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浪·涛令让明光世子摘了我大海之主的地位?!」舞天飞琉的话让魅枭再次一震,继而大笑。「没想到二百年后,浪·涛令会选中一个女人当大海之主,更没想到还是个爱作梦编故事的丫头,连浪,涛令是活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不信?」
「我只看到一个天真的丫头完全不知自己得到多大的权势,浪·涛令在你身上只是个废物,因为你不懂得如何利用它得到更多的东西。」
「住口!」飞琉横眉怒叱。「别再让我听到从你的口中说出更多把浪·涛令当工具来利用这种不堪的话,否则,哪怕是浪·涛令的请求,我也会打散你这具二百年的残骸废物!」
「浪·涛令的请求?!」魅枭面庞上肉片似的鳃掀动喷着气,嗤声问:「若它真是活的,对我这个被它认定是背叛者的前大海之主,又作下什么请求?不让你伤害我,然后再找明光世子来杀我?或者要我为以前的错跪在它眼前忏悔?!」可笑。
「杀你罗烨用不着明光世子!」她扯着唇,双瞳抹上杀气。「相信我,如能手刃你,我绝不会假手他人,因为处决你,是我舞天飞琉从知道你如何伤害浪·涛双令以后,最想做的。」
「好个正义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可知道为何失去浪·涛令的我还能感应得了浪涛,甚至借临洋海吸收大海的生气,因为在历任浪·涛令之主中,我的能力被公推是最高的。」
「这就是说真要亲手手刃你还会有点乐趣,不用担心你脆弱得不堪一击。」绿瞳对他的打量,是彻头彻尾的蔑视。「虽然我不确定你这『拼凑』出来的东西,是否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般有能力,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浪·涛令确实请求我别伤害你,因为浪·涛令希望我让你真正的入土为安。」
「真正的入土为安!」
「它说你的内心很痛苦,如果你真的是个完全丧心病狂的人,浪·涛令的光与你借临洋海所吸收的大海之气根本无法让你觉醒,比起那些失去心脏的人,你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我比没心的人还行尸定肉……」这句话让魅枭露出迷惘。
此时飞琉腰际上的蓝白双令毫芒光泽再起,她略感叹息。「它说,若脑海里的声音让你疯狂,怎么也摆脱不掉,就往四大海域的中心点去吧,那里深海妖暗控制不到,那边的浪潮也较能净化你的痛苦。」
「不记得吗?」见他恍惚疑惑的神态,飞琉清楚的继续传达:「它说那是以前你刚接浪·涛令时,受不了四大海域的海皇明着尊敬,私底下总爱要各种手段来刁难你这位新任的大海之主,为摆脱这些俗事与烦闷,你经常在四大海域的中心点坐上一整天,跟它倾吐心中的抱负想法,你不会忘了吧?」
魅枭一震,整张丑怪的面庞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
「那里也是我与浪·涛令相遇的地方,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浪·涛令会选择在那里隐世二百年,你可明白为什么?」
魅枭仿佛受到强烈的冲击般,整个人沉寂下来。
舞天飞琉也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浪·涛令在哪隐世都不是重点,对我而言,入土为安就是再把这具活尸骸打死,何必还理他受控制痛苦的要往哪去好?」来到俱珈身边的亚亚,看着眼前的发展,有些想不通的悄声问。
「不,我想我明白浪·涛令的意思。」俱珈看着飞琉凛肃的神情,与魅枭像定住般的怔仲。「浪·涛令希望飞琉能感化他,让他心中不再有恨,才算让他真正的安息,不再为人所利用。」
「打散他的骨骸,炼化他的魂识,让他彻底灰飞烟灭,还怕谁再利用他?!」亚亚恨声切齿:「反正无论浪·涛令什么意思,我都要那个人死,用尽我全部的力量也要让飞琉主子杀了那个二百年后不该复活的人!」
「亚亚!」俱珈惊讶的看着亚亚发出前所末见的愤怒杀意。
「就算你觉得我可怕,我也还是要说,这种人根本该死!」亚亚握紧双拳,她绝不可能忘记纳亚是如何惨死,还有西海云台被血洗时的骇人。
「对不起。」俱珈忽道。
「什么事?」干嘛莫名道歉。
「没更快进来救你,让你遇到那么多恐怖的事。」
「这不干武相大人的事,」
