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阳光闪入窗内,昨天的大雨此时已消逝的无踪无影。
一间破屋的床上,有着两条人影。快清晨时,上官枫呻吟了一声,她想伸手按住疼痛的头,但身体好累好冷,本能地往里面缩,又昏睡过去。
良久,她不知被什么声音吵醒,费力的睁开苦涩的双眼,头还是有点昏,但比之前好多了!集中注意力,她看到一个好陌生的东西——一个胸膛,还是光溜溜的,她不解。
抬起头,再把视线望向那人的脸,她知道他是谁了,是「林」云二嘛!
但……他为什么在她身边呢?而她又为何会在这里?还有,他竟然没有穿衣服 !真是个大色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没穿衣服!
再望向他的脸,觉得他似乎老了些……呃!也不是,只是邋遢了些。瞧!在他的下巴处都冒了些青髭,若是再长长了些,大概就是一副像未进化的大熊模样,有着一堆的络腮胡及胡须!头发像狗窝,是不怎么像她所认识的「林」云二,以前他都很体面的。
唔,他的睡容好可爱,头发若再长点就像个姑娘家。这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暗自偷笑。
几日下来因疲累而睡个半死的凌云二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给吓醒,迅速的睁眼一看,看到上官枫张大眼,嘴边不知在笑什么的脸庞,四天下来着急她病情的心,总算得以放松。「你可醒了,我差点以为你不会醒了!」
「咦?为什么?」她怎么了吗?
他瞄了她一眼后,眼睛直瞪她的脸,伸手探她额头。「嗯……太好了,你的烧退得差不多了。」
「烧退了?咦!我有发烧吗?」她伸手探着额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觉得头有点昏。
「有!」凌云二起身,拾起一旁的衣衫一一着衣。
她看到他一丝不挂的背,才知道他不是半裸,而是全裸的耶!此时她应该尖叫,再不然羞死人的撇过脸才是,但她却只是羞得低下头!受了这么多年被逼着学的礼教,她终于有一点吸收进去了,还知道要低下头,但她的眼睛又忍不住地偷瞄他几眼,宽肩、裸背……
呀!没有了!因为他已套上衣杉了。哎呀!可惜!低下头来掩饰她刚才偷看他穿衣的举动,不经意的瞄到自己的身子,她大叫:「呀——」
凌云二马上转过身,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大事。「你怎么了?」
「我……你……呃,我们……」她紧裹着毯子,他没穿衣服就算了!但怎么连她也没穿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把腰带系好走到床缘询问。
她的脑袋这时才又想起她之前的「重大发现」,问:「你为什么趁我睡着时,偷脱我的衣服呢?」
她可发现了!害他之前眼睛都不敢「乱瞄」。「你发烧四晚迟迟不退,我怕你脑子烧坏才出此下策,试着帮你退烧。」
「是吗?」她尴尬地红透了双颊,不敢接触他的眼神,只因为她想到他碰过自己的身子了;其他的千金碰到这种状况,不知会有何反应呢?昏倒吗?可是她是从不会因惊吓而吓昏的耶!怎么办呢?
凌云二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口气不像是生气,但也不像是害羞。
上官枫又想:但有一点她感到不公平!他都看过她的身子,她却没瞧见他全身 !这……有些不公平,但若她现在叫他脱衣服给她瞧,会不会怪怪的?
他若是知道她是在「惋惜」这个的话,准会「吐血」!
在他打量她的同时,她的肚子没预警的咕噜咕噜了起来。
凌云二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你睡了好多天,想必饿坏了!我去弄早膳给你吃。」
「嗯。」她点着头,羞涩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虽然他是为了救她,但他还是瞧过她的身子了。嗯,看来,他是非娶自己不可了。
嘻!嘻!太好了,管她未婚夫是何人,反正她就是不想嫁他,现在正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把自己赖给「林」云二,真是天助她也!
