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李棣出没的地方并不难,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声名太过响亮,只要稍稍询问过几位商界的人土,便能轻易地掌握他的行踪。
然而,真正困难的是——他是否愿意见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
毕竟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
果然,林芸芝被无情地阻挡在他的办公室外,明知他人在里面,她却无法见他一面。
可她仍不死心,等在办公大楼外,她相信他早晚会出来。
她之所以非见到他不可,除了当面向他谢恩之外,她更想证实江旅攻和他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他肯轻易地借钱给她?为什么江旖玫会因此变了一个人?
望着盟威集团十几层楼高的建筑,她总算能体会“侯门深似海”的真义,许家的财力足众所周知的,要当许家的女婿,总徘有几分能耐吧?
她了解江旖玫洁身自爱的性格,再傻,她也不可能会惹上这样一个人。
不过,江旖玫会向他开口借钱,就表示他们是有某种程度的交情,绝不会只是一般的客户关系而已。
但江旖玫有时太过神秘,许多事她都不会轻易地说出口,所以,除非她自己愿意说,否则要旁人猜测她的心思很困难。
这件事她却不得不管,毕竟江旖玫是为了她才向李棣开口借饯,若因此而衍生出一些“意外”,她有责任来理清。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同时,一部白色的宾士轿车从大楼的地下室里开出来,从她眼前驶过……若不是他回过头,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差点就与他错身而过。
“你是旖玫的同事?”李棣摇下车窗问她。
他曾在江旖玫服务的房屋公司见过她几次,有点印象。
“李先生,您要出去了?”林芸芝惊喜地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
“是的,我约了一个客户要见面。”他温和地说。
李棣一点架子都没有,让她顿时宽心了不少;但她不知道错过今天她是否还有机会见到他,她必须趁现在跟他谈一谈。
“我有事要跟你谈,可以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李棣考虑了几秒钟,想想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他还有充裕的时间,但他仍有些迟疑,不知道她怎会找上他?难道是因为江旖玫?
“你先上车吧!”他最后决定跟她谈,因为她的出现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
林芸芝欣喜地绕过驾驶座的另—边,拉开车门,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李棣立即将车子驶离公司大门,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须。
“你说吧!”离开盟威大楼约五百公尺之遥,他停下车,淡淡地说。
其实他内心十分地着急,因为他依然非常在意江旖玫。
“我今天来最主要是要向你道谢的……如果不是你借我—千万,我今天就不可能平安地坐在这里和你谈话,我的女儿也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你是我们母女两人的救命恩人。”林芸芝怕没机会说完似地,一口气将心里所有感激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李棣愣了一下,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江旖玫是替这个女人来借饯的,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当时她不说清楚,比他误会她这么深……
他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么残忍地伤害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同时也伤害了他们之间早已岌岌可危的感情。
“你把话说清楚,我一点都不知道她向我借那笔钱是做什么用的。”李棣承担不起这样的感激。
“旖玫什么都没告诉你吗?”林芸芝感到十分谅讶。
李棣懊恼地摇摇头,一颗心紧紧地揪成一团,脑海中不断地想起江旖玫忿怒的眼光,当时她一定是恨着他,深深地恨着他。
林芸芝很意外这样的答案,她以为江旖玫全把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结果她什么都没说,李棣就把一千万给了她?
“那一天我也是被逼到绝路,才会去找旖玫帮忙想办法的……”她慢慢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地向他说明,包括她为何会欠下这样一笔庞大的债务,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听完这段往事,李棣只是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安慰地对她说:“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回头去想,那一千万你不必还给我,因为那笔钱是我给旖玫的,如果你真要还也是该还给她。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为你做什么,你真正要感谢的人是旖玫,不是我,懂吗?”
