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琉还好吗?)兰飞略感忧心地问。
「这样的演变始料未及,她的心情定然复杂。」高空上的繁澔星对飞舞在旁的小樱花道。「让她安静一下,」
看着底下,独立四大海域中心点,面对东方天际,久久不曾移动的舞天飞琉,像陷于思绪中,澔星与兰飞也只能无言一叹,
临洋海内,无法看到情况的亚亚,可没那么好说话。
「现在怎么样了?」看兰飞一脸幽然又凝重的神情,她不停的扯着对方手臂追问。「那个拼凑骨骸死了没?飞琉主子没事了?」
「亚亚,」兰飞转头,严肃道:「罗烨再怎么说都是你们上任的大海之主,能不能请你别再叫他拼凑骨骸?!」
亚亚被她突如其来那副不开玩笑的正经模样给吓愣住,小心问:「这很严重吗?」
兰飞慎重点头。「再怎么说,最后—刻罗烨已经完成了他大海之主的责任,牺牲了自己,连浪·涛令都再度承认他了,你也该……」
「原来那具二百年前的活尸死掉了,太好了,飞琉主子安全了!」她惊喜喊着。
「亚亚——」
「怎么样!」亚亚更大声回驳。「二百年前的活尸,在最后一刻再怎么了不起、感动人心又如何,难道那些被活活挖去心脏人的性命就可以作罢了,要这么想是你和主子,别想叫我跟着这么想,哼!」在她心中最感动的是西海云台那些为了救她和侍女们而牺牲生命的侍卫队,尤其是纳亚,死状甚惨,她绝对无法原谅这个拼凑骨骸!
(嗯,她说的没错,就算你和大海之主向来有以大局为重的情操,对罗烨有不一样的见解,都不能改变他在误入歧途时所做下的事,他或许不是坏人,本意也从来不是要这么做,但他伤害了非常多的人定事实,最后所做的,只能说是及时悔悟,总算做下了曾经身为大海之主的责任,为那些枉死丧命的人做出弥补,但你要受过他伤害的人因此原谅他,只怕也太强人所难。)
身为光城圣使该以和平为重的繁澔星,也无法说原谅就原谅,毕竟此人暑杀光城圣院极多的猎魔者,难道就为他及时悔悟的感动而原谅犯罪者的行为?枉置那些被挖去心脏的人死前衰嚎都充耳不闻?这种软心肠,他繁澔星大概还有待培养。
「哦~」亚亚再次双掌合十,将无比的崇敬藉由海面上的红莲花送出。「不愧是尊贵、高雅、有见解和气度的夏之圣使,果然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
(亚亚小姐赞言了,当日西海云台的惨事,定然在亚亚小姐心中留下深刻的伤害,放心,凶手己受诛,不用再担心。)对女子定有亲切的绅士之礼是他的信念。当然,同伴(春)和天敌(舞天飞琉)不受此限。
「夏之圣使果然待人谦和、为人着想、胸襟不凡,和其它要派头、装死又爱游晃、昏睡大半天,只会玩弄男人的同伴就是不一样。」
亚亚简直快对他行见到救世之主的跪祷礼,双眼闪亮得有如盛满了星星月亮,再一次的将自我推想的解读抬出:『不愧是拥有三座城堡,产业多不胜数,富可敌国身家的人,看法最容易跟她一样。』
「喂,说话有点良心,什么装死、昏睡大半天!」兰飞捍卫名誉。「跟你家主子一样毫无良心,我拖着未痊愈的灵力去跟灰衣人和魅枭斡旋,调查幕后内奸和风妖一族的宝物时,怎么不见你说话呀,红发大哥你若还知道心疼小妹我,最好懂得说句公道话!」她再次磨牙警告,
(哎呀~听起来是蛮惊险的,可怜的白发小妹。)澔星顺势应和,惹到小飞飞有时也挺麻烦的。
「可是这种计谋不太像飞琉主子会提的。」尤其还叫当时身体、能力都未恢复的人去,这一点亚亚最不解。
「当然,这种高明、有胆识、有见地的大计,是我提的!」她了不起叉腰。
「哇!」亚亚受不了呶呶嘴,「你自己提的自己行动,怪谁呀,我懒得陪你在这说疯话,飞琉主子没事了,我就要好好准备一顿美食佳肴,慰劳一下她这几日的奔波,」
说着,她朝海面的红莲花行了一个正式的宫廷礼仪,以相当温柔的声音娇声微笑:「到时还请夏之圣使一块光临西海云台。」
(感谢亚亚小姐美意。)
「我呢?我呢?」看着就要离开的亚亚,兰飞比着自己,提醒她漏了。
亚亚冷目横挑了她一眼。「残羹剩菜太多的时候,会叫你来收拾的,」
「喂、喂——你这大小眼的人——」她朝离开的背影挥着双拳叫嚣!「还记不记得刚刚是谁哭求我到五尖石峰救人的——现实的家伙——」
(好了、好了,飞飞,你用这么危险的方法该有原因吧?)
