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很快乐。
楚青云用前所未有的态度宠溺着她,只要她想要的,他无不为她办到。他的心意使她感动,但这样快乐的时光好象向上天偷来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何时老天爷会把属于她的幸福夺走。
为什么楚青云一再向她保证,她仍不肯相信他呢?她们心自问,一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是她潜藏的自卑作崇。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对林怀素的印象无疑是相当深刻的。这感觉不只来自于她本人,更是于他吐露的回忆,还有她的画像。因为楚青云心中有她,所以怀素在她心中也占有特殊的地位。
真正见到怀素人之后,她惹人怜惜的娇柔和楚楚动人的韵致,连她身为女子都忍不住要动心,更何况是男人?
于是她变得自惭形秽,她除了医术还拿得上台面以外,其它没有一样可以见人的,琴棋书画样样会、样样不精,不像怀素那般多才多艺。
在楚青云心中,她永远比下上怀素,就因为她眼里只有他,她才会更加无法承受----
所以,她决定离开。
回庄途中,她趁他疏神之际,到药行买了一帖宁神散。这本是让老年人松弛神经、安神用的,对失眠最具奇效,常人临睡前服用便可一觉到天明,而且没有副作用,精神反而更健旺。
临睡前,她偷偷将宁神散下在他的茶中,等他熟睡后,她蹑手蹑脚的下榻,将他的面容仔仔细细的印在心坎儿上,而后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下之大,她竟有不知所从之感。医庐暂时是回不去了,楚青云绝对会在那儿等她。现在既巳如此,她只能对长卿说声抱歉。
要到哪儿去呢?她陷入苦思。
他的势力在东方,若往东行难保不被察觉行踪,那么就向西吧!离得越远越好。主意既定,红荳不用迟疑,趁着夜色踏上旅途。
楚青云一觉醒来,精神振奋,只觉从来没有这么好睡过。
他习惯性地伸手向右探去,想揽上红荳的腰肢,却扑了个空。他神情-凛,暗叫不妙。果然她的位置是冰凉没有温度的,也就是说她离开已有一阵子了。
他拿起昨晚的茶再度试尝,味道有些怪怪的,如不仔细品味,还分辨不出。
他勉强压抑下霎时涌起的惊慌,细细思索。
昨晚喝完茶没有多久他就睡下了,不过并没有立即入眠,而是躺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的。
从他睡着到熟睡状态,应该有一、二个时辰的时间,她应是在此时才逃离,否则他不会人无所觉。
那么她离开是在半夜,若是赶上一程,应该可以追得上她。问题是──她走的是哪个方向?
东方她绝不敢行,他可以肯定;南方是往庐山的方向,照道理她应会回那儿去,不过她知道他绝不会罢休,所以也不会往回走。
剩下就只有西方和北方……而北方要渡过长江……
好!他断然决定,先试试北方。
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带回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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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冬了。
她瑟缩的拉紧身上的衣物,傍晚的寒意阵阵侵袭着她,叫她好不畏怯。极目望去,看不到城镇,甚至连一户人家也没有。
红荳咬咬下唇,看来今晚得露宿荒郊野外了。
她并非没有露宿野外的经验,只是此时格外感到孤单和凄凉,昨日还是被捧在掌心呵护娇宠的宝贝,今日却形单影只,只能怪造化弄人罢了。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有些惊慌,但随即安慰自己:
「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的。」却忍不住抬头望去,马上的骑士由远而近,来势好快,几乎在她刚认出的同时,他就已到达她的面前。
红荳见状连连后退。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竟然憔悴不少。他的衣衫发皱,沾满了灰尘,头发凌乱,只有一双发亮温柔的眼睛仍然未曾改变。
「跟我回去吧!」
「不!我不跟你回去,你别逼我。」红荳步步后退。
「妳晓得我对妳的心意,又何苦为难自己?」
「你弄错了,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她口是心非的说,无可奈何的退到江边,身后是湍急的河水。
楚青云面色微变,柔声道:「红荳,乖乖听我的话,离河水远-点,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她下定决心,「好!你答应放我走,否则……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非得斩断他与她之间的纠缠不可,再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离不开他的。 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的心迅速往下一沉,被千万根针刺得体无完肤。她不惜自毁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他真的失去她了吗?
不!他不答应,他承受得了怀素离他而去的痛苦,却不能承受她的。要他放开她,除非他死!
