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色祺不敢相信地看著晨光中,依偎走出小屋的男女。
才几个月不见,莞儿的眉眼闲多了抹诱人的媚色,稚气已去,瞅看冉沃堂的眼,完全是愚蠢女人与心爱男人交媾後,所会流露的浓浓依恋。
显而易见,她已将清白之身许给冉沃堂。她竟敢这么贱!
「哟,小两口挺浓情蜜意的。」宫色祺自树後跨出,抛玩著鬼工球。
一步出门槛便察觉到宫色祺阴厉的杀气,冉沃堂无意闪避,亦不想让宁静的小村庄沾上半点血气。
「我要跟著你。」宫莞在冉沃堂开口前,死死挽著他,不许他有留下她,独自面对的意图。「不许拒绝我,我一定要跟著你。」她将脸埋在他臂膀,瞧也不瞧兄长。
他们的幸福短暂如梦。上天对他们极其不公。爹,您疼女儿吗?若是,请您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女儿、保佑忠心护主的沃堂呀!
冉沃堂深知她心情,将倔著脸的她移人怀中。
「那就跟著。」终於明燎娘无法独自支撑的心情。太爱一个人,孤独活著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不愿意小姐受,也不想独活,要走就一起走。
宫色祺扭曲著脸,拍手叫好。「好,非常好!我会成全你们,让你们生死相随。」
「换个地方谈,五小姐也请。」冉沃堂冷峻的扫了眼对面药铺後的人影,领头往荒山走去。
宫色祺嬉笑的眼在看到失踪多天的五妹时,阴狠眯起。
「你跟踪我?」事情有轻重缓急,先解决掉这对狗男女,再来算色裳的。
宫色裳移身出来,曾经艳丽得夺人鼻息的容颜,憔悴似鬼魅,吓了频频回头张望的宫莞一跳。
色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瘦得只剩骨头了?
「你可以杀冉沃堂,难不成就不许我杀宫莞?」宫色裳凄凉地笑著。
他们真这么恨她吗?久未有过的悲伤又涌上心头,宫莞感觉到腰上的大手一紧。
「我没事。」她抬眼对冉沃堂一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怨、有些恼。投生为宫家人,竟没放弃的自由,她不禁恨起老天的作弄。
「好了,这里够偏僻了。」宫色祺将鬼工球塞人腰间。「冉沃堂,你是宫家下人,竟敢诱拐宫家小姐私逃,罪无可赦。本爷开通得很,你可有遗言要交代?」
「我有。」宫莞沉静地开口。「沃堂早在五年前就不是宫家的奴才了,爹在死前放他自由,你也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拿我威胁沃堂,要他杀了同样满身罪孽的二娘和大哥。宫色祺,你拿什么脸口口声声说沃堂是宫家下人,有什么资格说他罪无可赦呢?」
宫色祺和宫色裳皆白了脸,唯有冉沃堂镇定如昔。
「这就是那天展叔附在我耳畔说的话。」宫莞温柔地看向他。若不是因为爱她,沃堂也不会在拥有自由之身後,又回来守在她身畔。以他的能力,大可以闯出一片不下於宫色祺的家业,不必留存宫家备受屈辱。
宫色祺被她一顿抢白,羞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了。
「我宫色祺要杀人不必理由,我就要冉沃堂死,你陪葬!」宫色祺不讲理的疾掠了过去。
冉沃堂纵身跃起,将两人的打斗局限於空中,以免误伤宫莞。
「色裳,快阻止他们,别让他们打了!」莞儿嘴巴虽硬,到底天生软心肠,无法漠视任何一方受伤,不管她有多么憎恨宫色祺,为宫家而亡的人已经够多,不能再增加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色裳,你快阻止他们呀!」她脸色苍白地拉著宫色裳。
阻止?呵呵,多可笑。
「色裳,你想想法子阻止他们好不好?」宫莞心急地哀求。她没有武功,无法帮忙,反而会使沃堂分心呀。「色裳,我求你好不好?他们再这样打下去会两败俱伤。」
宫色祺看出冉沃堂的用心,疾扑向宫莞,冉沃堂抢在他之前落地,格开他数掌。
「要我出手帮一个低贱的下人,万万办不到!」一朝为下人,终生是下人命。宫色裳脸色难看至极,阴冷的注视前方。看到宫色祺被冉沃堂连击三掌,退了数步,她美丽的眉微微一皱。
「好,我帮你。」宫色裳阴柔地笑看无助的宫莞。「你去死吧!宫莞,你早就该死了!」
趁宫色祺挥掌向冉沃堂一瞬间,宫色裳运劲,连发四掌将错愕的宫莞打入两人之间。冉沃堂脸色刷白,击向宫色祺的掌风一拐,及时扣住宫莞的纤腰,往旁边一带以躲避她背的掌风。不料宫色祺掌风太厉,宫莞闪避不及,後背仍是中了一掌,整个人瘫入冉沃堂怀中。
「小姐!」冉沃堂不敢浪费时间,先提气灌注真气入她体内。
「色裳,你该死!」宫色祺旋身向宫色裳,震怒地出掌向她。「谁要你多事、谁许你多事啊!该死的你!」
宫色裳摊倒地上,全身是血,虚弱地冷笑。「你……你不是要取冉沃堂的……狗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还不快…动手。」这些年来,她的眼中只有残暴的他,心情完全被他的喜怒所摆布。
死心踏地,不知如何放弃……这就是冉沃堂对宫莞的心情吗?所以他肯舍弃自由身,无怨无悔守在宫莞身畔五年。
为何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连死都是心甘情愿追随著,她却爱得如此辛苦?
