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君不知道自己即将嫁的人究竟有多少钱可以供她挥霍,反正他给的是金卡,随她爱买多少就买多少,她已经刷了二十几万还没刷爆,可能里头是十几位数字也不定,说是要给她当嫁妆。
嫁妆不是女方家长给的吗?岳刚这个男人可能脑子有点烧坏了,才会说这要给她当嫁妆,该说是聘礼才是。
香港是百货业的天下,要买齐全世界的名牌货,走一条香港的名牌街就没错,保证“俗又大碗”。她在当舞小姐的时候穿不起,但白天倒是常常逛,逛久了也逛出个名堂来。
她正想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像闹钟一样准。
“喂,你办完事了吗?”秦可君娇滴滴的ㄋㄞ了一句。
“还得半个钟头,你再逛一会我再去接你。”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是在杀人放火吧?”
“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小心点,看到警察要跑快点,别被抓到了。”她顽皮道。
“你很关心我。”
“我是关心我的长期饭票。”
“是关心唐羿未来的安危吧?”岳刚笑着一语点破。
听到唐羿的名字让她有点冒火,“你要娶我了就别老提另外一个男人,我不喜欢听到他的名字。”
“OK,我要挂断了。”
“你生气了?”
“没有,我真的还有事,不然半个小时后怎么去接你?”
“好,再见。”秦可君按下切断键,头一抬,竟见到一个她根本不想见的人。
“嗨。”
“唐垣?”她漂亮的眸子眯了起来。
“是我没错。”
“有事?”
“找你叙旧。”
“不必了,我可不想见你。”秦可君说着便要越过他离开,手腕却被一把抓住,痛得她想尖叫。
“你可以不跟我走,但你千辛万苦欲保唐羿的苦心就徒劳无功了。”唐垣冷笑一声,不怀好意道。
闻言,她愣了一下,有点心虚的看着他。
他知道她帮唐羿的事了,那他铁定不会放过她喽?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警觉起来,“他是你弟弟,你不要乱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会不会后悔那是我的事,倒是你,如果不跟我走你就会后悔,也许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她心慌了。
“跟我走不就知道。”他存心吊她胃口。
听到唐羿有危险,秦可君几乎想也不想的便点点头,“好,我跟你走。”
“请吧,我的车就在那里。”唐垣笑着替她打开车门,让她坐上车,自己则坐入驾驶座,按下中央控制锁后,车子上路往前开。
后来行进的路愈来愈偏僻昏暗,住家也愈来愈少,秦可君的心益发不安,不由得偷偷拨了手机给岳刚,让电话保持不断线状态,为了遮掩岳刚接起电话可能发出的声音,她在电话被接听的开始跟唐垣对话
“你究竟要载我到哪里?这里已经快到海边了。”
“快到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
“我已经跟你来了,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把唐羿怎么了吧?你有没有伤害他?你说啊!”
“他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什么?”秦可君愕然不已,“你的意思是你骗我?”
“我已经约了他见面,你们待会就可以相见了。”
“你想干什么?当红娘?”她完全搞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
唐垣冷冷一笑,安静的开着车不说话了。
※ ※ ※
秦可君真的见到唐羿,而且他也的确和唐垣所说的一样,好得不得了,除了看起来瘦了些。
“大哥,你约我来这旧仓库是为了这个女人?”唐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吐出口的话少了几许温度。
“怎么?你不喜欢?”
“她是舞女,为了她我差一点跟晓云闹分手你不是都知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还把她带来?”
唐垣笑了笑,“我以为你喜欢她。”
“是不讨厌,但是我不想失去晓云,她已经为我自杀两次,我不能再冒第三次的险,这一回是我错了,我不会再错一次,何况为了一个舞女这么做一点都不值得。”唐羿刻意不去看秦可君那愈瞪愈大的眸子,把话一次说完。
秦可君将他的话全听进耳里,忍不住难过得猛掉泪。
“你混蛋!”她气得骂出口,冲上前便给唐羿一个响亮的耳光。
唐羿没有还手,不过也没有让她有机会打他第二次,他一把扣住她的柔荑,“这一个耳光是我欠你的,没有下一次了。”
“你放手!”她心伤、难过得无以复加。
唐羿松手了,却在下一秒钟结结实实的又受了秦可君一个耳光。
“你欠我的绝不只这两个耳光!”她气自己竟然为这样看她、待她的男人赔上一辈子的幸福。
鲜明的掌印清晰的印在他俊逸的脸上,他看来好无辜……
泪似乎愈掉愈多,打了人的她竟然莫名的为他心疼,她真是该死的没出息,该死的没志气!