「不,只要我早一步冲进来,你会少看到一些残忍的画面,你的内心会少一点痛苦。」
「我想……都无差,武相大人别放在心上。」反正从刚才情况看来,俱珈进来也不见得救得了她,毕竟对方可是上任大海之主,能借临洋海吸纳源源不断的生气,还是飞琉主子厉害。只是,别一脸很认真的盯着她看,好象她遭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负责任一样。
「亚亚……记得在我遇到危急时,你、你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俱珈脸庞忽有点红。
「哦,对不起,那时深怕凶手要对武相大人下手,情急之下唤出,亚亚逾矩了。」她微敛首一礼。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想……私底下你可以……可以直接……叫……叫……」
「看那个凶手,那种眼神、那张脸,感化他根本是作梦!」亚亚的心神全在主子身上,对俱珈老吐不完一句完整句子的耐心缺缺,她就怕自家主子真放走杀人凶手。
「二百年前堕入岐途而遭削权的恨,竟能在二百年后要一堆人陪葬,当初的明光世子根本就该杀了他,而不是一念之仁放逐他。」古书记载,明光世子恢宏仁世的气度,尊重生命,绝不以血腥来处置人。
「明光世子应是想给他一条生路,望他悔改。」俱珈解释,上古神人该尊敬。
「我真搞不懂,贤者圣人怎么对人性的设想都这么高。」令人受不了。
「这个……书上都说,宽恕与慈悲是圣贤者所该具备的。」
「骗谁呀,那是书上说的道理,专门写给世人看,催眠世人的。」
「亚亚,你、你这些观念的调调……」跟飞琉好象。
「很实际吧,飞琉主子说的,她说那些大道理供起来看当名言观赏还可以,真用起来的人是笨蛋,一点脑筋都没有!」
亚亚愤然插腰,另一手甩着食指滔滔大论:「像这种得到权势后作威作福的人,让他失去大海之主的权势后,海上子民会容他吗,根本一开始就该杀了他,软弱的慈悲不是慈悲,而是更残忍的惩罚,明光世子太没脑筋了!」
这话音量之大说到整个西海云台无人不知。
「亚亚!」俱珈慌忙抓过她,捣住她的嘴。「没事,飞琉,她被今天这一切吓住了,难免火气大说话冲!」
不理拼命挣扎呜呜叫的亚亚,俱珈尴尬缓和场面。
「俱珈。」原本专注于魅枭的飞琉,终于开口:「放了她,让亚亚把想说的话说完。」
「这……」俱珈才一犹疑,亚亚已挣脱。
「我只想说,圣人贤者怎么处事我不懂,代表海上至高无上的浪·涛令跟这位拼凑的骨骸又有什么可歌可泣的过去我不清楚,我只希望飞琉主子你看看今日西海云台的惨状,你看到大家尸横遍地的样子吗?前任大海之主间接害了多少海上子民死在深海妖暗之手,二百年后他再次为祸,屠杀生命,凭什么要为了他一个人的入土为安,枉死这么多人?若你为感化而放过他,那些被挖心脏,活活被摧残至死的每一个人,谁让他们入土为安?!」
舞天飞琉没有回应,甚至面容淡的看不出半点波动表情,她一迳将视线锁在魅枭那张同样僵凝不动的面庞上。
「难道那些人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大海之主吗——难道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三百年前、四百年前的大海之主,没有曾经别在腰上的浪·涛令来为他们请命——若这是浪·涛令的标准,那么我不可能尊敬它!」
「亚亚,你说的太过份了!」俱珈严喝。
「我没有说错!」亚亚更加怒目高喊。「目睹今天这一切的是我、目睹西海云台被血洗的是我,我还能站在这喊,是因为及时被救,但是那些死掉的村民呢——西海云台中那些没逃过魔掌的人呢——他们全死了——就在刚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被这具该入土为安的家伙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
亚亚怒吼到泪流满面,她无法忘记凶手的残酷、无法忘记那可怕的每一幕。
「今日飞琉主子无论要对他作下何种处置,都别忘了守到最后一刻,鞠躬尽瘁而牺牲自己的纳亚,他在哪里……他此刻像堆碎片一样的散躺在那,等主子替他报仇!」
俱珈与属下闻言皆心中悲凄,说不出话。
飞琉微垂着眼眸,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
亚亚哽咽擦过泪水转身跑开,却在奔离众人几步之遥时,雪白石道上一阵灰雾浮现,一只淬着绿光的大掌由雾中伸出朝她而来!