他拿出收藏自红荳的匕首,无瑕的剑身上泛起一道寒光。这上面曾经沾染过红荳的鲜血……那时她抵死不愿和他离开,在项际划开一道伤口.....
他扬起匕首,在左臂上毫不犹疑的刺下一刀。他的左臂顿时鲜血淋漓,整个衣袖全都染红了,血迹马上在地面形成小洼。
红荳惊声而叫。
「红荳,回到我身边。」他柔声道。
「不!你别逼我……别逼我……」她又再后退数小步,只相差几寸她便要跌进湍急的河流内,难以挽回了。
她全身禁不住的抖颤,站也站不稳了。
第二剑对准他的左小腹直刺而下。
她终于哭叫出声,「你……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血是不完的吗?告诉你,我不会心痛的,就算你立时死了,我也不会为你伤心的。」
楚青云到这时刻还是面露微笑,「没有妳,我的人生便没有意义,早一刻晚一刻并无分别,有妳为我流泪便值得了。」
「你骗我!你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我,可是却始终忘怀不了林怀素,否则那日一见到她,便不会连我也拋在脑后。」
「妳那固执的小脑袋始终没有想通……」楚青云神色一整,「我不否认,我心里总是有素儿,而她也会永远存在其中的-个角落,但那并不表示我对她仍有爱意。,
楚青云面色微变,柔声道:「红荳,乖乖听我的话,离河水远-点,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她下定决心,「好!你答应放我走,否则……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非得斩断他与她之间的纠缠不可,再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离不开他的。 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的心迅速往下一沉,被千万根针刺得体无完肤。她不惜自毁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他真的失去她了吗?
不!他不答应,他承受得了怀素离他而去的痛苦,却不能承受她的。要他放开她,除非他死!
他拿出收藏自红荳的匕首,无瑕的剑身上泛起一道寒光。这上面曾经沾染过红荳的鲜血……那时她抵死不愿和他离开,在项际划开一道伤口.....
他扬起匕首,在左臂上毫不犹疑的刺下一刀。他的左臂顿时鲜血淋漓,整个衣袖全都染红了,血迹马上在地面形成小洼。
红荳惊声而叫。
「红荳,回到我身边。」他柔声道。
「不!你别逼我……别逼我……」她又再后退数小步,只相差几寸她便要跌进湍急的河流内,难以挽回了。
她全身禁不住的抖颤,站也站不稳了。
第二剑对准他的左小腹直刺而下。
她终于哭叫出声,「你……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血是不完的吗?告诉你,我不会心痛的,就算你立时死了,我也不会为你伤心的。」
楚青云到这时刻还是面露微笑,「没有妳,我的人生便没有意义,早一刻晚一刻并无分别,有妳为我流泪便值得了。」
「你骗我!你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我,可是却始终忘怀不了林怀素,否则那日一见到她,便不会连我也拋在脑后。」
「妳那固执的小脑袋始终没有想通……」楚青云神色一整,「我不否认,我心里总是有素儿,而她也会永远存在其中的-个角落,但那并不表示我对她仍有爱意。
她是我过往经历的一部分,有以前才会造就现在,我无法割舍掉有她的回忆,就像妳无法割舍掉有卓长卿的记忆一样。妳能完全与他划开界线吗?如果不能,又如何据此来要求我呢?」
红荳仍在犹豫……
楚青云眼中掠过凄然之色,高举利器对准左胸--
错过这次,再也没挽回的余地了。
红荳抬起头,正看见这叫她心胆俱裂的一幕,她不顾一切飞身扑去,想抢下他手中的匕首。
楚青云始料未及,接纳红岂的冲击滚成一团。天旋地转中,他努力控制手中的利器,不让它伤到红荳,谁知她执意要把它抢下,不让他做傻事,害他维持得好不辛苦。
两人滚至斜坡下一处丰厚的草堆里。
红荳娇喘吁吁,仍然立即反应的打掉他手中的利刃。
「青云,你伤得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快告诉我!」她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小手赶忙探向他那两处伤口。臂上的伤没啥打紧,要命的是小腹上的伤口。
她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探,楚青云痛苦的呻吟出声。
「很痛吗?你忍一忍,待会儿就没事了。」她心疼的问。
他忍痛忍得额上冷汗直冒,不知红荳是故意的还是当他是木头人,在他那地方摸来摸去,他可是有正常欲望的男人吶!怎堪这样的挑逗?何况又是他心仪女子的施为,再继续下去他不爆掉才怪。
红荳慌张地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雪獭冰肌散呢?到哪儿去了?」怎会找不到?她明明带在身上的,十几瓶药她都看遍,就是没有她要找的。
「别麻烦了!」他哑声道,声音虚弱,脸色苍白似鬼。 「我的伤看来是好不了,别浪费妳身上的疗伤圣药。」
「你胡说!」她骂道,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爹是『圣手医隐』沉忘机,我是神医的女儿,没有伤口是我治不好的,你别胡说八道损害我的声誉。」
