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他?!”
米婵娟双腿发软,美丽精致的睫毛眨呀眨的,连转身逃跑的力量都没有。
他就是“幸福娘”婚社新的总经理?!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可是看着他那俊朗出众、温文尔雅中,带着高贵如皇族般气质的俊美脸孔,出现在机场出口时,她知道她不可能认错的!
他就是那张泛黄照片上的男人。
天呀!她天天膜拜,时时祷告,祈求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耶稣基督、穆罕默德随便谁都可以,只要不要让她这辈子遇上“他”就好了,可偏偏……
这么一个高贵血缘的后代子孙,怎么会来他们这个小小的幸福娘,当个小小总经理呃?不!不可能!
专情一定有什么不对,不然就是她在作梦。
对!她一定是在作梦!
才这样想,那个恶梦却慢慢地走向她和同事,越来越近……
“嗨!方杰,啊!你旁边这位……想必就是米小姐了,对吗?”
吓!恶梦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温文低醇的嗓音?米婵娟愣愣地看着他,那张曾叫她恶梦连连,又日日夜夜祈求上苍兼诅咒他快快消失的脸孔,怎么这会儿真的跑到她面前来?
呜呜呜……谁来救救她?
她不要啦!不要啦!
* * *
说起这么凄惨的原因,一定不能不提多年前的那天。
记得那天是秋天里的一个好日子,风光明媚好天气,天上太阳的心情好得就跟刚拿到全国大赛女子组武术冠军的米婵娟一样,满面春风,也不管一身臭汗,破烂的武道服还穿在身上,引起众人的侧目,她展露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明媚笑容,沿路忍不住狂吼的跑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回来了!耶!咦?”
甫冲进门,却没见到父母跟家中那几只小猫师兄妹在主厅里喝茶聊天听音乐,米婵娟那张俏丽的脸孔上,不觉露出纳闷的神情,侧耳倾听,后屋大厅里似乎有人声传来。
啊!是的!一定是他们在偷偷准备要帮她庆祝啦!
想到这儿,米婵娟又露出那个完全破坏她天生丽质的狂妄笑容,她高举起手中的奖杯,就往后面的主屋跑去。
“哈哈!我又拿冠军啦!哇哈哈!江湖之中,武林盟主非我莫属啦……啊!曾爷爷?”
没碰到预期中欢迎的场面,反而看到那一见面就教人会忍不住发抖的曾爷爷,还有周围两排低垂着头,分立在曾爷爷座椅旁边,像是幽灵般,苍白安静的脸孔。
“啊……”一提气,心知不妙,米婵娟暗中连退两步,
“看来我来错时间了,米先生、米太太,改天再来拜访……”
“给我站住!”
曾爷爷百岁以上的功力果真不可小觑,一声狮吼带着狂放的内力,还有童年时苦苦练功的不堪回忆,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向米婵娟。
忍不住,米婵娟吓得腿软手软,不要说手上的冠军杯砰然落地,她整个人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跪地,双手猛拉自己的耳垂,就像小时候每次被罚一般。
“我不敢了啦!再也不敢了!曾爷爷!饶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啦!呜呜……”
干嚎了童年时每次必演的哭音两声,她突然发现情况不对。
她有做错事吗?
“你有做错事吗?”
曾爷爷森冷的声音像是在回应着她内心的想法似的,紧接着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响着。
“啊!对唷!我没……”
她才想起身,曾爷爷的声音又传来。
“我有准你起来吗?”
“啊?”半起的身子机伶地又迅速跪了下去,她可不是笨蛋。
家族里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就唯独曾爷爷的话不行,可比皇帝……不不,是六法全书还要来得伟大!
“你满十八了吧?”
“是,她满了……可是……”米妈妈的声音突然传出。
“我有准你说话吗?”曾爷爷的语气一样冰冷。
“可是……”米妈妈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面对这个米家中,最令人望而生畏,一句话就可以使天地动摇的长辈,“她是我女儿,我不能看着她被逼去……”
“闭嘴!江兰!”
米爸爸喝止米妈妈,他毕竟也是爷爷一手带大的,远比这外来的媳妇了解自家长辈的习性,她不要命,他还要,况且他还想保住夫妻之间的情分。
可惜的是,挑衅已经点燃,曾爷爷显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米妈妈的打算,只见他老人家原本坐在椅子上文风不动,却在下一瞬间,突然欺近到米妈妈的面前。
“你想说的是,想保住婵娟的自由?”
