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玫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床上耗掉大半天。
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新年的开始就跟她久违的离婚老公在床上厮磨。到现在,她的身子都还酸痛着,她简直被他操坏了。看他那么斯文,体力跟耐力却远超过想像。
想起这个,她的脸红了。
今天已经初二,无法跟昨天一样的赖床,因为她要回南部。一早她被译丞挖起来,他就一直忙着打电话,她不知道大过年的他也可以这么忙。
或许吧,他现在可是大老板呢!时间如此宝贵啊,说不定他只是回来台湾谈个生意,顺便看看她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黯然了。忍耐了一年多,逼自己去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他这一来一去,她恐怕会更难哄骗自己了。
‘……好,你把车开过来,我八点整就要用,地址是……’孟译丞终于挂掉电话,抬起头来恰巧看到她紧蹙着眉头。‘怎么了?’
‘你好像很忙?’她迟疑地问。她不能这么自私,他已经不是她的谁,怎么能要求他陪她回娘家呢?‘我……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回去。’她的眼中偷偷地泛起了泪光,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擦去,却不知他早已看透了她。
‘把东西收一收,要给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跟长辈们的礼物别忘了带。’昨天他陪她去百货公司采买了不少礼品,打算今天带回她娘家的。
‘你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如果你……’
‘停止!’他举起手阻止她。若他再不阻止她,怕自己会伸手掐住她,这可恶的女人,就这么急于跟他撇清吗?
就像一年半前一样,一个签名就抛弃了他!
‘你为什么生气?’她被他的怒意给吓到了,认识他以来,她从没见他发过脾气。
他平日甚至有写书法的习惯,这种修身养性的男人怎么生气了?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我没有生气。’他的脸色回复平缓。
明明就有!
她嘟着嘴不敢回嘴。‘那我去准备吃的,啊!我机票只订一张耶……’她忽然想到这个大问题。
‘没关系,我们开车。’他不在意地翻弄着报纸,随口喝了她刚煮好的咖啡。
‘哪有车啊?’她甚至连他会不会开车都不知道呢!‘你去借了吗?我不会开车哦!’
‘不敢指望你。’他挑挑眉,依然好整以暇地吃着早餐。
’哼!’她手插腰。‘最好是这样,今天铁定塞车。我要准备午餐跟晚餐。’
他没有理她,却在她气唬唬地走开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多久了?生活缺乏她少了多少欢乐,当他因在那些繁琐的公事中时,他多么渴望她在他身边!
没多久,书玫准备好了两人的食物,还有一切要带走的行李。译丞照样将重的东西拿在手上,领着她走下住所。
楼下停着一部新的宾士房车,旁边站着的男人跟他点了个头,走过来恭敬地将钥匙交给他。
‘你借这么好的车?万一弄坏了怎么办?’她顺着直觉反应就说出口了。
‘上车。’他已经开了车门,帮她打开行李厢,三两下把东西安置好。
一直到车子上路了,她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一边盯着他不要开太快,以免把人家的车弄坏了。
‘小心!’她看着他超过一辆车,忍不住又叫。
他看她一眼,眼底浮现笑意。‘如果我告诉你,车是我买的,你能不能少紧张点?’
‘买的?!’她惊叫。‘怎么可能?你不是昨天才到台湾?’
‘之前预订的,早上我打了几通电话,请业务员开过来。’他耸了耸肩。其实他抵达台湾已经好几天,他甚至远远地看过她,但他一直等到除夕夜才现身,是刻意的。
他想要她去比较一下,有他跟没有他的年有什么不同。说穿了,就是男人无聊的别扭。
他仍然非常介意她丢下他走开的事情,但依他的个性,愈在意的他就愈表现得无所谓,愈生气时他就愈平静。
只是这女人真的有逼疯圣人的能耐!
他一边无法克制自己要她的欲望,一边又要生她的闷气,搞得自己也挺累的,而这始作俑者还毫无所觉。
好吧,她是有点知觉啦,但是她直接问他是不是在生气,他怎么回答?这简直是……气死人!
‘啊,对哦!’她一拍手。‘我忘记你家很有钱,买辆宾士也不算什么……’那他以前怎么愿意搭公车、捷运?怎么愿意跟她窝在小公寓?想到这里,她又闷了。
他斜睨了她一眼,一点也没有意愿解救她脱离自怜的情绪。
‘啊~~对了!’她又叫了。他转过来看她一眼,只见她抓住他的手臂,非常慎重地说:‘你忘记包红包给我了,我也忘记包给你了。’
‘红包?’跟她结婚的那一年他是参与过这种中国传统,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兴致勃勃。‘那不是给小孩的吗?’
