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羽怀竟然说,她的烹飪程度连当帮手都不及格,所以她必须由「眼观耳听」
开始学起,真教她够呕了!
虽然她真的连糖、醋、油、盐都分不出来,但起码可以帮他递盘子、摆刀叉呀,却说什么他的高级餐具都是易碎品,等改天买了塑膠制品再说!嘲笑人都不用带脏手,完全把她看得比压缩海绵还扁,过分!哪天她「膨胀」了,非教他好看不可!心里这么想,但一闻到阵阵飘来的香味,她马上就把这事给忘了。
「羽怀,你好棒哦!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西式料理。」慧凡被雷羽怀限制站在远离瓦斯炉的厨房角落,她此时两眼闪闪发亮,把雷羽怀当成天神一般崇拜地痴痴凝视。
「我有个朋友在美国当大厨,我的厨艺全是向他偷来的。」雷羽怀熄掉炉火,把煎好的牛排盛上餐盘,淋上亲手调理的酱汁,摆到饭桌上去。
慧凡跟在他后面,口水都快摘下来了。
望着桌上已经做好的生菜沙拉、奶油浓汤,还有香喷喷的牛排,慧凡急切地问:「可以吃了吗?」
雷羽怀解下系在白色襯衫前面的围裙,体帖地为她拉开椅子,「请坐。」
慧凡笑着坐下来,眼睛盯着雷羽怀,直到他也在对面坐下来,她还是痴痴地看着他。
当羽怀拿起刀、叉,才发现慧凡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自己。
他挑眉问:「怎么不吃,看着我做什么?」
「羽怀,如果我努力学,应该也可以烧出一手好菜吧?」慧凡异想天开地说。
雷羽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把一口生菜沙拉送进嘴里,直接当作没听到。
经过一连串的「意外」,他已经把「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套理论由慧凡身上排除,凡事总有例外,而慧凡正是这个例外中的特例。她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什么都不错,所以他现在唯一希望慧凡努力学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慧凡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她是自讨没趣。真是,不问还好!
她噘着嘴,低下头啃食她的晚餐。当她切下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后,心里那股不平之气立刻全消了。
「好吃!你真不是蓋的耶。」慧凡霎时又拿闪闪发光的灵眸膜拜她的大厨。
雷羽怀扬起温柔的笑容凝视她,吸引他的就是她这份单纯、对感觉的直接反应吧?……慧凡对他抱持着哪一种感情?她从来没有表示过,而他竟忽略了。雷羽怀此时才想到。
「慧凡。」
「嗯?」她抬起头,嘴里咀嚼着食物应了声。
雷羽怀看着她,停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等你吃饱再说。」
慧凡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又继续享受她的美食。
晚餐后,当然是雷羽怀负责洗碗、收拾。
至于慧凡……
「羽怀,我来泡咖啡好不好?」她兴致勃勃地跟在雷羽怀身边﹐一直想找点事情做。
「当心晚上失眠。」雷羽怀总有藉口拒绝她的努力表现欲。
「那么榨果汁好了,你想喝蘋果汁还是木瓜牛奶?」慧凡殷勤地问。
雷羽怀收拾好餐具,擦干手,才面对她微笑道:「你想喝什么?我来弄。」
慧凡顿时气餒,有些生气地转到客厅。
「我知道我老是给你惹麻烦,起码这些小事我还会做,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慧凡,别闹彆扭。只是小事,谁做都一样,何必计较呢?」雷羽怀在茶几旁拉住她,一手攬抱住她的腰。
慧凡还是不高兴,但现在她是对自己生气。
「我为什么这么笨?这也做不好,那也不会做,不但帮不了你,还反过来要你照顾我,我真讨厌自己!」
雷羽怀知道,就算好言好语地安慰她,也只会弄得她更沮丧,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说。
他站在她身后,抬起一只手臂交给她。
「做什么?」慧凡看着橫在面前的手,发出疑问。
「帮我把袖子拉下来。」雷羽怀在她耳边说。
慧凡听话的把他洗碗时捲上去的袖子拉好,还为他扣好袖口,再换另一只手时,她发现掉了一颗扣子。
「羽怀,袖口的扣子掉哪儿去了?」慧凡往地上找。
雷羽怀瞥了眼袖口,两只手臂环抱住她,「别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可是不找到,这件衣服就不能穿了。我到厨房去找找看。」慧凡想拉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箝住,她仰高头倒看着身后的雷羽怀,「你不放开,我怎么帮你找扣子?」