唐羿看着她,有一股冲动想伸手替她拭泪,然后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他只是不希望因为他的在乎让唐垣有伤害她的理由和机会,她能明白吗?
“用这把枪杀了她,或者自杀,两条路你选一条。”唐垣不知何时已戴上手套,将准备好的一把迷你手枪递给他。
“大哥……”唐羿不敢相信他真的会走上这步。
“不要以为我是傻子,这婊子这么爱你,不可能没告诉你我的事,对吧?你早怀疑我了,我只是速战速决,不过,我得事先声明,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命,我要的只是唐氏总裁的位子,所以只要你杀了她,我就可以饶你不死,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律师帮你脱罪,最不幸的状况是判你失手杀人,我相坐牢不会坐太久。”
“你疯了!”秦可君被他丧尽天良的行径给逼得冒火,“你三番两次陷害唐羿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要搞谋杀?你非得把大伙弄得同归于尽才甘心吗?一个唐氏总裁的位子有什么大不了……”
“你给我住口!你懂什么?从小到大,我身为大哥却处处被压制在这个当弟弟的之下,三十几年了,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样可以比他更好、更出色、更得父亲欢心。”
“我每天都在众人嘲弄不屑的目光下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过的日子是多么的不堪,然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有唐羿的存在!现在,他连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也要剥夺过去,我不甘心,那个位子我非要不可!”
“我可以不要那个位子。”唐羿认真的看着他,“我只要我们三个人都好好的活下来,同归于尽不是处理事情的方式,大哥,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两条路你选一条,现在,马上,我没耐性再等了,你若不选,我可以替你代劳。”
“唐羿……”秦可君看着他接过唐垣手上的枪指向他自己,不禁慌乱不已,不住地摇着头,“不要啊!唐羿,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死,你杀了我吧,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听到没有?”
“我爱你,可君。”唐羿温柔的一笑,“你信吗?”
“我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她哭着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不要你死,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傻瓜,我都还来不及好好爱你,怎么舍得杀你呢?”唐羿宠爱的抚着她的长发,深呼一口气将她的芳香吸进鼻头,窜进心坎里。
他的温柔、他的拥抱在在都让她眷恋不已,她多想这样抱着他一辈子,但是不行了……
趁他不注意时,秦可君一把抢过那把迷你手枪,反身对准后方等着看好戏的唐垣。
“可君,不要!”唐羿想要上前制止。
“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开枪。”说着,她转向唐垣道:“我警告你,我不是唐羿,跟你没任何关系,为了我跟唐羿的命,就算要杀了你我也会做,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秦可君颤抖的宣告,拿着枪的手不停地发抖。
唐垣只是一笑,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不动,“你开枪啊,如果你那把枪射得死我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又不是笨蛋,会真的拿一把枪给敌人,这么做也不过是想看看好戏罢了,他真的很好奇唐羿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命还是对方的……
呵,没想到唐羿果真是个笨蛋,当圣人不够,还扮起痴情种!
这样也好,制住秦可君就等于制住唐羿,他一样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总裁之位。
“你说什么?这把枪……”秦可君看着唐垣,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子弹,有子弹的在这里。”唐垣微笑的晃晃手上的枪,把枪口对准她。
“大哥,你不要乱来!”唐羿紧皱着眉,正想上前,一发子弹很快地射至他的鞋尖前一寸之处。
“我不会动她,只要你遵守承诺。”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仓库窗外突然闪进一条人影。
“岳刚?”秦可君惊喜的叫出声。
“还有我。”门外直接走进一个人。
“鲁彬?”
鲁彬微笑的对唐羿眨眨眼,又转向唐垣道:“很抱歉,警力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你必须跟我回警局一趟。”
事情的转折令人意外,秦可君想也不想的转身投入岳刚的怀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岳刚回抱她,笑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善变得很,刚刚才抱着另一个男人,几分钟之后又投入我的怀抱,老实说,你究竟爱谁多一些?”
一记粉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胸膛上,秦可君怒不可遏的瞪住他,“我都快要是你的老婆了,你竟然还这样说话。”
岳刚不理她,一双眸子望住她身后的唐羿,“喂,这个母夜叉你也敢要?”