「多事!你去死吧!」宫色祺狠踹她一脚,狂怒地不停挥掌,手却在贴近她天灵盖时顿住。
色裳一心寻死,他偏不让她如愿,偏要让她活著,日後好折磨她至死。宫色祺怒咒-声,收手走向冉沃堂。
宫色裳闭眼良久,等待的致命之掌始终没落下。空寂的心剧烈抽疼著,她听见脚步声离去,泪水沿著浴血的脸颊滑下。
他竟没杀她吗?为什么不杀她,多希望能死在他手中,这样她便不会活得那么辛苦了。她有多嫉妒莞儿能光明正大爱冉沃堂……她嫉妒……又羡慕……
生或死,无论如何她要得到一样,是他成就了她。宫色裳昏沉地从襟前摸出一把青玉短刀,淌血的艳眸微微眯开。
「先……先救色裳,我不碍事。」宫莞全身瘫软,再次被冉沃堂扶坐起。想阻止宫色祺,却无能为力……身子好轻、好轻,飘浮了起来……
冉沃堂听不进耳,不停地灌注真气护她心脉。
「沃堂,先救色裳……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她好想睡。
「小姐别说话。」冉沃堂声音不稳,祈求地看向一脸杀气的宫色祺。「让我救活小姐,我答应你回宫家。」为了保住她,他甚至不惜欺骗。
「不……不要。」她宁可死,也不要沃堂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冉沃堂从不说假话。宫色祺眼露阴狠,一屁股坐在冉沃堂身後,以不容他反悔的速度,运气将其气灌向宫莞。
他要让冉沃堂後侮背叛他!一待莞儿回复元气,他就要冉沃堂当著她的面目尽。宫色祺嘴畔挂了抹残酷的笑。
「先……先救色裳,她……也受……受……」宫莞勉强转头,虚弱的眸子往後一瞥,像看到了什么忽然睁大。「不……不要--」
宫色祺察觉有异,想转身已经来不及。映著拂晓的刀光,炫昏了宫色祺血红的眼。
「我不是……告诉你了,这是动手的好……机会。」宫色裳倒在宫色祺身上,凄绝美绝地笑著,眼泪混著鲜血,一滴滴落在宫色祺的白衣上,绽故出无数朵艳灿的红花。
时间不多了,她的气力只够用在挚爱的人身上。宫色裳又羡又恨地瞥一眼虚弱的宫莞。
她终究又赢了她。呵呵,没关系,只要与保爱的人在一块,她的幸福不下於宫莞,何必羡慕她……她也要与心爱的人魂魄相随了呀……即使是相互怨恨的灵魂,她亦甘之如饴,不後悔……
身中数刀,刀刀凌厉、致命,宫色祺身子不断地抽搐,心知死期已至。
他绝不、绝不饶过任何胆敢背叛他的人,即使到了阴间,他也会将她干刀万剐!该死的……贱女人!他决不饶她!
