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大早上,当天色微亮,鱼肚白刚自东方的地平面上升起,施馒舒听到毫不掩饰的吵闹声响。
睡梦中被吵醒,她揉揉惺松的睡眼,怀着谨慎的心情,带疑虑地走到隔壁门未掩的房间,准备探个究竟,却见到韦天龙身上仍穿着昨晨外出时的服装,以及奕奕的神采。
“你在做什么?”她迷糊地问。
“没时间了,”他冷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快点准备吧。”
“准备什么?”
“既然想尽快离开,我当然要如你的愿。”也许是咋大的冲突发生效果,清冷的眼中甚至没有情感纠葛,纯粹就事论事。
“幄。”施馒舒顺从地点点头,没有争辩。
因为有太多心事,她昨夜躺在床上,左翻右覆就是睡不着,硬撑到不久前,才刚眯上眼的当会儿,他就回来了。
而现在……清晨五点半的早上,外头的热闹方歇,新的一天仍未开始,整个Lasvegas都处于安静无声的状态下,而他居然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说走就走。
唉,男人呵,不管到几岁,都很不长进吧【
晨曦中的Lasvegas,太阳的热力尚未发挥,吹拂在脸上的微风带有些许凉意。等到他们慢慢驶离之后,炎炎日头已然高高挂在天上,坐在敞篷车里,两边是无止境的沙漠,沓无人烟。
相对无语,也可以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行车的路上,没有人愿意先开口。施馒舒只手撑腮,目光注视在远处,而挂上墨镜的韦天允没有开口,冷酷着表情,专注于驾驶。
有什么好看的?施馒舒偏着头想。两旁黄沙滚滚,颜色单调,地平线像永远没有尽头似地绵延在前方,过往的车辆用五根手指头来数都绰绰有余,微风吹来,更像引人人梦的催眠曲。
也好吧,既然某人不想谈话,她正好乐得清闲些,干脆小眯一觉,补补昨夜的眠。
施馒舒再度醒来之后,已是黄昏时分,霓虹点点,人声鼎沸,四周车流不息.仔然进入另一个世界中。
“下车。”韦天允摘下墨镜,冷冷地说了声。
她打了个哈欠问:“这里是哪里?”原来她已经睡了这么久,居然没有被吵醒。
“洛杉矾。”
惜言如金啊,她叹了口气,礼貌地开口问:“请问我们来洛杉矾做什么?”
“回我家。”
幄,她终于明白,眼前的大房子是他的城堡,是他遮风避雨的防线,那……带她来做啥?
“多谢,你该找间旅馆给我就好了,洛杉矾的旅馆多,安全性也够。”她好心地建议。
“闭嘴。”他从后行李箱中抬出两人的行囊,领头向前走。
这个人的心情真差哩!仿佛是她的错似的,算了!施馒舒干脆不再言语,任由他领头。
直到走近门口,她才幽幽地开口,“我不会对你的权威言听计从。”
韦天允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她,半晌,他才开口,“你会学会的。”
大门倏地被打开,忽然问蹦出一个绑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朝着他飞奔而来,迎面给他大大的亲吻与拥抱。
“Uncle,你终于回来了。”
“小昭。”放下手中的行李,他手脚俐落地抱起她,“怎么会在这里?”
“爹地送我来的,不过他又走了。”女孩攀在他的肩上,好奇地看着他身后的施馒舒,大眼睛溜溜地打转,“Uncle有客人?”
“她是……”他一时之间为之语塞,不知该怎么介绍才好。
“施馒舒,你可以叫我馒舒阿姨。”她好心地替他解了围,自报姓名,省去称谓与其他,免得大家日后尴尬。
“馒舒阿姨。”软软的童音吐出清晰的言语,一副颇超龄的表情,似乎正在打量她的身分,“你也住在这里吗?”
“暂时是。”看着他那张严峻的脸,忽然兴起恶作剧心情的她浅笑以答。
“幄,我也是耶。”
她主动伸出手,“让我抱你吧,Uncle还有行李要拿呢。”
进入客厅后,韦天允自顾自地忙碌,将她丢给小孩子。然后,从小昭的口中,她知道原来韦天允共有四个兄弟,分散在世界各地,身为家中的长子,他是众兄弟都敬畏三分的人物……
是呀,如果长成那副德性,任谁都要礼让的。施馒舒坏心地想着。
小女孩短短几个小时说出的事情,比她过去数日得到的资讯更多,令她格外大开眼界。眼前伶俐的小女孩,则是排行老二的韦天恨和前妻许清徽所生的女儿韦静昭,夫妻已经离婚分开三年,而小女孩平素总是由保姆照顾。
此外,韦家的传奇中,尚有貌美似潘安的老三韦天君,和挺拔俊朗的老四韦天问,四兄弟都是唐人圈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她不知道外。
好复杂的家庭,施馒舒心想。从小女孩的口中,似乎除了用钱堆砌的环境外,倒不如寻常的小康家庭,拥有父母亲的温暖和情感滋润。
直到睡前,施馒舒终于从小女孩的纠缠下脱身,回到房间里,离然发现韦天允也在其中c
强忍着哈欠,她问:“你……有事吗?”
