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难得 第十章 作者:湛清 |
舜倾本以为她很快就可以痊愈,没想到这一病倒是拖了好几天。等到她身体比较好了,马上杀到公司去。 “至邕,拿来!”舜倾站在祁至邕的办公桌前,手伸得直直的。 至邕看到她出现,眼底有一抹惊喜。“什么,你身体好了啊,怎么瘦了?” 舜倾原本就骨感的身材,现在变得更瘦了。看起来倒是多了两分柔弱的感觉。 “哪有啊!”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快点拿来啊!” “小姐,你也有点耐性。你跟我要什么都不说清楚,我怎么拿给你?几天请假没上班,你要公文不会请秘书来拿吗?啊!我知道,一定是你想我,要谢谢我那天送你上车,好在我机灵,知道通知总经理,否则你就昏倒在雨中……” “你有完没完啊!”舜倾不耐地打断他自得其乐的唠叨。“我要他的地址,还有电话,任何可以联络到他的方式都给我。” “谁?”他一问出口,看到舜倾的脸色一沉,马上顿悟。“哦!他啊……” 舜倾睨着他,准备他要说什么不中听的,随时给他一个青眼。 “这个嘛!”他得意地抚着下巴笑了。“让我想想……我的车子最近也要维修了,我好穷哪,都没钱付车厂的费用。” 舜倾咬牙瞪着他,心里大约已经把他祖宗八代问候过一遍了。“多少?” “没多少啦!我的车没你的贵,大约三、四万块吧!”哈哈!风水轮流转,他祁至邕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啊! “好,我付。”她眉头耸了耸,二话不说答应了。“快点!” “你刚刚说谁来着?”他看到她又要开始变脸,赶紧说:“现在可能在法兰克福吧!不过我只有他在柏林的地址。” “柏林?”她的眉头皱在一起。“快点写一写,顺便帮我问问法兰克福的地址。他家到底在哪里啊?”真是麻烦,让她飞大老远去找! “他家人是住在瑞士,但是他大部分时间住在法兰克福,因为欧星的总公司设在那边……” “欧星?你说他的公司叫欧星?”舜倾相当的讶异。“是我所知道的欧星吗?那个掌握住欧洲经济的重心,近年内趁着欧盟开放的利多不断扩充的集团?” “是啊!你没看过报导吗?因为欧星的总裁是东方人,所以杂志还特别报导过。当然他们是没把照片注销来,不过大家都知道欧星的总裁是东方人。”至邕很讶异她竟然不知道德瑞的来头。 舜倾是知道他的才能,但是却从没想过他的公司会是这种跨国的集团,那种大到世界知名的财团。这……太夸张了吧?! “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其实这话是想骂德瑞的,但是反正现在骂不到,只好骂他充数。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杨奶奶都知道啊,我以为你……” “我奶奶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知道!”舜倾拉住他领带直问。 至邕差点喘不过气来。“你轻点!”好不容易他从暴力女的手中苟延残喘下来。“德瑞跟我说的,他去拜会过杨奶奶,后来不就住到你家去了,你还会不知道吗?”真奇怪!发生在她家屋檐下的事情,还来怪他不跟她说! 不过由于舜倾脸色不善,让他也不敢造次。 “原来奶奶一直都知道……”舜倾这下可受到些打击,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粗心,对于这些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都不清楚。 她对他可说了解得很少。 这样他也能入侵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你……还好吧?”看着她的脸色一直变化着,至邕也有点担心她。 舜倾找了沙发坐了下来。 “他……”想到他就浮现他带着笑的脸,似乎难以想象他已经这样入侵她的思维了。这几天病着,不断想到两人间的种种,包括在温哥华的那几天…… “你怎么了?”至邕偷偷推推发着愣的她。 “学长。”她愣愣地说。“你想他为什么挑我?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就好比德芬说的,有那么多温柔体贴、美丽大方的女人让他挑,他为什么肯花时间在我身上?”想了半天她真是想不透! 至邕被这一声“学长”吓到,她很久没这么有礼貌了。 “对啊!说的也是,你又不温柔、又凶巴巴,虽然长得满优的,但是个性实在大剌剌地让人害怕。德瑞从学生时代就一堆人暗恋他,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去看上你呢?” “你数落够了没?”舜倾瞪他一眼。“你就不会安慰我吗?” “好吧!”他想了一想。“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条筋不对劲,不过他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感兴趣了。他很早就打定主意要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投降,我还以为你可以撑久一点的。” 舜倾被这一说,脸红了起来。 “好,废话少说,快把地址写出来。”她赶紧转移话题。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他?” “好……等一下!”