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工作室的祁裕烈,这会儿真是头痛欲裂。
“怎么会这样的?”
他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经过二十四小时以后,机器居然会“自动分裂”?
只差一小部分就能完成的电能控制器,谁知道一插上电源,却发出噼哩啪啦的火光--当场吓傻了他,也吓停了他的心跳。
要不是阵阵烟雾的提醒,祁裕烈还忘了要赶快灭火。
“到底出了什么错?我明明按着设计图……”
颓然垂下双肩,祁裕烈完全不知道灵异事件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怎么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佟美,跟着走进工作室来。“怎么会冒烟的?”
“我……”祁裕烈无奈的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虚的佟美,想安慰自己也想安慰他。
“没关系啦,你就不要管它嘛!”她挤出一脸虚伪的笑。“反正你不是说,这不是厂商委托的机器,有时间再慢慢做……”
“虽然不是厂商委托,但却是我下个星期要参展的作品!”祁裕烈打断她。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阵阵抽痛。
“啊?那个展览很重要吗?”佟美小心翼翼的问。
祁裕烈颓丧的点点头。“每三年一次的国际展,今年刚好在台北。”
唔,那怎么办?她真的闯下大祸了!
歉疚又自责,佟美收敛起自己的顽皮,诚心诚意想提供解决方法。
“那我来帮你好了!”
“你?”祁裕烈一脸的不相信。
“对呀!”佟美肯定的点头。“反正只要拆开重组,有个助手总会比较快吧?”
祁裕烈非常迟疑的望向她……
这会儿又是吃错药还是什么?她居然会想帮他?帮他做这些她所谓无聊至极的工作?
“你……”
“快点动手啦,你不是说没有时间了吗?”佟美不管那么多,她只想弥补一下心里的内疚。
被推着拆卸机器的祁裕烈,也只好相信她是真心想帮忙。
只是这热心过度的帮手,不但愈帮愈忙,还天马行空的提自大堆“点子”
“唉,这零件是做什么用的?”佟美看着手上的怪物。“这种形状根本不好看,你为什么不把它改成S型?”
“佟美!”祁裕烈三不五时就得负责让她“回魂”
“好嘛、好嘛!只是提一下意见都不行!”她嘟着唇不甘愿的放弃。
然而片刻之后,她又拿起交叉的电线怔忡出神……
“这电线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三种颜色?这三种颜色根本不配,而且色系相冲突!”
“佟美……”他已经被整得快疯了。
“好啦,知道了啦!”她放下电线,拿起IC板。“不过说真的,科技实在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它彻底改变人类的生活模式。”
祁裕烈忙着赶工,听着她吐出目前为止最像样的一句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科技一定要这么赤裸裸,不能经过一些艺术的改装吗?”
“佟美!”他真是受够了!“佟美,能不能麻烦你,我一个人来就行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忙自己的事?”
不想再接受帮倒忙的“协助”,可怜的祁裕烈还得万分客气的请求她离开……
佟美,好心被雷击的佟美,万分委屈的佟美,泛红的眼眶抽动着脆弱的肩膀,一副随时都可能泛滥成灾的惨烈。
“啊!没事、当我没说,我收回我的话!”担心她又要哭泣的祁裕烈,马上更正自己的错误。“真的,我很抱歉,请你留下来!”
“你、你……”通红的鼻尖,她已经开始倒抽气息。“你要赶我走?”
“不是、真的不是,我说错了,拜托你千万别哭!”
“你要赶我走!”她再次倔强的重申,清透的泪水已经滴落下来。
祁裕烈一见惊慌的想昏倒,手足无措的他,也只能将她拥入怀中。
“求你别哭!佟美,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因为我太着急,所以说错话!”
“你要赶我走。”躲入他的怀里,她还是重复这句话。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祁裕烈,真不知自己怎么会惹上这种飞来横祸?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可是他非得拜托她留下不可……
“好,佟美。”他咬牙心一横。“你太重要,这个工程没有你的帮助不行,请你一定要留下来,不然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事到如今,他就算掐着良心也不能说实话。
“真的吗?”佟美抬起翦翦双瞳,一眨泪水又摘了下来。
“佟美……”心疼她的泪水,他忍不住动情的吻干她的泪。“是真的,是真的!”
拂过脸颊的热气,笨拙却真挚的吻息她的呜咽。
祁裕烈觉得自己该停止,但他,不想停止……
被压抑的欲望并不代表不存在,他无法忽视,她身上带着甜美香草般的气息。
他的舌尖伸入她的贝齿,徐徐翻搅出丝缎般的黏密。
“裕、祁裕烈……”她是想阻止吗?佟美自己也无法确定。
他的大掌固定住她的双颊,只为能更深入攫取她的芬芳。
厮磨在她细嫩肌肤上的胡渣,像在宣告阳刚的占领……
火烫的舌尖滑下她颈项的弯曲,轻轻嘴咬住她纤弱的肩头,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腰际,游移到她的胸房。
“嗯、我、我觉得……”佟美害怕又期待。
“你可以阻止我,因为我无法阻止自己!”粗嘎的语调,在她敏感的耳朵嘶哑。
他的手背托住她柔软的高耸,沿着下方的弧线,轻轻拢上她站立的尖端。
“噢!”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祁裕烈仔细阅读她身体的反应,他的手掌滑入衬衫里面,攀上她的高峰,拉下蕾丝胸衣……
“啊!”佟美惊慌的执住他的手。
他反制住她,为她脱下身上的衬衫。
祁裕烈一直想亲眼目睹她的美,从海水浴场的比基尼开始,他没有一天不渴望能亲眼目睹她赤裸的纷红,还有,亲自品尝她全身的热切……
现在,她就在自己的眼前,被扯低的蕾丝胸衣,紧紧托高她毫无瑕疵的雪白。
“佟、佟美,我……”祁裕烈情难自禁的咽下口水。“我想象过千百次,却都没有现在这么真实!”
