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安心离家出走没关系,娘我会好生照顾的,你若成功了,别忘了回来接我们,如果我考中了状元或是举人的,你也别忘了来投靠我们。”凌旭手中抱个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最亲近的姐姐身后,唠唠叨叨地交代个不停。
走在前头的凌竹突然转过身,凌旭刹身不及,直直地往一身男装的姐姐身上撞去,只见凌竹往后栽倒,凌旭也跟着她倒下去,当他老姐是肉垫般压着她。
“你还不起来,你以为你很轻吗?”凌竹火爆地敲了下弟弟的头。
可恶呀!这小子存心触她霉头是不?她连大门都还未跨出去咧!
“我本来就很‘纤细’,不然也不会常被你当妹妹看待。”凌旭不满地抱怨着,然后站起身,同时拉起比他纤细的姐姐。
“你刚刚说啥?”她好像不小心听到他说她的坏话。
“没说啥。”他耸耸肩,“你刚刚怎么停下来?”
“我刚刚……”槽!她忘了!
“你该不会‘又’忘了吧!”他这句话根本是肯定的,他这位姐姐脑袋构造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说她笨嘛,她有时候却聪明得紧;说她聪明,现在就很笨!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忘?”奇怪,她刚刚到底是要说什么?
“是,都是愚弟的错。”看她那么认真地想,他又能说她怎样?当人家弟弟就要学习忍让,尤其是有这样的姐姐时。
愚弟……
“对啦!就是你这笨弟弟!”她终于想起她要说的话,可喜可贺,她这次回想的时间比以往还要短了不少。看来她脑袋是越来越好了,真是举国欢腾。
“我又怎么了?”真是他的过错?不会吧!他这么乖又这么懂事。
“你刚刚怎能说你若是考中状元‘或是举人’?”凌竹凶巴巴地直戳着高她半个头的弟弟的胸膛,活像是讨债似的。
“难不成你只要我考到探花就行?”他不信,这位凌竹姑娘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
“废话,当然不是,你‘必须’考上状元,记住,是状元,不是举人,更不是探花,你敢给我考探花试试看。”她的话充满威胁,大有他不照做就会死得很惨的意味。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不是她在考,她当然说得容易。
“你未免太没出息了吧!难不成你要我看不起你?”
凌旭无力地垂下肩,“好,我会试试看。”有这种姐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试试看?”凌竹挑起一道眉,不怎么满意他的话。
“我会努力再努力的。”至于考不考得上,端看天意了。但这些话他可没胆说出来。
“嗯,加油了。”她接过他手上的包袱,转身就要走。“好好照顾娘亲,别让我挂心,明白吗?旭儿。”她很正经地道,环顾了眼这个她生长十七年的地方,一屋一瓦皆让她舍不得。
她的娘亲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嫁的也是大户人家,一心一意当个好媳妇、好妻子、好母亲,应该是倍受呵护地娇宠着,如今却换来她爹的移情别恋。这位“姨娘”是位厉害的角色,说话比她娘亲还大声,大有凌家女主人的气势;她娘亲倒也无谓,早晚育灯礼佛,好似在家修行的尼姑。
但她就是不服气,为何身为女子就得委屈求全、不得吭气?连她的终身大事也得让那位不相干的“姨娘”做主!她不要再踏上所有女人都会踏上的不归路,她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证明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会的,女人也不差。
“姐,你真的要这么走出去吗?”凌旭担心地看着大门,不知那两个看门的会不会将她抓回来。
“我不是说要光明正大地离家出走吗?”她抱了弟弟一下,接过他手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
随着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越紧张,直到看着她消失,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走出去了!
凌竹朝那两位看门狗甜甜地笑着,说了句:“辛苦了。”就走了出去,而那两位“门大”也还笑咪咪地跟她说:“请慢走。”
看,她就说很简单,不是吗?
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凌竹有点儿累地牵着马儿坐在一大户人家的后门,略带湿意的凉风徐徐地吹拂上她的脸颊,吹得她有点儿昏昏欲睡、意识蒙胧。
“呀!”
