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特别喜欢。”
她看起来彷佛受了打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怀孕的人不是她,是薇莉。
“你为什么不喜欢孩子?”她要求知道。
路克已经失去耐性。他大声吁口气,然后对她摇摇头,示意她让开,走向薇莉。他用温和的语气问她是否已经准备好陪伴他到餐厅去。
他简直是太殷懃了。“我听说这家旅馆的食物相当可口,我们走吧?”
薇莉为他的殷懃脸红。她挽住他的手臂,让他陪伴她走出房间。黛茵在确定薇莉的房间锁好之后跟着他们走。
晚餐一片混乱。黛茵没有吃多少东西,因为她太忙于看所有来来去去的美国人。旅馆的餐厅忙碌得像火车站,嘈杂不堪。她发觉美国人有种相当独特的习惯,就是用惊人的速度吞下他们的食物。
每个人都非常友善。她不认识的男人亲切地问候她,试着和她交谈。不过,路克用他凶恶的目光阻止了这种情形。他遇见两个熟人谈了很久,而令黛茵惊奇的,她也遇见一个来自伦敦的远亲。她毫无困难地接受这种事,而当一个来自纽约的年轻女人认出薇莉时,却使薇莉脸色发白。她坚持她们应该找个时间聚聚,这样一来当她回伦敦的时候就可以去拜访薇莉的父母,告诉他们她遇见他们的女儿的情况。
在回房间的路上,薇莉非常沉默。黛茵推测她只是累了。路克已经迟到了。黛茵建议他只管去赴约,保证她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房间,但路克坚持要确定她安全地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他们为旅馆的安全性激辩起来,直到路克打开房门。黛茵跑进房内,发出赞叹。“哦,罗先生,这个房间真美,是不是?”
她声音里的惊奇令他微笑。不过,她的反应令他感到惊讶,因为他相信她应该不仅习惯奢华,而且是视奢华为理所当然。
他忍不住对她的反应发表意见。“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一切奢华。”
她摇摇头。“我学会永远不要视任何事为理所当然,罗先生。”
路克关上房门。他知道自己迟到了,可是他不想离开黛茵。他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独处,他发觉自己想和她相处一会儿。
他喜欢看她,她的每个表情都是如此真挚。她的反应令人感到清新,甚至当她用那些不合逻辑、不切实际的论点和他辩论使他发狂的时候,一部分的他却为她的顽固和天真感到愉快有趣。
他喜欢她的热忱。现在回想起来,他发觉他从未听过她抱怨,而她唯一表达过的忧虑是为她的朋友,薇莉。
路克叹息。黛茵完全不是他预期的那回事。
她没有注意她的丈夫,她太忙于探索环境,没发觉有人正在仔细地观察她。
她觉得这个房间优雅得像凡尔赛宫。在她正前方的是休息区,一张金色锦缎沙发面对着房门,她立刻走过去试坐,而发现它硬得像岩石。她还是觉得它好极了。沙发前有张矮木桌,她忍不住伸手抚摸光亮的桌面。沙发两侧摆放着两张高背椅,黛茵兴奋地试坐,然后大声宣布它们舒服极了。
在她左侧是两个衣柜和一扇通往盥洗室的门。在她右侧是个凹室,她能够从她站的地方看到床。巨大的床铺着金色床罩,床头排放着蓝色和金色的枕头。睡眠区显然是为亲密关系设计的。当凹室的帏幕放下,隐密性是绝对的。
薇莉会喜欢这个房间。黛茵决定路克一离开波士顿,她就和她的朋友交换房间。黛茵知道她至少必须待在波士顿一个星期,购买她在荒野需要的一切,而且薇莉可能会要求她帮忙选购合适的房子。
“你要我帮你取出行李吗?”
这个提议令黛茵惊讶。美国男人习惯做女人的工作?
“谢谢你,先生,”她回答。“可是我只要取出够四、五天用的行李。你计划在波士顿停留多久?”
“我将在后天离开。在我离开之前,我们必须好好地谈谈。”
“是的,当然。”她同意。
他好奇地看看她。“我以为你会住在旅馆直到买房子为止。”
她消失在转角,没有给他解释。路克走到凹室入口,看见他的妻子坐在床边,愉快地微笑着。
当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快乐的时候,她告诉他:“这床垫好舒服。”
他点点头。“你为什么只要取出够四、五天用的行李?”
“这样比较容易。”她回答,然后改变话题。“你不是迟到了吗?”