李棣不能接受她的感谢,他认为自己不值得。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毕竟真正救了我的是你的一千万,若没有这笔钱,我可能已经不是现在这样的我了。”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林芸芝心中永远没办法抹去当时女儿被绑走时的那种心痛,还有她拿一千万去赎回女儿时,女儿早已哭哑了的模样……
当时的她心多么地疼,毕竟晓荣不过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啊!她竟让她幼小的心灵承受这祥深的恐惧。
李棣不置可否,他也不想再坚持什么,现在他真正在意的只有江旖玫,在他这样伤害过她之后,她必定也无法原谅他吧?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向她道歉,他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就算会失去所有,他也无怨无梅。
“李先生,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林芸芝鼓起勇气问他。
“你说。”
“你和旖玫之间是否有什么不愉快?她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我只是猜测,请你不要介意。”她真怕自己说错话会惹来李棣的不悦。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可能是吧!我会找她谈一谈。”
“那……传闻说你和妻子已经分居,是真的吗?”虽然她不是那种八卦的女人,但她真想知道李棣的感情生活是否真和江旖玫扯上关系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李棣不喜欢对外人谈自己的婚姻,就算外头早巳传得满城风雨,他依然没有正面对外回答过这样的问题,更何况连他的岳父许仲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还能管得着?
虽然林芸芝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也看得出他不想谈的心思,既然如此,她还能再追问什么?
“对不起,我问得太多了。”她只能对他表达歉意。
“如果没有其它事,你可以回去了。”李棣的语气虽平和却没有温度。
林芸芝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地淡漠,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从李棣的言浯之中,他几乎可以确定,江旖攻和他之间一定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借她一千万。她一定要弄清楚,绝不能让江褂玫再受到伤害了。
***
江旖玫是先看见他的车子,然后才看见倚在车门边的男人,依然是一派优雅的姿态。
这个男人就算是在街头乞讨,大概也会维持着最佳的形象吧?她想。
经过两个多星期以来,沉淀下来的恨意已经很淡了,她早已弄不清自己心上复杂的感觉是哪种成分居多。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对她的影响力已超过她所能掌握的。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强势地驻进她的生活,他在她心中的去留已不是她所能轻易决定的。
所以。就算她在最恨他的同时,她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剥离,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在强烈地挣扎,让她那么地无能为力。
“旖玫……”他的声音从脑后方传来,即使她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不在意,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
她很清楚,如果他决心不放过她,她的心就会一直沉沦下去。。
她只能回过头,以一个伪装冷漠的自己面对他,恍惚间,她仿佛可以从他的眼中看见那个已经破碎的自己。
是的,自从发现自己的心已不再完全地属于自己,她就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完整的自己开始破碎,随着情感的日益加深,就破碎得更加严重……直到她再也看不见自己原来的面目。
看着她,李棣说不出任何一句道歉的话,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解释对她都是一种伤害;再多的道歉,也难以弥补他在她心上烙下的那一道伤痕。
***
她的脸孔明显地憔悴了许多,让他好心疼。
这一刻他只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完全地拥有她,就算要他一辈子过贫穷的日子。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都心甘情愿。
他心中那把爰的火苗已然失去控制,也让他失去的原有的理智,他蓦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她纤细的身子,他的下巴底着她的头顶,闭着眼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他的旖玫,这辈子他唯一想要疼爱的女人。
“旖玫,就算明天我将会因为爱你而身败名裂,我还是会选择爱你。”他在她耳旁轻声地诉说他对她的深情。
江旖玫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就这样僵在他的怀里。当他对她吐露内心的真情时,她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心正狂乱地跳动着,紧抱着她的双臂仿佛要将她担碎般,比她感到窒息。
她在心中不停地想着:
他对她的爱是真的吗?或者只是一时的寂寞?
他对她的爱可能让他明天就身败名裂,她能爱上这样的男人吗?
他还有他的妻子,而她也有自己未完成的理想,为什么他们要相遇在彼此最无奈的时刻?