「亚亚小心——」飞琉和俱珈诧喊,各自冲身而出。
亚亚只感一阵力道将她拉离,随即见到血光溅空,事起突然,亚亚连意识与惊呼都来不及,就见最先奔向她的俱珈受伤被拉进灰雾中,接着自己落入主子的手中,被牢牢接住!
「俱珈!」
「飞琉!」俱珈想挣脱出灰雾,却反而更没入。
舞天飞琉气劲轰出,却打不散这团灰雾,也无法成功救出俱珈,只见整团灰雾退到海上!
「舞天飞琉,要救这个男人,就拿着你耳上的金珠和彼海异花到西岸边的五尖石峰来换!」灰雾中,先前面庞覆着气茫的灰衣斗蓬者出现道。
「武相大人!」众人惊喊的看着灰雾消失了!
同时,在另一端石道上的魅枭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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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城圣院的正殿,是一处露天广阔的殿堂,透明水晶为地,各色晶石铺缀其中,周遭林木鲜绿苍郁,与外界形成天然防隔,茂盛的枝叶皆泛着淡淡清光。
前方高位是一座光滑平坦的石岩,上头铺着绿叶、繁花编织成的软垫,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端坐其上,身后垂下金、银、白三道圣光,圣光中浮现高低不一的隐隐人形盘坐虚空,空气中漫弥着自然清新。
「出使大海。」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领头者紫微,对此次任务心中暗忖,还真让天相说中了,他有趟大海之行。
「严格说来,你的重任是保护月帝的安全,还有支持夏在海上的调查。」站在学院长身边的大司圣道。
「月帝!」紫微一怔。「月帝也要到海上吗?」
杜凯若清灵的面容浮现愁思。「为了春,这一次也只好将实情告知,劳动月帝御驾。」
「春有消息了?」紫微惊喜,随又发现每个人眉宇凝着沉重。「难道……飞飞出事了?」
「这是夏送回圣院的东西。」大司圣将一个长纸卷送到紫微手中。
「古铜色的枷锁卷咒!」一打开纸卷,紫微讶问。「这是春的随身物品,在哪找到?」
「东坳渔村。」杜凯若双层深锁,沉声道:「另外还有一络染血的白发,已派人送往银月古都,请月帝监察。」
「白发……染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本司圣知道四季司圣和十四星宫神将,彼此间情份深厚,但是这件事,只怕得请你要有心理准备,在尚未证实前,莫让其它人知道,尤其是在北方出任务的冬。」
闻言,紫微内心一紧,知道事情相当严重,否则大司圣不会这么叮咛,因为春和冬是同母异父的姊弟,尤其冬能力高又特异独行,对其姐更有一股保护欲。
「夏在东坳渔村的高崖下,发现春的……躯体。」大司圣白须盖面下的语意,有些无法说出口的一顿。
「躯体?」
「依夏的推断,春在东坳渔村遇上了屠村凶手,虽救了村民,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毕竟她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没能逃过一劫!」紫微颤睁大了眼。「飞飞她……」
大司圣白眉、白须微颤,没有说话。
「紫微。」杜凯若轻柔开口。
「是的。」学院长一开口,紫微马上恭敬敛首。
「这事虽未有确定,但由大司圣来说,是个为难,还是由我来说吧。」
「紫微明白。」
对大司圣而言,兰飞是个特殊情份的存在,因为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是大司圣的爱徒也是兰飞的父亲,当年四季司圣受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相继惨亡,而年幼的兰飞也在当时继承春之印,为从妖魔界追回爱徒留下的唯一稚女,大司圣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如今兰飞真有万一,大司圣要面对的悲伤可想而知。
「夏传回的消息,春的躯体被封在紫晶层下,这个紫晶层带有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夏的力量属性不对,不能对紫晶层动手,自也无法判断紫晶层下的真相为何。」
「连夏都无法确定?」