“她不会介意多等几分钟。”
她?黛茵的背拱起。他要去见一个女人?她的笑容消失。她强迫自已不要大惊小怪。他和女人见面有无数个可能的单纯理由,她在了解真相之前不妄下结论。
“你要和这个女人谈生意吗?”她问。
“不是。”
罗先生不是个会详述事情的人,她被迫探问他。
“这是什么性质的约会?”她问。“我只是好奇。”她很快地解释。
“这并不算真正的约会,”他回答。“我们只是同意八点钟在大厅碰面。怎么?”
她耸耸肩。“只是随便问问。”她尽可能轻松地回答。“还有其它人吗?”
“没有。”
她突然想踢他一脚。可是如果他计划私通,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告诉自己不要反应过度,她不该在乎他要和谁见面或是为什么。可是她在乎,非常在乎。
她看起来非常惊愕,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回事。她怒目瞪着他,所以他自然地推测他做了什么惹恼她。当他第一次提到这个约会的时候,她非常愉快,所以他推断自己要出去不是惹她生气的原因。
“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
没有才怪!他等了一、两分钟,当她保持沉默,他放弃思索她生气的原因。
“你让这个女人等太久了。”
“她叫做贝儿。”
“贝儿。”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她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她的心感觉彷佛被打碎了,她想哭,而她必须用尽所有力量隐藏感情。
她告诉自己不该惊讶,男人总是拈花惹草。威廉不是一边誓言爱她至死不渝一边和珍娜上床吗?祖母曾经教导她可以爱男人,只要她不让那份爱吞没她,至于信任,如果她真的必须信任男人,那么她应该先花几年好好地斟酌考虑。
大多数的男人和他们的行为如何与黛茵无关。路克的行为却是另一回事。毕竟,他们在度蜜月,她认为他去找别的女人是非常无礼的事。黛茵不特别在乎他们的婚姻只是名义上的,当他们还是合法夫妻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和其它女人约会。
骄傲阻止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黛茵,你需要休息,你看起来累坏了。我们明天早上见。”
她惊呼。“你要在外面待一个晚上?”
“不,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你会那么晚回来?”
他耸耸肩。和贝儿在一起很难说,他想着,他母亲的老朋友喜欢说话和喝酒。老天!她真能喝。他记得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把他灌得烂醉如泥。她以自己的酒量为荣。不过,今晚不会历史重演。路克已经决定今晚的限度是一杯白兰地。
“晚安,黛茵。”他说,转身要离开。
“祝你玩得愉快。”她大声说。
“我会的。”他回答。
她不想踢他了,她想宰了他。
他快到门边时,她跳下床追向他,说出跳进她脑中的第一句话。“你现在还出去不会太累吗?”
“不会。”他回头说。“锁上房门,我有钥匙。”
他伸手向门把。她跑上前,挤进房门和她的丈夫之间,有效地阻挡他的出路。
“你到底会出去多久?”
“一阵子。”
“哦。”
“哦,什么?”
她耸耸肩。他让她看见他的愤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什么,”她说谎。“去吧,祝你愉快。”
“你必须先让路。”
她向旁边移了两步,可是正当路克要开门的时候,她又冲回来。她靠着门,展开双臂。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太夸张了,可是她不由自主。
他看她的样子彷佛她已经疯了。她也许是疯了,但她不在乎。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有染的可能性使她无法保持理智。
“在你离开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今晚要播野种吗?”
“什么?”他听起来难以置信,然后他明白了。黛茵吃醋了。路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后退一步,只是注视着她。
她看见他眼里的惊奇,立刻像个小女孩般脸红。他的反应说明他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哦,老天!是她把这个猥亵的念头植入他的脑中。
她大声叹息。事到如今,她不妨把要说的话说完吧。
“罗先生。”她开口。
“你嫉妒吗?”他同时开口。
“不,当然不是。”
“差点唬住我。”他回答,然后忍不住微笑。
她挺起肩膀,她的愤怒燃烧起来,他竟敢嘲笑她。
“黛茵,我很乐意解释关于贝儿的事。”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女人,”她回答。“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先生。”
她的语气惹火他。老天!她真是顽固。他决定让她受自己的想象煎熬。明天早上,如果她不再听起来像个泼妇,他会把事情说清楚。
“你要让路吗?”
“是的。”
她没有移动。路克决定把她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命令她待在那里。他伸手向她,可是她把他的手推开。
“婚姻就像怀孕。”她宣布。
他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老天!她是他见过最不合逻辑的女人。他想笑,可是不敢。他已经注意到她有多么敏感。老天!她是如此年轻、稚嫩,而且美丽动人。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想要紧紧地抓牢她。
“婚姻怎么像怀孕?”他听见自己问。
“不是是就是不是。”她非常实际地说。
“黛茵--”
她打断他。“没有灰色地带。在正式离婚之前,我们都应该试着尊重我们的誓言。我们应该……”
“忠贞?”他帮她说完。
“是的。这是礼貌的事。”
她低下头避免让他看见讨论这种亲密的主题使她多困窘。她发现自己双手紧握,立刻停止这个泄漏情绪的动作。
“你是说我应该禁欲?”他问。
“我就会这么做。”她回答。
“这是两回事。”
“为什么?”