真奇怪,最近羽怀有点反常,没事就会抱抱她、亲亲她,虽然她很喜欢他的接触,但她老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当成寵物。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或是喜欢她的话,她当然也不会把他的举动当作是爱的肢体语言,因为她的「实习」成绩,根本是负数记分的局面,他没有绝望到休了她,已经够教她感激了,哪里敢奢望他的爱呀。
「我记得这件衣服有备扣,等一下我到房间去找。」雷羽怀的手指依恋地抚摸着她的下顎,情不自禁低下头去轻取她的吻。
又吻我了!慧凡蹙起秀眉。她倒仰得脖子发痠,干脆在他怀里转个身,让两人面对面,双手平帖着雷羽怀的胸膛,再也忍不住地提醒他,「羽怀,我不是你的寵物。」
雷羽怀露出迷惘的表情,完全不明白她突然冒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慧凡没有打算解释,双手摆直推出一臂的距离,然后对他说:「我去你房里找扣子。」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走进他的房间。
寵物?她觉得自己像他的寵物?她哪来这种荒谬的想法?﹗雷羽怀侧着头,百思还是不得其解。
「羽怀,你记不记得扣子放在哪里?」慧凡在他房里喊出声音。
「我来找。」雷羽怀随后走进去,见到慧凡正蹲在衣櫥前面翻着抽屜。
「没有,你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慧凡继续翻找。
「我记得放在这里。」雷羽怀拉开床头柜的抽屜,把一个牛皮纸袋抽出来丟到桌上,然后在一个小木盒里找到备如,「果然在这里。」
他顺手把抽屜推回去,再将扣子拿给慧凡看。
「幸好没搞丟。」慧凡从他手里取过来,抬头看他,「你这里有针线吧?」
「你要縫?」雷羽怀的询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想领教」的惧意。
慧凡垂下头,「你不想让我縫就算了。」
看她一副頹丧的可怜模样,雷羽怀马上拉开嘴角,强自扯起笑容道:「我拿针线给你。」
「好!」慧凡连忙点头,露出欣悅的笑容。
「你等等。」雷羽怀转身去翻那只木盒子,同时很快地扮了一个苦脸,才回头微笑着把针线连同剪刀递给她。
「来,你坐在这里,我比较好縫。」慧凡拉他坐到床沿,自己也坐到一旁,然后开始穿线。
雷羽怀实在很想告诉她,等他把衣服脱下来再縫,奈何他开不了口,他担心说出来,万一慧凡会错意,势必又会打击她的信心。当然,他说不出口一半也是因为心虛,他是真的害怕慧凡会把他的皮肉当成衣服一起縫了。
慧凡没有留意雷羽怀已经开始冒冷汗,穿好线后就拉起他的衣袖,摆好扣子的位置。
雷羽怀几乎是屏息地看着她拉起第一针。
不识相的电话突然响起,雷羽怀差点就跳起来!
「羽怀,电话。」见响了几声他没有接,慧凡瞥他一眼提醒他。奇怪,电话就在他旁边,他居然没听到?
雷羽怀低咒一声,才用另一手拿起话筒。
「喂!」他口气奇差,像随时准备扁人似的。
慧凡又瞄了他一眼,耸耸肩,低头继续她「娇妻手中线」的工作。
「张嬸,什么事?」雷羽怀确定对方的身分后,语气放缓了些,「……好,我知道了。你多休息。」
他挂上电话,慧凡也把扣子縫好了。
「张嬸打电话来说什么?」慧凡随口搭了一句,同时把针线放回原处。
雷羽怀这才发现他的「酷刑」已过,伸回还举着半高的手臂,肩膀也在同时松垮下来。他偷偷呼了口气,瞧看慧凡的「杰作」——怪哉!居然縫得好好的?﹗
慧凡瞥见他不可思议的表情,得意地扬起笑容,「我说过我不是什么都不会,这下你相信了吧?」
雷羽怀重整面容,恢复若无其事的神色,转移话题,「张嬸人不舒服,明天不能过来打扫。」
张妇是每週两次前来打扫的清洁工。
「没关系,我来做好了。」慧凡几乎是抢着说。
雷羽怀拿眼尾扫了她一下,微笑道:「不用了,明天她女儿会过来。」
慧凡一听,为之气结。
* * *
一早,雷羽怀上班后,慧凡也准备开始他交代给她一天的工作。
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顺利完成?可能会很忙碌哦。
「都不知道原来他有虐待倾向,这么多的工作要我一个人做,不把我累死才怪!」慧凡嘴里头嘀咕着。
「是谁,是谁,报上名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这是慧凡逛街买回来的门铃声,她昨天好不容易才说服雷羽怀换裝上去。
慧凡欣喜地跑去开门,外头的人可能被声音吓了一跳﹐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呃……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门铃声。」
