他玩演连续剧的游戏,看吧!人家再也忍不下去,打算拿刀朝她砍过来了。
「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哇!」突地,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潸潸而下。「人家错了、人家不敢了、人家以後不逼你演连续剧了……人家都认错了,为什麽你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呢?」看着何宇深步步朝她逼近,她哭得更是凄厉。
何宇深有了多次上当的经验,先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发现她真的是「想太多」,才释怀的露出笑意,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她好过。
「嘴上说说没用,我要你发誓。」
见她不依,他立即拿着菜刀在她面前挥动几下,惹来尖叫连连。
「不要再挥了啦!人家发誓就是……」以手臂拭去泪珠,她吸吸鼻子才道:「我若是再捉弄亲爱的宇深,就罚我自己爱上你。」
「哦?」若不曾由邵宪民那儿得知她真正的目的,或许他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反倒觉得让她爱上自己是件多麽令人兴奋的事啊!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不是吗?」不管现在是不是,未来他一定会让它成真。
「谁说的?我一点也不爱你,况且爱上你才是倒楣的开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那颗白痴脑袋瓜子压根忘了曾多次告诫自己千万别露了馅。
「哦?」他挑眉看她,等着她如何自圆其说。「原来我是这麽糟糕的一个男人啊!看来我有必要自我检讨一番。」
「其实你也不坏啦!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给她三分颜色,她倒开起染坊来了。「像现在,你就会谦虚的承认自己的错。」
「谦你的大头鬼!」何宇深再也忍不住的朝她的头顶猛K下去。
童歆不明所以的抱头哇哇大叫。「我又说错了什麽?」
天下最可悲之人,莫过於被人捧为天才,却老是做着白痴的事的人。
他身边就有这种人,而那个白痴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霸占他心中所有的位置,让他的心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再和她讲下去,只怕他会口吐白沫,宣告阵亡。 他猛烈地大吸口气,平稳激动的情绪,才拉起她的手往厨房走去。
「亲爱的宇深,你做什麽啦?你拉得我的手好痛喔!」
「我要你帮我的忙,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不过来。」
「你确定?」她由他身後悄悄地探出头来问。
「你还怀疑啊?」
「你忘了我的……呃……」她吞吞口水才道:「对厨房的破坏力。」
不是忘了,而是想,只是在一旁帮忙,应该不至於再经历另一次世界大战吧!
「有我在。」他坚定的答道。
「随你,你高兴就好。」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煮什麽?」
「奶焗螃蟹。」
「我喜欢。」 他溺爱的以指尖点了下她的头,没好气的道:「你有哪一样食物是不喜欢的?」
「别这麽说嘛!」她难为情的低下头玩弄手指。「虽然每一样食物我都爱,但螃蟹一向是我的最爱。」
「这倒是我头一次听到,我还以为每一样食物对你而言都像生命一般重要。」
「你太夸大其辞了啦!」话落,视线随即被在盘子上死命挣扎的螃蟹吸引过去。「牠们还没死?」
「死了就不新鲜了。」
「可是--」
童歆还想说什麽,却看到他等不及的捉起一只活生生、伸长八只脚拚命挣扎的螃蟹,拿起菜刀就要往牠身上砍去。
「啊!好痛、好痛、好痛啊!」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在他身旁响起。 原以为童歆又捅了什麽楼子,当他焦急的回过身,却看到她以手掌掩面,一双贼溜溜的黑眸透过张开的指缝偷看。
「发生什麽事了?你哪里痛?」
她噙着泪,抽噎的答道:「螃蟹好痛……螃蟹在哭……」
「歆儿--」他朝她大吼,一连串的刺激,早已把他的好性子给磨光了,恨不得拿着菜刀当场剖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麽。
「亲爱的宇深,你不要生气嘛!螃蟹牠真的在哭嘛!」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牠流泪了?」
「牠身上的水啊!看,牠怕到全身冒冷汗。」
有哪一只螃蟹从水中捞起後不会全身是水的? 「你到底想不想吃?」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想啊!但是--」
「既然想,就不要再废话一大堆。」
「亲爱的宇深,你好没爱心,螃蟹虽然不是人,但牠也有知觉,牠也会痛!」
「你究竟想怎样?」他错了,不该多嘴的要地来帮忙,看吧!愈帮愈忙。「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看是要放了牠们,还是杀了牠们?」
何宇深怎麽也没料到,他随便抛下的一句话,她竟然认真的思考起来,像是沉思着千古以来的难题,眉头深锁。
就在他沉不住气地准备破口大骂时,她突地大喊。
「你等我一下,我知道该怎麽做了。」说着,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歆儿,你去哪?」怎麽没头没脑的就往外跑?
「我去买麻醉针。」
麻醉针?做啥用?
何宇深还没来得及发问,只见她兴奋异常,喜孜孜的大喊,「只要帮螃蟹打麻醉针,一来牠被杀时不会痛,二来我也可以安心的吃到牠,一举两得,亲爱的宇深,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个头啦!
不过,何宇深没骂出来,因为他已被她自以为是的聪明震到哑口无言。
天啊!是怎样的父母才生得出这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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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哭啦?」何宇深一手拿开她手中的酒杯,一手扳过她的身子,眉头深锁地向童歆询问。
今儿个是怎麽回事,才几杯黄水下肚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他的眼中、心里全是上千个问号,不明白她是因为酒醉而多愁善感,还是为了电视里演的超级大烂剧而哭?
