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邪月温文的俊脸映入任羽韵方才睁开的眼中。
“邪月……我没死?”她明明记得自己被鲁巴达推下直升机,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魅影及时接住你,你那时吓得昏了过去。”
那时他驾着直升机和魅影及时接住了下坠的她。要不然那么高的高度,摔下来早成肉饼一团。
“好在你只有点擦痕,过几天就好了。”邪月柔笑地说。怎么这任大小姐自从到了东堂后就老是受伤,好不容易好了手伤又受到鞭伤,看来,她八成与东堂的八字不合。
“馥扬呢?”她环顾四周,没见到邪月以外的人。
“在练枪法吧!”
“我有没有坏了你们的计划?”
“没有。”是有一点点,不过讲一点点似乎还太高估她了。
“骗人。”
“都过去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邪月细心的为她换上新的点滴。
* * *
任羽韵趁着邪月去巡视别的病人时,偷偷溜出医院跑到室内练靶场。
一走入里面,她便看见魅影正专心的瞄着靶心,一发发子弹皆不偏不倚的射中红心。
魅影专心的将眼神停驻在前方的红心,突然鼻间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他回过头看见正半趴在墙边的任羽韵。就知道是她!
收起枪,他故意视而不见的往门口走。
“亲爱的……”老是忽视她的存在,真是可恶又可爱的男人!谁教她就是爱他这一点呢!
魅影停下脚步,不耐的看着她。
“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她将玫瑰花递给他,那双伤痕交错的手让她不自在的拉了拉衣袖,试图遮盖那讨厌的明显伤疤。
不知道馥扬会不会嫌弃她现在这个丑样子?
魅影一双冷漠的眼神中掺杂了数丝温柔。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深处有股奇异的感觉,很不一般……
接过那朵鲜红的玫瑰花,他踏出靶场。
任羽韵莫名兴奋的傻笑着。他接受她的道谢礼……哇!她高兴地在原地又叫又跳,其他人看见这幕也深感不可思议。
幸福终于离她愈来愈近了……
* * *
经过一个月的休息调养,任羽韵很快的恢复原有的健康与活力。
于是,东堂又恢复一个月前的景况,处处充满任羽韵活力四射的笑声及身影,而且,只要有魅影的地方就有她,两人简直是“形影不离”。
“亲爱的——”
任羽韵甜蜜的呼唤由远而近的又飘进魅影的耳里。
“扬,你那可爱的影子又来罗!”邪月揶揄的目光钉在魅影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
一旁少有笑容的黑月、冥月也都被任羽韵这招形影不离给逗得嘴角上扬,原因无他——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魅影一定会避之唯恐不及的闪人,不然就是把她当小猫小狗似的拎着丢出去。
两人之间的追逐战,每天至少得上演数十遍,而任羽韵每天至少被无情的魅影丢出门十来遍。
像今天,她就被丢出门十一次,可是还是乐此不疲,反正只要是魅影对她做的事她都甘之如饴的接受。
任羽韵推开和室门,捧着一盘小点心走进室内。
咻——一把银色小刀不偏不倚的正中盘子中央,飞刀上头刻着“魅”字。这是魅影的精湛武技之一。
“谁准你进来的。”魅影冷飕的黑眸透露着不欢迎之意。
他们进行秘密会议时,最讨厌有不相干人士进入,尤其是她。
这女人真的很厉害,竟然能找到这个隐密的会议室,还能避开屋外的监视系统?八成又是唐威搞的鬼!魅影一双寒眸透露着嫌恶。
“亲爱的……”虽然她克服万难的向他进攻,但她也很害怕哪天魅影的刀不是射中盘子,而是她的头。
魅影冷冷的睨了站在门口的任羽韵一眼。
“滚。”这是他让步的最大极限。
任羽韵捧着自己辛苦烤好的小饼干,坚决的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
自从魅影收了她的花之后,她足足心花怒放了一个月,可是,待她伤好之后,他又变回这个冷漠又难接近的鬼魅,难怪会叫魅影……
“别这样嘛,人家我辛苦烤了饼干给你吃,你别那么绝情嘛!亲爱的。”任羽韵缓缓移动脚步,将他的警告视为放屁。
咻——又一把刻有“魅”字的银刀嵌入地上的榻榻米半寸,就在任羽韵的脚边。这男人下一把刀搞不好就射在她的脚上,她不依的嘟着一张红唇。
“人家这么体恤你,还做了你喜欢的小饼干。”
“离开。”魅影鬼魅般的警告飘散在屋内。
“别这样……”任羽韵无视银刀给的警告意味,仍不死心的朝目标前进。
“除了岱岱以外,别的女人做的东西我都不吃。”他冷淡的语气中透着淡淡幸福,只要一提起岱岱,幸福便明显的写在他脸上。
室内陷入异常的沉静当中,有一种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夺命感。
任羽韵起了生平第一次想砍人的冲动,这个不领她情的男人老是在地面前提起别的女人的名字,岱岱这个名字是她从冷漠的他口中第二次听到。
难道,他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叫岱岱的女人?难道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比不上“岱岱”这两个字?