“为了你,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的财富和地位,为什么你却不肯跟我说实话?你以为我是那么现实的人吗?”他心痛地说着。
江旖玫似懂非懂,她不明白他究竟听见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吗?就算你只是想要我的钱,我依然会无可救药地爱着你。那一天你走了之后,我曾经在这里看着你窗前的灯光,一遍遍地告沂自己不要再爱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可是天晓得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旖玫,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迷药了?”李棣稍推开她的身体,认真地看着她那双水漾的眸子。
江旖玫从投听过这样动人的告白,若不是从李棣的口中说出来,她可能会觉得极不真实,但他真诚的眼眸及狂烈的心跳声,都让她不得不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相对无语了片刻后,他突然捧着她美丽的脸,低下头,贴上她的唇,给她一个最炽烈的吻。
江旖玫从被动地让他深吻着到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完完全全地沉醉在他浓情蜜意当中,忘了他们正处于人来人住的街道上。
就算明天会身败名裂也无所谓了,谁叫这把爱火已经熊熊地燃烧着……
***
她已经忘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总之,整个过程,从街上的拥吻到他走进她的套房,全都在处于一种迷乱的恍惚当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完完全全被一种叫“情欲”的东西所取代。
若不是李棣太过老练,就是因为她过于稚嫩,对他热情的攻势毫无招架能力。等到她真正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旁的他亦同。
这一刻就算她要遮掩也为时已晚,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让他看光光了。
唯—让她庆幸的是……最后喊煞车的人是他。
“我必须先和我的妻子离婚,才能真正拥有你。”他认真地对她说。
江旖玫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心痛,他的话再次地提醒她,他是别人的老公,他的身份证的配偶栏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只是他婚姻里的第三者。
也许她可以将他刚刚所说的话解读成:他不想对她负责。
但此刻她宁可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如果他只是想要找个发泄的对象,大可不必如此认真。
但爱归爱,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包括他和他的妻子之间的种种,全都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对于两人这样的关系,她感到茫然。
“这只是一个意外,让我们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事,好吗?”在她的观念里,她依然无法认同这样脱轨的关系。
“这不是一个意外,你只是不愿意正视自己感情,以及我们相爱的事实,就因为我是一个已婚的男人吗?”李棣感到有些沮丧。
“你知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骗你,明知道可能因为这样而失去你,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实情。你要相信我的决心,盟威集团总经理的头衔我一点都不眷恋,我只想真真实实地为自己、也为你再活一次。”他再一次向她深情告白。
“李棣,我不值得你为我放弃这一切……,,江旖玫热泪盈眶。“我只是—个想要高飞的女人,这片天空对我而言太过狭隘,我不想就此停留。”
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走上这条不归路,如果李棣一辈子都不离婚,她就要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这一点都不符合她光明正大的本性。
“你想飞去哪里?哪里才是你梦想的地方?”从一开始,李棣就觉得这个女人让他难以掌握,她身上有太多他所不懂的东西,难道他就是被她这样的特质所迷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卖力赚钱吗?”她问。
“因为金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他温柔地伸手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丝,将她曾说过的话再重复一次。
没有揶榆,只是心疼。
“你说的没错,没有钱再伟大的理想都是空谈,我想赚很多钱,然后去法国学服装设计。”她坦白对他说:“我家家境小康,只是公务员的父亲负担不起这笔庞大的费用,所以,我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忙着赚钱……这个梦想虽然很遥远,但是我从来都没放弃过。”
李棣的求学过程中从来都没缺过钱,他无法体会一个人想要念书而没有钱的心情;但从江旖玫渴望的眼神中,他清楚地看见她有多么希望能实现她的梦想。
“你现在有多少钱?”他好奇地问她。
“两百多万,扣掉欠你的一千万,已经是负数了。”她自嘲地说。
“你肯为一个朋友牺牲这么多,却不愿意把心分一点给我,这样对我不是太不公平了吗?”李棣颇感慨地说。
江旖玫听他这么一说,心上有种不好的预感,李棣怎会知道她向他借的那笔钱是为了朋友?
