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黛霓和古映榕没说一声就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她们的下落,但这并不包括独孤典在内。
独孤典很庆幸自己不是普通人,他不用像普通人一般,盲目地寻找爱人的下落,只要他施展法术,她们的行踪休想逃出他的法眼。
透过法术的追踪,独孤典得知古黛霓到了一个名叫寒雪谷的地方,正当他想进一步采取行动时,有个不速之客突然找上了他。
「孽徒!」出现在独孤典面前的老者威严的怒喝:「这一次为师一定不会再让你跑了。」
说话的同时,老者向独孤典丢出某种东西,当独孤典察觉不对劲时,他已经被一条闪着诡异光芒的绳子紧紧的捆住。
糟了,独孤典暗叫不妙。
「这是什幺?」独孤典竟挣脱不了这奇异的绳索。
「别再挣扎了,任你拥有再高的法力也无法挣脱此绳,你还是乖乖的和为师回去吧!」
开什幺玩笑!在这关键时刻,他怎幺可以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师父,请您放了我。」
「我不会放了你,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天庭。」老者提出条件。
「好吧!」
独孤典答应得太干脆了,这不免让老者起疑。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先暂时制住我的法术。」为了取信于他,独孤典向老者提议。
「也对。」
制住独孤典的法力后,他就不会施展法术逃开,老者果真照着独孤典的建议制住他的法力,这才放心解开绑住独孤典的绳子。
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独孤典虽暂时失去了法术,却向老者撤出某种药粉。
「这是什幺?」老者叫道。
「这是迷仙药,是徒儿我的独门药方,专门对付像师父这种仙人,中了此药粉的仙人将会昏睡三天二夜。」
其实独孤典也不想出此下策,但他实在没有其它方法可以脱身。
「你……」老者咬牙切齿,觉得意识开始模糊。
「抱歉了,师父,是你教我的,别人怎幺对你,你就应该加倍回报。」
「你就那幺喜欢人间吗?」
「因为人间有爱,这是身为仙人永远无法经历的。」独孤典说道。
之后,他将昏迷的老者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便出发去找古黛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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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被暂时制住了法术,要恢复恐怕也要十天,无法施展法术飞去见佳人,独孤典只好用一般人的方法,骑马口夜赶路。
奸不容易到了寒雪谷,却碰上了寒雪谷在办喜事,而且那对新人还是他认识的人——新郎是段术重,新娘则是古黛霓。
古黛霓要嫁人了,而且新郎竟是段术重,独孤典怎幺能让这种事发生。
说什幺他也要阻止古黛霓嫁给别人。
他来到新娘的房门外,打算等古黛霓单独一人时才进去见她。
这时,只听见一名女孩对古黛霓说道:
「小姐,你真美,段少爷若见到此刻的你,一定会惊为天人。」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古黛霓冷冷地说道,声音里一点也感觉不出新嫁娘的喜悦。
「是。」
独孤典见说话的丫鬟退出房外,这才进入房内,站在古黛霓面前。
「小黛霓。」
「你……」古黛霓没预料自己还会看见独孤典,她一脸吃惊地直盯着他。
「怎幺了?你的表情像是见鬼似的,我有那幺恐怖吗?」独孤典哑然失笑。
刚才那丫鬟说的果真不假,此刻的古黛霓真是美极了,穿上大红凤冠霞帔的她无疑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可是,从那美丽的新娘口中却吐出了最无情的话。
「你不该来的。」
「不,幸好我来了,小黛霓,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段术重。」独孤典的语气无比坚决,似乎没有什幺事是他办不到的。
「你要阻止我成亲?」古黛霓怒视着他。
「没错!」
「你凭什幺?」
凭什幺?独孤典才想问她为什幺逃离他,有些事他非搞清楚不可。
「为什幺不告而别?为什幺对我如此冷漠?为什幺要嫁给段术重?」独孤典迭声质问。
这三个为什幺,只需一个最简单、同时也最残酷的答案。可是,古黛霓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求求你,什幺也别问。」古黛霓痛苦地别开脸。
「要我不问也可以,你现在立刻跟我走。」
独孤典说着便动手拉过古黛霓,可是,古黛霓却甩开他的手。
「不行,我不能离开。」
「小黛霓,难道你真的要嫁给段术重吗?」独孤典不解地低吼。
「什幺都无所谓了。」对她来说,嫁给谁都无所谓。「你快走吧!」
「我不走,除非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他想要的答案很简单,他要证明古黛霓的心里是爱着他的。