提聚残存的真气,宫色祺挥出未竟的一掌,这回毫不迟疑地击向宫色裳的天灵盖。宫色裳唇畔绽笑,握紧刀子,在宫色祺重击她的同时,她亦一脸幸福地将刀子深深剌进他心窝。
随她一起走吧,她深爱又不能爱的……色祺哥呀……
不……不--不!色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手足竟又相残……宫家被诅咒了吗?爹……宫莞眼角挂泪,眼一闭,软软瘫倒在冉沃堂怀裹,无力承受这么多的绝望。
落地的鬼工球,碎成片片。
◆◆◆
五月的暖风,轻轻柔柔,夹带著浓馥的野花香,吹进一间清雅房舍。
「义弟,义兄和岳丈,你快桃一样喊。」展中南再次兴匆匆跑来,神气到了极点。冉沃堂冷淡地看他一眼,未置一词。
展中南挫折不已,转而调侃道:「好吧,那你告诉我,当初宫老哥明明还你自由身,你为何想不开,又回宫家去做牛做马,难不成你天生奴才命?」难怪义弟要他别插手宫家事,因为他会不好意思,嘿嘿嘿。
冉沃堂斜瞥他一眼,怪他多嘴似的。
「哦,天哪!」展中南挫败大叫。「他又拿出那副死样子来应付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居然拿他没辙。」枉他不远千里,举家从洛阳移居到这个银杏小村,为的就是与他多培养些兄弟情分,结果瞧瞧这无情无义的臭小子拿什么态度对他?
死样子?依然是那副死样子!莫怪小七那丫头片子与他一见投缘,实在是义弟那种死样子已经让人神共愤了。
「展叔,你还好吧?」在屋子里就听到他活力充沛的吼声,宫莞含笑地端出荼盘。展叔是在两个月前,令人断肠的那日风尘仆仆赶来,可惜迟了一步。
原本想不透色裳为何要那么做,直到沃堂淡淡的说了句话,震惊了她。
是吗?原来这便是色裳性情暴烈的原因,只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她痛苦又无处可说,所以采取了最激烈的方式结束一切吗?
色裳……
冉沃堂接过宫莞递来的荼水,捕捉到她眉梢的悲痛,关心的深瞳闪了闪。
「莞儿,你让义弟唤我一声义兄或岳丈,或是展叔也好。」粗中见细心的展中南亦察觉继女的悲痛。「你们成亲一个多月了,他没喊过我一声岳丈耶!」
「这,沃堂……」宫莞眉心的郁结舒展,看向冉沃堂。
「要不要去溪边走走?」冉沃堂突然放下伞骨,伸手向她。
「好。」宫莞笑著递出手。
「我也去!」展中南存心搅局。
「展叔留在这里。」为了不让他干扰妻子的清静,冉沃堂终於妥协。
於是猝不及防的展中南,被久候的一句话定住,呆呆的目送那对夫妻散步去。
傍晚的淡淡轻烟飘起,卷过长长的银杏道,绕进溪畔柳条。
「我很少见沃堂笑过。」宫莞倚在他怀裹,低语道。
冉沃堂弯了弯唇角,带她走上索桥。
「小姐,小心脚下。」
「你、你还叫我小姐?」宫莞气恼地放开他的手。
「已经习惯了。」他淡淡一笑,笑容里似乎带有那么一点羞赧。
「我想听你唤我的名。」她期盼的瞅著他。
冉沃堂保看她一眼,咳了咳,偏开脸,伸手向她,「走吧,莞儿。」
「嗯。」莞儿抹去眼角突然涌出的泪,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他牵著过仅容一人行走的狭长吊桥。
「这桥牢不牢?」两人一前一後,走到长桥中央,莞儿突然淘气地问。
「刚刚检查过了,很牢,你放心。」他不时回头查看她是否安好。
「不可以放开我哦。」叮嘱声隐含丝丝笑意,前头专注於过桥的人并没发现。
「不会的。」
「要小心牵著我哦。」
「嗯。」
「要疼我一辈子哦。」笑意加深。
他停步转望她,无言凝视她淘气的笑脸良久,绽颜一笑,回头继续前进。许多死去的感觉,正逐渐复苏,母亲为何选择出家,他也在差点失去莞儿时顿悟,一切只因母亲太爱父亲。无法勉强付出丁点爱儿子,亦同样痛苦。
莞儿轻摇被他紧紧牵著的手,有些羞怯地说:「要……要爱我一辈子哦。」
这次他没答话也没回头看她,仅轻轻点了下头。
想起往日的种种,莞儿莫名生起一股恐慌,冷不防扑上前抱住前头人的背,桥身因她的举动而轻晃著。冉沃堂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将她腾空抱入怀中。
「沃堂真傻,若有危险你该先保住自己,而不是抱著我。你这样,桥若断了,咱们不就一块跌下去了?」虽知他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她仍是希望他能多爱自己一些。
「那就一块跌吧。」他淡然说。「我不愿比你长命,你也不会舍我而去,对吗?」
宫莞温柔笑著,纤纤玉手攫住他的手。「若是我真不小心跌了下去,便这般抓住你,拉你到阴间做夫妻。好不好?相公。」
相公……他喜欢听她这么唤他。
「嗯。」冉沃堂见腆地扬唇一笑,眼睛不自在他垂视映著天光云影的溪流。
