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还是在吵吵闹闹中举行,新郎新娘早已敬酒过这一桌,所以这一桌显得有些冷清,而应该坐满的位置,也因为这一桌全都是一些对彼此不认识的男人,所以他们坐没多久就去别桌找自己的朋友,剩下的人又因为太过无聊,吃到一半也先走了。
最后只剩下刚才那位发酒疯的男人跟香怡,那男人走了之后,位子由阎雷填补,这一桌就只剩他们两人。
香怡目不斜视的盯着身前的菜肴,就像要把它们给再烤一遍的用尽喷火的目光看着,想不到旁边的阎雷竟然动了一副新筷子,开始慢慢的吃喝起来,他嚼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香怡在他身边,仍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是神经病吗?他竟然不请自来的吃起来,她不由得火上心头的转头怒叫,“你吃什么吃?人家又没请你来,你还敢吃白食?你有包红包吗?”
阎雷没有看她,甚至连话也没说,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喜帖,意思摆明的就是新郎新娘有发喜帖给我。
“你少骗我,我不会那么容易受骗上当,这是伪造的,对不对?”香怡要来之前,已经向好朋友新娘打听过了,她保证绝对投有宴请阎雷,所以她才来,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是阎雷特地打电话跟举办婚事的人要来的,当然以他的身份,要参加一个婚礼别人难以拒绝。
阎雷细嚼慢咽的吞下一块鱼肉,然后他很缓慢的轻道:“我听过伪造护照、身份证、信用卡、土地房屋证明书跟机密文件,甚至是发票、礼卷、钞票,但是我没听过有人会去伪造喜帖,你是个投资生意的人,相信你也不笨,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接,告诉我,伪造喜帖有何利润?”
竟敢用生意人的口吻训她,香怡气得发抖,口不择言的怒吼,“我怎么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你连大你一轮的女人都敢上了,谁晓得你在想什么?”
阎雷冷冷道:“我没有。”
“你有,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冷,“我说了我没有。”他再加上一句,“你的妆太浓了。”
这混蛋竟敢批评她的妆引香怡若不是顾及场合,她一定会翻桌子大怒,“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说你的妆太浓了。”
“你、你——”
她气得简直快爆血管,反观阎雷一直很冷静他冷静得就像一具冰雕的冰人一样。
他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他再往下说下去,“你酒也喝太多了,还有,你最近开车的速度太快。”
“你说够了没?”
这句蕴怒的话,阎雷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他根本不在乎,他声音依然很冷静的往下说:“还有,什么男人都能选,你不要专选一些废物。”
“我高兴选废物,哪里惹到你?”她越说越火爆,而且脸上的粉都快被他气掉了。
“我看不上的,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结婚。”
气到喘气,香怡很难相信她刚才听到什么,她启唇相讽,“是喔,你跟女人胡搞,我有说什么吗?你上了一堆的花边新闻,我有打电话去你办公室骂你吗?”
阎雷喝了一口汤,他依然很冷静,“你可以问,也可以骂,是你自己不做的。”
“啊哈,现在一切都是我的错,该不该我现在跟你九跪六叩的道歉,你说啊?”
对于她天大的讽刺,阎雷只是淡淡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家伙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她哪有要跟他道歉?她从没见过这么会让人生气的人,“我没道歉,你听到哪里去了?谁说我有道歉的?你不要自导自演行不行?”
“你还是处女吧?”
香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呛咳一分钟之久,而且她脸全都呛红了,手忙脚乱的想拿饮料来吞咽喉中的不顺,却因咳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怎样都找不到饮料,阎雷见状便慢条斯理的拿了饮料凑到她嘴边。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力抢过喝下后,喉咙才觉得舒坦,而刚才阎雷的问话,她完全当成没听到,哪个男人会问女人这种奇怪问题。
“你可以走了,拜托,快走,我今天的好心情全被你砸坏了。”
“我包了礼金,照理说,我可以在这吃个高兴,而我才吃没十分钟。”
香怡掏出皮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金,“我给你钱,拜托你出去外面吃,看你要吃多高档就吃多高档,要叫几个小姐,就叫几个小姐。”
阎雷慢慢的转头看她,他说出来的话很慢,而香怡很了解当他说话越慢的时候,通常都表示他的心情不好,而被他这么看着的人大概都会吓破一半的胆,就像她现在的心神也有一点忐忑一样,“你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你随时都在监视我。”
“我得注意有没有人占你便宜?”
