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了我,他们弄错了,我不是……”蕾儿挣扎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但他刚 毅的臂膀就像坚固的锁炼,令地无法脱逃。
“弄错了?不,你不只是一个礼物,你根本是上帝指派来迷惑恶魔的天使。”莫语 凡邪邪她笑著,但话语之间却透露著对她深深的情意。
“你在说什么?”蕾儿惊喘。
“有没有被爱过?”莫语凡低下头在她耳畔问,沙哑的声音像挑逗,灼热的气息像 似爱抚。
“放开我……”蕾儿胀红了脸,全身战栗。
“别说没有。”莫语凡的唇刷过她的耳际。
“我不懂你说什么,请你放开我!”蕾儿疯狂地挣扎。
“如果不呢?”他扣紧她纤细的腰,挑衅的低语像天上银白的闪电令人心惊!蕾儿 打了个寒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仍忘不了那个令你心碎的男人吗?”他残酷的低语像一把利刃划在蕾儿的心头 上,蕾儿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在你心里只有他,所以你永远看不见别的男人是不是?”莫语凡盯著蕾儿的双眼 ,说出了藏在心底的一句话。
蕾儿晶莹的泪在眼中聚集,她忧惧地颤抖,她完全不明白为何莫语凡会得知她的心 事,而且还完全说对了!
“我不会勉强你的,但你既然成了我的礼物,只要一个吻不算过分吧!”莫语凡没 有给她说不的机会,他的唇压了下来,不容分说的捕捉了她柔软冰凉的唇瓣,排山倒海 的将滚沸的热情倾泻向她。
就在莫语凡温润的舌探索进她的唇内的那一瞬间,蕾儿的脑子里像是有一个炸药被 引爆了,且发出轰隆隆巨响!
因为他的吻竟是温菜、怜宠、甚至是——深情的!
他的吻教她吃惊又脸红,她柔软的身子在他钢铁般的臂弯中轻颤;辗转之间他的吻 加深了,火热的舌狂肆地将她缠绕,而令她惊诧得俏脸一阵烘热是——不知何时他男性 昂然的炙热,竟火烫地烧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莫先生!”蕾儿心惊胆战地挣脱了他的唇,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但她很快的被擒 回他的怀中。
莫语凡动怒的低声警告。“知不知道你这句莫先生,总叫得我浑身不对劲儿!你不 知道所有的人都叫我凡哥或者恶魔吗?莫先生是谁?”
“请你让我离开。”蕾儿颤抖地请求。
“你在害怕!”寞语凡邪气的冷笑,低哑的声调及眼神有一丝挑衅的意味。蕾儿瞪 大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急遽地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怕我对吗?”莫语凡在黑暗中逼视她。
“不。”蕾儿别开脸。
“你怕我再度打开你的心门。”他此话一说,她不仅怔愕且震惊。
“你真的以为你逃得出去?”莫语凡加深了手臂的劲道将她圈紧在怀中,让彼此之 间不留一点空隙。
“不要这样……”蕾儿一颗心惶恐的狂跳。
莫语凡逼视她,嘲笑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突然他放开她,背过身去随手扔了一件他 的睡衣给她。“走吧!”
他急遽的转变令蕾儿惊悸,她将那件宽大的睡衣接在手上,颇觉意外的,他竟仁慈 地放了她。
她背过身匆匆地穿上衣服,心头交织许多无法言喻的感受,他过大的睡衣穿在她的 身上显得滑稽,但她别无选择,而就在她转身往阳台走去之时,他唤住了她。
“等等——”莫语凡的命令在黑暗中显得严酷,蕾儿迟疑地止住脚步……“我有话 问你。”
蕾儿屏息的立在原点,不敢转过身去,但莫语凡却主动走向她,当他站定在她面前 ,她看见他已穿上睡袍,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你会在这箱子里?”莫语凡质疑地询问。
“我看完电影正要回到这里……”蕾见对他说明事由经过。
“有这种事?”莫语凡双眉一沉,对蕾儿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我会处理 的,待会儿那些喽啰会受到应有的惩治。”
“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治?”蕾儿问。
“依他们的帮规,胁迫良家妇女大概是切腹自我了断吧!”莫语凡不经心地回答。
蕾儿大大的惊诧口!“什么?”
“天龙帮和天星帮都源自日本黑帮,严守帮规只是基本教条罢了,我立刻找他们的 头儿,要他们立即裁决。”莫语凡严肃地说,朝小客厅走去。他打开了桌上的抬灯,取 了电话正要拨接。
昏黄的灯光便室内的景物乍现,蕾儿心悸地瞥见那口大箱子,及散落在地上缤纷纠 结的缎带,她朝他奔去,夺下他手上的电话。“不!不要闹出人命。”
“他们该得到惩罚。”莫语凡蹙起眉峰。
“但罪不至死!”