着了装,上官枫觉得身体没那么虚弱时,才走出木屋。只见他在外头生起火苗,又弄了些热汤。
「你怎么下床了?」他听见声音,不悦地走过去扶着她说。
「我烧退了,且照你的说法,我都躺那么多天了,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上官枫喜欢靠在他身上的感觉,很温暖、很贴心,和她在昏迷中作噩梦时,不时有一双大手和声音安抚她的一样,令她感到安心。
「好吧!看你躺那么多天的分上,你就先坐着,我帮你去准备水,你待会儿可以稍微梳洗一下。」
「谢谢。」
之后,上官枫坐在大石头上问:「对了!这是哪儿呢?」
「我们还在林子里,不过偏西了点,因为你受了伤,所以我才找个地方安置你。」看到完好如初的她坐在自己面前,他眼中不禁露出温柔的一面。
上官枫眼睛迎向他的黑眸,不禁着迷了。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他长得挺好看,如今她更是如此认为,而且他是如此温柔和迷人呀!一想到两人曾同眠共枕过,她不禁捂住自己的小脸,很少脸红的她,竟会为此而不自在,她赶紧甩掉那个羞人的念头,随便找个话题。「对了,后来那些土匪怎么了?」
「跑了。」凌云二一语带过,中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告知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很平安,气色很好。
「喔!」上官枫纵然有很多话想问,但她又问不出来,总不能光明正大地问他在自己发烧时,有没有侵犯她吧!
问这种事她很难启齿的,更何况她不知道该下该问,两个人便默默地吃着饭。
但上官枫还是颇好奇一点:他这些日子总算知道她是黄花大闺女了吧!但为何他都没说什么呢?
凌云二吃完饭,自然也发现她不时瞟来的视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那就是我们既然同……床过了,你应该知道我是姑娘家了吧!」
「嗯!」其实他「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他什么话都没有了吗?她在期待什么呢?不过,其实她也不知他应该说些什么话才是,只是他至少要说几句话嘛!心中好似有些许失落感,这真是奇怪的心态。
在她发呆的过程中,凌云二已从袋中拿出药来,递给她。「你该换药了。」她撇开怅然的情绪,把手清洗好,拿着药走进屋内。
凌云二看着窗外半晌,迟迟没听到任何声音,于是便试探地问:「好了吗?」
「好难弄哟!」上官枫皱着一张小脸,这之前她花了不少时间绑上的,早知道还要脱,她就弄松点。再说,为不弄着伤口,只能用左手,当然不好解开,且一想到要在他面前解衣,她就不能自在。
「我帮你。」凌云二协助她换药,为避免尴尬,他只让她露出少许的肌肤好上药。
凌云二细心的替她上好药,一抬头正好迎向瞅着自己瞧的容颜,两人对看一会儿,凌云二瞥见她脸上淡淡的嫣颊,差点有些心不在焉,退离她一步之后,才记起他之前想说的话。「对了!你才刚醒,伤口又末愈,我想……我们过几天再启程回京好了。」
上官枫嗫嚅地说:「我们又没在赶时间,我没有意见。」抚住自己的胸口,才发现心跳得好快。
沉默了一会儿,凌云二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话,他从没和一个大姑娘家共处在一个房间内,实在有些不自在。「我去看看『追风』在外面干么,你若累的话就先休息好了。」拜托!马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简直是胡言乱语一通。
「不,我想跟你去。」她赶紧抓着他的手怕他不让她跟,可是碰到他的手她又窘红了脸的收回来,双手绞着衣服,怕她觉得她太大胆了些,天啊,她怎么老在他面前脸红呢?「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累,想去外头看看……」
「是吗?」他眼神品尝着她娇柔的一面。
「可以吗?」她迟疑下安地看着他。
「嗯,好吧!不过别逞强。」凌云二看她的气色不差,便允诺。
「好。」上官枫欢喜的点头。
「来吧!」上官枫笑眯眯地和他走出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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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凌云二和上官枫才往京城出发。
由于她的马在土匪来临时就抛弃主人「逃命」去了,现在她是和他共骑在他的爱驹——「追风」上。
不过这次她是侧坐的,且还频频抱怨着,最后,他放弃和她吵——看在她受伤的分上——病人最大嘛!但他觉得她的伤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奇及脑袋,否则她不会东问西望的。
上官枫扬起堆着天真无邪的巧脸问:「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进京城呢?」
「快了,我们已到了京城的边边,大约几个时辰后就可入京。」凌云二等着进京,看她知道他的身分后吃惊的模样。
「这么快呀?」她语气中包含无限的惆怅。为什么在得知要快到京里时她心中仿佛失落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凌云二对于她讶异的口气感到不对之处。
「没事啦!」
他微扬起眉,拉住马缰瞅着她道:「你不想早点回到京城去找『亲戚』吗?」其实他们还真的是「亲戚」呢!只要他们两人成了婚便是。
「是呀!我是。」她的心情很矛盾,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京城有许多好玩的事,且没人管得到她,在凌家庄她是客人,想必那里的人也不敢对她加以干涉;但只要一想到到了京城,就要和他分开……她的心就难以释怀……
他说过:他会送她到京城,那意思就是一到京城后,他就会把她甩得远远的,何况他们两人什么都不是……呀!好烦哟!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呢?」她若以为到京城就能甩掉他的话,那是在作梦!到了京城,他一定更要「看好」她,否则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安分地待在屋子里。
「我没有不高兴!」上官枫越想越是不高兴,他是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甩开她呀!