香怡对他的借口完全不信任,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以监视她为乐,她不屑他的借口,反唇相稽,“你觉得会有人占得了我的便宜吗?你想想看,用你纵横商场的脑筋想想。”
阎雷露出一个炫目的笑,炫得香怡一时昏头,明明大家都说阎雷是从来都不笑的,他于什么在她面前笑成这副德行,让人看了心里就乱,脸上也跟着发红,不对,是看了心里就火大,脸上也气红。
而香怡还没做好对他这笑容的心理防卫,就听到他大剌剌的做下结语,而且脸上还挂着超级炫目的微笑,“那就是说你还是处女喽!”
香怡忍着拳挥出去的冲动,她满脸臊红,小声的怒吼,“拜托你,别处女处女的乱说好不好?邻桌的都往这里看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处女没有什么不好,处女只是代表一种生理的状态而已,也只是代表还没跟男人在一起过面已,说处女这两个字会很可耻吗?”
香怡已经快要放声大骂了,因为阎雷的声调虽然没有很大声,但也不算小声,邻桌的人已经有人往这里探头探脑,她脸红的威胁,“不准你再提处女这两个字了,听到没有?”
阎雷好像一点也听不懂她的意思为何,反而还很奇怪的道:“为什么不能说处女这两个字?”
他将声音稍稍的提高一些,香怡哪丢得起这个脸,她羞红满面的拉着他怒叫,“给我走——”
“我东西还没吃完。”阎雷依然是一脸老神在在,不管别人奇怪的目光盯着伯们两个。
香怡摔下的筷子,“我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别再丢我的脸了!”她拿着皮包,拉着他立刻就掉头走人,一路上旁人奇怪的目光盯得她差点连脸都抬不起来,这个阎雷才近一年没见而已,怎么越变越笨?该不会商场上的压力太大变笨了吧?
反观阎雷虽被她拉着走,但是他气定神闲的擦嘴,脸上跟眼里都散发出异样的光芒,证明他绝不可能是笨蛋,而且香怡拉着他的手,她拉得粗鲁,阎雷却轻握她的手指,愤怒的香怡根本就不知道手牵手的两个人,在旁人眼中多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 * *
香怡快气爆了,阎雷这个男人简直是白痴,哪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处女的话题,还说那么多次才过分。
她拖着阎雷步行好几公尺之后,他竟轻声道:“我要吃饭。”
刚才还吃不够啊?香怡往后怒叫,“吃吃吃,吃死你这个大肥猪,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三天三夜都没吃过饭是不是?”
阎雷对她的怒骂视而不见,只冷冷的道:“我今天谈生意谈了一天,只吃一个三明治,要一顿饭吃并不过分吧,更何况公司名义上是你的,赚到的钱你也有份,我可没看过你出什么力。”
香怡脸上一红,她是挂名的董事长,但是钱都是阎雷赚的,她连董事会都没去参加过,阎雷做得要死要活,她也耳闻过,只不过因为她跟阎雷有嫌隙,所以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火怒的声音稍稍的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有点质疑,“你真的没吃饭啊?”
阎雷更冷的道:“有,我刚才正在吃,被个女人给莫名其妙的拖出来。”
又把罪怪到她头上来了,香怡很难忍受的大叫,“谁叫你处女处女的乱说,我是处女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看到女人就想上的花心男人好多了!”