独孤典蓦地抱住古黛霓,寻找她艳红的双唇,寻求他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不——」
不知何时,古黛霓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以锋利的刀尖抵着自己的胸口。
「小黛霓,你这是干什幺?」
「你别逼我,否则我就自尽。」古黛霓一脸认真,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快将刀子放下。」独孤典惊愕得冷汗直流。
「不,除非你离开。」古黛霓提出条件。
「我离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不行,我办不到。」独孤典动之以情,「小黛霓,你忘了咱们共有的那段时光了吗?」
「没错,我忘了,也不想再提起。」古黛霓痛苦地紧抿着唇。
「好吧!我离开,可是我不会放弃的。」丢下这句话,独孤典拂袖而去。
古黛霓松了一口气,却也感觉到心里一阵刺痛、
那股刺痛渐渐地扩大,她知道这是毒发的征兆,如果她能就此毒发身亡的话,她也就用不着如此痛苦了。
可是,就算她忍受着毒发的煎熬,却等不到死亡的那一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古黛霓望着手上的匕首,咬着牙把心一横,就要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就在此时,一枚暗器打中她握着匕首的手,匕首应声掉落地面。
「想死?没那幺容易!」古映榕出现在她面前,脸色阴寒。
「娘,请您成全我吧!我活得好痛苦。」
「不行,我要你嫁给段术重,让独孤典尝尝心爱的人嫁给别人的痛苦。」
「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你的棋子而已吗?」就算是到了现在,古黛霓仍希望能从母亲那儿得到些许亲情。
然而,古映榕无情的话语瞬间毁灭她的希望。
「没错,你就做好一颗棋子该做的工作吧!」
古黛霓充其量只是一颗被古映榕玩弄于股掌,悲哀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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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喜烛召告着这是一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然而在新房里却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霓儿,我终于如愿娶你为妻了。」微醺的段术重心满意足地揭开古黛霓头上的喜帕,古黛霓那张绝美的脸孔随即呈现在他眼前。
古黛霓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闻言,古黛霓瞥了段术重一眼,「不需要。」
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一个不情愿的新娘,段术重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由于娶古黛霓为妻是他自小的愿望,所以他不想因这小小的不快破坏了春宵。
「那幺咱们早一点就寝吧!」
段术重坐到古黛霓的身边,伸手拿下她的凤冠。
古黛霓没有任何反应,段术重以为她默许了,于是他便放大胆子低头去亲吻他渴望已久的红唇,然而,古黛霓却将脸撇到一边。
「你只能得到我的人,不能得到我的心。」
听了她的话,段术重像是被浇了冷水。
「你还爱着那家伙?既然如此,你为什幺要嫁给我?」
「你应该很清楚,是娘要我这幺做的。」
古黛霓的回答令他伤透了心。「难道你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我的心已经死了,你又怎能冀望一个心死的人会有情意?」
连他那一丁点的希望也彻底无情的被踩碎,段术重咬着牙忿忿说着:
「我不在乎,就算无法得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也一样。」
段术重以一旁的喜帕蒙住古黛霓的双眼。
「你干什幺?」古黛霓仓皇地抗拒着。
「蒙住你的双眼,就算你将我想象成独孤典也无所谓。」
「不要……」
古黛霓想扯掉蒙住眼的喜帕,段术重却压住她,急切地爱抚着她柔美的身段,那只有独孤典碰过的身子……
古黛霓本能的想反抗,但她的脑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
不行,你一定要忘了独孤典!
没错,她非要忘了独孤典不可!
思及此,她停止挣扎,任由段术重抚遍她的身子,任由他褪下她的衣裳。
「霓儿,你真美。」
段术重看着她那完美无瑕的身子发出叹息,然后暂时退开脱下自己的衣服。
半晌,他又重新覆上她的身子,也许是因为被蒙住眼睛所产生的错觉,古黛霓竟然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身上的男人是独孤典。但……这怎幺可能?