他没有现成的答案。事实上,他刚刚才发觉自己的话听起来多么奇怪。
“女人有相同的需求,”他解释。“可是她们必须先有爱情。男人不需要。”
路克认为这个推论非常合理。黛茵可不这么认为,她摇摇头。“你所说的是,先生,大多数的女人都有美德和自制力。而大多数的男人,包括你自己,是放任性欲的动物。”
“差不多是这样。”他同意,只为了激怒她。
她忍住脾气,这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坚决拒绝和他争吵,她已经说得够多了。路克可以接受或拒绝她的意见。如果他就像大多数的男人般淫荡,那么她是愈早知道愈好。现在的她并不脆弱,因为她没有爱上他。但是,每当他靠近她,她就会变得呼吸困难;每当他注视她,她就会变得心慌意乱。她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希望他会吻她,希望他会认为她有一点迷人。老天!她拥有为他迷惑的一切症状。警铃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毫无疑问,她太喜欢他了。这种单方面的吸引不只危险,而且毫无希望。她必须立刻终止这种情况。
全都因为这个愚钝的男人宁可被吊死也不结婚。
贝儿。她痛恨这个名字和这个女人。她决定给他一点东西让他在下楼去约会的途中想一想。
“淑女没有冲动,先生。只有荡妇才会为情欲所苦。”像贝儿,她沉默地加上。
她说完就要走开,可是路克不让她走。他把手撑在门上,圈住她。
“是这样的吗?”他说。
她抬头看他,想告诉他是的,然后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可是这些话消失在她的脑后。他眼里的温柔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她的脑子根本容不下其它任何思绪。
老天!他真美。
他脑子里想的事情是一样的。每当她给与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了似的。那双眼睛--那双清澈湛蓝如蒙大拿天空的眼睛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是的,她是很美。可是她也顽固得像头老骡,独断得像个政客。这个天真的女人用权威的语调说着她一无所知的事。像欲望。
他似乎无法停止注视她。他知道自己该走了,贝儿可能已经喝掉一瓶威士忌。无所谓。他没有办法要自己离开黛茵,这个小女人将他催眠了。他想吻她,然后决定他就要这么做。他捧起她的下巴,慢慢地倾身向她。他的嘴轻轻地刷过她的。他知道他吓到她了,因为她试着逃开。他不愿让她走。他再次亲吻她,不过这一次他停留得久些。
她发出愉悦的轻叹,抓住他的外套前襟。这是他仅仅需要的鼓励。他的嘴开始一种会把人吞没的吻,他占有地抚弄她如丝般柔滑的嘴巴内部。
热情以闪电般的速度点燃,黛茵一点也不被动。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她能够感觉到他火热的肌肤和他的力量。他的肌肉平滑坚硬得像钢铁,从他身上和嘴内散发出来的热力完全将她淹没。老天!她永远不想要他停止碰触她。
他无法满足,她的滋味使他发狂。她的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老天!现在的她一点也不羞怯。他听见自己呻吟,他轻咬她的唇,贪婪地品尝她,享受他经历过最放荡的吻。
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低吟,这个声音几乎使他失去控制。他知道该停止了,他已经开始想象她一丝不挂的样子。他喉咙里的呻吟变成咆哮。路克离开她的嘴,试着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呼吸急促,他的前额贴着门,他的眼睛紧闭,他必须强迫自己放开她。
黛茵没有帮他一点忙,她仍在抚摸他,使他渴求更多。他能够感觉她在颤抖,这使他感到自负的愉悦。
她没有情欲才怪!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颤抖得就像她以为船要沉没的时候一样厉害。只是那时使她颤抖的是强烈的恐惧,这次却是热情。
哦,老天!她是个荡妇。她的双手立刻垂下。她僵硬地站着,紧闭双眼,努力地平稳呼吸。
他注意到她的改变,不禁想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荒谬的事。
她想要他再次拥抱她、吻她。路克也没有帮助她恢复淑女的外表,因为他倾身开始轻咬她的耳朵。她不该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喜欢。一股暖意流窜过她的背脊。他的呼吸搔弄着她的皮肤,她的膝盖再次发软。老天!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又渐渐失去控制。
“你在做什么?”