她这么一吼,全街上的人起码有一半都听到她处女的表白,香怡羞死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阎雷却不顾虑她的心情,再次的叫饿,“我饿了,你说要给我饭吃的。”
“你吵死了,吃饭就吃饭,但是绝对不能再提处女——”将处女的音调特别的压低,香怡禁不起再次的丢脸。
阎雷俊朗的笑起来,“没问题,我绝对不讲那两个字。”
刻意漠视他的笑,香怡拉着他,指着前面一家还算具有知名度的餐厅,“我知道你吃惯五星级美食,普通的你也吃不下,那这家如何?”
“不要,它的汤太甜了,甜点也不好吃。”
香怡不得不承认这一家的汤的确有点甜,甜点实在是太逊一些,看来阎雷也是个美食家,她再次建议,“那延平北路那家日式料理呢?”
“不要,太淡了。”
香怡瞪他一眼,“我请客你还哕唆!那忠孝东路那家泰式料理呢?”
“太辣了,不要。”
“法式料理?”
“那要吃好久,不要。”
她已经快没耐心了,“那多国料理?让你选?”
“不专业,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么?”她又吼他一次,这男人,连要请他客都要受气。
阎雷没有回答,只见他挥手,立刻有辆计程车眼明手快的停在他身边,他坐进里头,香怡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还站在原地发呆的同时,他已硬拉着她的手让她坐进去,他手劲很大,她一下就被他拉进车里,还措手不及,尴尬的几近躺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所幸她马上坐正才没有出糗,但是心脏可是上下的乱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慌乱。
她气阎雷更气自己的慌乱,连忙做一番心理建设——闻到阎雷的男人气味又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身上有的,哪个男人身上没有?顶多是他气味好闻一点,肌肉结实一点,自信多一点,还有气死人的冰冷多一点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他的手掌比别的男人热且大。
想到手掌,香怡这才感觉到从一进计程车……不,应该说是从走出婚礼现场,阎雷就——直握住她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握这么紧干什么?她用力的要抽回手,但是阎雷却文风不动的不放手。
“喂,你、你握这么紧干什么?”香怡脸上狂红,心脏比刚才跳得更厉害。
“怕你会跑掉。”
他这句回话非常的低沉暖昧,不仅震动空气,还令人身体发热,让她被他握住的指尖都颤热起来,她逞强的道:“胡说,难不成我会跳车吗?”
阎雷慢慢转头看她,又是那种爱笑不笑的表情,充满魅力跟无以形容的俊朗,逗得她连呼吸都快停窒,一股莫名红潮刷上脖子,她的两颊好热。
他声音变得更低,“对,我得预防,你若跳车,谁来付帐?”
原来怕她跳车不付帐,刚才冲上脸的红潮变成怒潮,香怡甩开他的手,阎雷反而更用力的握住,不让她有一刻的移动,而且现在他还用拇指、食指轻轻的爱抚她的手,他轻笑的摇头,“我开玩笑的。”
“你从来不会开玩笑。”她才不信他这一套借口,谁不知道他从来不会开玩笑。
阎雷目光如雷般的注视着她,那眼神不知是什么意思,香怡也努力的回瞪着他,计程车停了下来,阎雷对她的怒瞪只是轻声一笑,付了帐后,把她给拉下车。
而他们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饭馆或餐厅,而是一家五星级的饭店,这家饭店以住房的景观能看到台北而闻名,却不是以食物闻名,香怡莫名其妙的瞪着阎雷,这家伙该不是疯了吧?刚才说的名店他都不吃,却来这里不知干什么。
“我们要来这里吃东西?”她觉得奇怪的问。
阎雷点头,“没错,来这里吃至上的美食。”
香怡从来不知道这家饭店什么时候找来有名的主厨,她半信半疑的跟着他进入饭店,阎雷不会拿她来开玩笑,那就代表这里的确有美食,只见他跟柜台小姐拿了钥匙,而饭店的经理一见到是他,立刻就飞奔过来打招呼。
阎雷冷冷的三言两语说完,只见饭店经理点头的马上离去,而他拉着香怡在大厅坐了一会后,在她要问出问题时,饭店经理走来,附在他耳旁说了一些话,接着他无言的拉着她走进电梯,电梯一直到了最顶层才停住,她忍不住看他。
“那经理对你说话那么客气亲热,你干什么对他那么冷淡?”