杜凯若颔首。「研判气息方面,夏较他人敏锐,他推测紫晶层下的人应该还算有生机,可是也确定春之印并不在紫晶层下。」
「这是说……春之印离体!那紫晶层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主人一旦死亡,封印必定离体,历来不变。「除非紫晶层下的人不是春本人。」
「夏只说紫晶层下的气息复杂,确实有春的气息也有熟悉的圣气,还有些淡淡魔气!」
「魔气!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微思量了整件事的离奇后问:「可还有什么样的事,会让封印在主人生存下离体?」
此时杜凯若身后的三道圣光,其中一道白色圣光传出平稳而威严的声。
「确实还有一种情况,封印会在主人生存下而离体,但以眼下来看,春绝非这二种情况。」
「白色祭司是指主人的言行偏差,或者主人因受意外导致整个灵力体无法再接任封印。」想着数千年来,历代四季司圣所出现过的状况,杜凯若蹙眉。
「无论哪一种情况,在我们三位神祭司方面,从没有感应到春之印离体的讯息,虽然以目前情势看来,春的安危处在诸多不利的状况下,但只要封印还在,总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金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轻灵柔雅的女声。
「金色祭司说的没错,目前状况未明,但是只要封印未离体,大家都别悲观看待,至少遍寻不着的春总算有眉目了。」银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较为健朗的男子声,他朝学院长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道:「大司圣,请你先宽心,莫哀伤,一旦月帝亲自出马,紫晶层下的真相很快能水落石出。」
杜凯若和另外二位神祭司也安慰着,深怕他过度忧虑。
大司圣那覆住五官的白眉、白须又是轻颤抖动,继而传出像压着嗓子的声道:「感谢三位祭司和学院长的关心,春的生死虽令人担忧,但小老头我……相信她会没事。」虽然以外貌来看,学院长年轻得像不满二十岁,但是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几位在人界都已活了有数千年之久,所以他总是开玩笑的以小老头自居。
「大司圣你近来为夏和春的事烦忧不少,事情告一段落后,上父希望你能到弥天之高修养一段时间。」杜凯若道。
「感谢上父关怀,待春和屠村凶手的事结束后,小老头定当接受上父美意。」大司圣的声依然像克制着。「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得安排,尤其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若要亲临海上,势必得好好规划周详。」
「嗯,月帝的安全得慎重,四大海域的海皇我会以圣院的公文正式请求保护,而银月古都那方应足以平时守护在月帝身旁的月影武士开道才是。」
「那么接下来便是光城圣院这方要如何安排对月帝的保护,让我好好跟紫微商量。」
「一切就有劳大司圣了。」杜凯若微笑,下一刻,光影一烁,座位上的人和三道圣光全消失了。
「紫微,有些事我得另外交待你。」
听大司圣的声比之先前,较无那般紧绷感,紫微也安慰道:「大司圣,您老别难过,我相信,飞飞会没事的。」
「废话,恶星向来最逍遥,本司圣若有九条命,飞飞丫头和澔星那疯痞子一样只怕有十条,没事的!」只见大司圣覆面的满脸白须颤动,像终于可以松口气般,展一层双臂的呼吸吐气。
「……」
「听到这消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到太入神,结果被认为是忧心过度,害他只好顺应佯装一下。「你想,飞飞这件生死不明的事,能撩月帝到什么程度?」
「呃!撩月帝什么?」
「脾气呀!」紫微什么都好,就是脑筋太硬直。「春一旦落网,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要趁真相未明时,好好运筹再利用一下。」
紫微的五官有些不能自主的张楞着,大司圣的意思是要拿春生死不明的事,再……跟月帝捞一票好处吗?这……他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飞飞的安危无虑,月帝的反应一如他预期?