「若不是无意中得知真相,谁没事爱找死呀!」兰飞没好气环胸。「我救的那名幸存的年轻风妖说,他们一族与现任大海之主渊源交情都深,既然夺宝者与海上人有关,长老们决议不屈服于夺宝者的阴谋,决定派二位长老与一位少年风妖随行照料,好到西海云台找大海之主商量此事,没想到三个人被半途埋伏的灰衣人打成重伤,其中一个长老当场死亡!」
「最后灰衣人警告他们,再耍诡计就要毁了他们的宝物。由于长老伤得太重,无力回到峰之巅的魔界大门(人界中,一扇通往魔界的官道,由光城圣院和四大圣君派精兵镇守,审核领受钥之印的妖魔资格,方可进入人界),少年风妖只好扶着长老改往当时离他们最近的银月古都,想请月帝开启另一扇镇守在皇宫内通往妖魔界的大门。他们想到银月古部的目的,除了想请求月帝外,也是想银月古都内,有封印镇守,妖魔不太容易在城中为祸!」
(这么说来,你会在银月古都遇上他们,正是为此因素。)繁澔星理解了。(只是……咳,飞飞,听说你在银月古都的岁月是受特别″监管″直到婚礼到来,怎么能够到皇宫外遇上……风妖一族呢?)这颇令人费猜疑。
「咳,什么叫受到特别监管,我又不是犯人,我只是不方便到银月古都城外,出皇宫哪有什么问题,没礼貌!」哼,
(喔~就是说以月帝的封印感应能力,监管范围是在银月古都内,敢踏出城外,你就是逃犯了,不错嘛,你坐监的活动范围还蛮大的。)他搓了搓下巴,银月古都的城镇可也是众多国家中出名的广。
「我呸,你再讲那种没水准的话,别怪我直接过去杀人了,听好,我只是不想引起月帝的误会,以为我不负责任想跑人,造成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间更大的磨擦就不好了。」
(是吗,犯了冒犯圣君之罪而接橙色公文的是谁呀?你觉得迷奸月帝逞了兽行后,对弥补双方间的交情有帮助吗?)真令人难以理解的推想。
「谁迷奸月帝逞兽行了?我不是留下纸条说会回去负责任吗!」她很不爽的喊:「结果圣院就给我下一道橙色公文,拿我当通缉犯,太过份了!」她又没说要拍拍屁股走人,有时间就回去了嘛。
(丢一张纸条,随随便便就想交待强污圣君的事,就不知是天真还定没常识的事再加一桩!)
「你说什么?」她愤慨叉腰,美眸怒瞪!
(没事,我是问,听你扯半天,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假扮风妖赴险境?)有关她用很孬的手段逃离银月古都的事,还是别多说,省得他老想嘲笑她几句,万一飞飞恼羞成怒还是发现状况不对闪人,就麻烦了。
「这种事被我发现,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最后得到月帝的同意,先将受伤的少年风妖送到南方转裁庭请天相照顾,我打算亲自代理这件任务。」她这人就是有见义勇为的高贵情操,
(你应该没说实话吧?)否则以月帝的精明,怎么会在飞飞失踪后,无法掌握她的动向。
「废话,说实话怎么进行我无敌伟大了不起的离城计划,毕竟我还是光城圣使,月帝只当我无意中逮到妖魔要送转裁庭而已。」她了不起扬首。
(是、是,霹雳无敌伟大了不起的离城计划,唉~)飞飞这对感情盲目的天才,看来是完全低估了自己做下的事是很不可原谅的,她一点都不觉得大祸快临头了吗?