「怕我不见,你便这样抱我一辈子可好?」她揩去眼角的泪水,试图逗他开心。她喜欢这样,她不再是小姐,他也不是默默忍受一切的护卫,他们只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平凡且与世无争的恩爱夫妻。
「若小姐愿意。」他轻淡的语气蕴藏无比认真。
「又小姐?」她气恼。
冉沃堂笑著,低头先以唇碰了碰她柔软、香甜的唇,才深深地辗吻她,将所有的爱意密密的倾注在这记甜蜜的缠吻里。
「我已经叫了十九载,你明白。」
「沃堂,不要动,在这里待一会。」这片天色让她想起沁山顶的蓝天,和那段不堪的过往。
「小……莞儿,怎么了?」他见她眼眶红了。
「现下,我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哭。」为色裳、为宫家,然後痛苦的、伤心的过往,都将随波水流逝,成为心里的回忆。
冉沃堂懂得她的心,将她抱高,让她埋进他结实的肩窝里。
「小姐,别哭了。」颈畔被拂热,肩膀还没沾上半滴泪,他已舍不得。
「我、我不叫『小姐』啊。」宫莞抽抽搭搭抗议著。
「别哭了好吗?莞儿。」他的心,很痛。
「再唤一次。」泪水滴落得更凶。
「莞儿。」
「再一次。」
「莞儿。」
「我想再听一次。」
「咱们走了好吗?莞儿。」淡然的口气有了人味,有了莞尔笑意与浓厚的情。
「嗯。」她满意点头。「这样,有没有习惯一些?」她退开身,对他破涕而笑。「迟早会的,你毋需操之过急。」走下吊桥,他放下她,深瞳随著她纤弱的身子轻轻飘移。
小姐的手好软,正是记忆中的温暖,不论是初遇时、抓周时……总能在他最旁徨之时,拉他一把。
爱了她一辈子,将感情收敛在内心深处,他看得到的角落。守护她不纯粹是职责使然,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她所看见的一切,早在她哭求他别离开,心被触动,便已放不开。
因为爱她,宁愿埋藏情感,守护她终生。即使两人尊卑有别,与她白首偕老的人不是他,他亦甘之如饴。她是他的小姐,发乎於情、发乎於心,永远守护的对象,不愿离开她,她的一生必有他的位置,即使远远、疏离地遥望著,也无妨。
那一年老爷放他自由,他反而旁徨、无所适从,因为早在那双小手抓住他时,便没有离开她的念头,他从没想过与她分离。护卫之职正是他想要的全部,心不自由,走到天涯海角亦不自由。
每个人都在为放不下的心执著,所有的烦恼全是自我,偏又割舍不下……
「沃堂,快来瞧,好奇怪的花。」宫莞远远地惊叹。
「别碰。」冉沃堂开步向她,牢牢将那双等待他的小手握人掌心,任剧烈的震荡流窜他一身,如同过往的每一次,而後轻叹--
莞儿的手好温暖。
久别重逢 唐??一、关於本书之拉杂事:(嗯嗯,咳咳咳……正经八百状)
写完这本古代小说,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碰古代题材。虽然写来也不怎么像话,大家就得过且过了。(来,请你跟我这样做,睁一只眼来、闭一只眼,一二三四再来一次)《莫负有情即》我写得痛苦,这本也不例外。老实招了,这本书本来应该是愁情和绽雪的故事,我这人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觉得《莫负有情郎》里已将两人交代清楚,那对神仙眷侣好像那样就可以了,说多了反而破坏美感。
於是,我没有徵求愁老兄同意,擅自将事先写好的桥段挪到这本,挪给沃堂和莞儿去经历、去要死不活,可是、可是--可是呢!惨事就在这时发生了,我写到一半突然发现那些桥段统统不适於本书的男女主角,这岂不表示……(头上神速飘来一大片乌云,外加电光闪闪)
呜……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再写愁情他们了,呜,不要、不要!(垂死挣扎状)写得痛苦干什么还要去碰,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我想我这人有时候满变态的,有自虐倾向,越是痛苦,越想折磨自己。其实当初我原本是打算写三个有情男子的故事,一个傲世如欢休,一个弃世如悲霄,一个厌世如愁情。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写欢休那本,写著写著,不小心居然把悲霄给写死了!这下子……(嘴角抽搐,脸黑了五分之四,顶上风雨交加)
可是我又很想写悲霄的故事,怎么办?我为什么吃饱没事干,专找苦来吃?於是,我只好使出不得已的下下策,让他借体还魂!借冉沃堂身再造一个悲霄魂。(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所以呢,严格来说,这本书和《莫负有情郎》人物、背景完全不相于,精神却是环环相扣。那么,到底「扣」在哪裹呢?扣在每个不同性情的有情郎都会为心爱的女人梳发,嗯,呃,那个,再来……妈呀,饶了我,我实在也想不出来扣在哪裹啦!