「张秘书,原来是你,快进来坐。」慧凡亲切地拉她进客厅,「你请坐,想喝什么?不过只有易开罐饮料,没有现榨果汁了。」
「不用了。」张秘书被她的殷勤招呼弄得不好意思,连忙摇手,「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慧凡走到厨房门口,又转回来,「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张秘书沉默了一会儿,才訥訥地开口,「我代表公司的女同事来这里,为故意整你的事向你道歉。另外我为自己错怪你,在同事面前对你骂了一些难堪的话道歉,对不起!」
张秘书突然向慧凡鞠躬,慧凡一时慌了手脚,急忙跳开。
「你别这样,张秘书,我完全不懂你说什么。整我?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会不会是你们记错了?」
张秘书望着她茫然又狐疑的神情,不禁怀疑这个女孩到底是少根筋还是怎么的,居然被整了都还不知道。
「我们让你做影印的工作,还有派你外出一整天,这些都是事先串通好,故意整你的。」张秘书直接说穿。
「是吗?」慧凡惊讶地道,不过很快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我真的不觉得被你们整了,本来打杂的工作就是什么都得做,你们交代的都是我该做的事,并没有不对呀。倒是我做得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觉得自己才应该向你们道歉呢。」
慧凡真挚的面容,教张秘书深感惭愧。
「你真是很不可思议。」张秘书为她的善良与纯真所折服,对慧凡展露发自內心的微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联合起来对付你吗?」
慧凡侧头思付了一会儿,对着张秘书笑道:「如果是为了羽怀,我是一点都不会意外的。」
这下子反而是张秘书感到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慧凡摇摇头,「我猜的,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也喜欢他。」
慧凡的直接令张秘书为之脸红。
「董事长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又有才干,我们很仰慕他。」张秘书略做修饰。
「仰慕就是喜欢嘛!我早就知道他很受欢迎,尤其是去年那支广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子,以前还在唸书时,到处都可以听到女同学们在谈论他,我早就不觉得稀奇了。」慧凡想起不久前,自己还是其中一员。
张秘书微笑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我们都认定你是那种空有美丽的外表,却没內涵的花瓶,觉得你没有资格独占我们景仰的人,所以才会一致想排挤你。」
「你们没有看错,我是这样嘛。」慧凡不以为意,笑着耸耸肩。
「你不是。」张秘书收起笑容,衷心地说:「你的善良是我们谁也比不上的。能够选上你,是董事长好眼光。」
慧凡很高兴听到张秘书的赞美,心里同时想到,如果羽怀也这么想就好了,那她说不定能够提早「毕业」。
「是谁,是谁,报上名来!」门铃声一响,两个人同时转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可能是张嬸的女儿要来打扫,你坐一下。」慧凡走过去开门。
张秘书看看錶,还有一些时间,于是坐下来。长桌上的一堆杂志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翻看了一下,发现全是新的,有些尚未拆封。
「请进,张嬸昨天打过电话,今天就麻烦你了。」慧凡拉着一位面貌清秀的女孩进来。
那女孩一直盯着慧凡看,眼神闪着诡异的光芒。
张秘书抬头恰好接触到那双眼睛,心头一凜,全身起疙瘩,莫名地心里很不舒服。
「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真胡涂,我是施慧凡。」慧凡望着她直笑。
「张怡,我要开始打扫了。」张怡对亲切的慧凡回以一张冷面孔,甩头走进一间房中。
「那是羽怀的房问……」慧凡在她后头叫道。
「我比你清楚这里的一切!」张怡在房门口转身,冷冷地拋下一句话后,大方地走进去。
慧凡愣了一下,喃喃自语:「她一定常帮张嬸来打扫。」
「慧凡,我看这女孩怪怪的,你要小心。」张秘书忍不住压低音量警告她。
「不会啦,她可能个性上比较严肃,不太爱笑,才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没事的。」