她讨厌那个索未谋面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夺去魅影的心,在魅影心中只有她才是重要的。
“岱岱是谁?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她?”她是女人,是一个对爱情小气的女人。
她纵然再宽宏大量,也无法接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只念着别的女人,而将她所付出的爱全摒弃在他冷漠的防护罩之外。
“你不需要知道。”魅影不屑的说,她不配知道。
任羽韵转向一脸静默的邪月。“邪月,告诉我。”她的心都碎了。
邪月两难的看着一脸受伤的任羽韵。他们四人平时比亲兄弟还亲,但身为他们四人之首的魅影,都已摆明不想让她知道一切,那他这个为人属下的也不好违抗命令。
但是,他可是标准的多嘴男,不说些让人担心受怕的话可不像他的作风,更何况这对鸳鸯现在需要的正是他这一棒啊!
邪月隐起邪俊的笑容,一脸正经的拉着任羽韵出去。
“邪月,岱岱是谁?”她期待答案,却又害怕答案真知她所想。
邪月别有涵义的瞟着一脸不安的任羽韵。
唉!嫉妒,你真是个爱情增添乐趣的小恶魔啊!邪月在心中闷笑着。
“岱岱是馥扬这辈子爱最久、最深、唯一爱的女人。她是馥扬的心头肉、馥扬的小宝贝,只有岱岱才能让他展现笑容、显现柔情,没有岱岱,他也无法活下——”
“够了!”任羽韵颤抖地悲吼道。
她满腔柔情化为滩滩死水,淌着泪,她在邪月带着促狭笑意的黑眸下离去。当然,在心伤之余,她是无法仔细看清邪月眸中那渐渐扩大的奸贼笑容。
* * *
三天来,任羽韵将自己放逐在东堂的室内游泳池内。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一遇到不顺遂的事,便会跳入泳池内让自己冷静下来,平缓难过的心。
这座游泳池的上方是一片经过特别设计的透明玻璃,它取代厚实的水泥墙,在白天可享受阳光。夜晚则可赏星子。
“三天……”抬头望着上方透明玻璃窗外的繁繁星子,她的心情复杂不已。
以前,她只要跳入水中就可以将烦恼的事抛出九霄云外,这次她却无法像以往那样释怀,反而愈来愈沉重。有一种好苦好痛的感觉从心中扩散出,蔓延至脑中、喉中、四肢……像要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似的折腾着她的每一处。
一个憋气,她又投入清澈的水中,想将心中那种痛苦、火烧般的复杂心境随着冰凉的水而冷却。
悠然的换着各式泳式,她像条美人鱼般自由的在水中悠游,偶尔还孩子气的拍着水溅起水花,只为了消弭心中燃起的莫名怒气。
“哇!你游得真棒。”银铃般甜美的声音在池畔响起。
任羽韵浮出水面,看着蹲在池畔边、扎着两条麻花辫的美丽女孩。
女孩灿烂的笑容立刻博得任现韵的喜欢和信任。她喜欢她那种纯真的孩子气,以及自然散发出的优雅气质。
女孩坐了下来,将白皙修长的双腿放入冰凉的水中。“好舒服。”她满足的晃动着浸在水中的小腿。
任羽韵优雅的划近她,停在她面前。“下来一起游。”
女孩摇摇手,一脸笑意的回绝任羽韵的建议。“不行,我不能游泳。”
“为什么?”