“是吗?如果今天拆开箱子的是别人,你能安然的站在这里吗?”莫语凡冷酷地直 言,而蕾儿愣住了。
“那么……我得感谢你的仁慈了。”蕾儿窘然地对他说。
“仁慈?不敢当。”莫语凡冷哼,夺回她手上的电话重新播了号码,一会儿电话通 了。“喂,龙浩——”
蕾儿急急她抓下莫语凡执听筒的手腕,恳切地请求。“不……不要……请你不要— —”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莫语凡低斥。
“我只是想阻止你,因为我无法明知有人将因此丧命却坐视不管!”蕾儿紧抓住他 的手,双眼蒙上惶惶然的泪雾。
“你凭什么阻止我?”莫语凡不在乎地问。
“凭……我是……当事人。”她语不成句地答道。莫语凡没有开口,他用一种深邃 、玩味、研究……许多情绪交织的眼光瞥向她。
“求你——”蕾儿恳求他。
莫语凡漂亮的唇形上扯出一抹嘲笑。“你又凭什么求我?”
蕾儿困顿地摇头。
“那么就放开我的手,滖回你的房间去。”莫语凡猛然地将自己的手扯回,但蕾儿 却死抓著他丝毫不放开,而她也因此整个人被扯进他的怀中,著急忧虑的小脸贸然的撞 上他胸口的创伤。
“呃——”低声的诅咒,一阵龟裂似的创痛从他的伤口上蔓延开来,激烈的疼痛触 动了他忍耐已久的情绪,瞬间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的爆发。
“大胆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干预已经过分的逾越了!”莫语凡愤怒的眼犹似 猎豹泛著凶猛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望之生畏。
蕾儿知道自己撞疼了他的伤口,她想道歉,但他令人感到寒气冻结的目光令她不敢 轻易地开口。她怔怔地放开他的手,而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手中的电话,反扣 住她的一双纤柔手腕,警告她。“你不要让人忍无可忍。”
“我没敢要你来忍耐我,我是想请你收回成命,救人一命造七级浮屠,何况生命是 可贵的。”
“你真的太大胆了,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更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操,谁犯错谁 就该受罚,这是理所当然。”
“我不希望有人为了我而……”蕾儿忧心仲仲的解释被莫语凡无情的冷笑给打断。
“为了你?哈哈……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莫语凡甩去她的双手,嘲讽地睨了她 一眼。
蕾儿苍白的脸色转成酡红,她明白他话中有话,若不是如此的阴错阳差,那么他现 在该是享受他的生日之夜,而不是大动肝火,她困窘又畏怯地对他说:“即使是为了你 自己吧,多做善事也是好的。”
她此话一出,竟像是火上加油。“你说什么?”莫语凡的脸色像是万年冰山,目光 更是酷寒。
“冤有头债有主,若我都不计较了,那么请你也放过他们吧!”蕾儿听见自己坚定 的声音,却也听见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他的目光令她感到不安,强烈的不安,她可以感觉得到有许多数不清的危险因子在 昏黄的光线下跳动。在他眼中两簇青色的火焰下,她有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她的双 足却无法移动。
“你想我会吗?”莫语凡狠狠地将她揪近自己。
蕾儿抬起眼,他凌厉的目光令人惊骇,但她该怕的也许不是他的愠色,而是他如此 的贴近她——那是危险的讯号,他的情绪、他的人、他睡袍底下的伟岸体魄,全都威胁 著她的安危。
蕾儿无法掌控自己的颤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谈条件是需要筹码的吗?”
“对不起,我是没资格说话的人,也许我冒犯了你,但……”她美若星河的眼十分 不安定的闪烁。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他截断她的话,将她完全掳进怀中。
她一时无法意会。
“你保住别人的命,我得到生日礼物,这是个合理的交易,不是吗?”他残忍地笑 著,圈紧了她。
“不——”蕾儿瞪大了眼,拚命地摇头。
“意见别太多,这是我仅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女人。”他不再允许她有任何异议 ,低下头去欲掳掠她的小嘴,但她别开小脸让他朴了空。
莫语凡握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正视他,而他发现她眼中噙著泪,惊吓的模样 如同秋风中颤动的美丽枫红。
“你不是说你不会勉强我吗?”