她犹豫了一下。“不要,我亲自去一趟好了。”否则她一定会想溜的,叫她打电话,她铁定会发抖。不如去见到人,面对面谈清楚吧,再说她好想他啊! “好吧!”他说着开始找地址跟电话,一个个抄上纸条。 “谢啦!”舜倾拿过纸条。 “别忘了我的车子……” “等我从欧洲回来就给你。” “你何时出发?签证办了吗?” “签证?”她一愣。“可恶!我忘记还要办签证。” “哈哈,放心啦!嫁给德瑞入了欧籍,随时要去都可以,现在欧盟国家的边界都打开了呢!” “我有说我要嫁给他吗?”舜倾凶巴巴地说。 “你是没说……我真替德瑞感到……”他的话在她的目光下消失掉。 或许追不到佳人也不是件坏事,像她这等女子,可不是他祁至邕驾驭得动的。 ※ ※ ※ 舜倾又等了几天,这才办理好签证。一拿到签证她马上搭上时间最近的一班班机飞往法兰克福。 经过十六小时的飞行,她都无法合眼。一下飞机通了关,她马上要打电话给德瑞,看看他在不在这边。 但是话筒拿起又放下。 万一他已经不想理她了呢?她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要是别人敢这样跟她说,她铁定不会轻易原谅的。 直接去吧!就算要被拒绝也要当面见到人,至少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几个小时后,她辗转抵达欧星集团在法兰克福的总公司。 “我想见你们总裁,请帮我通报。”舜倾没时间讶异于这栋大楼的宏伟,她只知道她必须想办法见到德瑞。 大楼的警卫像在看笑话一样。“小姐,想见我们总裁的人很多,请先预约。” “我是他……朋友,你可以帮我问问他在不在这边,问问他可不可以见我,这是我的名片。”舜倾的名片背面印有英文版内容,所以赶紧递了上去。 “如果你是为了公事找裴先生,请先跟秘书联系。”警卫先生可不敢放人。“如果你是裴先生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私人的电话,请恕我不能放行。” “我知道你不方便放我过去,但是你问都不帮我问一下。问一下会死吗?”舜倾的耐性又消失了,她站在这里还用英文跟人家吵架,幸好德国人英文程度都不错,否则她还真的吵不起来呢! 警卫显然被她的怒意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姐脾气这么不好。“我帮不上你的忙,抱歉。”一板一眼的警卫摆明了不让步。 舜倾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愿就此放弃,却一时想不到其它方法。难道她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来,还没确定他在不在就要先飞去柏林吗? 正在思索间,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 “德芬!”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见到德芬过。 正在跟警卫说话的德芬转过身来,满脸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遇到你太好了!”舜倾高兴地抓住她。“你帮我跟他说,让我去见德瑞。” 德芬看了警卫和她一眼,霎时明白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忽然良心发现,知道放走我大哥是件蠢事了吧?不过我可是相当替我大哥庆幸呢!” “德芬,我们之前的恩怨可不可以暂放一边,我真的很想见你哥一面。”舜倾难得把姿态放这么低。 “是吗?”德芬得意起来了。“你求我啊!否则我干嘛帮你?” 舜倾几乎咬碎一口牙。这可恶的小妮子!应该痛扁她一顿,然后把她流放到地球的最远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才对。 “拜托你了。”舜倾僵硬地说。 德芬得意地笑了。“想不到我也有听到这话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我跟你说,我大哥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了……” “那是我的事情。”舜倾握紧拳头,以免自己太过冲动。 唉!奶奶说的对,冲动真的会害死她。所以现在她才会这么窝囊,在这里看裴德芬的脸色。 “好吧,你想上去是吧?我带你去。”德芬终于愿意让步。 舜倾松了口气,跟着她往电梯走。没多久电梯抵达顶楼。门一打开,德芬就用德文跟每个人一路打招呼。完全不懂德文的舜倾只能等着她哈拉完毕。最后就在她耐性即将告馨的同时,德芬抵达了一间肃穆的办公室。 “这是我大哥的办公室。”她率先走进去。 舜倾跟着进去,却遍寻不到德瑞的踪影。 “人呢?”舜倾质问着。 “不在。”德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在?你是什么意思?”舜倾脸色一变。 “字面上的意思。”德芬本想继续嘲笑她,但是估算大哥这个情人的脾气,还是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他去柏林了。” “柏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你只说要上来,也没问我大哥在哪里啊!”