「叹什么气呀,幸好是我亲自出马,要真是那个年轻风妖呀,早被人杀了灭口!」
(请你干脆一次把事情说完。)别再自吹自擂大半天。
「总之,过程就是在我要离城的前一天发现这件事,更加坚定我要离开银月古都的决心,想起父亲大人的紫发很合他的外貌,拥有他血统的我,变装成紫发一定也很适合,主意一定后,当天晚上我就迷奸了月帝……呸、呸,都是你刚才胡说八道,害我不小心跟着说!」讨厌,她清了一下喉咙,重新再道:「我的意思是,让月帝养足睡眠好方便我取回灵力,接着就变装混入要离宫的商人队伍中。」
(都入夜了,怎么还会有商人队伍进出皇宫?)四大圣君的皇宫都城,管理是很严格的。
「这多少得拜月帝将与我大婚之赐,为了月帝的大婚,连着几天,皇宫挑灯好几夜,接待海内外的知名商人,由少相伊尔贝还有其它老朝臣轮流采购商品,好为月帝大婚所用,商人来自各地,什么肤色发色都有,我就是抓住这机会,混入商人队伍中跟着出城,果然成功,证明了我不畏挫折,一试再试的勇气是对的!」她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像赞扬什么丰功伟业。
「我原本打算从东坳渔村出海,去西海云台找大海之主,结果在到达渔村的当天夜里,无意中听到了灰衣人和罗烨的对话,由对话内容,我知道西海皇朝内出事了,原想到了西海云台再对大海之主说,谁知道灰衣人一走,罗烨就开始屠村,我只好先出手救人了,然后……一动手才发现我能力竟然没有恢复,最后……你知道嘛,我就很英勇的到崖下去……休息了。」
(果然是英勇牺牲的过程!)让人不知该说笨还是蠢!
「谁牺牲了,我还好好的站在这呢,连赛达……」她说到一半,忽面色一变,错愕的看着临洋海的东南方海面。
连在四大海域中心点的舞天飞琉与高空上的繁澔星也感应到了,那股大自然中,淡淡清辉的圣雅气息,连大海也为这少见的贵客莅临而涛浪轻撩,与这股属于天地中的皎浩柔辉相映。
「该来的果真逃不掉,自作自受的家伙。」繁澔星想,再望向下方四大海域上,舞天飞琉人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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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坳渔村。
原是一个不起眼又平凡的小渔村,从屠村凶手的魔掌逃脱后,村人感恩上苍的眷顾,朴实的渔民非常饮水思源的晨昏膜拜救命恩人遗落的随身物,谁知这个举动就注定了这个小渔村的不平凡。
先是海贼与妖魔的洗劫,让贫乏的渔村满目疮痍,危急之际遇上大海之主与光城圣使同时解危,知道了这是第一起屠村案之后,竟让当地的国家指派了骑兵镇守,再加上高坡上的孤崖下,听说有光城圣院的重要人物被困其中,让光城圣院也派人来驻守!
今天更是不得了,海陆国家皆派出大阵仗迎接贵客莅临,岸上布满当地国家的侍卫队,海上最接近此处的东海皇朝派出一支军队,乘着战兽驹蛇,保护得在海上开道,岸上的渔民部被隔在一段距离外看热闹。
「月帝,请您小心,东海皇朝的人已经先施法让这一带的海水暂时凝化,但此处暗礁多。」紫微领着星宫神将中的天府和巨门,在前头领路。
一身淡紫衣袍绣着金色图纹的少年君王,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银月古都的月帝在六名随侍的月影武士保护下,步上由东海皇朝军队开道的海上道路,尽头正是崖壁下反射出紫灿光泽的紫晶层。
漫扬的金发下是一张无瑕的绝美容颜,天然红润的唇瓣在越接近目标时,越沉抿,月光幻化般的离尘容姿原就有着不可冒犯的尊贵,此刻那湛蓝的眸瞳微眯起,更透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威严。
这一端的海中石道上,白发人儿紫瞳五官颤睁,像不知如何做出反应,再颤抖抖的把手伸起放进嘴中,用力一咬——
「啊——」尖叫终于贯彻临洋海!