‘才不是!’她坚定地辩解,脖子都粗了。‘反正没人包给我,你要包给我。’她撒娇着,完全忘记前一刻她还在悲悯自己没了老公。
‘好吧,但我没有红包袋。’他说。
‘我有,我有!’她高兴地说。‘等一下休息站你停一下,我们各自去包红包,上车时再给彼此。’她掏出红包袋,往他怀中塞去。
‘有必要这样吗?’他掏出皮夹。‘你可以自己来。’他将皮夹放到她腿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抗议着。‘没有人这样的,你到底是不是台湾人啊?’
‘事实上我拿美国护照。’他笑着说。
‘那你就滚回美国吃汉堡!’她杏眼横瞪。
他憋着笑,偷觑着她气唬唬的样子。‘你若去当小朋友的老师一定很适合,或者当妈妈一定也很棒。’他能想像她拿着食物喂孩子,孩子却还边跑边玩时,她脸上气唬唬的小管家婆样子。
心底有种渴望乍然地涌上心头。
一路上,她很争气地要自己不要跟他说话,结果她才忍了半小时,他就把车开进休息站了。
‘你干么停车?’她终于开口。
‘不停车怎么神秘地包红包?’他笑着拿起皮夹敲了她的头顶一下。‘我去洗手间,等一下回来会合。’说完率先下了车。
‘啊!’她开心地忘记生气了。
十分钟后,她喜孜孜地回到车上,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兴奋的孩子。
‘你好了没?’她红着脸问,双手递出红包袋。‘祝你新年快乐!’
他凝视着她,眼底的温柔让她愣了下。
他笑着接过红包,然后递上他的。‘老婆,新年快乐!’
她知道她该开口纠正他的称呼,但她不想。
她喜欢他这么叫她,即使她已经不是。‘谢谢你。’她将红包握在胸口,宛若那红包有暖炉的作用。
他笑着敲了敲她的头。‘不打开来看满不满意?’
‘钱只是其次,这是讨吉祥。’她说着还是打开红包袋。‘你……怎么包这么多?’她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还都是大面额的美金。
这恐怕有好几千块美金吧?
哪有人包这么多钱的?!
‘我身上只有美金,这几天要先靠你养了。’他开玩笑地说。‘或许这包里面就够养我一个月了。’他捏了捏红包,随即打开来。
‘啊!你真的打开了……’她来下及劝阻他,只能眼见他拿出一张纸条,然后困惑地往红包袋内睇了下。
‘只有那个啦!’她讷讷地解释。
‘这什么?’他拿出纸条念着。‘年终奖金百分之五十兑换券?’他戏谵地看向她。
她红着脸辩解。‘呃,领那么多钱放在身上不好,所以你再找机会跟我换钱,我不会耍赖的。’她挺了挺胸膛,以表现出她的重然诺。
他闷住笑。‘亲爱的,不如写个做爱一百遍兑换券,我还更乐于接受。’
‘一……一百次?!’她惊叫,幸好人在车内,否则就要引起侧目了。‘哪有那么多?你以为我那么廉价吗?’
‘哦?’他挑高眉。‘那么要多少才构得上你的价值?’
‘至少也要……’等等,她怎么在替自己标价啊?‘孟、译、丞!’
‘哈哈哈!’他再也憋不住笑了。
‘你再笑我咬你哦!’她威胁着。
‘那要咬对地方哪!’他促狭地眨了眨眼。‘哈哈哈!’
她只能怒瞪着他,看着他笑到车子都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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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部,久没出现的孟译丞自然受到不少的责备与关心。
‘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啊?你这孩子!书玫说你事业忙,但也不要忙到忘了休息,看你这么瘦,这几天可要好好的补一补,你们多住几天,直到长胖了才能回台北。’老奶奶这样忧心地责备他。
‘好,奶奶说怎样就怎样。’他说着,一边看着身旁的她,直指害他‘很久没回来’的祸首。
她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瞪。
直到从奶奶家回到自己家时,见他还是闷着不说话,她就不敢说话了,也不敢再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基本上她的心情很矛盾。
她想要他在身边,但又不敢奢望。每次看着长辈的关爱,她都会心虚。这些不过是她串通他来骗家人的,她没有胆说出已经离婚的事实。
再说,如果不要想到这一点,她的日子确实美得不像真的。
幸好在抵达家门前遇到小志,她终于可以不用看他的冷面孔。
‘小志?你来找我帮你卤猪脚吗?’她开心地问。
‘小姑姑……’他的目光在看到她身边的孟译丞时顿了一下。‘姑丈!’他讷讷地点头打招呼,没忘记以前被整的事。
他猜他上次的‘猪脚发霉事件’,肯定跟这看起来无害的姑丈有关,所以一看到这个姑丈也在,根本不敢说什么拜托小姑姑卤猪脚的事。
‘不用怕生啦,你见过他的啊!’书玫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千块就好,材料你买好了吧?’