“吻你。”
是的,这个很明显,可是为什么,黛茵想说。但她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愉悦的轻叹。
“你要我停止吗?”他沙哑地问。
当然。她刚刚想起他正要去和别的女人约会。淫荡的动物。
“要吗?”他再次问。
她环抱他的腰,“我不知道。”她回答。
这个男人使她意乱情迷,他的嘴抚弄着她的脖子。
“你想要我继续吻你,是不是,黛茵?”
老天!他真自大。但是,她会坦承事实。“是的。”她说。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使她想叹息。
“你怎么想?”她喘息地问。
“你也有情欲。你了解那是什么意思吗?”
他想要她承认女人和男人一样有相同的欲求,要她承认他一直是对的。
“我了解。”
她的肩膀垮下。她推开他,试着走开。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要求她说明。他急着听见她的回答,以便好好地自我吹嘘一番。
“我是个荡妇。你高兴了吧?你让贝儿等太久了。”
“你不是荡妇。”他回答。
她推开他,然后转身面对他。“我通常不是,”她纠正。“可是你让我想做些我平常不会想做的事。当你碰触我,我……在你身边我只是个荡妇,所以我建议我们离对方远一点。请你走吧,我不想再次羞辱自己。”
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他为自己取笑她感到愧疚。他还感到极度的快慰。她给与他的赞美使他想微笑。他的碰触使她狂野,一个男人没有办法要求更多了。
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他毕竟是她的丈夫,他至少可以做到安慰她这一点。
“你是我的妻子,在我身边是个荡妇没有关系。”
她的表情显现出她的愤怒。“可是你宁可被吊死也不想结婚,记得吗?”
老天!她生气的样子真值得一看。“你说的没错。”他回答。
她用手指刷刷头发。“请你走吧,先生。”
他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意见。他走向房门,一边伸手摸摸口袋确定他带了钥匙。两个口袋都是空的,他转身走向衣柜。黛茵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老天!她再也不了解自己了,罗先生并没有做什么惹她如此沮丧,可是她仍然想哭。
他在稍早穿的外套口袋找到钥匙。路克关好衣柜,然后转身看着黛茵。
“在我的母亲死后,贝儿喂养我。她们是好朋友。”
他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主动解释,他猜想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忧虑。他也不想让她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
黛茵感到如释重负,她决定以坦诚回报他。“我是嫉妒,”她脱口而出。“你说对了。”
她的坦白令他高兴,可是他没有微笑,只是点点头,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郑重其事。
她不想要她的丈夫皱着眉头去见他母亲的朋友,贝儿可能会骤下结论路克的婚姻并不快乐。也许,如果她和他谈点愉快的话题,就算只谈一、两分钟,他的心情就会改善。
哦,老天!她真的疯了。此刻这似乎无关紧要。她要让路克面带微笑离去,就算这会要了她的命。黛茵努力思索话题,正当他要打开房门时,她决定了一个他一定会喜欢的主题。
“我无法决定是要请求宣布婚姻无效或是离婚,”她大声说。“我想离婚可能比较容易达成。”
“为什么?”
“似乎有比较多法庭可以接受的理由,”她解释。她很高兴他在听。“我把所有的理由都默记下来了,可是我无法决定一个特定的……”
他微笑。“你把可以诉请离婚的理由默记下来?”
她点点头。她很高兴看见他的皱眉消失了。“我不能用遗弃做理由,因为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她热切地说。“也不能用酗酒,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喝酒。我甚至考虑控告你虐待,但是这种谎言令我不安。你有你的名声要考虑,而我有我的骄傲。我是绝不可能嫁给一个会打我的男人。”
“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把时间浪费在像骄傲这种愚蠢的事情上。”他说。
“很多男人会。”她反驳。
“我不会。”
如果他听起来不这么自大,她也许会告诉他她将要使用的真正的理由。可是他的自大已经变成一面在她眼前招摇的红旗。
好,他没有骄傲的问题。我们等着瞧,她想着。
“把话说完吧,”他说。“告诉我你会用什么理由诉请离婚。”
“是的,当然。”她回答。她露出甜美的微笑,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推他上路,一边解释请求法院宣布婚姻无效和离婚之间复杂的差异。当她说完,即靠着门柱向他道晚安。她看着他走向楼梯口,想知道他的好奇心要多久才会战胜他。
路克走到半路才发觉她还没有告诉他,她要用什么理由诉请离婚,他转身往回走到门口。“你不用遗弃、酗酒、虐待做理由,那么要用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愤怒。
黛茵笑得更甜,开始关门。她用充满愉悦的声音告诉他:“你性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