「我这一生没有遗憾,唯一的一件--就是我从没有亲耳听过妳对我的心事。」他放松的阖上眼,随即挣扎的张开来。 「妳愿意亲口告诉我吗?」
「你……你到现在还在问这种话……」红荳显得气急败坏,不管药散是否有效,把身上的药全都敷到他伤口上。
他吃力的抬高手,轻抚她的眉眼,有说不尽的柔情蜜意。而后他顺顺她颊畔的鬓发,轻轻的道:「我爱妳,红荳。请妳无论如何要记住这一点。」
他还想多看看她眸里抑制不住的情意、还想多听听她的娇嗔、还想多享爱她的呢哝软语……还想做很多很多其它的事……
他羊一软,无力的垂下。
红荳见状,霎时犹如坠入万丈寒潭,全身冰冷,无法思考。佐怯怯的握住他的手,颤抖的探向他的鼻息---
「你醒来……你醒来……」红荳死命的摇着他。
「我爱你啊!你听见没有?我爱的人始终是你,别这么残忍的把我一个人给丢下不管。你张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我嫉妒你对林姑娘的感情,怕在你心中我比不上她的好,更怕你心目中的唯一不是我,所以我才逃开,努力的忽视我们之间的感情。
现在我晓得错了,不管你对她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那都已经过去了,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不能不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更不能这样死去……你这样做.....」
她的泪淌湿了楚青云的胸膛,哭得沙哑了声音。好一会儿,她才隐约察觉有些不对。
他的胸膛是温热的,心脏仍在有力的跳动……
她抬起泪眼,发现楚青云正用-双交织着狂喜、疼爱、怜惜和好多其它莫名情绪的眼眸,好温柔好温柔的瞅着她。
「你……你没死?」她愣愣的问,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妳没有同意,我怎么舍得死呢?」
「但你的伤……」
楚青云低头看看伤口,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几道小伤口而已。」
她一愕,终于明白他的诡计,水眸顿时泛红。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骗我的。哼!以后就算你突然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相信你了,更别说为你掉半滴眼泪。」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身侧的楚青云翻身压住,难以动弹。
红荳怒道:「干什么?欺侮得人家还不够吗?」手脚像雨点般擂向他的胸膛。
楚青云痛楚的呻吟出声,她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两处伤口,马上骇然停手,便要起身检视,谁知给他压得起不来。
「还不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恼怒的说道。
楚青云涎着脸,赖着不肯起身。
「除非妳答应嫁我为妻,并且永世不离开我,我才要让妳治伤,否则免谈。」他撒赖道。
红荳气红了脸,「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伤口在你身上,痛的也是你,与我可不相干。」
「刚才不晓得是谁在我身上,哭得死去活来,还大胆吐露爱语的?」
「那是怕你有遗憾,特意说来安慰你的。实际上我……」她颊似霞烧,嘴硬的回道。
他用唇将她剩下的话语吞进他的腹中,先是温柔的试探,接着以前所未有的狂野和粗暴蹂躏她的唇。他在她的红如流连话久,这才依依不舍的转移阵地。
他凑到她耳畔,大胆的啜吮她的耳珠子。
「实际上妳的身心都属于我,已是我的人了。更何况伤在我身,痛在妳心不是吗?如果妳不肯答应我,那么让我流血至死,妳也不用替我收尸了。」
如果他那帮手下见到他现在涎着脸撒赖的模样,包准会瞪大眼阖不拢嘴来。
他们眼中的楚青云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曾几何时变成混迹市井的小无赖?到那时他的威严可就荡然无存了。
不过管他呢!能拐到妻子比什么都重要。
红荳被他逗得抖颤起来,原因与刚才可没丝毫相干。他腹部的鲜血湿透衣衫,渗进她衣里,使她不由得回复了清醒。
「你到底要不要起来?」
「那要看妳答不答应我的要求。」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欺负我?你嫌欺侮得不够多吗?」红荳为之气结,珍珠般的泪水断线而下,「不如大家同归于尽算了,省得我活着还要受你的气。」 见红荳被他气得落泪,楚青云大为歉疚。他矫健的翻身而起,对她伸出手,「是我不对!妳别再生气了,否则妳可爱的俏脸可会皱成丑丑的一团喔!」
红荳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俐落的身影,忘了回答。
「你……你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会……怎会像没事人以的?」