他毫不犹豫的用舌尖品尝它,包覆在他湿热口腔里。
“嗯!”佟美的长发无力地往后飘仰,她的指尖陷入他强健的臂膀。
被挑起的情欲,溺水般的淹没她。
他的手紧压住她的臀,让她朝自己的亢奋摩擦……
冰冷的水泥地板,是佟美再次意识自己所在的发现,她烧烫泛红的身躯,被抱起放置在地面上。
他的指尖伸入她的裙摆内,正沿着大腿内侧直往上游。
“祁裕烈、我、我们应该……”
“应该什么?”他不耐烦的扯开自己的衬衫,褪下长裤。
充满男性硬实的力与美,让她吞下所有未出口的话。
贲炫的目光,不曾离开她半裸的身上;他回到她的身边,继续刚刚未完的动作。
带着原始感官的指尖,拉扯着她的底裤……
“噢!”佟美不由自主的弓起身躯。
“我想碰你,我无法停止!”
不断胀大的勃然,反应了他心中的真实。
祁裕烈撩高她的短裙,用牙齿扯下她的底裤。
“你想喊停吗?”祁裕烈强忍住自己的热望。“我、我会尊重你!”
他能吗?他好想、好想将自己的亢奋放进去……
可是如果她不想要,他绝对不会勉强她。
“我……”她迷惑了。
怕听到答案的祁裕烈,干脆封住她的唇。
他翻身压住她,强制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抬高的翘臀,逐渐接近他奋然的顶端……
“天,求你千万别说不!”他受不了这种折磨,他满溢的渴望,已经随时要爆发。
他痛苦的扭动力求控制……
佟美将紧绷的身躯一放,他便深深的抵进了她。
“啊、啊!”没想到会是这么痛的佟美,后悔的不断尖叫。“快、快走开!”
走开?现在要他怎么走开?已经开始了,拿枪顶着他也不能走开!
“嘘,等一下就好了,真的,我保证!”
祁裕烈软言细语的哄慰,却没有减缓他的进击。
“不要、不要--你骗人!”哀声连连的佟美,死命的挣扎。
她不安的扭动,却只是更加深他的进入……
他只能用吻融化她的抗拒,用无数落在朱唇与颤动胸房的吻,慢慢的抚平她的不适。
他轻轻的抽出,猛烈的顶入,一次又一次满满的填塞在她的体内。
她的身躯被抬起又落下,她的紧窒密闭绷裹着他的勃然……
岔气的喘息,销魂的节奏,交缠的四肢,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 ☆ ☆ ☆ ☆ ☆ ☆ ☆ ☆
“佟美!”祁裕烈出声唤住正想上楼的她。
“干嘛?”佟美没好气的回过身。
说好只是“借”来的老公,说好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说好同居不同床的协议……现在,所有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过佟美没资格生他的气,她自己也瞎起哄的跟着“卖力”。
“三八婆,连这种‘热闹’也要瞎搅和!”她在心里骂自己。
只是一见到祁裕烈,等于提醒自己有多愚蠢……佟美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可以吗?”有了亲密关系,祁裕烈却比以前更戒慎恐惧。
谁知道她会不会愤恨不平的毁了这个家,或是干脆用火药炸掉他的工作室,还是更有甚者,买凶宰了他?
一想到这里,祁裕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非得讨好她不可!
“什么事?”佟美嘟起唇,不悦的走下楼来。
“是这样的,”祁裕烈递给她一张请柬。“这是一个签约酒会,我想请问你,明天晚上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去?”
“签什么约?”佟美看都不看请柬一眼。
“是有关我的‘碎断处理器’,我将这份专利交由‘新威斯’公司使用,所以明天有个签约酒会……你愿意陪我去吗?”祁裕烈诚惶诚恐的问。
“那有什么好玩的!”没认识半个人,要她整个晚上当壁花?她才不要!
“唔。”他显得颇为失望。“好吧,那我就打给卢于,告诉她只要我一个人参加。”
祁裕烈转身离开,佟美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她像只诡谲的猫眯起双眼。“这件事和那个什么卢于的,为什么会扯上关系?”
“啊?”祁裕烈想也没想就说出答案。“这个专利让渡是之前卢于安排的,她以前是我的经纪人。”
“经纪人!”佟美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大。“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原来你也可以有经纪人!抽多少?要怎么当?有没有资格限制?”
让佟大小姐在意的,可不是什么卢于不卢于!而是在于“经纪人”这三个字,尤其是祁裕烈这么好拐的对象。
“嗯,她以前好像是抽五成吧!”祁裕烈不在意的耸耸肩。“我不大记得了,因为我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
“五成?”佟美的五指山漫天飞舞。“那还不如用抢得比较快!”
看来这个吃亏还帮人家洗碗的机器人,还真是被吃干抹净!
“我去,我要去!”义愤填膺,佟美说什么也要去教训一下“前任”经纪人。“明天晚上是吧?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喔!”对于她善变的速度,祁裕烈这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没关系,反正他也慢慢习惯佟美的脾气。
无论是甜美可人的她,还是张牙舞爪的她……都是一样可爱的佟美!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各怀心事的躺上床。
“明天,我见到卢于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表现才不会紧张?”祁裕烈喃喃自语。
“明天,我一定帮祁裕烈报仇,非整得那女人哀哀叫不可!”佟美在空气中挥舞着粉拳。
明天,可以猜测的是,又会是一场鸡飞狗跳的狂乱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