突然一声惨绝人夫的尖叫声打破难得的宁静,也打扰了她难得的休想,基本上,她是被吓醒的。
她二话不说地往那声害她吓掉半条命的地方奔去,也不管是不是、该不该就闯进别人的宅邪。
映人眼帘的是一名美妇人跟一个丫量打扮的女孩,她们跌坐在青翠的草地上,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一条一一蛇。 “来人呀!快来人呀!”丫鬟拉开喉咙大叫,不忘护着主人,可她也怕得要死,眼泪扑簌籁地掉个不停。“来人,快来……”
凌竹迅速奔上前,一脚就将那条约一尺长的蛇的蛇头给踩住,毫不在乎地压着它的头,不管它怎么蠕动就是挣不开。 “发生什么事?夫人怎么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花园里,为首的中年男子紧张地问,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这儿的主人。
一群壮汉将“他”团团围住,皆目露凶光地瞪着“他。
“茹儿,你没事吧!”孟皓扶起妻子,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接着又转头狠狠地瞪着凌竹。
天呀!他们该不会以为她欺负他的爱妻吧?瞧这位老爷,一副欲置她于死地的样子,更别说围在她身边这些护主心切的家丁,被这些人一打,她还活得成吗?难不成老天爷要惩罚她的自私,要她为抛母弃弟付出代价?不要呀!她还这么年轻,她的心愿还没达成咧! “你是谁?”孟皓生气地一步步逼近“他”。
“有话好说,我只是一名路人,路过此地,刚好……”她不敢移动,要是让脚下这只蛇跑掉了怎么办?
“路过此地会跑进我的房子?”看“他”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孟皓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别再过来了。”他每接近一步,她的生命就愈发受到威胁。
“为什么?”孟皓讥嘲地问,认定了“他”是坏人。
“老爷,要不是这位公子,夫人跟奴婢可能已经被蛇咬伤了。”扶着美妇人的丫鬟好心地说明情况,她不想让这位好心的公子被误会。 “蛇?”众人看看地上,这才在凌竹的脚下发现一条动来动去的蛇。
“不然你以为我干吗站在这儿不动?我如果放开,被咬的人可是我耶!”明白了吧!她可是恩人。
所有的人一了解情况,态度立刻大为转变。
“真是对不住,刚刚是我误会了,还望公子海涵,别同我一般见识才好。”孟皓朝“他”揖身拱手,真诚的道歉。
“算了、算了。”她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怎么还能怪罪他?
一名家仆很快地就杀了她脚下的毒蛇。
凌竹跳到一旁,“为什么要杀它?好可怜耶!”野蛮人!受她母亲熏陶多年,在她看来,杀生简直是惨无人道的事。 “公子,请到屋内奉茶,让我好好地答谢你的大思,在下姓孟,单名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孟皓客气地道,就要邀“他”进屋。
“大恩不言谢,在下还得赶路,失陪了。”这种野蛮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她转身就要溜……
“公子,看这情形可能会下个几天的雨,你不妨在寒舍住下,待雨天过后再行赶路,让孟某略尽地主之谊。”
像是印证他的话般,轰隆隆的雷声传人凌竹的耳朵。
“这……”继续赶路的话,眼看这场大雨就要落下,她可能也走不了几步路;若是住在这里,她也可省一点钱,开店的资金也多了些…… 似乎看出他的犹豫,孟皓很高兴地更力邀着,“公子救了内人,若公子不让我略为招待,盂某恐难心安。”
还不等凌竹的回答,大雨倾盆落下,淋得他们措手不及,个个立刻往回廊奔去,凌竹也跟着跑,她可没有淋雨的兴趣。
“孟老爷,在下这就打扰了。”凌竹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想到她还在外面的马儿及行李,“我的马和东西……”她担心地指着后门,想出去将马牵进来。
“公子别担心,孟某差人去办即可。”
“喔!谢谢。”希望东西不要湿,不然她就没衣服可换了。
☆ ☆ ☆
但是,跑进盂府,她的衣服还是湿了。她在安置下来的房子脱下一身男装,将满头鸟丝披散下来
“呀!”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的璃儿惊叫了一声,“公子、公子原来是女的··、…”
“是的啦!”凌竹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有男装给我穿吗?”
“凌姑娘想穿男装吗?府里恐怕没有适合姑娘穿的男装。”璃儿老实地回答,盼望她能改变主意,穿上她拿进来的衣裳。
“算了,有得穿就好。”她不怎么挑,反正只穿一天而已,明几个她的衣装应该就干了。 “老爷已命人在前厅摆好晚膳,请凌姑娘等会儿过去一同用膳。”璃儿边伺候她更衣边说道,还仔细地帮她将那头还微湿的青丝梳绑好。
“嗯。”凌竹心想,他们若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吓一跳。
☆ ☆ ☆
凌竹一出现在前厅,果然让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全都愣愣地看着她,但是,好像有哪儿出问题,孟皓夫妇为何如此激动?