“当全世界的人都在巴结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已经没有朋友了,而那些巴结你的人全都是对你有所求、想利用你的人。”阎雷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感情起伏,但是绝对可以听得出他话中的轻蔑。
香怡身价百亿,当然也知道他话中的孤寂跟含意,她身价虽百亿,但是他赚的钱比她还多,自然高处不胜寒,阎雷握住她的手进入房间,她奇怪道:“这是房间,不是餐厅。”
她知道这是总统套房,一夜的花费不便宜,“你叫服务生送吃的东西上来吗?”
阎雷摇头,“不是。”
香怡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刚才明明拼命的喊饿,“你不是说你很饿吗?”
阎雷微微一笑,“我要你做饭给我吃。”
“嗄?”她吃惊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指着自己一脸震惊,“你说什么?!我做饭给你吃?!”
“没错,所有的食物我都要饭店的人放在厨房了。”
莫非阎雷的脑筋断线了,她怎么可能会做饭?她一摆手的实话实说,“我根本不会做饭。”
“我也要人摆了简单的食谱在厨房,我会充当你的助手。”
“你说啥啊?叫我做饭,那可能煮得比最难吃的餐厅还难吃,你、你是真的要我做饭吗?刚才那么多家高级料理店你都不吃了,我做得你会满意才怪!”
阎雷依然露出一脸让所有女人都会心动不已的微笑,“我会满意的。走吧,我很饿了。”
香怡脱口而出,“你叫你其他女朋友来做给你吃。”
脸一沉,他的声音变冷,“我没有其他女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就像你没有其他男朋友一样。”
香怡对他的解释没反应,事实上她不理会心里无聊的骚动,扁扁嘴,她拾起围裙,脸上表情很差,但起码她已经真的准备要做饭。
“好,是你说的,我做给你吃,但是我先说明,我连煎个蛋都不会,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煮出来的东西不能吃。”
阎雷跟着她的脚步进入厨房,香怡对食谱虽然很用力的读,但是她虽懂国字,可还是搞不太懂里面说的是什么,反观阎雷就很有经验的翻了几道莱的解释对她说:“就做这个。”
她当然不懂,只好应是,然后就进入备战状态,香怡不知道做一顿饭这么困难,困难到比她投资几十亿的生意还要困难,也比揍扁几十个臭男人更难。
* * *
阎雷对着满桌的菜露出点头的微笑,香怡则是一脸懊恼无比的盯着眼前的菜,眼前的菜根本就不叫莱,连莱渣可能都比她做的莱的样子好看许多,更别说滋味,不是太甜,肯定就是太咸,若是没太甜也没太咸,保证是比清水更没味道。
阎雷为两个人都添了饭,他扒了一口饭,津津有味的嚼着,香怡则是瞪着眼前粒粒皆清楚的白饭,说白饭粒粒皆清楚是因为白饭看来好像没有很熟,她动起筷子吃了一口,才知道虽然白饭确实熟了,但是又干又硬得难以下咽,她一脸羞怒,“又硬又干,我做的饭太硬了。”
“不会,这样吃起来比较不会容易饿。”
“蛋焦了。”看着满桌惨不忍睹的莱,香怡的意见更多,尤其是这煎蛋是她一人煎的,当然责任也得她一个人来负。
“没有焦,只是有一点焦味而已。”纵然是安抚,也听不出安抚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阎雷是在说实话,他好像并不在乎蛋是焦的。
“菜都煮糊了。”酱料拌青菜都能糊成一团,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阎雷夹起青菜往嘴里放,用力的嚼了几口,才评论道:“吃起来很容易入口。”
香怡一脸又火怒又难受,“你别再说了行不行?煮得烂就是烂,你再这么粉饰太平,我反而觉得我厨技真是烂到底,你让我更难受!”