“因为我是旱鸭子。”小时候她曾掉进游泳池中,差点溺毙。
“可以学啊!很简单的,我教你。”任羽韵拍拍胸脯保证。
“不行,我只能这样泡水。”她除了浴缸之外,只要碰到水便会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
“我怎么没见过你?”任羽韵来东堂好一阵子,都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孩。
“我今天刚回来,你呢?”她很面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任羽韵伸出手,“你好,我叫任羽韵,来东堂作客的。”
任羽韵?女孩恍然大悟,也伸出手握住她的。“原来你就是享誉国际的精灵舞者。”难怪,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任羽韵噗咏一笑。“正是鄙人在下我。”
“你真的很厉害。”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见到精灵舞者本人。
“哪里,你过奖了。”任羽韵朝她泼起水。
“哎呀!”女孩也不甘示弱的用手泼回去。
正当两人玩得起劲时,一名高壮的保镖走了进来。
“小姐,少爷找你,请回。”保镖必恭必敬的说着。
女孩只好不情愿的离开泳池。“明天见。”她顽皮的朝任羽韵挥挥手,随着找她的保镖离去。
啊,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算了,反正大家都住在东堂里,一定会再见面的,一思及此,任羽韵又潜入沁凉的水中。
* * *
“馥扬。”全身湿透的女孩一看见魅影就扑了上去。
魅影冷峻的俊美脸上顿时浮上笑意,不理会女孩的湿衣服会沾湿他的衣服,一把将女孩抱个满怀。
“我好想你喔!你这半年有没有想我?”女孩笑意浓厚的吻上他溢满笑容的双颊。
“有,想死你了。”只有对她,他才会显现这般柔情。
“真的?”为了他的诚实,她又赏了他脸颊一记响吻。
“岱岱,怎么一回来就跑去玩得一身湿,赶快去洗个澡免得着凉。”他宠溺的拍拍她粉嫩的脸说道。
“是。”馥岱岱赶紧冲去浴室。
而在窗外目睹一切的任羽韵,任着酸意自喉间涌至鼻头,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种被撕碎的痛楚。
没想到会这么快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下,那个女孩就是……岱岱。
原来……她就是岱岱?那个魅影放在心头、唯一在乎的女人,就是刚刚陪她一起戏水的女孩……
转身的魅影,温柔的黑眸正好对上窗外任羽韵伤心欲绝的泪眸。
随即,柔情黑眸转为含冰的无情双眸。
她瞧见他眼中的柔情,只对那个扎麻花辫的女孩;也瞧见他眸中的速变,变得冰冷无情,却是对她。
任羽韵踏进屋内,红通的双眼布满伤心。
“她……就是岱岱?”刚刚在游泳池和她玩水的女孩,就是魅影每日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让人喜欢,让自己丝毫无法恨她。
魅影看也不看她,便冷漠的转身走上楼。
任羽韵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冷漠背影,第一次……她知道原来魅影笑起来是这么的迷人,像个温柔的情人。
* * *
魅影拿出一套干净的休闲服,放置在床头。
一会儿,馥岱岱走出浴室,一身淡淡薰衣草香。
“馥扬,我刚刚在游泳池遇见任羽韵。”说起她,馥岱岱的心情仍是很亢奋。
“是吗?”馥影平稳的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讶异。若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这幢屋子、她的隔壁,她大概会高兴得昏倒。
“这次去英国及德国游学,还顺利吧?”魅影脸上爬满淡淡笑容,故意岔开话题。
单纯天真的馥岱岱高兴地点点头,完全被魅影的话成功的转移注意力。
“英国和德国的学校真让人印象深刻,他们的教学方法也不一样……”
馥岱岱很喜欢到各国游学,她认为国内的教育制度让学生们很难学到东西。
所以她以全台湾第一高分的优异成绩,选择进冥狱界为黑道中人所设立的“阳光学园”大学部就学,而未进入台湾第一学府就读。因为每个国家都有“阳光学园”的姐妹校,半年前她便向校方申请以交换学生的方式去各国游学。
这一夜,馥岱岱将她这半年在英国、德国游学期间所遇见的人事物,以及初到当地所闹的笑话、趣事全都—一告诉她想念了半年的馥扬。
魅影爽朗的笑声不断地从馥岱岱房间传出,而隔壁的任羽韵却是在这种椎心刺痛之下辗转难眠至天亮。
* * *
“馥扬,吃蛋糕。”馥岱岱细心的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给甫自练靶场归来的魅影。
邪月也跟在魅影身后进屋。
“邪月,你的。”她将切好的蛋糕递给邪月。
“谢谢。”邪月笑容可掬的答道。
“我去拿冰桔茶。”接着,馥岱岱起身移至厨房。
邪月环顾四周后,优雅的吃下一口巧克力蛋糕。嗯……岱岱的手艺总教人忍不住想再来一块。
“你的影子呢?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哩!”那个超级黏人大王竟然自动消失好些天。
“不知道。”魅影冷冷答道。
“影子不见了,你还能这么悠哉的过日子。”邪月充满笑意的嘴角正上扬着。
魅影冷淡的瞟他一眼,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干我屁事”四个大字。他没感情的心一直只为岱岱活着,若没有岱岱,这个世界可能也没有他这个人。