“真是抱歉,让你们误会我的性别,但你们的反应也别这么奇怪,好似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凌竹皱着眉,她是喜欢吓人,但她可不喜欢他们此刻的表情。 “贝儿……”盂夫人颤抖地走近凌竹,眼泪掉个不停。
凌竹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进开她的手,“盂夫人,你是否认错了?我叫凌竹,不叫贝儿。”见盂夫人逼近,她又退了一步,看向孟皓,“孟老爷,尊夫人……”天!怎么连他都是这副奇怪的德行?
“贝儿,你终于肯回来看娘了,娘好高兴……”一个不注意,凌竹已经在盂夫人的怀中了。
凌竹僵着身躯不知该如何反应,难不成她长得跟她女儿很像?回来?她女儿离家出走吗?看她这副模样,凌竹想起了她的娘亲,娘亲是否也会想念她?她过得如何?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旭儿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孟皓叹口气,上前欲拉回妻子,“茹儿,她不是贝儿,她叫凌竹,不是我们的女儿。”
盂夫人死抱着凌竹,哭喊着:“不,她是贝儿,她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最疼爱也是推一的女儿。”她不放,再也不放手了,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回到自个儿身边,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再离开她。
“茹儿,你清醒点,贝儿早就死了,她死了,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孟皓心疼地拥着她,声音有丝硬咽。
“不,贝儿没死,贝儿没死……”孟夫人死抱着凌竹,不放就是不放。
看爱妻这般模样,连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盂皓也忍不住泪水潸然落下,“孟某一生行善,老天爷何以要如此狠心对待我?” 凌竹看大厅里的下人皆纷纷举袖拭泪,不忍之心油然升起,“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她用袖子帮孟夫人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微笑地看着她。
“贝儿……”不只盂夫人惊讶,连一旁的孟皓跟哀戚的下人也都对她的言行稍露讶异之色。
“我不是贝儿,我是竹儿,知道了吗?”她从没想过要到哪儿开店,或许这儿也不错。
孟夫人看着她,一会儿才点头,“竹儿。”
“对。”嗯,看来她接受她的说法。
孟夫人巧笑倩兮地挽着凌竹落座在餐桌边,“我的女儿。” 她这一说让凌竹惊得立即跌下椅,久久不能成
☆ ☆ ☆
在孟皓的千拜托万恳求下,凌竹很无奈地点头当孟家的干女儿,但她还是不改初衷,一定要开间属于自己的店,让她可终身不嫁地养活自己跟娘亲及小弟。
从凌府带出来的银两已够她开间小店,现在吃、住又都靠孟府,她又多省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除了偶尔陪陪干爹、干娘,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看看她要开什么样的店才不会倒闭又会赚钱。
一早,凌竹带着璃儿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穿梭不停,观察她未来要经营的生意的模式。 街上各家小贩皆使出浑身解数拉拢顾客,极力地推荐自家东西,举凡吃的、喝的、用的、穿的、抹的、擦的、玩的,一应俱全,将整条街热络的气氛炒至最高点;尽管艳阳高照、温度节节上升,仍打扰不到各家的叫卖声,当然也打扰不到玩兴颇高的凌竹。
凌竹一身飘然白衣,领口及袖口处绣上了小小的竹叶儿,裙摆处则绣了些嫩绿的细竹,发上仅以淡绿的发带作装饰,细致美丽的小脸上无任何的彩妆,一双充满灵性的骨碌大眼灵活地转动着,似笑非笑的樱唇流逸出串串清脆娇嫩的嗓音,浑身散发着尊贵高雅却又带点邪恶气质的矛盾较力。她不是一个最绝美的女子,但却是最特别也最自然的美丽女子,就像个淘气的精灵般。 “小姐,咱们该回去用午膳,再不回去,老爷和夫人会忧心的。”璃儿尽责地重复她说了多次的话,不意外地发现凌竹仍不为所动地赖在那堆古玩当中。“小姐……”她已经在哀求了。
“离午膳还有三刻钟。”凌竹转战到斜对面的竹制品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但是…”
“没有但是。”凌竹不悦地回道。真是唠叨的丫鬟,为何她身边的丫鬟个个都会变成这副模样呢?她是不是太“忍让”她们了?