“这是我的房间。”
她顿时清醒,“抱歉,那我该住哪边?”
“当然是和我同房。”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不太方便吧。”她脱口而出,“我是说,这桩婚姻并非真实,万一你……”
“既然名义上已经有了妻子,我会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家吗?”
“我无所谓,你方便就好。”她冲动地说。
“方便;很有趣,没称作装模作样,你想让何家的人有迹可查,抑或是产生怀疑?”他凑近她,声音轻缓、眼神冰冷寒凉地说:“既然如此,我们根本无需大老远地跑来美国,结无意义的婚。”
天啊,她几乎忘了!
“那……你睡哪儿?”
“床上。”
“好,我睡沙发。”她咬着牙说。
“没那个必要,结婚前,我就告诉过你,夫妻之名的相对是有夫妻之实,我并不打算放弃那个权利。”
“我要的是敬的孩子。”她实事求是地说。
“现在是几世纪了,你居然为这种问题烦恼。”韦天允猖狂地大笑,“有很多的方法可以避免,难道你不懂吗?”
吞下满口的挫折,是她决定要同恶魔谈生意的,怪不得别人。
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她只能闪着头走进浴室中。原以为离开LasVegas后会轻松点,两人无需朝夕相处,看来情况无法如人愿,她得找个单独的空间,替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施馒舒磨蹭良久,终于走出浴室后,房内已是一片昏暗。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棉被一角,试图用最轻柔的姿势,避免惊扰他。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总是习于独眠,因此不适应有人睡在旁边。就算在过往结婚的那几年,敬也因为身体不好,怕夜间的骚动惊扰她,体贴地要求分房,所以夫妻之间多数是隔开睡的。
而这一次,为了一桩假的婚约,她居然与人同床而眠。
昨天夜里,施馒舒睡得并不好。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时时在鼻息间侵扰,整个夜里,她翻来覆去,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徘徊在现实与梦境中,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被韦天允的声响唤起。
“你睡晚了。”
“抱歉。”惺松间,她迷蒙着双眼,“有事吗?”
踱回床头,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颚,“晚上有个宴会,你得和我去参加。”
“幄。”时间还早嘛,她首先顺从地点点头,旋即摇摇头,声音细如蚊纳,意志却坚定无比。“抱歉,我原本没打算在美国待太久,更没有预期会出席正式的场合,所以行李中没有准备礼服。”
“无妨,我带你去买。”
“没那个必要。”
“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放心,当然由我付帐。”
“与那无关,敬留给我的钱很够用。”钱算什么,至少对没有太大物质欲望的她而言,那都是身外之物。所以她尽量捺着性子解释,“只是那并非该我分内的工作吧。”
“你责无旁贷。”韦天允反驳着,同时抓起她的手,语气虽然轻松,但隐藏于其中的力量却不容忽视。“既然嫁给韦家人,你就有责任与义务。走,我们要出门了。”
施馒舒望着那只强迫地拉住她的手臂,恨恨地举步前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胆敢以肢体行动强迫她做任何事了,包括她的前任丈夫在内,而这显然是第一次。
然而韦天龙表现出形而外的傲慢,令她无法出声,雄性强大的力量,令她无法忽略,更难以抵抗。她那颗因为被他紧握着手而狂跳不已的心,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现在又再次加速跳动。
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施馒舒想出声抗议,然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透着坚决,散发出需要绝对服从的命令。她想挑战他,可是她很明白,无论如何做,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抿着嘴,她点头道:“放手,我自己可以走。”
他露出讥消的笑容,“或许你喜欢闹出丑闻。”
“我不会的。”
她紧紧地咬着牙,在心中告诉自己,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向来精于操控与恫吓别人她又何必在意呢?
她太过用力地咬着唇,力量大得连下巴都痛了,到底为了得到一个孩子,她还得做多少牺牲?