能欺负人的感觉真爽,她终于可以吐一口怨气了。 “他去柏林做什么?” “柏林有个重大的投资在进行,这次也是因为新大楼的投资出现问题,大哥才会从台湾赶回来的。当然,可能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终于决定受够你了。” 舜倾的脸色白了白。德芬的目的若是要打击她,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以给我柏林那边的地址跟电话吗?”舜倾还是问。 “地址、电话?”德芬相当享受这种滋味。“我考虑看看好了。” “你慢慢考虑吧!”舜倾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德芬愣了一下,赶紧追上来。“喂!你不要地址电话啦?”剧情怎么会失去控制? 舜倾已经走到电梯口了。“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他吧!”环顾了下四周高雅严肃的办公室布置,她感觉德瑞离她好遥远。 德芬一愣。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你……你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不就是为了见我大哥一面吗?”斗嘴如果没有对手,那根本斗不起来。德芬还在享受这种占上风的感觉,她竟然要休兵了? 再说,她发现有这种嫂子也不坏,至少大哥看起来人性多了。如果人在这里被她搞回台湾去,那大哥知道后不宰了她才怪。 舜倾落寞地、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脸色显得苍白。 “或许我不该来的。”德瑞可能已经清醒了,知道她一无是处,不稀罕她大老远的跑来献殷勤了。 从来没见过舜倾这样的表情,德芬也愣住了。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是无敌铁金刚呢!看来也是会被情所困的。不过这是好消息,至少大哥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 “我没想到你是个胆小鬼。” 舜倾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不过那个没精神的她却也因此消失了。“不要再说我是胆小鬼,小心我扁你!”她受够了!最近是流行骂人家胆小鬼吗? 德芬害怕地缩了缩。“你到底要不要地址跟电话?” “快点啊!罗唆什么?”舜倾催促着。 德芬掏出纸笔来写着。“你没带行李?” “我放在机场的置物柜,又不知道他在不在这边,所以没带过来。” “那么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喽!”德芬把纸条递给她,拍拍手就要走。 舜倾一把拉住她。“送我去机场。” 她已经受够这种拖拖拉拉的感觉了。 ※ ※ ※ 但是显然舜倾的运气很不好。 因为她虽然特别讨厌事情拖拖拉拉,在这事上却是不顺利到了极点。等她飞了几个小时抵达柏林,从机场打电话到他在柏林的办公室时,他的秘书告诉她:“裴先生早上刚走,因为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所以他回瑞士陪家人去了。” 舜倾真是体会到乌鸦满天飞的感觉。 真背啊! 不过由于她追了半天,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岂有放弃的道理?!所以她马上打电话去问德芬他们瑞士家的地址、电话。 好不容易等她抵达这栋豪华的欧式建筑时,她只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可恶!没事设那么多分公司做什么,连住所也这么多个!”她环顾四周,这欧式的古典建筑漂亮是漂亮,但也太大了点,看起来……好高贵! 正在思索着怎么进去,门口却来了辆奔驰车。 司机按了声喇叭,示意她挡到路了。 舜倾退开,车子开进了缓缓敞开的大门,却在不久后停住了。 原本还在思考的她看见后座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跨下车子。紧接着那个令人思念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舜倾!” 德瑞嘴边的笑容缓缓泛开,他高兴的程度确实就像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 舜倾的脸上也泛开笑容,她奔向他敞开的怀抱,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 他抱住她,好紧、好紧。 “真的是你!”他激动地抱着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她高兴的脸色褪了褪颜色。“你知道我会来?” “至邕跟我说,我还以为他骗我的。”他高兴极了,没想到她真的愿意跑这一趟。 他知道要她放下尊严追来是件多么要命的事情,却也因此大大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 不过舜倾可没他开心了。“你是说你老早就知道我要来,却让我这样奔波?”她不敢相信! “什么……”他的话被她的动作打住,她解着他的钮扣,将他半个胸膛敞了开来。