璃儿无奈地嘟着嘴,她跟已逝的孟家小姐孟贝儿外表是很像,但个性、气质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小姐…” “小姐都说不回去,你这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
凌竹好奇地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回头看摊子上的东西,既然不认识他们,也就没有理他们的必要。
一名男子走至凌竹身旁,“姑娘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凌竹看看自己的身边,没人,这才确定他是在对自己说话,“是。”废话,不喜欢她会看这么久?
有个碍眼的家伙在,她没兴致再看下去,肚子也有点饿,是该回去了。想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名男子伸手拦阻,她带着璃儿欲绕路过去,却反被其他三名男子给围住,她不解地张着明眸,她并不识得他们呀! “小生韦正棋,不知可有荣幸得知姑娘芳名?”先前拦住她们的俊秀男子微笑地朝她拱手,有利地看着她。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少爷,简单地说,就是纨绔子弟,专门洒银子、泡妞。
“小小称谓不足公子挂心,时候不早,小女子也该回去,以免家人担忧。”凌竹尽量有礼地道,避免得罪人。
“敢问姑娘家居何处?”韦正棋死皮赖脸地问,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
“很抱歉,无可奉告。”
“那为了姑娘安危,请让小生护送佳人至府,方能心安。”好不容易发现这朵空谷幽兰,他怎可轻言放弃? “让公子护送,小女子恐难心安,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她可没那么笨,让一匹狼护送。
韦正棋怔忡了下,她的回答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妹妹所言大伤哥哥的心了。”
妹妹?哥哥?他当真脸皮够厚。他以为他是谁呀?
“公子找妹妹的话请回自个儿府上找。”看他们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凌竹脸上的那一点微笑瞬间消失无踪。
“妹妹当真不知哥哥心意?”韦正棋伸手就要抓凌竹的手,却被她退开。
“公子请自重。”这登徒子真不会看人脸色,仗着人多就想欺负她们!
“妹妹别这么……” 韦正棋又凑近她一步,却立刻被一只有力的臂膀隔开。
“姑娘已经拒绝得如此明显,阁下再强人所难似乎有违君子。”一名高壮的男子站在凌竹身前,虽背对着她,但语气里的强势威严却不难听出来。
被挡住视线的凌竹看不到韦正棋的表情,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妹妹,后会有期了。”说完后带着身边的人快步离开。
“后会无期吧!我又不是他妹妹。”凌竹不满地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也说给璃儿听。
男子转过身,耳尖地听到她说的话,“你没事吧?”
哇!帅哥、美男子!凌竹膛大眼睛看他。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霸气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难懂的鹰眼,骄傲的鼻下有着一张性感薄 唇,似笑非笑的模样更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颀长的身躯,顿时让头顶只及他胸口的她觉得自己好娇小。她相信,只消他一根手指,就能将她粉身碎骨。这种人太恐怖了,很容易让人赔了身又碎了心,若是一般女子,恐怕已自动地粘贴上去,她很庆幸自己绝非那种女子,真是佛祖保佑、上苍垂怜呀!
“多谢公子伸出援手,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有机会,来日定当好好报答,告辞。”凌竹有礼地轻福个身,拉着璃儿就要走。
“小姐,就这样呀?”璃儿突然这么问。
凌竹不悦地看着她,“不然你想怎样?以身相许吗?”人心隔肚皮,说不定这位仁兄是另一个韦正棋,只是变了个模样,但心思却同样烂得可以。 “我……”她不知道,总觉得不该这么草率,他救了她们。
“在下倒是不反对以身相许。”男子突然道。凌竹主仆二人同时看着他。
“既然如此……”她看了看他,又看看璃儿,“好,就以身相许。”
“小姐,您不考虑清楚吗?”璃儿担心地看着她,她对主子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轻率地决定有点难以接受。
“你认为他如何?”凌竹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谈论着.一手还指着他.“我是认为还不错,尚能接受。” 尚能接受?他有点想大笑,瞧她说这什么话?
“在下向傲天,不知我未来娘子的闺名如何称呼?”他是不介意,有这么一位精灵美丽又有趣的妻子,想必将来的生活不无明才是。
“璃儿,你未来的娘子名唤璃儿。”凌竹回答。
而她这么一说,璃儿当场愣住。
顿了一下,凌竹又继续说:“向公子若要提亲,就到东街的盂府,我们随时恭候向公子的大驾光临。”她笑而颔之,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仍未回神的这儿离开。
向做天挑高眉,微笑地目送她们消失在街角,这么巧,竟是孟府,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