唐羿温柔的一笑,没有答话,只是深情的望着他怀里搂着的女人。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秦可君又狠狠揍了岳刚一拳,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你若不要,多得是男人在后头排队。”
“是啊,唐二少不就在等着了。”岳刚将她推到唐羿怀中,“别闹别扭了,刚刚还你死我活的爱着,现在抱着我成何体统?我对接收别人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明明答应我。”
“我答应过的事绝对做到,除了娶你这一项。”
“你……”秦可君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红着一张脸想骂骂不出口,要谢也谢不出口,偏偏身后的男人像个大木头,一点动作也没有,让她好像没人要的垃圾般被人家踢来踢去。喔,可恶!
“我要走了,否则待会那鲁菜回头想要抓我可不好。”岳刚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岳刚。”秦可君唤住他,欲言又止。
“我可不要你的同情,秦秦,少拿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看着我,很晦气的。”他故意皱起眉责备她。
“叫我可君,秦秦已经死了。”
她肯让他叫她可君,表示她把他当朋友,不是恩客,嗯,好现象。岳刚开心的暗忖。
“放心,我会帮你去昭告天下的。”
“谢谢你,岳刚。”
岳刚若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唐羿,“若有人欺负你,你找得到我,嗯?”
秦可君点点头,微微一笑,“知道。”
“那再见了?”岳刚挥挥手,真的离开了。
顿时,偌大的室内只剩下她和唐羿两人,气氛一下子僵凝了起来,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我也该走了。”秦可君受不住这样凝滞的气氛,久久才开口说出这句没有意义的话。她迈开步子便要走,小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想挣也挣不开,“你干么?”
“嫁给我。”唐羿认真而深情款款地道。
“神经病!”秦可君再一次想甩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跟他斯文的外表成反比,大得吓人,“你……弄痛我了啦,放开!”
“对不起。”唐羿松了手,在她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之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这样不疼了吧?”
“你想干什么?”那灼灼的双眸像是马上就要把她给吞下肚去似的,令她的心不由得怦怦跳着,慌慌地,乱乱地……
“想吻你。”他俯身攫获她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痴缠探索,将这些日子来的相思全部倾注。
“放开我……唔……”她想将他推开,却被吻得更深。
“永远不放。”
“放开我,你已经有季晓云了。”她使力的将他推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眉宇含春,眼角含嗔,被滋润过的双唇红艳艳地,像朵等着人来摘取的上等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色泽。
唐羿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触着她引诱人心的唇瓣,呢喃似的道:“我跟她已经解除婚约了。”
“说谎,我明明看见你们两个开记者会重修旧好。”那一幕带给她的痛,她到现在都还没忘记。
唐羿一笑,“你很在乎我。”
“鬼才在乎。”她别开眼。
“那一幕只是做给我大哥看的,目的是要他加快行动。我不想摆颗定时炸弹在身边,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把时间缩短可以尽快解决事情,也可以避免殃及些无辜。”
“狗急跳墙,你不怕他把你杀了?”
若不是她,大哥根本制不住他。唐羿淡然一笑,不想多作解释。
“我跟大哥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他刚刚还想置你于死地。”
“不,他只是想找到可以控制我的把柄罢了。”唐羿对一切了然于心,笑了笑,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知道吗?幸好他找到了你,知道你是我的弱点,所以他不会杀我。”
“又胡说了。”秦可君被他深情的眼眸看得羞涩不已,把头垂得低低地。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问天问地问神,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她吐吐舌头,“好恶心。”
“不信?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明白我所言不虚。”
秦可君不解其意,抬起头来古怪的看他一眼。
“拜天拜地拜祖先啊,他们可都是我对你的爱的见证人。”唐羿眼角含笑,看见她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又偷了一个吻。
“无赖!”
“说无耻也行,反正我要定你了。”
“我骗过你。”
“我不在乎。”
“我拿了唐垣一百万美金,就是为了破坏你跟季晓云的婚事。我害你丧失名誉,又害季晓云自杀,刚刚又差一点害死你,我……”
“嘘。”唐羿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我说过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是个坏女人,是个虚荣的女人,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我破坏别人的感情,差点害人丧命,我……”
“够了,可君。”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没有一个坏女人可以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取另外一个人的安全,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去娶别的女人,不是吗?”