“亲爱的,我们先进屋里去。”没想到她这么热情,害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没想到她一拉开他衬衫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德瑞的惊呼声响起。 他胸膛上还有她上次留下的齿痕,现在就在那齿痕上又烙上新的刻印。这次一样是见血的。 舜倾咬了半天终于松开牙关。 “谁叫你让我跑那么远!”她生气地瞪着他。“我飞到法兰克福,赶到你公司总部去,根本不得其门而入,结果遇到德芬,我被她奚落了半天;接着我又跑到柏林去找你,然后他们跟我说你回瑞士了,我真是去他的累死了!” 德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下黑黑的眼圈,心里一阵不舍。 “你都没睡吗?怎么瘦成这样?”他这才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至邕怎么没跟我说!” 说起祁至邕,她就想到被他坑走了几万块。花钱事小,但是老鼠冤事大,这个学长就不要让她速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你关心吗?你在乎吗?”她嘟着嘴巴,心里的问这下全都涌上来了。“一言半语都没留就这样走掉,你不是很潇洒?” “是谁说她不稀罕我的?是谁叫我不要理她,说她没有心、不稀罕我的爱的?是谁叫我大可回欧洲的?”德瑞叹了口气,真是被这个别扭的女人打败了。 “好,是我的错。我现在不是大老远跑来跟你道歉了吗?”这阵子所受的折磨让她觉得好委屈。 她杨舜倾呼风唤雨一辈子,从来都是她给人家苦头吃,何时吃过人家的苦头来着?没想到一不小心被诱骗进感情堆里,就这样万劫不复了。 光这几天受的气跟委屈,就够她受的了! 想到这里,眼泪就这样湿了眼眶,然后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舜倾!”他惊呼地接住她落下的泪滴,开始无措了起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她呢! “现在你得意了,看我被欺负,你就高兴了?!”舜倾开始把气出在他身上,谁教他这么难找!“你现在看够笑话了,我要回去了!”她说着就要离开,不管满脸的泪痕,想就这样消失掉。 德瑞拉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身边。“傻蛋!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你真是很会撑呢!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真心话吗?”追求这个爱面子的女人真是辛苦哪! “什么真心话?例如呢?说来听听。”她胡乱地擦了眼泪,却擦得一脸狼狈。 德瑞没辙地掏出手帕,细心地帮她擦干眼泪。 “例如说你爱我之类的啊!”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再不然也该有你很想我之类的话啊!” “你臭美!”她别扭地任他环抱着她,嘴里硬是不肯承认。“或许吧,我有一点点……想你。”不过她学乖了,做人不要太铁齿,老是把话说绝,这样日后自已要下台阶也很难。 奶奶说得对,冲动会害死她的。 唉!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她就没奶奶会算! “只有一点点吗?”他知道她又在硬拗了,不过偷偷的叹了口气,她能大老远跑来已经算不错了。本来他快要忍不住了,正打算她再不出现,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他就又要飞去台湾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以免她呕死! “对啊!只有一点点。”她嘴硬。 “是吗?那真可惜!我本来想跟你说些心里话的,现在看来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子,把我满腔的热情去奉献给不情愿接受的人……” “什么心里话?说来听听。”她可真想听他说说甜言蜜语,否则一路看他这企业王国这么庞大,她都要失去信心了呢! “你又不稀罕。”他又开始吊她胃口了。 没多久,她终于又失去耐性了。“裴德瑞,你说是不说?!” 唉!杨舜倾果然还是杨舜倾。无论跑到哪一洲,性子永远不会改的。 德瑞眼见她又要“凶性大发”,赶紧抓着她坐进车里,并且让司机开动车子。 “你做什么?你家不是这里吗?你让车子开去哪里?”她飞来飞去累得半死,可没精力陪他去哪边玩要。再说他们不是正在吵架吗? “是这里啊!但是还有一段路。”德瑞说明着。 她往外看,发现从大门到主体建筑物之间还有一个好大的庭园,如果真要用走的,恐怕也要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呢! “你……到底多有钱啊?”她开始头皮发麻。 他笑着掩上她的眼。“别说话,一直等我叫你张开眼睛才能张开哦!” 舜倾很想偷看,但是又好奇他想做什么,于是轻轻地把眼睛合上。很快地车子停了,她感觉到他下了车,下一刻她的身子一轻,人被抱了起来。 “德瑞……”她有点无助。 “嘘!张开眼睛就不算数了。”