「还说没有!瞧!看你的嘴嘟成这样,都可以吊十斤的猪肉了。」他逗她笑。
她没答话,下一秒,她转过头,手搂住他的腰,丢下一句话:「我累了,想睡一下。」
凌云二诧异地不寻常的举动,这才想起她的伤口,忙关心道:「伤口裂了吗?还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只想稍微睡一下而已。」哪有那么虚!她只是想藉此时思考罢了!
「喔!」他吁了一口气,于是他放慢了马速。
上官枫并没有睡着,她只闭起眼睛享受在「林」云二怀中的感觉,这阵子她习惯腻在他的胸膛上,好宽、好温暖!
她希望能找出一个可行之道,半晌,她脸上挂着笑,真的睡着了,而在梦中脑筋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反正都是要嫁人,那还不如嫁给「林」云二!
没错!至少她还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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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他们已进入靠京城边的外围,这儿,虽没有京城那么热闹,但住家商店却也是四处可见。
凌云二挑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间便在房内吃着饭。
不对劲!凌云二心中隐约觉得有不对的地方。看着上官枫一觉醒来又恢复成神采奕奕的模样;吃饭时,一张倩脸始终眉开眼笑的,惹得凌云二心底毛毛的。不行,他得找她谈一谈。
凌云二换好她肩上的药后,坐在桌缘的椅子上盯着她。
她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凌云二凝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瞧出端倪。
「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她可无辜了。
「你下用做就让我担心了,瞧你之前竟然笨到要替我挨那一刀!」 她苦着脸。「哇!你又说了!从昨天到今天,你逮到机会就会翻旧帐数落我!」她哪里知道他早知道有人要暗算他呢!
见她那个表情,他没好气地说:「好啦!我再说最后一次,下次遇到这种情形发生,你就赶快往反方向跑,再不就爬到树上躲起来,知不知道?」
「知道啦!说了好多遍了,我都会背了。」她皱了鼻头,不悦地含糊说着。「哼!好心没好报,救你一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替你挨上一刀,乱没心没肝的,唠叨个没完!」
「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不对了,是不是呢?」他淡淡地瞥着她的伤口。
「本来就是。」她说得理直气壮。「你以为我喜欢受伤吗?要避开也不早说一声,害我白替你挨一刀!」
凌云二啼笑皆非地瞅着她,直摇头。「哎,好吧!就算我不对好了,你气消了吧!」
「没有!明明就是你的不对,你还一直说我不对!」她得理不饶人的指责他的不是。
他只能大叹一口气,这丫头绝对是属于「得寸进尺型」。
说着说着,他差点忘了之前他要谈什么事了。「对了,你在高兴什么事呢?」
「有吗?」上官枫想了一下,又摸摸自己的脸庞,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有吗?」凌云二欺近她一步,不容她辩驳。
在他深沉的目光下,她眼睛转了一下说:「好嘛,我是在想……既然我身子你瞧过、碰过,所以……」他扬起眉。「所以你要娶我!」最后一句她讲得很大声。
「什么!」凌云二好吃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算得上是跟他「求婚」吧!
见他一脸吃惊状,她不高兴地指着他。「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好歹姿色也不差!我都不嫌你是个穷光蛋了,你还想嫌弃我?我都还没开口要你入赘我家就不错了!知道吗?」她表情诉说她已够心胸宽大,他要是识相的话就该「痛哭流涕」的感谢她才是。
凌云二的回应是仰头大笑,老天!他——凌云二,一个堂堂大丈夫竟然被一个女娃儿给求婚了。她怎么那么爆笑呢!