尽管不明白,但他仍温柔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和安慰。
童歆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说:「女主角好可怜喔!」
剧中的女主角因为无谓的坚持,以至於在一次意外中和男王角天人永隔,尽管她再伤心和後悔,却也挽回不了死去的男主角,她甚至来不及向他表白。
「那是连续剧,根本就不是真的,这样你也能哭得这麽伤心,真是服了你。」何宇深失笑的拍拍她的背,认为她是因为喝了酒才会变得如此。
「才不是呢!」童歆不甘示弱的擦去眼泪,一脸坚定的看向他。「曾经就有这麽一个故事在我身边发生过。」
「就算有,那也是过去,更是别人的事,与你无关啊!」「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如果你是剧中的男女主角,你会做何感想?」她反问。
「那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他皱起眉头,不懂她明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却特别容易触「电视」伤情。
「我就想过。」她推开他,「如果我是他们其中一人,我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男主角因得不到女主角的谅解,含恨而死,女主角却因无谓的坚持而失去所爱,如果她能早点敞开心胸,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两个人也就不会天人永隔了。」
「歆儿,你想太多了,这只是连续剧。」他长叹一声。
「我没有!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做?」她带着酒意问他,昏昏沉沉的样子实在让他不放心。
「我什麽都不会做,因为我不会让那种悲剧发生在我身上。」他拍拍她的双颊,企图让她保持清醒。
「你总是这麽有自信。」
「你不也是?」
「我才不是。」她伸出手在他眼中晃动。「我根本就不坚强,没有人了解我。」
何宇深还来不及答话,她又紧接着说:「所以,我才不相信爱情。」
「那是因为你还没碰到上帝为你创造的另一半。」从什麽时候起,他也相信起这种无聊的说法来着?
「遇不到了啦!遇到也只会增加痛苦。」她一口咬定。
「谁说的,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为了否决她的话,情急之下,他竟无意间泄漏出自己心里最原始的渴望。
「你会让我幸福?」童歆张着失了焦距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许久才摇头,缓缓的说:「没有人可以给我幸幅,现在自由的我才是最幸福的。」
他还想再说什麽,却发现她的神态中透露出哀戚,这是他们相处个把月下来,他从不曾见过的神情,太诡谲,也太不合乎她那神经特大条的个性,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事态严重。
或许,也只有在她难得酒醉、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才是最真的她吧!
突地,何宇深脑中传来一道警讯,想起邵宪民曾分析过的话,她不要权、不要钱,更不屑他给的爱,她唯一要的是他的身体……
只要他的身体?会不会是因为她压根不相信爱情,所以才只想找他玩玩而已?
「你不会懂得我心里的感受。」童歆突地推开他,从他怀中站了起来。
才不过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几秒,一阵寒意立刻打从心里涌了上来,她觉得浑身发冷,心里更是感到一股空前绝後的空虚感。
曾几何时,他在她心中已占了极重要的地位?
不!看过太多悲剧的她,早就发誓绝不碰爱情这玩意儿。她不要爱情,唯有心中没有爱,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快乐无忧的。
「不--」发觉事态严重,她忍下住惊叫。
她的惊叫惹来何宇深一阵紧张。
他从不曾看过如此失态的她,她再怎麽把自己融入连续剧的剧情中,却总能让他轻易识破,而且也不会有像现在这般的愁容。突然,他深深感受到,平时神经超大条的她,或许是想藉此来掩饰自己那颗多愁善感的心吧!
他轻柔的将她拉回胸前,这一刻他没多说话,只是静默的拥着她,试图把自己的坚强分一些给她,只因他突然发现,她的喜怒哀乐早已深植在他那自以为坚硬不摧的心中,随着她的心情变化而有了高低起伏。
「我不要爱情……」她窝在他怀中,含糊的喃喃自语。「我不要爱情……」
尽管她说得再小声,他还是听到了。不管她脑筋是否清楚,他扳过她的脸,以最坚定的眼神凝视她。
「你一向是勇敢的人,况且我也不会让你的生命中发生像电视上那个无聊的情节。」
「你们都只会嘴里说说,真正遇到时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撇撇嘴,完全不相信他的保证。
「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不相信爱情?」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碰,碰了只会徒增痛苦,而且失去自由。」
「你想太多了。」他感叹的摇摇头。
「你不懂的。」她再度推开他,不想再与他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拉住她,不让她走。「为什麽选上我?」
「因……因为可以不必负责。」她醉得更加厉害,卸除了所有的戒备,毫无保留的回答。
「不必负责?」他危险地眯起眼。
「就是投其所好啊!」她打了一个酒嗝,「你不要被女人绊住,而我则不要爱情,你说这是不是投其所好?」
若是平时,何宇深一定立刻竖起大拇指说她识相,可是当他从童歆口中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除了感觉不受重视外,还有一股强烈到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失落感。
「根本就不是!」他朝她吼了回去。
「我说过那些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那是当然的罗!」她心满意足的靠在他怀中,「因为我说过,我不会去碰爱情,所以,当然不会不快乐。」
「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话?」他失去耐心地朝她大声咆哮。
「亲爱的宇深,你好凶喔!来,歆儿亲亲,亲亲後就不可以再凶歆儿了。」醉醺醺的她拉下他的头,很快的献上红唇。
「你醉了。」
凝视她因酒醉而红润的脸蛋,愈是看她,他发现自己愈是不想失去她!
想把她留在身边的慾望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尽管理智要他再多想一会儿,别让一时激动的情绪冲昏了头,但他就是不敢想像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
有她在身边,或许麻烦事永不停止,但失去她会令他感到惋惜。
望着她纯真的睡脸,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爱上他。
「我没醉。」她再亲他一下,「我好想再规你喔!可是,我的眼皮都不听我的话,它们……」
看着被瞌睡虫征服的童歆,他温柔而深情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睡吧!以後我的怀里就是你唯一歇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