他贴靠在她耳畔低语着,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抚弄着她敏感的末梢神经,让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些熟悉的激情流动的迹象让她安静了片刻,直到她感觉到身下抱着她的坚实身子正在上楼,才又按捺不住地问:“到底要去哪里?” 他的回答是俯身给她一个缠绵的吻。时空的分隔让彼此的思念发酵了,这个吻开始欲罢不能。她双手勾住他厚实的肩膀,迎上他炽热的唇舌。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柔软又富弹性的地方,终于他说:“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微喘着气息,张开眼睛一瞧,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欧式的房间内,房内最大的东西就是靠着窗的大床。那床就像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垂着帘幔,是典型的古典欧式大床。 “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个?”她看见他站在房内,鞋子已脱去,赤裸着脚。 加上稍早他被她扯开的衬衫领口,那裸露出来的健壮胸肌让她吞了口口水。他的模样真像个海盗。 他只是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性感! 他开始脱着衬衫,她却开始意识到他的企图而往后缩了缩,但是整个人还是在床上。“你想干嘛?”她警觉地问。“我跟你说……” “说什么?”他的唇贴上她,舌头舔过她的唇瓣。 她战栗了一下。 说什么?对啊?她刚刚要说什么啊? “既然不说,那就当你没话说了。”他将她柔软的身子压进床榻里,整个身子覆了上去。 她张开嘴想咬他,却被他吻得更深,让她整个人都虚软了起来。 算了!等一下再说吧!忙着抵抗他也是很累的。 她合上眼,迎上他火热的情欲…… ※ ※ ※ 她累极。 整个人汗湿地躺在他身上,勉力抬起手来拨开额上的发,却发现手指间多了道闪亮的光芒。 “怎么有这个?”她伸直了手指,端详着手上的戒指。 他笑得好得意。 “这是我们家的家传戒指,只传给长媳。” “家传戒指?你什么时候帮我戴的?”他明明都跟她在一起,她也没睡着,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刚刚啊!”他的手在她胸口的肌肤来回拨弄着,状似无心,却撩拨得她心烦意乱。 “我又没说要嫁你!”她握住他躁动的手。 “那你怎样才肯嫁我?”他吻了吻她骨感的肩膀。 “这我要考虑一下。”她真的认真想了起来。“嫁了你,你会给我自由吗?”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慨然允诺。 “那你会帮我管理颖风吗?” “这不是老早就说好的吗?” “那你会爱我吗?”她问完后,自己别扭地将头埋进他怀中。 “傻蛋!”他将她的头扶着,让她贴靠在他胸口。“你听不见我的心跳吗?每一下都在说——我爱你!” 她的耳下那强壮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跳着,也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情感,霎时她红了眼眶。 “我也爱你。”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她知道自己有多任性,知道自己有多么为所欲为,但是这个男人从认识她的时候开始,从不曾试图改变她,甚至有时候她感觉他欣赏着她这些缺点。他也算是有着奇怪的品味吧! “我们等一下就去准备结婚的事情。” “可是你不用先跟你父母说吗?”她提醒着,奶奶那边应该没有问题,钓到这个能于的孙婿铁定乐歪她老人家,但是他的父母呢?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了。”他的话中有着笑意。 又是这种语气? 每当他出现这种语气的时候,通常是……她闹笑话的时候! “他们怎么会知道?”她谨慎地问。 “因为他们刚刚看到我抱你上来,也看着我们进房间啦!”事实上他老爸还跟他眨眨眼呢! “你说什么?”她惊跳起来。“你刚刚抱着我……走过你父母面前?然后进了房间?”天哪!她想死! 他点了点头。 “裴德瑞!”她又羞又气地掐住他结实的肌肉,却掐也掐不痛他,反而手指痛得要命。 “我不介意你再咬一口,但是万一我去游泳,别人大概会看到。不过你放心,仆人们只会告诉仆人,我会骗他们说是猫咬的……” 这一次她气极,脑袋一转就往他结实的小腹咬了一口,又一个齿印烙了上去。 他却呻吟了一声。 “我不介意你往下一点,不过咬轻一点啊!”他轻声地说,低声地抽着气。 她的脸整个胀红了起来,随即转身就要逃下床。 他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腰。“这样就想逃?该我咬了!” “喂!”她双手叉腰准备骂人。 他一把含住她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看来暂时她是无法逞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