以上是这本书的题外废话,希望各位看倌捺住性子往下看。(咦!啊?看不下去,这时候咱们就必须开始做眼睛操了,来,先睁左眼、闭上右眼,二二三四再来一次)二、关於九八年打混之二三事:(放低姿态状)
哈哈……哈罗!好好……好、好久不见!
还记得我吗?(卖乖状)我就是那个懒到无人能比的唐懒女、懒人??,记得吗?(装可爱状)
休息的这一年,流言很多很多很多,我想,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太混。呜,呜呜呜,人家知道错了啦,给我一个自新的机会啦!不要再诅咒人家结婚,还生小孩,封笔、留学、跳槽,还空难(喔,这个就是很恶毒了哦!妹,你说对不对?……呜,你干嘛瞪我,好啦、好啦,我继续忏悔就是。呜呜呜,抽抽搭搭、可怜兮兮状)
为什么突然休息一年多?
除了私事多了些外,也有点倦怠吧。不知道耶,就是突然闲对创作失去了兴趣,连动笔的力气也没有。这段期间也曾数度流传新书欲出的消息,搞得人心惶惶,不厌其烦的读友们,信件更是一封封催。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这段期间若曾带给读友们困扰,唐??在此郑重的说声「抱歉」。(包括出版社所有无辜的受害者)
老天,那天有位读者特地寄电子邮件来祝我写作满四年快乐,我吓了一大跳。四……四年!GOOD!我做了什么?我抱头呻吟,心想这位读者八成是老天爷看懒惰的我不顺眼,特地派来打击我的。
回头翻了下历年的创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居然为了这堆东西耗去了四年光阴。後来又认真想想。四年吗?其实光是偷懒我就用去了两年,真正写作也不过才两年。两年出二十本书,嗯,应该算交代得过去才是。(咦!啊?没有人被我唬过?呜……)
这次突然停笔,害大家以为我从此收山了,其的很不好意思。哪日我若真要封笔,绝对会用力挤出一本来昭告天下,这是放羊唐??用力说的真心话,请再信我一次。(咩咩咩,我只是一只缩在厕所边哭泣的小绵羊……咩咩咩……)三、关於那悠悠、不可测之未来事:(苟延残喘状)
欠出版社的一千号,总算还了。(好里加在、好里加在……)
之前曾预告过怀天的书,後因种种因素暂时将这本搁下,嗯,那个呢……我想短期内这本书应该还是不会出来吧!(呜呜,别打我)
我写书很凭感觉,不论是对男女主角的感觉,或是剧情的感觉……等等,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越写越乏味,越写越想睡。怀天这本就是这样,所以暂时搁下不写,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也不想大家看到睡著,目前到打呵欠的程度就好,真的不忍心苦毒大家。
至於青焰门及五色组,记得很早以前曾经说过,我在设定系列之初若没打算要写的人物,往後不论怎么物换星移,我这颗水泥脑袋都无法帮他们编织恋爱梦。好吧,用不著大家唾弃,我自己来比较快,唐??是个很逊、很逊的创作人!噢,逊!
请大家别再留恋过去式,来吧,与唐??携手上灯塔,展望那光明璀璨的未来!Weare the world,We are the children……(那位女士,你手势比错了,是先比左手,再划右手,下巴微扬,呈唱歌剧状)
脑袋有几个故事想写,会先写哪一本心中已有腹案。假如大家不嫌区区不才在下我说的故事难听,那么,咱们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