‘嗯。’小志点头,还不忘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姑丈有没有什么表情。拜托~~他才不是怕生,他是怕死好吗?!
‘好啦,东西记得拿来,我们要回去了。’她好心地放走小志,攀着他的手臂一起往回走,忘记小志出现前他还一脸冰冷的事情。
没想到他的表情和缓了许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收费了?’
‘这是个好方法啊!想帮忙的就少收点,不想帮的忙就多收点,既可以解决不必要的拜托,也可以把钱活用。好比小志,我收他两千,回头去镇上买个礼物,送给他爸妈,替他尽尽孝道,不是很棒吗?’她说着。
没办法,这一、两年没人帮她挡掉那种利用式的拜托,她只好自立自强了。
‘不错嘛!长年纪也长智慧了。’他拉了拉她的发尾。
她回以一个灿烂的笑,既然他看起来已经不生气,她就想玩了。‘我们走路去镇上逛逛好不?’大过年的,街上人多,出去感染年味也很棒。
‘就知道你爱玩!’他捏住她的鼻子。
‘呜呜……’她鼻子被捏住,只能发出鼻音。‘快断了啦!’
他笑着放开她,两人抬头却见到伍妈妈站在门前偷笑着。
‘看你,被妈笑了,幼稚!’她推了推他。
‘不知道谁比较幼稚?等一下就别吵着要买这买那的。’他冷哼。
‘你管我买东西,我有钱,我可以自己买。’她阔气得很,大方地说,扯着他往街上走。
‘那先把这个兑换了。’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那张兑换券!
‘唉呀~~镇上没提款机,你怎么这样?’她嘟着嘴瞪着他,指责他小气。
‘没钱就别说大话。’他浇了她一盆冷水。
‘我……我有美金!’她掏出口袋里他给的红包,得意地说。
‘拿美金去买糖?’他凉凉地应。
‘啊!’她脸上差点没出现黑线条。‘那你先借我嘛,你的就是我的啊!’她巴了上去。
‘嗯哼。’这气音完全不代表任何意义。
‘好啦,拜托啦!’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如果你多表现一点诚意,我或许可以帮你。’一个不痛不痒的吻也要收买他?他行情可好的勒!
‘那再写一张兑换券给你?’她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说完自己脸都红了。
‘嗯哼,听起来不错,不如我们现在先回家“兑换”,等“兑换”完了,你爱买什么再来买。’他笑着搂住她。
‘唉呀~~大色狼!’她推开他,往前笑着奔去。
他摇了摇头。她怎么不想想,他只对她色呢,其他女人还没那种吸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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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街上晃着,终于晃到脚酸了。她提议到附近妈妈教书的学校休息一下,他也同意,没多久两人就走进了空荡荡的校园。
在一座大型摇篮秋千上坐下,她温柔地看着他,眼底却浮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译丞,今天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家人,他们一直不知道我们离婚了。’
没想到她的话让他整个脸都阴沉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帮你?’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在你这样抛下我之后,竟然会觉得我会帮你圆谎?!’
他积压几天的怒意终于爆发出来。正确来说,是积压了快两年的怒意。从他发现她从他身边逃离的那一刻,那种绝望的愤怒就差点撕裂了他!
‘我……’她被他吓到了,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是指向她欺骗家人,还是指向她签下离婚证书的事情。
她的沉默惹来他更大的怒气。‘你以为你那样丢下我,我会不回来找你算帐吗?你以为你可以随便把我丢掉吗?’
想到他看到父亲得意的拿着离婚证书给他时,他那种排山倒海似的痛与毁灭欲,他毁了屋子内所有的摆设,吓坏了在现场的父母亲。
‘我……’她被他带着强大气恨的语气给吓到了,心底因为想起了失去他的苦楚,眼中也浮起泪雾。又不是她想要的!身边没了他有多苦,他知道吗?‘我是为你好,我没办法帮你,你父亲说他想要你留在那边,那是你的根;我没办法抛下我的家人就这样住在美国,也无法看着你为此跟父亲闹得破裂……’
家庭对她来说是件重要的事情,她看到他在跟她家人相处时那种艳羡的神情,他没机会与家人亲密,不表示他不想!她是考虑到这些,才决定割舍他的。
当然啦!当初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痛苦。
后来,既然都做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她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呢!