“那你又为何要勉强我?”莫语凡反问她,以调戏的目光凝视她。“如果你不阻止 那些人受罚,那我立刻放了你。”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上床有什么意义?”蕾儿胀红了脸辩驳,泪光像天上撒下的 星星,无言地诉说她的畏怯。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感情?”莫语凡沉声对她说。
他的话惊动了蕾儿的心,而他的手指在说话的同时滑过她的唇瓣,亦教她为之一颤 。
蕾儿的脑子像被抽空了,她无法去办别他说这话的用意,而他的唇在她心思恍惚之 时落了下来。
他深深地吻她,摸索上她身上那件过大的睡衣,熟练地解开衣扣,衣服滑了下来。
蕾儿紧张得揪紧了衣襟。“我对你并没有感情……”她说著泪水滚落在腮边。
莫语凡神情一僵,她的话像一支箭乱中了他的心,他看见从心上淌下的鲜血。但他 却未因她残忍的话而放过她,相反的他搂紧她,重新捕捉她的唇,不客气地吻她,霸道 的将隐藏在心底对她的倾慕及喜爱一并向她发泄,他不想再压抑。
曾经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因为他心中无情地无爱,因为他认 定了这世上所有一切事物不过是种交易,包括女人。
但这个小女人出现了,她像朵奇异的小花,在凄美的秋天安静地散发她细腻的芳香 ,接近了她,才发现她其实充满荆棘,但是当微风吹拂,她却又飘散出令人迷惑的温柔 气息!
也许他早已被她迷惑,也许他早有亲手摘下她的念头,想将她掬在手心呵疼,不让 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但她却说对他没有感情!
他早该明白自己是一厢情愿,此刻的他有种被伤透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全身的 血液中奔流,冲击著他的的灵魂……从来都只有他莫语凡拒绝别人,他还没被拒绝过, 向来统驭主宰一切的他无法习惯这样的滋味。
“你在为谁守节吗?”莫语凡放开她的唇冷寒地问。
蕾儿闻言浑身一震。
莫语凡不著痕迹的观察她的反应,妒火在胸口中蔓延开来,但他只是傲慢地瞥著她 ,执意将心底的情愫深埋。
“你该彻底觉醒了,他不会再回头来找你了,他早已娶了别人,腿也瘫了,可能早 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心底还有他,那不只是可笑还是多余。”莫语凡直接且不留 情的嘲讽,锐利的双眼像刀刃,瞬间划开她不为人知的心底秘密。
蕾儿的热泪滚滚直下,她深知莫语凡的话虽残酷,但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是追 忆著一段逝去的爱情,然而若不是凭借那仅存的一点回忆,那么她所面临的一无所有和 漫无目的的生命,教她又有什么勇气活得下去?
她失魂落魄地问:“你为什么知道?”
“以前听手下提起过。”莫语凡说得冷淡。“我想如果不是你有病,那么你会嫁给 他吧?!”
原来,莫语凡一直是知道的,他老早将她完全看透!
“是的,若不是我的病,我的确非他莫属;但因为我的病,我无法属于任何人,更 无法爱上任何人……”蕾儿坦白地对他说。
“为什么?”莫语凡在意她的答案。
“因为我……也许没有未来。”蕾儿不知自己为何要告诉他,但话说出口后,长久 以来的抑郁似乎获得了解放。她虚脱地闭上眼,泪水扑簌簌地掉落!回忆是虚无的,生 命是空洞的,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活著对她而言是那么缥缈而悲哀。
“那又如何!”即便此时此刻莫语凡对她疼惜万分,但口吻仍是一派冷酷。
蕾儿隔著泪雾,凝望著他不可一世的冷峻表情,心想她的心事摊开在这样一个男人 面前,她的自怜只会获得他更多的嘲笑罢了!
而今夜她的矜持,对他而言又有什么价值?
她所重视的家产、自尊、骄傲都因他而失去,而如今为了救人,她的贞洁又算得了 什么!
蓦然间她揪在衣襟上的手松开了,宽大的衣服滑落在脚边,她像没有根的浮萍随波 逐流。
“怎么了?”莫语凡讶异她的举动。
“任凭处置。”蕾儿凄清地说著,眉儿有淡淡的忧郁,洁白无瑕的小脸挂满泪痕。
“我不想抱著不情愿的女人上床。”莫语凡用审视的目光瞥她。
“我没有不情愿。”
“你心底不情愿。”
“不,我心甘情愿和你做这个交易。”
她真当这只是个交易!“很好,成交了。”莫语凡咬牙切齿地回答她。
四下是昏黄的色调,稀微的光源来自遥远的小客厅那盏抬灯。
在莫语凡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蕾儿生涩且僵硬的任他狂野地吻著自己,当他把唇附 在她胸前的柔波上,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他的唇带著几许轻狂及野蛮,一点也不温 柔,然而她只静静地躺著,掩饰著自己的慌张。
很快的他提高她的腰肢,单膝抵开她紧闭的双腿,进入了她,她紧张得额际冒出冷 汗,但他没有察觉,以他愤怒的情绪开始狂肆地奔驰。
她没有作声,只是紧闭著双眼流下痛楚的泪。
“在祷告吗?”莫语凡轻嗤,因她的毫无反应而愤怒。
蕾儿微美眸,颤抖地对他说:“可不可以轻一点?”