“是……是。”
不顾老公在一旁拉扯,米妈妈挺起胸膛面对曾爷爷,“我是说,她还年轻,有选择恋爱的自由。”
“啥呀?你们在说啥呀?”这时,在一旁看着的米婵娟是满感动的,可是她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米家的老大,就没有自由可言!”
一句话,森冷得叫空气仿佛降了十度,“既然你的肚皮这么争气,只能生一个,那她就得担负起咱们米家的重任。”
“不要欺负我妈妈!”
米婵娟看不下去了,曾爷爷平常是不太跟家族中的女眷说话的,除了她,这个练武奇才之外,但她从来也没想过他老人家曾这样欺负一个女人,更别提这女人还是她妈妈。
“你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任务?”
米婵娟眨了眨美丽水亮的大眼睛,“任务?”她忍不住又重复一次,隐隐约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盘上心头。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曾爷爷用急快的步伐欺近她。
“嗯……应该记得吧!干么?”
说真话,从小到大,曾爷爷给她的训示加起来,内容可比六法全书还要来得丰富,她要真记得住,早主考律师啦!怎么还会在体专鬼混?
“干么?”曾爷爷眼睛眯了下,非常不喜欢她那目中无长辈的语气,不过沉思了下,他决定不跟她计较,早点完成他该做的事情要紧。
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这个人,你给我记住了。”
“哇!”一看到那照片里那个相貌英俊、神情略带忧郁的苍白少年,米婵娟眼睛一亮,“没想到曾爷爷你也喜欢偶像呀?这是谁?刚出道的吗?好帅唷!跟我说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都没注意到咧?太奇怪了……”
一连串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说到末尾,米婵娟突然发现所有的人,爸爸妈妈跟一群师兄妹都在瞪她,只有曾爷爷不为所动,老神在在。
“他是你要献身的人。”
“献身?啥!这么帅的人,叫我献身我当然……”好字还没说出口,米婵娟赫然止住话,“等……等一下……献身?!”
“没错,你给我收好这张照片,一切的证件资料都已经办妥了,明天,你就给我起程去加拿大,从今而后,你必须唯靖少爷的命是从,他叫你死,你也得一声不吭的去死,你该……”
看着米婵娟一脸苍白,曾爷爷的眼中闪过一抹森诡的笑意,“没有忘记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关于‘赎身’的任务吧?”
“赫!”
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记忆力,一阵无法扼抑的恐惧感,在瞬间流遍全身。
“赎身就是付出代价,好换取身体的自由,米家在好几世以前,曾经欠过欧阳家族很多很多的债务,所以每一代的长子或是长女,都必须以身体来做为家族偿还的义务,然而当他们的下一代成长后,就必须以自己年轻力壮的身体,替长辈赎身……”
那一夜,月黑风高,毫无异议的,在母亲跟同门师兄妹的支援下,米婵娟跷家逃亡!
赎身?
赎个儿咧!帮谁赎身呀?她没记错的话,重阳大伯在一个月前就过世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种鬼任务呀?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可不想被曾爷爷逮到,再关到那种比地狱还要冰冷的瀑布底下去练什么呼吸鬼功的。
只好逃啦!在外面躲着,撑个几年,就不信号称一百多岁的曾爷爷可以跟年轻力壮的她耗下去?
至于那照片上的男人……
怪异了!她干么带着他的照片逃亡呀?那家伙明明是害她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呀!
嗯,对了,因为她要永远记住,世界上有个这么恶劣的男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叫人要出卖自己的一辈子,只为了服侍他。
* * *
一年后,曾爷爷出国,却从此失去联络而下落不明,因此躲躲藏藏的米婵娟,终于等到了出头天,回到思念两年的家,结束辛苦的打工生活,她顺利地完成已经停滞两年的学业,并在毕业后,因缘际会下进人大企业——永幸集团,从一个小小的企划做起,后一年顺利转入幸福娘婚社,担任起企划宴会活动的重责大任。
而这一年,她二十八岁。
一个人在台北奋斗的日子,生活过的其实是优雅自在,没啥理财观念的她,住在家族在北部置产的一个小公寓中,不用缴房租,也不用管水电问题,吃饭更是一人饱全家饱,唯一要花钱的兴趣,就是上健身房,还有观看大大小小的体育比赛。
说她天生丽质嘛——
她的确是天生丽质,长得火辣辣的性感美丽,爱运动的身材,健美得几乎叫所有看过她穿泳装的男人,都忍不住要喷鼻血,而她那大方俐落的一举一动,又充满了带着无穷活力的炫丽光彩,总是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一堆男人的目光。
可惜!