「大、大司圣!」虚空中传出莎婷惶恐的声,接着那道总是端庄传令的倩影,此时竟狼狈浮现,面容苍白,如惊弓之鸟般的颤抖。
「莎婷,你还好吧?」紫微吓一跳,怎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怎么样了?东西交到月帝手上了?」
「交、交、交……」她唇办失色犹颤不停。
「小莎婷,别怕,你现在已经离开银月古都了,来,吸口气,镇定一下,好好说明情况。」大司圣绽出长者的安哄慈笑,安抚道。
莎婷深呼吸地咽了一下口水,稍稍镇定了精神。
「春的头发送到月帝手中了?」
她用力点点头。
「月帝很悲伤?」
莎婷点点头又摇摇头。
「很愤怒?」
她眨了眨眼。
「还是发出了气到不顾一切的冲动?」
莎婷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呈现茫然了。
「月帝一点反应都没有,没良心呀!」大司圣忽像个为晚辈抱不平的长辈,用力切声道:「他敢对春这么无情,本司圣拼死都不会把春交给他!」
「可是春已经被你用玉脂泉杯卖断给月帝了。」不交也不行,紫微提醒。
「那是生前的第一卖,现在飞飞生死不明,人回来以后,就代表重生了,一切要重新议价,谁叫他未婚妻不顾好跑了,丢了一次,再要第二次,价码重新来!」大司圣悍然道:「况且本司圣为了找飞飞付出的心血和泪水,可不能白白牺牲!」
「泪水!」紫微忍不住问:「原来刚听到飞飞疑似死亡的消息,大司圣您在哭呀?」原来伤心难过都掩盖在那覆了满脸的白须下,还硬着嘴巴装强。
大司圣睨了紫微一眼,不正面回应,只道:「这一切精神损失本司圣都会算在第二次的价码上,尤其月帝对春表现的这么狠心,看本司圣怎么削他!」
「那、那第二次的价码可能得由大司圣您……自己去谈了。」莎婷嗫嚅道,她再也不想面对月帝了。「而且月帝的表现不是狠心,而是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
「月帝一拿到木盒,连开都没开,才一握住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那张美到不行的俊脸也铁青寒厉到不行,吓得我想退开,却像被定住一样,动都动不了!」明明只是以传影术出现,却让她有身历其境的感觉,幻影动不了,真实的她竟真的连身也动不了。
「看来月帝的反应……不简单!」紫微可以想象。
「就这样而已吗?」对他这么轻描淡写,莎婷跳脚。「那时他全身散出一种金黄光芒,周遭没人敢靠近他,因为那种光会焚刺人!」倒霉的她离月帝最近,被锁在月帝散出的力量范围中动弹不得!
「嗯,听起来月帝的反应挺有血有肉的,那本司圣就别太苛责他,春的第二次价码可以改天再谈。」大司圣见风转舵的改口。
「那不叫有血有肉,后来听月帝身旁的少相伊尔贝说,月帝唯一一次出现这种反应是上任老月帝出事时,而且这种反应只表示,月帝要抓狂了!」
这下,大司圣、紫微全面色刷白!
上任老月帝出事时,当时的少年月帝对失职之人重惩开杀,甚至知道与圣院有间接关联,不惜对光城圣院表明绝裂之心,不怒则已,一怒必震慑人的月帝,的确如学院长所言;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莫看他身为男子却拥有倾城容姿,就敢轻捻虎须,得到的教训将会是痛不欲生!
「我想,一定就像大司圣说的,飞飞根本没事。」紫微忽道。
「当然,三位神祭司确定封印没离体,她活的非常快乐健康。」大司圣也抚须颔首。
「我也这么想,历劫归来后,飞飞一定迫不及待想跟月帝团聚。」莎婷也泯着天良附和了。
「对,一旦确定她没事,马上逮人,再以七个星宫神将亲自『护』送到银月古都,让他们小俩口好好团圆。」有七个,飞飞应该逃不了了吧。三人共同定下了这首要目标。
无论如何,痛不欲生的教训与其众人受,不如一个人受就好,飞飞反正已被打算为灭月帝的怒火的关键,干脆一次灭个够,就让她投身烈焰成仁,省得月帝的怒火烧到圣院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