「唉!那点小伤算啥呢!我闯荡江湖时受过最轻的伤也比这个严重得多,还不是不当回事。」他不以为意的道。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轻松写意,连日来的阴郁-扫而空,不停逗着她玩,彷佛少年时期的他又回到眼前。 楚青云挑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坐下,由红荳为他处理伤口,她低垂着眼睫,专心手的事务,谁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她叹口气没有说话,转而言道:「你怎会追到我的?」
楚青云一哂,「我料想妳不敢往东或往南的方向走,所以先住北追。不过我发现妳失踪时天才蒙蒙亮,要往北走非先渡过长江不可。所以我先到各渡口、船家探问,完全得不到妳的影迹,这才碓定妳的方向。这-路搜寻过来,深怕错过了妳,所以拖累了速度,否则妳不会这么晚才见到我。」
不可否认的,他对她如此挚意实在令她感动,但……那个在婚礼上等着与她拜天地、结为夫妻的人呢?
想到他的眼神,她是既心痛又愧疚。
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知不知道妳师兄为何肯放我走?」他忽然开口说道。
不待她回答,他又接道:「因为妳师兄看穿了妳的心意,他不想妳因为一时错误的决定,而害了妳一生。只要妳坦承告诉卓长卿,相信无论妳做什么,他都会谅解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和我一样,都希望妳得到幸福。」
「幸福?什么是幸福?」她茫然的说:「伤害别人所得到的幸福,我会心安吗?」
「妳何不亲自去问问他?」
「问他?」
楚青云眼神一凝,「妳该不会还想与他成亲吧!」
「不……当然不!但是我不想伤害他,我真的不想,从小除了师兄之外,就是他最照顾我,虽然他嘴巴很坏,说话老是带刺,但是他暗地里其实很让我的。我与他相处这么久,竟然不曾明白……他对我的心意。」
而当一切都说出来时,却已太迟了。
如果早一步,事情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回去吧!」楚青云柔声道:「不管妳怎么做,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不论这果实是苦是涩、是酸是甜,总得要各人自行承担,旁人是无法代劳的。他是个男子汉,经得起打击的,我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有痛苦才会有成长,这是我从『人生』那里学来的道理。」
「但……我怕他不肯原谅我。」她仰望他,说出她的忧心。「如果是这样,我一辈子都会很难过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何不让他亲自回答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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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荳踯躅的来到卓家庄前,一切与她离去时并无两样,只有大门前高挂的一双脱落褪色的「囍」字,透露出凄凉之意。
红荳举手敲门,在门房欢天喜地去通知的同时,她的心却非常的忐忑不安。
该怎么做呢?她一路上不停的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人情债好还,但她身上背负这么重的感情债,穷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楚青云在旁握着她的手给子她支持,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妳回来了?」卓长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面前。「妳……还好吗?」似乎每次重逢,他所能问候的只有这一句。
她点点头,难以启齿。「长卿,我……」
「妳什么都不用说……我很明白。」卓长卿打断她未完的话语,凄凉的一笑。
「从妳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了,我只是在等妳开口拒绝,好让我能彻底死心。」他身着白衣,削瘦的身影使她忍不住泛起泪光。
「感情的事谁也做不得准的,我不会为妳心有所属而怪妳。以前不曾,往后也不会,妳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说过,妳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妳今天来,是向我道别的吧!」
红荳热泪盈眶的点点头。
「那么--祝妳一路顺风。』他转头往楚青云处看去。
他会意的说道:「我会好好待她的。」两人的眼神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我就放心了。」
卓长卿立在门前,目送他们俩离去。
红荳一步一回头,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远方有个人在默默的祝福她。
远远地,只见他颀长的身影好孤单、好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