「飞飞!」舞天飞琉出现在她身旁,拉住她很咬手指后,又惨号喊痛的跳脚身形。「别慌,你冷静下来!」
「又出事了吗?这次又是什么人杀来了!」亚亚也带着—票侍卫队冲进。「飞琉主子你回来了!」看到自家主子也在,她高兴也不解的张头四处看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飞飞不小心咬到手了,」她忙笑着要众人别紧张。
「咬到手!」哧,拜托,几岁了!「她怎么不干脆咬到舌头算了,以后甭说话了。」反正这人说话也不顺她的耳。
「别胡说,没事了,你先下去。」飞琉挥手要大家退下,要让亚亚知道月帝在海上,下一场可怕的风暴会改在西海云台上演,她这里可非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好痛呀,不是作梦,好痛呀——呜——完了、这下好看了——」兰飞伸出方才痛咬的食指,语焉不详的喊。
「有点出息,咬破手指哪会完了,濒临重伤都没见你这么叫。」飞琉受不了地拍下她伸出的手。
「谁跟你叫手指,我叫的是来到大海的那个人——」她完全像个惊吓过度的小孩!「飞琉、飞琉,这下我完了、我毁了——」
「什么毁了,你先冷静……干什么?」只见兰飞忽悲痛的深望着她,接着握住她的双手,那双含泪的眼外带一管涕水的模样,实在有违平时骄傲的潇洒,呃,挺惹笑的!
「谢谢你对我这段时日来的关照,我无法再帮你找出最后真相了,呜——」她用力一擤鼻子,再用手臂抹过。
「你……别把鼻涕沾过来。」好恶心,这家伙怎么月帝一出现,平日一派自信、得意的样子全毁了,
「哦野卜远已,口赐哦……」兰飞咕哝着满腔鼻音。
「你在说什么呀?」
兰飞用力倒吸一下鼻涕,让自己说话能清楚一点:「我也不愿意呀,可是我一面对月帝就阵脚大乱,总之,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走,你这样就要走了?」
「不然还要……哦,对了,还要做一件事,我要纸笔。」说着就要高呼唤人。
「拿纸笔做什么?」她制止。
「先把遗言立好,省得有个万一……呜——」兰飞又是水花乱溅,开始叨叨碎碎的一大长篇。「我的座下圣兽,爱鸟赛达,元神恢复回到原身后,请你再养它一段时问,等我回魂时会来带它的,我的财产留给你,可是大部份都被席斯诈赌骗走了,虽然我离开银月古都时,顺便刮走月帝衣饰上不少有价值的玉石,卖了不少钱,可是你知道,我一有钱就留不住,等我到了东坳渔村时身上就只剩船费,现在就剩这二个金币。」她从身上拿出二枚金光闪闪的金币。
「还可以有两个金币!」听她之言,还以为剩的是零钱铜板。
「这是我扮风的时候,趁你不注意时拿的,原本有十五个,找到附近的海上城镇玩,不小心就用掉十三个。」
「十三个金币!可以买间小房子了,你用到哪了?」吓死人了。
「就是有一天,你到北方海域来回得一天一夜时,我溜出去,包下了海上城镇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妓院,跟姐姐妹妹们吃喝玩乐了一整天。」
「你用我的十三个金币包下最豪华的妓院,跟姑娘们玩乐一整天,春之圣使——你可真凯呀!」这下换飞琉大喊,只是她喊的竟是:「想我干这件事时,才花了十个金币,你被那该死的老鸨坑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老鸨没算我便宜,要不我现在也可以多省三个金币!」兰飞扼腕,
「不对,我是有目的去包妓院,你去干嘛?你能跟姑娘们玩吗?」
「哟,我不能你就能呀,别用龌龊的想法看我喔,我和姑娘们是纯吃喝玩乐,没什么见不得光肢体缠绕的事。」她不禁满脑皆是离开银月古都时对月帝做的事。「谁叫那时候还是风的我不成熟,我只是想学别人放松,感受—下当大爷的感觉。」
「你能跟姑娘们有肢体缠绕的事我也佩服你了,真是够了——」飞琉拔高声随又放下表情,受不了的揉揉额头。「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闹了,什么遗言、有个万一的,不过就是月帝来了,看你说的一副生命完蛋,什么回魂带走赛达,人真死了怎么带!」
「我说的死亡和大家说的死亡,音同义不同,学问比较深,万—我真被月帝逮到,要再出来见天日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那不是跟死亡差不多吗?等到我能出来,大概很多事都已成定局,当然得回魂来带回我的爱鸟,呜~呜呜~」越想越可怜,她再度吸鼻抹泪。
「兰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再跟我胡说八道,尤其面临过四大海域那一场,我的心情正差,你……站住,你想做什么?」见她竟纵身跃到窗台边,像要由窗门跳下,飞琉忙跟上拉住她。
「都跟你说我要走了,你这位置不错,在高空上,我就用舞空术到北边找冬好了。」
「给我进来!」她气恼的由窗口拽下兰飞,「一看到月帝,你脑袋部变糊了,一走出临洋海,你的气息马上会被月帝感应到,那时你才真的完了!」