‘所以你签下离婚证书,趁我公司忙乱得走不开时逃走,就是帮我吗?’他握住她的肩膀,指尖陷入她的肩胛骨中。‘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如果你当时在我面前,我恐怕会揍你!’
他的目光如虎似狼般充满野性,那灼热的模样宛若要吞蚀掉她,她没见过他如此失控!
一道泪水沿着脸颊滑了下来,她扁着嘴凝视着他受苦的脸。那张脸上哪有快乐?他的家族是美国侨界非常有名气的家族,家族企业庞大的程度恐怕出乎她的意料,但他一点都不快乐,是吗?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离你好遥远,你的家庭跟我是那么不同,你们真的有钱得出乎我的意料……’第一次到他家,她被那种豪宅给吓死了。
‘遥远?’他冷哼。‘我家里有钱是我爷爷的财产,跟我无关,再说我在你面前曾经用这个拉开距离吗?若你要这么说,我看到你们庞大的家族,岂不是要被吓到了?看到你们亲族间的亲密,是不是该自卑了?’
她哭着摇头。‘不……’
她知道他没有。
他窝在一所大学里教他的书,所以才能遇到她。他陪她住在二十几坪的小房子中,没有搬出去买大别墅,他甚至没买车!当然他现在有了……
这该不会是另一个他气恨她的表示吧?
她乍然抬头。‘你……买车是因为生我气的……关系吗?’她的喉咙被梗住,不知道是自己伤他的重,还是心痛得深。
‘不是,我买车是因为我们确实需要。’他没好气地说,看着她这样泪涟涟,他脾气都快消光了,还吵个什么架呢!‘不过会买那么贵的车,确实是为了气你,你不是因为我有钱才离开我吗?那我干脆就展现出我的有钱好了。’
‘我才不是因为你有钱才离开你。’她抽抽噎噎地说。‘我是因为不要你跟你父亲吵翻才答应走的,你该不会……还是跟他吵翻了吧?’她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衣摆。
他翻翻白眼,粗鲁地拭去她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别哭了,丑死了。’这算什么?她这样把他哭到心软,根本胜之不武。
唉!所谓英雄气短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告诉我啊!’这女人倒是挺坚持的。
‘他该付出该有的代价。’他冷冷地说。毁了他一整间房子的古董,进入公司后裁掉他所有心腹,大刀阔斧的改造公司,一年多的时间,他把华生集团变成了属于新生代的华生集团,再也没有那些爱夺权的老贼容身之处了。
她蹙紧眉头,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你有资格为他人打抱不平吗?你说,你惹的祸要怎么摆平?你怎么对我交代?’他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往后退开来,脸上还是一片低温。
她看着他拒人千里的脸色,心跟着一痛。‘我能怎么摆平?都这样了,我……’难道要她登报道歉啊?
‘你以后还干不干这种事?’他严厉地问。
她低头,缓缓地摇了摇头。婚都离了,还能离第二次吗?她就算有胆也没机会了。
‘说出来。’他执意要听到承诺。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对不起啦!’她闷着头,又低低地抽噎起来。
‘笨蛋。’他用力敲了下她脑门,顺势将她纳进怀中。
‘我就是笨蛋嘛!’她哇哇大哭。‘你以为没有你的日子好过吗?痛苦死了!每天都想到你,下一秒就……想到你不在,每一次都要忍得很用力,你知不知道?’
他任她抱住他哭。
‘那你怎么就没想过,在美国的我也要忍得很用力?’他每天都在强烈的思念跟强大的怒气中徘徊,再撑下去他恐怕要精神分裂了。
‘是啊……’她愣住,抬起眼来看他。‘你也好可怜哦!’说着手抚了抚他的脸,一脸同情地说。
‘唉!’他叹气。‘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
她红了脸,将脸埋进他怀中,把眼泪鼻涕全给沾到他身上去了。
‘别哭了,等一下妈以为我欺负你呢!’他顺着用手指梳她的发,帮她整理好仪容,接着掏出手帕帮她擦去一脸的鼻涕眼泪。
‘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耶!’他也是拿出手帕帮她擦……鼻血!
‘看来那一次就注定了我要被你欺负了。’
‘哪有!是我被你打的球K到,害我鼻子又扁了几分……’痛死她了耶!
‘是吗?’他眼睛左右搜寻着。‘看起来应该天生就满扁了。’
‘孟译丞!’她抗议着。
校园内回荡着两人哭哭笑笑的声音,爱情与青春在这边回荡、回荡,在新年的开始,重新抽芽、成长。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