「你好过分,竟然笑我!笑死你算了!」她气炸的跺脚推他一把。
凌云二都快笑出眼泪,见她手一伸,乘机拉她人怀,他试着开口:「呀!我不是故意笑……」可是就是止不住,噗哧一声,他又开始狂笑起来。
她生气地推他,但他岂是这么好甩掉?见他的嘴角隐约之中还是含着笑意,她火大地捶他。「你混蛋!我生平第一次想嫁人,你竟然敢嘲笑我,打死你算了,省得气死!」
「哎呀!我不是笑这个啦!」他不自觉又笑了起来,她「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嘛!这「求婚记」求得有点好笑;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喜悦,想必她应该不讨厌他,否则她不会有要嫁给自己的念头!
「不打了?」凌云二边问,边加重力道拥紧着她。
「你病了吗?」上官枫一脸怪异地瞪着他。他神经病呀!被打了还这么高兴,她倒是第一次瞧见。
他神秘的摇摇头。「我好得很。」
看他气色不错、神智也清楚,她不放心伸手碰碰他的额头道:「你确定你没有烧坏头壳?」
可爱的小家伙!他看着她那对关心的美目,平静的心弦一动,做了他之前想作的事——吻她。
当他抬起头,她眸子才眨呀眨,他……竟然在吻她耶!她的初吻就这样被人夺去,怎么一点都下浪漫?见他的头又想低下来,她终于有反应了——两只手捂住他的脸,结巴着:「你……知道……你在干么?」
「知道呀!」他抓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道。
「你怎么可以吻人家嘛!」她都快羞得躲在地上了,一阵红晕又悄悄地染上她的脸颊。
「为何不可以?你不是要嫁给我吗?」他的小嫁娘原来还懂得害羞,真娇羞可人!
「但是——我还没嫁给你呀!」她扯着嗓子道。
「但快了呀!」不等她讲完,他准确地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便又覆上她的唇,温暖而缠绵……
她又是一个瞪大眼,但这次她沉醉在他柔情似水的甜蜜中……
唯一的意识是他又偷吻了她,看来他不娶她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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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热闹的京城附近,有七大富豪。分别是雷家堡、段剑山庄、龙门堡、凌家庄……等七大家族。各家经营的项目不见得相同,但有一个共通点是:领导人都是赫赫有名、响叮当的头头,否则他们老早就被新起之秀、后起之辈顶替了。
雷家堡主要是以牧场致富;段剑山庄以段字为首,顾名思义和丝帛布缕有关,没错!布的来源以段剑山庄最负盛名;而凌家庄,是以吃闻名天下,最有名的莫过于「清月楼」,只要有关吃的凌家都有参一脚;其余的四家便不一一介绍。
末到黄昏时,凌云二和上官枫已到了靠近首都的「凌家庄」大门口。
哎!凌云二看着怀中的人儿两双眼已是闭合着,心疼她的疲累。她的伤势至今还尚未完全愈合,而平日她就是有午睡的习惯,对于是千金之躯的上官枫而言,的确是累了点。好在她睡功一流,什么地方都能睡,才能在马儿奔跑时熟睡。
纵然如此,还是小心翼翼地抱她下来。
凌家家仆一见是大少爷回来时,个个匆促的出门迎接,但,一看到少爷抱着一个身着男装的人时,每个家仆的嘴巴都是张大的。
一个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家仆吃惊地说着:「少爷,你……」
凌云二没理会他们的表情,直接命令着:「去找李总管,顺便要他立即派人去请冉家少爷,说有人生病了。」一说完,便直接往他的房里走去。
几个人一听知道有人生病便慌张的去找李总管了,但其余的人便把他们刚才看到的「第一手资料」散播出去,不久,凌家的家仆从上到下都知道这档事,表情是因人而异。 冉家是医生世家,所以冉家大少——冉平宣从小耳濡目染,虽然年纪仅大凌云二一岁,却是个京里众所皆知的名医。此时要冉平宣过来,便是希望他再看一下她的伤。
走过曲桥,李总管急跑过来,他一向以镇定有素闻名,但今日神色却慌张的挡在凌云二的面前喊着:「大少爷,我听手下他们说你回来了……」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哇!真是个男娃儿!还真的如家仆们所说:少爷对俊俏小生有「极高」的兴致。他简直快发疯了!老爷和夫人若知道了,他们不也跟着「起疯」才怪!