「那要怎么办嘛——我好倒霉喔!」她哀嚎。「为什么我总是那个倒霉第一名的光城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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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帝站在紫晶层前,一双眸瞳深凝着紫晶层下的人儿,
『飞飞……』望着紫晶里的丽颜,月帝眸瞳深深刻着沉重,因修练言灵而甚少直接开口,以意念传达的声,此刻听来有些颤动。
「月帝……」紫微、天府和巨门错愕的看着月帝身形一震,仰首像是沉痛的往后倾去。
「陛下!」随侍的月影武士忙想扶住他不稳的身形,
月帝抬手示意他们别担心,他蓦的闭上眼,泪……恸然落下。
无瑕俊颜淌下的泪,在紫晶的反射下灿如珠辉之泽,令在场之人全震讶住!
「陛下!」月影武士对君王露出的悲伤也感同身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这么对你……飞飞……』月帝悲痛的伸手按上了紫晶层,感受被封的人儿那道盘绕胸口的金白环光,激动的同时,也涌出愤怒的杀意!『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残忍的事……屠村凶手究竟是谁?是谁这么伤你——飞飞——』
一旁的紫微、天府和巨门除了震惊外,内心也有不解,学院长不是说,春没事吗!怎么月帝的反应看起来……难道学院长弄错了,春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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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怎么了?」她整个人捣着心口,泪如雨下,这次反应不同先前的胡闹,而是充满哀伤,
「飞琉……飞琉……」兰飞痛哭失声。「我能感受到,他的心……为我痛得碎成一片,我能感受到什么是……肝肠寸断……他愤怒我遇上这样的事……」
「飞飞,你这样哭,让我看了都不忍心,」飞琉安慰的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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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紫晶层下的人真的是春?」紫微终于问出!
月帝颔首,却是道:『她的魂神在这,其它不在。』
这句话说得在场之人满脑莫名,问号乱飞。
『灵识二分法,是远古神魔独有的能力,飞飞遇险后定是遇上了远古神魔了,想来是无声之灭——苍将。』唯有此人才愿意为春付出这样的心力。
「灵识二分法?」在场之人,连紫微都未曾听过此法,
『所谓的远古神魔,个个都是由至上界的天使堕入魔界,为了因应魔界的修练与环境,他们都练有分裂自己属性的能力,就是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说是分身也行。』
「月帝的意思是指无声之灭以此种方式救了兰飞。」紫微问道,
『可以这么说,只是要使用这种能力得拥有相当深厚的灵力,春毕竟是凡身,不可能真正承受这样的方式,所以无声之灭只是运用此一特点,分开春的肉体和魂神,将她的魂神化为人形再以能吸收天地能量的水晶封住,用魂神育养灵气,另一半的肉体定然也有其它方式在汇育灵气,同时进行,只待时机成熟再合而为一,回复真身。』月帝幽然道:『当时春的肉体必然受伤极重,不以此法,必定……死路一条。』只要一想起她曾发生过的事,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用魂神育养灵气,是以什么东西为引?」真是奇特的能力。星宫神将中的天府对这类奇异能力最感兴趣。
『以春的心脏。这具紫晶层下的躯体就是飞飞的心脏所化。』
「春的心脏!」紫微、天府和巨门全震讶。「春真的被屠村凶手挖出了心脏!」
『不,若真被屠村凶手挖出心脏,春根本活不了,封印也会离体。』
「可是月帝您方才说这具躯体是春的心脏所化,代表春的心脏还是被取出了,心脏离体,主人不就得死,封印还是得离体。」巨门对这讲法实在不解,这与被屠村凶手挖定心脏有何差异。
『被挖走心脏和春之印愿意以此方式继续寄生春的肉体是有差别的。』月帝看着紫晶层下的丽颜,苍白而少红润,不禁微皱起眉,道:『别忘了,远古神魔个个都源自至上界的天使,拥有金色神性面,要与同样来自至上界的春之印心神沟通,藉此种方式保有双方,该还不难才是。』
众人一听全恍然大悟,尤其星宫神将们只觉,今天可真见识了一课。
「那,被挖出心脏的是谁?」天府想起调查中说的,东坳渔村的人所言,白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洞死在礁岩上!