这女人眼里除了打得过自己的男人外,几乎都看不上眼,不管男人是用尽心意,还是大费周章;是请她吃饭,还是请她看电影;是看篮球赛,还是看棒球赛;是气氛浪漫的暗示,还是凄凄楚楚的告白时,她唯一的回答只有——
“来!我们打一场先。”
而就算那些男人再厉害,但在前仆后继,死伤累累的前人之鉴下,渐渐地,大家也都只敢远观而不敢“接近”焉。
亵玩?
开玩笑!所有的男人一致摇头,不要说胆了,连这个命都会没了。
所以喽,对她来说,这种天天有不同的男人陪着她出去运动,每天流汗舒畅的生活简直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直到那天——
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午才在准备离职的总经理劝说下,刚跟公司签了三年的长约,下午一时兴起,陪着同事去迎接新的总经理到来时,竟会让她彻彻底底地体会到那句老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会儿看到眼前刚飞到台湾的新总经理,竟然就是当年曾爷爷要她“献身”的人时,她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
有没有搞错?!
同事方杰曾跟她大方保证,说这个新来的老总有多好多亲切,又会许多种运动,甚至自己有帆船有自家网球场的那堆介绍辞,曾令她在脑海中幻想着许多跟这位新老总会有的新交情,此刻则已完全被“震惊”这两个字所取代。
她的脑海只剩一片白茫,上下左右,仿佛世界连正反都倒过来了。
“哈哈!好久不见,白总。”
方杰爽朗的声音传到了米婵娟的耳中,听起来跟机场的广播声相叠,是显得如此虚幻不真实。
“这位就是米婵娟啦!我跟你提过的那位超优企划人才,别号火爆狮子女,咱们也叫她米虫,米虫……耶?你怎么啦?”
平日跟她就像哥儿们的方杰,一个大手豪气地打上米婵娟的背。
“唉唷!”
完全处于失神状态的她,顿时被打得踉跄,直往前扑,砰地,就撞上了那堵看似瘦削,实际上却坚挺宽阔的胸膛。
“米小姐不要紧吧?”
那胸膛的主人,有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扶起她的双肩,声音关切,“方杰!你怎么变粗鲁了?”
略带责备的口吻,似乎有些怪罪,把人家好好一个美女这样打出去,虽然他是一点都不讨厌她扑向前来的柔软身躯,还有那好闻的香气,还有那头如云般柔软亮丽的大波浪卷发,和那张看了就想让人亲吻的粉红菱唇……
思及此,白靖月那双黝黯的眼底,不禁掠过一丝讶异,几乎已经是看腻了美女的他,为何突然会对一个才刚见面不久的女人,这样品头论足了起来?
还有,她到底在错愕什么?
为什么一看到他,她的眼神就好像是见了鬼似的?
白靖月对于他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评价,一向很清楚的,但是,他从没见过有人会用这种眼光看他。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往往对他敬畏有加,恭敬不已,而不认识的,则大多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相处,温文有礼的正人君子,少数的女人则会对他特别感兴趣。
“你不要紧吧?米小姐?”
“啊……抱歉……”站直了身子,米婵娟却在心里尖叫。
完蛋了!完蛋了!万一他认出她怎么办?当初她有他的照片,他应该也会有她的照片吧?不行!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救自己。
“你怎么啦?米虫。”
脑筋的思绪还在混乱中,突然,同事方杰的声音让她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到底是谁,既然如此,那——好汉不吃眼前亏,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保命原则。
“哎呀!呵呵呵……你好!白总经理。”
突然地,那张怎么看都美丽而生气勃勃的俏颜上,推起了一阵连小孩看了都会掉鸡皮疙瘩的假笑,“真是欢迎你呀!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啊?”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不但叫方杰在一旁看傻了眼,连经历过商场上大风大浪的白靖月,都一时难以接受,不过讶异不到数秒,白靖月便伸出手,“是呀!初次见面。”
“呃?”