阎雷将如火的双眼抬起来,盯着香怡,他的声音依然很平稳、很冷静,“为什么难受?我很高兴有人做饭给我吃,我吃起来很美味,比世上所有主厨做给我吃的东西还要美味。”
“你这种甜言蜜言拿去对其他的女人说吧,对我说是没用的。”
香怡火上心头,忍不住发泄的怒骂。都是阎雷的错,要不是他要她煮饭出丑,她怎么会在这里煮这烂到她看不下去的菜。“你今天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老实说,绝不只是让我煮一顿饭这么难堪的事而已,是不是还有更难堪的事要欺侮我?”
对于她随便乱发脾气的举动,阎雷只是将莱夹到她碗里,“吃吃这一道糖醋排骨,这是我做的。”
香怡恨恨的看他一眼,骂他他也没反应,挑衅他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小孩子气,她愤怒的将那块排骨吞入嘴里,一入嘴,舌头马上发麻,她顾不得形象立刻吐在桌子上,“这什么东西?狗吃的东西也没这么难吃,又辣又甜!”
“味道很怪吧?”
阎雷一脸平常的询问,香怡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有这么平静的表情,她忍不住批评,“你煮的东西真是超难吃的。”
他笑起来,“所以你煮的比我好吃,又何必难受?今天应该是我最难受才对,因为我煮的连狗恐怕都不会想要吃。”
香怡虽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心里那每次看到阎雷的怒火已消散不见,她虽不饿,但还是动手吃了几道菜,而阎雷还会不时的夹莱给她,他足足吃了一碗饭,把她煮的菜都吞进肚子里,害她忍不住的担心道:“喂,你不要吃我做的东西吃太多,以免半夜胃肠炎挂急诊。”
阎雷站起来,走去厨房不知在干什么,最后他出来时拿了一瓶最顶极的红酒,“你最喜欢喝的牌子。”
香怡一点也不讶异他对她的事了若指掌,因为从她跨出家门开始,阎雷对她的监视从来都没松过,刚开始她还会火大的打电话去骂他,但是阎雷一律听到她叫骂就马上把电话挂上,不让她有机会骂,反而监视得更周密。
久而久之,她就学会漠视他的做法,而阎雷也对她监视得滴水不漏,虽然没有妨碍她的生活,但是还是让她受不了,毕竟没有人受得了身后有人在跟监。
阎雷将塞子打开,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酒香缭绕,醉人至极,香怡虽然不想讽刺他,但是一遇到他,没刺他几句她心里就是不舒坦,“你知道这是我最喜欢喝的品牌,从何得知?是不是从长年的跟监里得知?”
阎雷没有否认,反而还大方的回答,“没错。”
这男人连跟监这种下流事都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让她不禁扁嘴,声音更加带刺,“要不要我把我的公寓大门打开,让你安装监视器,让你看见我换衣服、洗澡?”
阎雷的声音仍很平淡,可见一点也没被她激怒,“这倒是不必。”
“哼,你要是敢说好,我这杯酒就泼到你脸上去。”
握住她握杯子的手,他嘴唇往上弯笑,这笑如此的迷人,今晚她看过好几次他笑的面容,但就数这次笑得最好看,让她的心也跟着直跳,“你放心吧,你那些换衣服、洗澡的画面绝不会外流,我都有妥善的保管。”
香怡一愣,本来还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在细思五秒后,她终于知道她听到的是什么了,怒吼一声,若不是阎雷握住她拿杯子的手,她差点把杯子给摔出去,“你真的在我公寓里装了监视器?!你这小人,越来越卑鄙!”
“我说过我保证那些画面不会外流,而且看过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香怡真想一巴掌挥过去,“你这无耻小人,说起来好像你给我恩情一样,去把那些录影带还给我,然后把监视器全都给我拆掉,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好吧,那我还给你好了。”
她正大发怒火,阎雷竟然开始解开自己的领带,脱下西装外套,香怡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上身都脱光了,只剩下一条裤子,害得她尖叫连连,“你、你在干什么?!跳脱衣舞啊?我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