「我想是赛达。」紫微一听到春的灵识二分法后,对这些过程倒是理解了。「圣兽能化成人形,依村人们的说法,春跌下悬崖后,赛达为了救主人跟着一起冲下,赛达定是将主人马上推落海中,自己化身为春,代主受了这致命一击,圣兽的生命力强,心脏离体并不会马上死亡,它为了怕凶手认出,定然是撑着那一口灵气维持住飞飞的模样,才会当村人从崖上探望时,看到的是白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洞死在礁岩上!」
『真不愧是星宫神将的领头大哥,果然说的不差。』
「那……赛达是代主受死了!」巨门是个相当爱护动物的人,对四季司圣的每一只座下圣兽都疼爱极了,若赛达死了,他的悲痛只怕不下于主人!
『有远古神魔无声之灭在,赛达岂会死,它的复生与春差不多,同样是以心脏养育灵气,但不是以魂识二分法,因为赛达的心脏真的被挖出,如紫微所言,圣兽与人类不同,不会马上死亡,所以无声之灭直接以赛达被挖出的心脏孕育灵气。』
「那赛达被安置在何处?」那么庞大的身躯,放到哪去了。
『安置到哪?』月帝淡扯着唇,『飞飞在哪,赛达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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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洋海里,兰飞望着海中央的黄丝小圆光,挥开下方以障眼法施术的倒影,水涛荡涌开来,露出水面下另一个世界,一只巨大的蛇头鸟身,正盘踞在海中深处,细看才明白有一层透明冰层包住它。
「别担心,赛达快复原了,北海的冰层有我布下的能力,能保护好它的身躯,所以你这个主人得镇定坚强,别一听到月帝,整个人就乱了主见,这样怎么让赛达以主人为荣呢。」飞琉安抚。
「没错,赛达快醒了,我决不能在这时出任何状况,一定要让它醒来看到威风八面的主人,我也一定要调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把我的消息出卖给月帝。」她用疑惑的眼神横着舞天飞琉。
「别跟我说你怀疑我,这一切只能怪你粗心,灵气未愈又不听话,四处跑、四处惹事,连拿十三个金币包妓院被当冤大头的事都做得出了,去招惹红发疯子笔下祸端有这么难推想吗!」
「是这样吗?」兰飞不信任的撇着唇。
「除非你觉得阁下那位红发大哥是个笨蛋,座下圣兽被个当时脑力不足的小朋友做手脚,以他夏之圣使的智能连这点小事都追查不出,光城圣院的学院长还会派他来调查屠村案?难不成笨的是你家学院长!」哼。
「不准侮辱学院长!」学院长与人界上父,是光城圣院里每个人都尊敬的,众人再如何嬉闹都不会拿他们开玩笑。
「想清楚你就该明白,红发疯子看到同伴的遗体,还不上禀圣院,他还亲口说得请月帝亲自出马监定紫晶层下的真伪!」
「我就知道,该死的小火球,干下这件丧尽天良的事还瞒着不说,可恶呀——我一定要……」兰飞切齿握拳,高昂的喊了一半时,忽然又神色剧变,双拳改为压着唇,像是发现什么骇人的事般,惊恐极了!
「现在又怎么了?」
接着只见兰飞哇的一声,整到人趴到地上,嚎啕大哭。
「飞琉、飞琉……我还年轻,为什么要我受这种非人的考验……呜呜……怎么办啦——」
「你突然这么发作,我才该问怎么办?」她赶紧蹲下安哄。
「完了、这下我完了……」兰飞哭得比之先前更加惨烈,拼命捶地。「月帝要从紫晶层下带出我魂神所化的身体了,这下魂神躯体落到他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