米婵娟看着白靖月的手愣了一秒,才伸出手来与他相握,这一握,她眼底闪过的是一瞬间的生不如死,但很快地,她就缩回手,然后脸上浮现那种刻意,而且摆明就是很假的笑容。
那张俏丽粉嫩的唇说着,“是呀!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白总……呵呵……”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却说着“初次见面,请滚远一点”。
那嫌恶中带着极欲脱离的神情是如此明显,就写在她那张显然不怎么会遮掩情绪的俏脸上。
白靖月的星眸微敛,浓眉尾端轻轻上扬,眼里那深沉的黯黑里,闪过一抹兴味。
他并不习惯受到别人这样对待,可他却也不生气,只是觉得眼前这女人很有趣,而他可从没想过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被人嫌弃的一天。
* * *
除了那天机场的见面外,其他时间,米婵娟能不跟总经理白靖月见面,就不见面。
甚至十次总经理会出席的会议中,她可以请九次假,然后唯一的一次还半途找借口离席。
这种种的行径,导致向来不会很有好奇心的白靖月,对她真的感到好奇,他觉得自己很少见到她,甚至有时还会有某种错觉,米婵娟是否只是个幽灵员工?
但是当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总会听到她高昂而充满活力的说话声及笑声,偶尔打开窗帘,更会看到她那头隐隐带着火红反光的如云发丝,晃荡着飘来飘去,仿佛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精力。
却偏偏环绕在她四周,那如太阳般热力四射的热情与光芒,是他永远碰触不到的,因此莫名地,他竟然开始养成了看员工档案的习惯,尤其是米婵娟的档案,他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就这样,在几乎都难以接触到米婵娟这个员工的日子,转眼已经过了半年。
“唉……”
这天,米婵娟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无聊地晃来晃去,晃到比她还要大一岁的人事经理李小芸桌前时,看到专注打字的她,不禁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李小芸头也不抬的问。
“蜜月好玩吗?”米婵娟有气无力的问,李小芸刚请完婚假,所以累积了不少工作等着完成。
“嗯哼。”李小芸依然专注在手边的资料上,随口应了声。
“我也想要男人。”
“嗯哼。”
“你老公可不可以借我用?”
“嗯……什么?!”猛地抬头,李小芸瞪着趴在办公桌隔板上的她,“你发疯啦?还是太闲了?要跟我借老公?”
“就是太闲了呀……唉……”
昨天刚搞定一场大型婚礼活动的企划,提前两天完成接下来该有的进度,因为本来要跟楼下金融公司的号子洪,开车去高雄西子湾参加冲浪比赛的,可是却没想到那家伙见色忘友,被女朋友在耳边念个几句,就怕的爽了她的约,害得车子进厂保养的她,只能对着蒙尘的风浪板咳声叹气,耐不住寂寞,于是跑来公司上整天没事干的班。
“你——”忍住脸上的青筋跳动,李小芸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又开口,“你想跟我借老公干么?”
这女人就是超级少根筋的那种型,说话不知遮拦,不问清楚她的本意,恐怕自己会被气个半死。
“借来去打球呀!好久没打网球了,你老公自从追上你以后,就不去网球俱乐部,下午他不是要带几个朋友来公司报名加入会员吗?”
米婵娟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可听在李小芸的心里却颇不是滋味,谁都知道,当初她老公就是为了追米婵娟,才跑去参加网球俱乐部,虽然后来很快就放弃,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会吃醋的。
“不借!”
“嗄?”
“不借就是不借!你怎么这么……啊!”李小芸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是那句这几个月以来,每次都能让米婵娟吓得皮皮锉的称呼,“总经理!”
“总……”
总经理?!米婵娟的脸色霎时白成一片,双腿发软,呼吸加速,连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开始颤抖。
怎么会这样?!总经理不是去南部出差五天吗?怎么现在会在公司?
打从她进了“幸福娘”后,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常“幸福”的,只除了这个半年前空降进来的总经理——白靖月之外。
要死了!
勉强自己堆出一脸笑,米婵娟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转过身,面对后面的来人。
“嘿……嘿嘿!总经……啊?死方杰,讨厌!故意吓我。”
看到来人并不是总经理后,米婵娟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令旁边几个同事都开始窃笑。
这半年来,米婵娟怕总经理怕得要死的行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上班时被称作火爆狮子女,下班时是脱线大姐头,可一碰到总经理白靖月先生,就变成标准的小人嘴脸外带老鼠胆了。
“你百合婚礼的会场好了吗?”米婵娟故意板起脸来质问。
“没问题、没问题!一切都弄好了,嘿嘿,后天等着接受电视访问吧!”方杰忍住笑的回答。
后天星期六,将是一场台北少见的大规模百对婚礼,主办人正是米婵娟,谁也不知道,一个以前只会打架、动作粗鲁的女孩,竟然有一天可以成为活动企划界中的佼佼者。
而后天,更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