“你一定在想我怎会知道对不对?”他当然看出她心中的疑惑。
“你去调查我吗?”她有点生气。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他好笑地看着她,“是林芸芝跟我说的,今天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这么傻。如果你今天遇到的不是我,你想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李棣的活又让她想起那一天在他家里所发生的事,当时那种受屈辱的感觉还是让她很难受。
“你也不是多好的人!”她嗅道。
“是吗?”他的手轻抚着她露在凉被外的肩膀,露出坏坏的笑容。“我如果不是好人,你早就被我吃了。”
江旖玫瞬间羞红了脸,这个男人说话怎么这样露骨,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旖玫,”他爱极了她害躁的模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阻碍你的梦想,如果钱不够,我还可以借给你。”
虽然那点钱对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故意说借给她,就怕她小小的自尊心不愿接受他的资助。
“我欠你的这辈子都已经还不清了,我哪里还能再向你借钱!”她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是在消遣她。
“你可以用一辈子来还,没关系。”他开心地说。
但江旖玫原本还有些愉快的心情很快地又被一股强烈的阴霭所取代,她的理智再次地警告她: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这样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
“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她转而淡漠地说。
见她有意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他不想再让她退缩,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距离,他再也不要回到原点。
“你欠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不差这一点。”他抱紧她。
“别忘了,我已经打算为你身败名裂。”
李棣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已经打算什么都不要了。
这一年盛夏,她从没预期过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她成了他的情妇,成了她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她身边的朋友身上,她必然会十分唾弃的,然而,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竟轻易地原谅了自己。
她认为李郁芬晓得没错:“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社会的眼光,牺牲自己的爱情。”
经过这些事之后,她也看开了,既然她爱李棣,李棣也爱她,那么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仲豪盯若桌上的辞呈,不敢相信他真会这样做。
“我已经决定要和孟君离婚!”李棣坚决地说:“这是她开出来的条件。”
许仲豪忿怒地将辞呈丢回去给他,然后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去望着窗外,许久,才又转过身来。
“什么理由让你决定放弃这一切?你该知道盟威集团里有许多子公司都是你父亲辛辛苦苦创立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许仲豪很清楚他的致命伤,若当初不是看重他的能力,他不会不顾女儿的反对,硬逼她嫁给他。
这几年来他也很清楚,这桩婚姻对他们两人都造成莫大的伤害,但他都视若无睹,只因他自私地想要留住李棣这个人才。
他知道李棣若自立门户,将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怎能轻易地放手?
“爸爸,我和孟君的婚姻您很清楚,再这样继续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结果,我只能成全她。”他一直都无法了解孟君为什么这样恨他,对这桩婚姻他也曾经努力过,是她坚决不要的。
“阿棣,你要好好地想一想,事业才是男人的全部,你若想要玩女人,我也从来都没干涉过你。这样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许仲豪从来都不曾把话说得这么坦白。
“爸爸,孟君是您的亲生女儿,她不快乐,难道您一点都不心疼吗?”李棣感到心寒,他知道这个岳父一直都是薄情的,除了事业之外,没有什么是他真正在乎的,他当然也清楚臼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但真正操纵李棣的,却是他死去的父亲。
他这一切的牺牲,全都只是为了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啊!
直到他遇到江旖玫,他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一个没有家庭,没有爱情的男人,就算拥有再丰富的物价生活,都是空虚的。
最近他甚至常想:父亲若知道他过得这么痛苦,是否也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现在还不懂事,再让她玩个几年,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孟君对这个婚姻的态度是许仲豪最大的失算,他原本以为她早晚都会爱上外表英俊挺拔的李棣,怎知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依然在飘泊。
倒是李棣虽偶尔有出轨的传闻,却从未见他认真过。
“爸爸,难道您还没看清这个婚姻吗?盂君她是不可能会回头的,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有些话他必须坦白以告。
“阿棣,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放你长假,到国外散散心也好,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的辞呈我是不会答应的。”许仲豪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许仲豪的冷漠叫李棣彻底地感到寒心,许仲豪永远都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全不将别人的感觉放在心上,这种人他还能继续跟着他吗?
“爸爸,我已经将我的决定转告盂君,下个月她就会回来,我们之间的事该有一个结束了。”他仍坚决地说。
许仲豪握紧双拳,冷冽的眼神射向李棣,他对他私下作这样的决定感到非常震怒,那个曾经对他唯命是从的李棣究竟到哪儿去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很想知道。
“我会跟她再沟通,离婚的事我是不会允许的。”
他怎么可以轻易地放李棣走,这样做无异是纵虎归山,日后将是他的一大威胁。
对于许仲豪的—厢情愿,李棣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还好他和孟君离婚在法律上是不需要经过许仲豪的签名盖章,否则他恐怕将永不得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