慧凡坐进沙发里,毫无警觉心,一派悠哉地拿起杂志翻着。
难道真是她多心了?张秘书看着慧凡自在的模样,心情也逐渐松懈。
她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慧凡,谢谢你在欧经理面前为我说话,害得你被开除,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我们跟周主任商量好了,要联合签名为你陈情,让你再回来上班。」
慧凡听了好生感激﹐「谢谢你们,我会被开除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们没有想到董事长这么绝情,不给你机会,二话不说就开除你。」她们这
一群整过慧凡的女同事都不能谅解。
「不是啦,你别误会,是我闯了太多祸,被开除是应该的。而且羽怀开除我,是怕我又像骑机车一样乱来,他说很危险,不准我再出意外,才会如此坚持。」慧凡忙着为雷羽怀说话。
「原来是这样,我们都错怪董事长了。」张秘书这才释怀,这时候她反而很羨慕慧凡,「董事长处处为你着想,这么宝贝你,真好。」
「才不好呢!他是把我放在家里虐待,你看看这堆杂志,他命令我今天要全部看完,还得帮忙剪下他要的资料,遗漏一张都不行,害我连想偷懒、矇混过去的机会都没有。」慧凡一边抱怨,一边翻着杂志,刚好看到雷羽怀指定的资料,连忙剪下来。
张秘书完全可以了解雷羽怀的用心,这对慧凡来说,的确是最重要的「工作」。
她看看錶,「我该回去上班了。你如果无聊,可以到楼下来找我们聊天,我们都很欢迎你。」
「好啊。」慧凡几乎是想直接跟着地下去,但眼角一瞥到桌上那堆「工作」,就立刻变成一张苦瓜脸,「今天不行,改天我再下去找你们。」
「嗯,拜拜。」张秘书走到门外,那双诡异的眼睛再度浮现,令她不由自主地回过身,焦距越过慧凡,落在雷羽怀的房门口,注视良久。
「张秘书,你有东西没拿吗?」慧凡误会她的反应,微笑问她。
张秘书拉回视线,甩掉侷促不安的感觉,摇摇头。
「没什么,慧凡,我先下去了。」
「拜拜,常来找我唷。」慧凡摆摆手,目送她进电梯后,才把门关上。
她重新坐回沙发里翻着谁志,才翻不到两頁,就感觉到客厅里静悄悄的,好像少了什么。
「音乐!」慧凡手指一弹,跳起来去翻找CD。
抒情歌曲、热门舞曲、西洋音乐、古典音乐,慧凡考虑着该听什么,一张、一张翻着。
「你在找什么?」张怡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声音冷冷的。
慧凡猛地回头,差点都忘了她的存在,难怪会被她吓一跳。
「是你啊。」慧凡顺顺胸口,怪自己胆小,露出牙齒微笑,「我正想放音乐,你想听什么?」
张怡瞪着她,眼神阴森森地,怪吓人,而且她不开口。这才惹起了慧凡的关注,察觉她的诡异。
「张怡,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慧凡直起身子,把一张热门舞曲CD放进音响里播放后,正面对她。
张怡两只手放在身后,她伸出拿着牛皮纸袋的左手,沉默地递给慧凡。
慧凡疑惑地看了她一下,才打开纸袋,里面是雷羽怀的证件,还有两张结婚証书,证书上面的新郎名字写着雷羽怀,新娘是施慧凡。
这应该是放在雷羽怀房间里,慧凡不明白张怡拿它出来做什么?,
她正想问,张怡先开口了,「証书是不是真的?」
「结婚证书?当然是真的,张怡你——」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张怡很冲地打断慧凡的话,一双亮得怪异的瞳孔直瞪着慧凡。
慧凡不禁瑟缩了一下,迟疑着没有开口。
「快说!什么时候?」张怡兇恶地逼近她吼道。
「什么时候……上个月。张怡,你到底——」
「你怎么可以勾引他!」张怡愤怒地推打慧凡,「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慧凡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被推撞到音响柜旁,不少摆饰品受到波及,纷纷摔下来,CD架也倒了。慧凡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张怡的拳头很快又结结实实地捶下来,她只能拚命拿手肘去挡。
「住手!张怡,你住手啊!」慧凡慌乱地躲着,并且叫喊。
「说!你是怎么勾引他的!你这賤货!竟敢碰他,我要你死﹗」
「张怡——」慧凡抓住捶打她的那只手,好不容易才能抬起头来看清整个狀況。
张怡像是发了狂,把她当成发洩仇恨的对象,恶狠狠地瞪住她,脸上的表情彷彿恨不得乱刀砍死她。
当张怡慢慢移动一直摆在身后的右手,慧凡傻眼了,声音卡在喉嚨里叫不出来!
张怡举高右手,一道锐利的光芒跟着晃动,她的嘴角得意地弯起来,目光中带着阴冷的笑意——
「杀了你,他就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