“你……”她的眸子一眨一眨地,就要滴出泪来。
“岳刚都告诉我了,你这个笨女人。”他又吻了她一下。
“我才没有。”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有那么深,她害怕被辜负,害怕被伤害,她不要。
“你有。”
“我没有。我才不爱你,你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自作多情了,听见没?我没有!”她朝他吼道。
“你真的像只小老虎。”唐羿一笑,完全包容她的口是心非。
爱不爱一个人不是靠嘴巴说的,他知道她深爱着他就好。
“我是母老虎。”
“无所谓,我都爱。”
秦可君瞪大眼,“你这一个小时多来所说的甜言蜜语,可能比你之前说过的还要多,唐少爷,你不怕谎话说多了会下地狱?”
唐羿闻言哈哈大笑,双手捧起她美丽的娇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不怕,因为我句句实言。”
此刻,他看着她的温柔神情,真的可以让所有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唉,栽了,她无可救药的恋着他的温柔,甩也甩不掉。
难怪岳刚说要给她添的是嫁妆,而不是聘礼。
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永永远远也不会属于他,所以以他的骄傲,他根本不会接收她。
终究,她是要欠岳刚的,而且一欠可能欠上好几世。
※ ※ ※
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唐羿在晚宴上要宣告正式接任唐氏财团总裁一职,这是两个世代交替的里程碑,香港企业界与媒体众所瞩目的焦点。
唐羿一直很忙,忙得天昏地暗,忙到秦可君三天才得见他一次面,一次只有三十分钟,这一个月来,他不是出差到国外考察,就是埋首在公司的公文中,十足十的工作狂。
好不容易,一个接一个的会开完了,董事会也决议让唐羿接任总裁之位,秦可君很开心自己没有成为他事业的绊脚石,这阵子她躲在别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的就是不想再次因为她而让他成为媒体批判的焦点。
香港的狗仔队有着世界级的挖新闻水准,她宁可当个隐形人,做唐羿成功背后的那个小女人,没名没份也没关系,好过让她成了他迈向成功之路的罪人,一辈子背负着这个庞大的压力。
桌上的礼服是唐羿派司机送来的,司机说好五点会来接她,她却一点想去的欲望都没有,说明白点,她是根本不打算去,反正唐氏的晚宴热门到有一个专门的第四频道台会全程转播,她坐在电视机前面分享他的喜悦也是一样的。
秦可君起身将长发往上一绾,用个大夹子夹好,穿起围裙,轻哼着歌走到冰箱前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打算为自己做道晚餐。
现在的她厨艺可是不同凡响了,拜那个家乡小吃店的老板所赐,她已经把家乡小菜学得一把罩,够抓住唐羿的胃,让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想着,秦可君轻笑出声,想要让自己觉得幸福,却莫名的笑出一串的泪。
“你怎么了?”一双大手轻悄的从身后拥住她,紧紧地。
“唐羿?”她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诧异的转过头,刚好让他将她一脸的泪容看尽。
“对不起,我最近忙坏了。”他温柔的替她拭去泪珠,仿佛还不够,又低头吻上她沾了泪的羽睫,“对不起。”
“你忙的是正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秦可君轻轻的推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是个成熟懂事的女人,再骄蛮、再任性也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她不该让他担心她的,不是吗?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天底下的事都没有你重要。”
“又胡说了。”
“真的,我发誓。”
秦可君甜甜的笑了,嗔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今晚你可是主角,迟到了场面可是很难看的。”
“没有女主角,我这个男主角去干什么?”不回来,她又会继续当只小猫咪窝在家里。
他疏忽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天大的事,他都不该让她觉得不安与无助。
“你以为在拍戏啊?”