凌云二不等李总管的废话。「那,去请冉平宣了没?」
「呀!请了、请了,大少爷,我——」李总管的下文又没有机会讲,就被他的小主子打断了。
凌云二一听安心的点个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那好。」便又往前直走。
「等等,少爷,我有话要说……」李总管赶紧往回跑,挡在凌云二面前,不行,他一定要告诫大少爷不准有「断袖之癖」发生,实在是太荒唐!
他叹口气。「李总管,你要说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呀!」
「不,不行!这事很重要,一定得现在就说!」忠心的李总管决定,就算少爷对他大吼大骂,他也不能让大少爷怀中的「男子」住进凌家,还好老爷夫人现都不在,现下他一定得乘机把那男子弄走!
「唉!什么事那么重要?」这个李总管在搞什么呀!今日敢情是吃错药了?
李总管口气严厉地指着少爷怀中的人说着:「少爷,你不能让他进凌家!」
「她为什么不能进来?我还要她住这儿呢!」他是一头雾水。
「少爷!这万万不可呀!」李总管的嗓音不自觉提高了好几分贝。
凌云二只觉平日不苟言笑的管家似乎脑袋「秀逗」了,会不会是工作量太大?「我说李总管呀!有事交代给底下的人就行了,再说你辛苦了那么多年也该好好休个长假了……」
「我身子硬朗得很,不用休假的!」他李某某哪有这么好说话!「大少爷,你别以为这样就可打发我!今日就算让少爷不快,觉得我的话『忠言逆耳』,但我李家代代都为凌家服务,我不能看着少爷『误入歧途』又『知错不改』,这样我会对不住李家和凌家的列祖列宗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迷糊,所以……」这种荒唐的事,李总管绝不允许的!
站在一旁的凌云二听得更是「莫宰羊」,什么忠言逆耳、误入歧途啊!最后,他不得不出声:「慢着、慢着,李总管,你刚才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半句都听不懂呢?」
李总管觉得少爷已是「中毒」很深了!更是加深他开导少爷的意志,决定开门见山地说:「大少爷,我苦口婆心的告诉你:你绝对不能爱上男人!我深信是你怀中的男子把你给带坏了,趁老爷夫人不在我可以帮你把他弄走,那样他们就不知道你有那种倾向,你就听我老人家的话一次,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什么!」好半晌,凌云二只是张大嘴巴,一脸怔愣地瞪着李总管;最后,他看了怀中的人儿一下,才恍然大悟的放声大笑。
老天!李总管误会了。哈!真是好笑!凌云二笑得全身抖动。
李总管恼羞成怒地喊着:「少爷!你可要听我的劝告呀!老爷知道了会气得吐血呀!」
凌云二坐在靠着桥上的栏杆,腾出一只手拭着眼泪。「哦!李总管……这真是好笑……」老天,怎么自从遇见上官枫后一直都有好笑的事发生呢!
「少爷!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再认真又正经不过的了!」李总管板着脸生气地说。
半晌,凌云二很努力的控制他脸上的笑意。「李总管,我也是说真的!你误会我了……」
「我没误会你!凌家由上到下的家仆全部都知道了。」他声音起码高了四度。
哦!看来,这个误会可不小呢!他摆出一张自认很严肃的脸。「李总管,我现在『郑重』、『铁定』的告诉你一句实话:在我怀中的人是个女娃儿。」
「他怎么可能是个女娃儿呢?他穿着男装呀!」少爷以为他年纪大了,想骗他也不是这种骗法呀!他还不至于会分不出女装和男装,
「信不信由你。」凌云二不想解释了,真是越描越黑,穿过李总管身边时,他抛下一句话。「对了!你去准备几套女装给我。」
「什么!」李总管大吼着。惨了!惨了!少爷不仅是有那种倾向,且还想穿「女装」!哇!这个病,还真不是普通的轻呀!「少爷!你可别真的穿女装啊!你也不想人家会怎么说呀!且你再不久之后,还有一场婚礼呀!你要凌家上上下下的家仆如何见人呀?」
他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天呀!李总管今天的脑袋休假呀!「不是我要穿的啦!我没事穿着女装干么呀!是『她』要穿的,女字旁的她。真受不了你!」他懒得再解释了!
李总管怔在那,「呃!」是吗?少爷怀中的那个人,真是个女娃儿吗?哦!最好少爷说的是真话,否则那就惨了!他走开准备照少爷的话去弄几件女装,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对,他回过头喊着:「少爷!你要我去哪变出女装?老爷只有三个儿子,哪来的女装呢?」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凌云二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