自从岱岱回来的那一晚,他曾见到任羽韵外,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就好像泡沫一样的消失了。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岱岱能牵动他的心,让他哭、让他笑,其它人的生死他向来不在乎,更何况是任羽韵这个处处破坏他生活的黏人魔。她能自动消失,他自然轻松不已。
“好歹人家那么喜欢你……”邪月隔咕着。
“我的生活只容得下岱岱,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这辈子魅影的心除了岱岱之外,大概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存在。
邪月知道魅影对岱岱的付出有多大,从岱岱还在襁褓中就被他一手带到这么大,岱岱的喜怒哀乐他都一起参与,他陪她一起成长,相对的她也融入他冷硬的生活里。
她对他的影响很大,也只有她才能让一向待人冷漠的他展现少有的柔情面。套一句较简单的形容词——她就是他的命。
“你不觉得岱岱和羽韵也很像。”邪月想起她们两个共有的特点:一样优雅迷人、一样纯真活泼、一样的灵活大眼、一样的爱笑……
“别把岱岱跟她混为一谈。”她比不上岱岱。
“两个同样爱你的女人,为何不能并列?”邪月别有涵义的深深一笑。
“别再提起她。”他不喜欢拿别的女人和岱岱相比。除了岱岱。其他女人都像当初弃他而去的女人一样低贱无耻。
“是,在你的心目中,岱岱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邪月又猛吃了一大口蛋糕,差点没噎着。
因为两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姣好的娉婷身形,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动消失数天的任羽韵,一张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正呈现苍白又伤心的神情。
她什么都听见了,有关于他和岱岱之间的一切。在他的心中,岱岱才是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难怪,她这样努力的追求他,他连看都不着一眼,因为他的心全都系在岱岱身上啊!所以她的爱和付出,他总是不屑的鄙夷着,就连邪月也帮他瞒她。
“羽韵姐,一起喝下午茶吧!”这时馥岱岱端着桔茶从厨房出来,热情地邀约。
那天,邪月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她隔壁时,她高兴得差点就拆了隔间,恨不得和享誉国际舞坛的超级偶像没有阻隔。
任羽韵看着正吃着巧克力蛋糕的魅影,心里隐隐发疼。
同样是蛋糕,他高兴地吃着岱岱做的;而她的,却被他拒绝。
只因,她不是他的岱岱……好疼,她的心被眼前这幕给刺得好疼。
“羽韵姐!”馥岱岱再次喊道。
“不用,我还有事。”任羽韵困难的扬起一抹笑,几乎是奔跑的离开月屋。
直到确定不会再看到那个老伤她心的男人,她才停下来。而泪却早已无声无息的落在两颊旁。
* * *
馥岱岱拎着保温瓶走进室内游泳池。
好些日子她都看见任羽韵待在池里不停的游着,一直到累了、没有力气,她才上岸休息。
十月的天气虽然还满温暖的,但已有早冬的气息,最近天气又反覆无常,一下晴、一下雨的,连她都因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莫测的天气而略有不舒服。
但,任羽韵却待在这冰冷的水池里足足四、五天。为了怕她冻着,馥岱岱特别带着刚泡好的伯爵奶茶来给她。
“羽韵姐。”馥岱岱朝水里喊了一声。
平静的水面仍旧波澜不兴,偌大的游泳池教她看不见任羽韵到底潜到哪儿去。
“羽韵姐。”她又大喊一声。
任羽韵浮出水面,看了看来人。
“我带了热奶茶来,快点上来喝。”馥岱岱摇摇手中的保温瓶。
看见她甜美的笑脸,任羽韵无法拒绝,只好默默点头准备游至岸边。
馥岱岱微笑转身,正准备走向池畔的沙滩椅,突然脚一个打滑,落入池里。
“啊……唔……咳……救命……”馥岱岱喝了好几口水,僵直的四肢无法动弹的往下沉。
潜在水底的任羽韵怔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游到馥岱岱身旁将她带出水面。
此时邪月适巧踏进室内,他正准备来做个水上运动,却看见这惊险的一幕。
“岱岱!”邪月连忙冲到泳池边,只见任羽韵吃力的带着馥岱岱游到岸边交给他。
他先检查她的生命迹象,再检视她是否有伤到颈部。经过一番检查确定她只是喝了几口水暂时昏了过去之后,他才放了心来。
“她要不要紧?”任羽韵担忧的问着。
“没事,只是昏了过去。”邪月拿起浴巾包裹着馥岱岱替她保暖。
“是吗?”刚刚自己竟坏心的想要她死,可是,最后自己还是去救了她。
“岱岱——”魅影甫踏进室内就看见岱岱一睑苍白的倒在邪月怀里,吓得他心神都飞去泰半。
“她……这怎么回事?”他心急如焚的从邪月怀中接过岱岱,担忧写在他向来冷漠俊美的脸上。
“不小心掉到水里,待会儿就会醒了。是羽韵救了岱岱的。”邪月朝一旁的湿美人努努嘴。
魅影朝任羽韵看了一眼,非但没有说谢谢,还一脸狐疑的盯着她。“你拉她下水?”岱岱一向怕水怕得要命,只要来到这里都会格外小心的。
任羽韵睑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的跳下水。
她刚刚的确有那么一刹那希望岱岱溺死、甚至不存在,但自己还是去救了她啊!可恶的馥扬竟然怀疑她,她真希望溺死的是自己,这样就不会被他怀疑是她拉他的岱岱下水。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的馥扬!