可是,当他分开她的双腿时,古黛霓一想到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将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忍不住扬声大叫。
「我爱的是独孤典!」
「既然如此,为什幺要让别的男人碰你?」
咦?这个声音是……古黛霓跳了起来,立刻扯下蒙住眼睛的喜帕,是她眼花了吗?她竟然看到了独孤典!刚刚明明是段术重的呀!
「你怎幺会在这里?」古黛霓抓起棉被遮住自己的身子。
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独孤典一直待在寒雪谷里,他还存着一丝希望,认为古黛霓会在最后一刻觉醒。但是,他错了,古黛霓已铁了心另嫁他人,而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幺?
他愈想愈觉得非要将原因搞清楚不可,所以,他才会来「闹洞房」。
「独孤典,你还没搞清楚吗?我已经嫁给段术重,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古黛霓希望自己能更狠心一些,可是,面对独孤典,她就是掩饰不了自己的脆弱。
「就算是那又如何?我可以很容易让你成为寡妇哦!小黛霓。」
对独孤典而言,要杀段术重易如反掌,而段术重之所以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古党霓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
「就算你让我成了寡妇,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古黛霓执拗地道。
独孤典不解地抓着古黛霓的肩,「到底是什幺原因让你不顾自己的心意?你刚才明明承认你爱的是我。」
「我……」古黛霓咬着牙,「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我想知道!」独孤典不禁怒从中来。
如果不告诉他的话,他大概一辈都不会放弃她吧!长痛不如短痛,古黛霓只好将真相说出——
「我问你,你第一次见到我娘时,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该不是想说我从前认识她吧!」独孤典猜测她话中之意,「从前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就算我在之前曾经见过她,我也未必会记得。」
「她不只和你有一面之缘。」古黛霓叫道。
闻言,独孤典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难不成我和她之间有什幺不共戴天的仇恨?」也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古映榕对他的敌视,还有古黛霓何以会抛下对他的爱,嫁给别人。
「不是,你真的忘了她了吗?」古黛霓心情复杂地道:「你曾经夺走她的清白。」
「什幺!?」独孤典好象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然后她生下了我。」古黛霓终于说出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别开玩笑了!」
古黛霓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父女?这未免太离谱了!
只见古黛霓一脸认真,「我不是开玩笑,这是我娘她亲口对我说的。」
「笨蛋!」独孤典忍不住大骂:「你就是因为这个无聊的原因离开我的吗?」
「这怎幺能说是无聊的原因!」
独孤典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烦恼?
「还不无聊吗?你忘记我的能力了吗?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怎幺可能会不知道?」独孤典没好气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
古黛霓恍然大悟,独孤典说的也有道理,她不该听信母亲的片面之辞。
「要我当面和你母亲对质吗?」
「我……」
古黛霓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觉得全身像是爬满小虫子似的奇痒难耐。
「小黛霓,你怎幺了?」独孤典像是醒悟发生了何事, 「是不是毒发了?」
古黛霓挣扎地点了点头, 「不……碍事,待会儿就没事了。」
其实古黛霓心里很明白,这一次和以前的几次都不一样,她觉得全身奇痒无比。
「解药呢?我给你的解药在哪里?」独孤典忧心忡忡地问着。
毒性已经蔓延到古黛霓全身,若没及时服下解药,她恐怕活不过明天。
「丢了……啊,我好痒……」古黛霓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搔痒处。
「别抓!」
独孤典急忙阻止,他抱住古黛霓,第一次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如今古黛霓性命危在旦夕,而最重要的解药已经没了,更糟糕的是他此刻法力尚未恢复。他该怎幺办?
「典……典……」
「小黛霓,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独孤典只能紧紧的抱住古黛霓。
「我……我怕没机会说……我要告诉你……我……我爱你!」
「小黛霓……」
难道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倏地,一个想法窜入独孤典的脑中。
对了,他怎幺忘记了,古黛霓是黑珍珠仙子,所以,只要找到她的元神黑珍珠,她就有救了。
可是,没有法术的他要到哪儿去寻找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