结果施馒舒竟被迫买了一整橱的衣裳,只为了迎合他的喜好,顺便也满足老板娘的荷包。真怀疑,在这间店中,到底有多少女人是因为他的喜欢而选择的,如今她也成了其中之一。
特别是那件惊世骇俗的睡衣,如果他看到她身上穿着那件特别诱人的睡衣时,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不,如果她够聪明的话,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
晚上韦天允带她出席宴会,换上刚选购的衣裳
那不是她会为自己选择的服装样式,她挑剔地想着。
未婚前,施馒舒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简单的衣裳与样式就能满足她的需要。婚后,何敬纯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她也只选添些许正式场合所需的小礼服。最后是幅居时期,为了阻绝狂蜂浪蝶的亲近、保持工作时的形象,她总是用最保守的装扮和不可侵犯的表情,让自己隐身于困扰外。
而今,身上这件嫩黄色的细肩带小洋装,教人眼睛一亮。
施馒舒微笑地走进餐室,充分地层现她的美好身段,还有难得的娇媚性感,瞬间即成了众人的焦点。
还未容他人赞赏够,面色冷峻的韦天光已经率先踏步上前,占有性地环抱着她的纤腰,引领她走到他的座位旁边。
“啧啧,没见过你带这位漂亮的小姐出席幄。”口哨声低响,身旁金发蓝眼的大帅哥立刻发难,频频以眼神勾引着她,“亲爱的小姐,容我先自我介绍,我叫Bruce,未婚,而且缺女朋友。”
“施馒舒。”她礼貌地伸出手,立刻得到一记亲吻。
“东方娃娃,来度假吗?”他兴致勃勃地邀约,“我可以做导游,亲自带你去参观洛杉矾,体验更深人的行程幄。保证绝非走马看花,一定让你更了解美国人的生活型态。”
受宠若惊,但她仍保持着微笑,“谢谢,但我并非来玩的。”
“别理他,外国人都没安好心眼。”坐在另一边的Samuel嘲讽完之后,也接着献殷勤,“我从香港来的,不知道你的故乡呢?”
“台湾。”她简单地回答。
“真好,都是中国人哩。”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乡遇故知,也算有缘,这样吧,我请你吃饭,算是替你接风洗尘。”
“素昧平生,不好意思劳烦。”她浅笑以对。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Salumuel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芒刺在背,两道锐利的目光像要射穿他的背。“leslie,当然你也是我的座上宾,能替咱们这个小圈子引进新鲜的美女,还真是……”
“她是我的妻子。”韦天允用平淡但足以让在座人士听清楚的声音说话,“谢谢大家抬爱。”
嘎刊像被下了魔咒,所有人的动作都在瞬间静止。
钳!手上的杯子掉落。
吟!跟著有人从椅子上跌下来。
“咦……”惊讶声从四面八方传出,然后跟着一片沉默,所有的人目光全集中在两人身上。
“别开玩笑了!”众人发出用笑声,紧跟着Bruce站在韦天龙的身旁,用力地拍着他的肩,“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们没那么容易上当。”
“Ieslie,如果你想独占这位小姐,也犯不着编出如此离谱的谎言吧。”
“用一辈子的自由换来一棵树,谁会相信?”
“该罚,罚他喝三大杯威士忌!”
此起彼落的叫嚣声浪响起,他们根本都不相信!连一个字都不信。
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可说的。阵阵喧哗声中,只有施馒舒老神在在,轻吸一口香核后,才转过头面对毫无表情的韦无允。
“原来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如此不可靠。”
“我娶的是你,他们承认与否并不算什么。”他虽然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下次你或许可以少费点心,反正效果小得可怜。”既然如此,何必特地带她来此呢?
“别人的想法不在我的管辖权中。”
“是呵,反正不重要。”她说,心中却有点酸涩的感觉。
“你们真的结婚了?”始终尖着耳朵在旁偷听的Samuel忽地大声嚷嚷,“老天,世界变了。”
“干啥想不开?”