“若是拍戏,女主角随便找就好了,但你可是独一无二的。”唐羿笑着点点她微翘的唇,把她身上的围裙给脱下,拉着她的手来到大厅,“来,我帮你穿上礼服,这可是我请法国设计师专门替你设计的,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那礼服她看过了,以白色碎钻镶上的细肩带露肩礼服,剪裁别致的半弧线裙摆及俐落的腰身设计,美得像是新娘礼服。
唐羿一笑,把礼服拿出来,动手便要探上她的上衣钮扣,“来,我帮你穿上。”
“谁要你帮我穿。”她红着脸躲开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见过?乖,过来。”
“不要。”
“可君……”
“我自己穿就行啦!”秦可君一把抢过礼服往房里跑,听到唐羿跟了上来,砰一声的连忙把门给关上。
“穿慢点没关系,不要把衣服扯坏了。”他微笑着站在门口,挺拔修长的身子轻靠在墙上,脸上闲适自在又乐不可支的模样,像个诡计得逞的孩子。
“要不要我进去帮你?可君。”
“不必。”
“我很乐意效劳,你不必担心会麻烦我。”
“你不要说话啦,再跟我说话我要花上十年的时间才能穿好。”他总是能扰乱她的心思,一个笑,一句话,一个眼神……总之,他生来是她的克星。
从头到尾,他只跟她求过一次婚,说过后就像忘记了,她能告诉自己不计较,没名没份没关系,但是他不能连这份心意都没有,弄得她好像是自己贴上来的情妇。
她失望、难过,真的没想到自己脆弱成这样,动不动就哭……
穿好礼服,秦可君缓缓把房门打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望着门边的唐羿,有点不自在的拉拉身上的礼服,“好看吗?”
唐羿赞赏不已的走上前,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比全世界的新娘子都好看。”
“我又不是新娘子。”他的赞美让她喜上眉梢,却又有些黯然。
唐羿不语,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出大门,才一踏出花园,秦可君就被别墅外头一长排的加长型豪华宾士座车给震傻了眼,愣得说不出话来。瞧瞧那每一辆宾士车上头还挂着粉红色丝带及以数百朵玫瑰编织而成的玫瑰花圈,活像是一长排的花海。
就在她还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际,片片的花瓣从天而降,仿佛还可以听见那悠扬的结婚进行曲缓缓地奏着,将关于幸福的音符轻轻悄悄的送来……
秦可君的泪水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感动得不能自已。
“我说过今天你是女主角不能缺席。”他捧起她带泪的容颜,笑得温柔,“你愿意嫁给我吗?可君。”
“这件礼服真的是婚纱?”难怪他说她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唐羿一笑,亲吻着她的鼻头,“喜欢吗?”
“你刚刚问过了。”
“我是说我。”
“你?”
“是啊,总得新娘喜欢新郎,两个人才能走进礼堂。”
“那晚餐……”
“我告诉那些董事啊,要是我娶不到秦可君,我就不接总裁之位。”
秦可君愕然的瞪住他,“你疯了,要是……”
“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娶你。”唐羿轻轻打断她,宠溺地、怜爱地、轻柔地吻着她,眷恋的望住她,“你知道吗?全世界的东西都比不上你秦可君对我唐羿的爱,我辜负不得。”
她破涕为笑,不住地揉着眼,“要是你真的成了一穷二白的穷人家,看我嫁不嫁给你!”
“那你是嫁定我了,因为就算我不要那个位子,我爸爸给你的聘礼就够我们活到下辈子。”
“这么说你打算要靠我的聘礼过活,当小白脸喽?”她好笑又好气的睨着他。
“是这么打算过。”唐羿一笑,承认了。
“你爸爸真的答应了?”她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就已经打算送她这么大的礼?她还以为她得对人家三跪九叩的拜上一个月还过不了门呢!
“他不仅答应,还亲自跟我到法国替我们选所有结婚所需的物品,高兴得差点把法国的五星级饭店给搬到香港来。”
闻言,秦可君笑出泪来,既是感动,又是生气,“你就为了准备那些无聊的东西把我晾在一边?”
“对不起,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他抱歉的一笑。
“你这个笨男人,我不要惊喜只要你。”她给了他一个火热的拥抱,然后将他的颈项拉下让她吻他。
她的娇喘与低吟,像洒在空气中的春药般让唐羿欲望狂燃,要不是他还有点理智,大概会在漫天的花海下要了她。
“可君……”他嗓音低哑地叫唤了声。
“嗯?”她眷恋他的吻,不想离开。
“我们还要去礼堂。”
“可不可以不要去?”
闻言,唐羿的心一沉,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懊恼的看着眼前善变的女人,“你……”
“我想先勾引你上床。”她眨眨无辜的眼。
唐羿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生气,只莞尔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以天地为床,天为幕……”
“你想得美!”秦可君咯咯笑出声,一古脑儿把他推开,拉起裙摆往前跑。
温柔的唐羿、优雅的唐羿,步调从容的跟在那飞舞的蝶儿身后,看着那纷飞的花瓣与之交错,满满的幸福逸上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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