任羽韵在心中不断的咒骂魅影,然后她一直往下潜去,让自己悲哀的痴心泪水和冰凉的水融成一体。
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她的伤心泪了。
* * *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水的。”馥岱岱一脸羞窘,在五岁时不小心溺水之后,她遇到水都会格外小心,结果还是跌到泳池里。
魅影忧心的看着岱岱,抚着她恢复红润的粉颊。“下次小心点。”
那么,他是错怪任羽韵了。
馥岱岱趴在魅影腿上撒娇的小女人模样,被甫进门的任羽韵全烙进眼底。
没有任何招呼,她强忍心中传来的痛楚,像个机器人似的僵硬的走上楼。
“羽韵姐,谢谢你昨天激了我。”馥岱岱一见到救命恩人,连忙冲上去拉住任羽韵湿冷的手。
这一天,任羽韵又泡在水池发泄昨天的余怒——因为馥扬的误解。
“举手之劳。”她困难的吐出这句话。只要看见岱岱和她爱的馥扬亲密的模样,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心头仿佛便着一根扎痛人心的刺。
“馥扬,你还不过来道歉?”馥岱岱一醒来就听到邪月跟她说这件事,害得她为他和任羽韵之间莫名的误解担心了一整天,魅影没有站起身,只是抬头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任羽韵也冷冷的回答,便拾着受伤的心离开她不想待下去的地方,那个充满他温柔味道的地方。
* * *
“岱岱。”魅影匀称修长的身形,正担忧的穿梭在中庭曲折的弯廊中。
馥岱岱俏丽的淡蓝色身影出现在弯廊的尽头,他担忧的将正对着他倩笑的馥岱岱纳入宽阔温暖的怀中。“你怎么不待在里头?身体不舒服吗?”他轻柔的抚着她饱满的额头探着温度。方才会议进行到一半,她就一声不响的不见,害他吓了一跳。
“没有,只是不想持在会议室里。”
每次的会议都是一件机密,她一个手无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还是别知道太多,免得哪天落入敌方手中会不小心透露出来,况且,会中所探讨的事她都没兴趣。
“别乱想,你不会落入敌人的手中的。”他知道她的顾虑,这个小宝贝老是爱胡思乱想,更何况,他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的小宝贝。
“我知道。”馥扬总是处处呵护着她,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但……
“外面风大,进屋去。”他宠溺的捏捏她翘挺的鼻。
“嗯。”她点点头,牵着魅影的手走进屋内。
中庭的另一头呆伫着一抹清丽的身影,一头乌黑光滑如丝绸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
“馥扬……”任羽韵心痛的喊出多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名字。她好想他,可是却又无法尽诉多日相思之情,因为他身边有她……
这些日子,温柔的馥杨整日带着岱岱,在武道馆练剑术、习武术、骑马、练枪法,不管做什么岱岱都紧跟在他身旁,就连今天的会议也是一样。
只要是岱岱,他可以心甘情愿甚至是要求她待在身边,他可以温柔的对她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只因为她是任羽韵,所以她必须安分的站在原地,无法享受这样温柔的馥扬。
秋瑟的风不断的拂过她失去光泽的脸颊,和着她的泪飘向不知名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