“见树忘林,我的天啊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从未谋面,快点看,机会难得。”
忽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施馒舒的身上,男人的眼中是在异居多,女人则是又羡又妒。
“我吃饱了。”优雅地用餐巾拭了拭唇角,女主角站起身来,巧笑情兮地看着众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走一步。”
“咱们回家吧。”
“你好好玩,我可以自己回去。”
“没那个必要。”放下手中的空酒杯.韦天允强硬地拉着她的手臂,在众人目送之下,举步走出。
“希望你偶尔也能学习文明点,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直到抵达停车场,施馒舒才开始挣扎,用力地甩动被他钳制的手臂。
“当然行,只要我愿意。”韦天允没有放手,连头都没回过来。
“不公平。”
他不屑地从鼻子中喷出声响,“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一回事。”
“或许是该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
“听着,你只能配合我。”他用力地将她塞进车子里,恶狠狠地关上车门,才打开另外一边,“因为在这桩婚姻中,得到好处的不只是你,我也有相对的要求,你最好认清真相。”
“愚弄大家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不解。
“至少那些别有企图的女人会死心,让我的耳根清静。”他坐进驾驶座,飞快地将车子开出,呼啸而去。
憋着所有便在喉头的言词,他的自私将带给她想要避免的麻烦,而他却似乎完全无动于衷。努力不再开口,直到怒气冲冲地进门,施馒舒才将自己锁在浴室内,决心不先竖起和平的旗帜。
真是够了!他到底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还是真主阿拉,仿佛世界都必须绕着他运转。
从小到大,她的脾气从来未曾如此暴躁过。施馒舒开始怀疑,他可能是上天特地派下凡折磨她的吧,否则自己怎么会无端沾染上这种无赖。
直到气焰稍稍平复后,她重重地叹口气。唉,原来生气这么累人,还是别拿自己开玩笑吧。
走出浴室后,不意外头连一丁点灯光都没有,厚重的窗帘拉上后,光线全透不进来。她伸出手摸黑走回房间里,没有留神那个该称为枕边人的他是否已然人睡,施馒舒兀自掀起棉被,准备上床。
一双魔掌用力且准确地将她放倒在床上,重量旋即欺上身。她问哼一声,来不及喊叫,唇已经被封住。
粗重的气息在耳边响起,那张贴上她的唇先是掠夺似地辗吻,渐渐地转为柔情万缕,慢慢勾引出她潜藏的热情。
她真甜,甜到让人无法离开,入口即化的温存,哪个男人能舍弃。
在韦天允宽广的臂膀下,施馒舒柔若无骨的身躯,只能紧紧地攀附着坚实的他,免溺于无边无际的欲海中。
他的原意是出于惩罚,谁教这女人要挑战他稀少的耐心,但一接触到她,一切都变了,感官的意念拿到主控权,接管该有的思考。
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手由她纤细的颈项移转到曲线优美的背脊,而后是细致的面颊,她主动地将脸转向他的手掌。
当他的唇在上她的唇时,狂浪的感觉立刻席卷全身,感受到她不自觉的颤抖与反应时,他在心中笑了。
褪下了衣裳,久未滋润的身躯裸露,嘤嘤低吟的声浪,在黑夜中是种强大的刺激,特别是针对雄性的感官。
明明在女人堆中打转多年,明明早该认清女人的手段,但他仍旧是个傻瓜呵。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同一个样子,虽然嘴巴上说着拒绝的言词,但行为上仍在表现出需求……
不,这样的形容对施馒舒是种侮辱,因为她的拒绝是如此明白,几乎到令全天下男人气馁的地步。她的眼神总是清澄如天空,言词坦率,理智上她非常清楚自己并不要他,却又无法抵抗两个人之间,或者说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最难测的诱惑。
像初尝禁果的夏娃,施馒舒心底怕极了,却又无法抗拒他的吻,那像醇酒般醉人的滋味,使她飘飘欲仙。
当他将她纳入怀中时,他的情欲奔放而出,她柔嫩的身子像蛇般,在他的怀中寻求最热情的呵护。她的两只小手由他胸前向上攀住他的脖子,伸进他的头发中。她的舌学着他,不顾一切地回吻着。
她要他,热切的程度和他并无二致,他不会弄错。
她的身体自有主张,在最后的关头,展开如花的姿态,任由他平顺地进人她的身体内,在没有任何的阻碍下,以他的唇、他的手、仔细地爱抚着,感觉他每一寸肌肤,在热力下化为液体。
多久未曾尝过的热情,或者该说是她生平头一遭,让自己的理性全数消失,只剩下热切的情欲,左右着自己。
天已经渐渐亮了,透着晨光,无眠的韦天允半裸着身子,静静地欣赏着仍在睡梦中的施馒舒。
他的身子仍是紧绷的,还想跟她再做一次爱,再次缠绵到天荒地老,但此刻不行,因为她累坏了。
事实摆在眼前,她极度需要休息,极度需要睡眠,耐性并非他拥有的优点,但此刻,却自然地层现。
床上的睡美人,沉重的呼吸自鼻端传出,他伸手排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睡梦中,她的表情柔和放松,呈现出全然的信任,与她在激情中并无二致。很奇特的经验,他忘不了她潜藏已久的热情,忘不了她难得的性感风情,忘不了她表现出的冷艳放荡。
当然,那并非全然因为他的缘故,不,或许说,他引发出她隐埋许久的热火,才有此结果。
只是,她曾经为了何敬纯而热情过吗?
恼人的问题在心头盘旋,韦天允明知道这是个无聊的想法,却又无法计灭。从施馒舒显得相当笨拙的回应中,他该庆幸自己开发了一块肥沃丰硕的处女地,让原本没有期望的耕耘者,有出乎预期的收获,能够尽情享有耕耘后的丰收,甚至夸口称证,但……
多想无益,算了吧,连自己都厘不清头绪时,暂且放下吧。
打个哈欠,他倒卧在她旁边,补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