“没有女人会这么要求的。”莫语凡嘲笑她。
“可是……”蕾儿生涩地欲言又止。“我有点想昏倒的感觉!”
莫语凡当场有了警觉,他放慢了速度,直到让一切静止下来。“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的语气不自觉放柔和。
“我觉得痛……很痛……”
莫语凡伸手扭开床头灯,注视她苍白的小脸,留意到她的泪,而他往床上一瞧,赫 然发现她处子的痕迹!
他以为她故意不做任何反应是不情愿,没想到她竟是——第一次!
“老天!”他惊叹一声,十指刷过紧绷的头皮,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 人。
“对不起。”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说这句话,而且还是对一个小女人说。
他默默的在心底宣示——在他强烈的注视下蕾儿别开了脸,他的自光令她莫名悸动 。
莫语凡无言地低下头吻去她的泪,吻她的颊、她的鼻尖,他的吻绵密温柔得像在安 抚一个心爱的天使,包含著许多从来不曾透露的情意。
“为什么说这三个字?”蕾儿问他。
“我想说什么,谁也管不著。”莫语凡轻抚她细致的下巴,对她一笑。
蕾儿对他和悦的笑容感到匪夷所思,因为那和他话中的内容一点也不搭调,而他深 切的眼神再度令她心头一颤。
他的唇又烙在它的唇上,爱怜地探索著她的,所有的张狂气焰都烟消云散,他给她 的是他所有的温柔,而这份恶魔般的温柔竟比狂放的索求更令人心悸、神魂颠倒。
蕾儿感到双颊懆热、心跳加速,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吻少了掠夺,却多了一份令人 意外的柔情。
而她竟一点也不厌恶他的吻,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受他的牵引,蕾儿试图对他的撩拨 不为所动,但当他温柔的唇移至她胸前的蓓蕾上,唇齿吮住她敏感的花蕊,灼烫的舌迂 回的旋绕,缓慢地舔舐,缓慢得像在和时间厮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的自制力处 在崩溃的边缘——“啊……”她轻蹙眉儿,娇柔呻吟。
莫语凡满意她的反应,继续以他老练精湛的爱抚技巧逼她走向疯狂的境界,他要她 和他一样投入,他要她忘掉所有,他要她从此刻起美眸只看得见他,耳朵只听得见他, 心中只有他。
莫语凡的唇离开蕾儿完美迷人的年轻酥胸,开始在她美妙的曲线上漫游。
蕾儿心底如浪翻飞,他的唇像释放热力的火苗,更像当空烈日,而她被他的吻所灼 过的肌肤,就像要燃烧起来那般滚烫,他的唇每移一寸,她的腹下就激荡起阵阵的热浪 ,不断冲击著她的意志,她紧咬著唇瓣,紧张得十指抓著零乱的被单,深怕自己就要陷 落在他令人迷眩的挑逗下。
“准备好了吗?我的甜心。”莫语凡用唇饱宽完她动人的寸寸肌肤,在她的耳畔柔 声问道。
一个前所未有的燥热奔流过蕾儿的全身,热潮在她的颊上形成美丽的红晕,这时她 才意识到他一直停留在她双腿间的昂然并未离去,此刻更胀满了她的柔软!
她没有回答,只是羞怯地垂下眼帘。
“不必怕,放心的享受这一切。”莫语凡软言轻语,体贴地在意她的感受。
“你都是这么对你的床上的女人说吗?”蕾儿眼睫轻掩,不想在他惑人的眼眸中迷 失了自己。
“不,我没那么多嘴。”莫语凡扯了一个调侃的笑,开始缓慢地律动,在她湿暖的 深谷中探寻一份美妙的契合。
但他发现她仍一直处在紧张状态。
“放轻松,你会发现这个交易其实是物超所值。”他的表情有些酷、有些嘲弄,语 气却像温柔的耳语。
蕾儿静默地垂下眼睫,不表示任何意见,不再让他有调戏她的机会。
莫语凡也沉默了,只是放送给她疾如风、快如电的力量,他的速度就像夏日午后的 一场太阳雨,温暖中有著滂沱的气势。
在急遽的大雨后紧随而来的是缠绵动人的细雨,诉说著纰尽的似水柔情,他不自禁 的低下头吻她,他希望她忘了过去的所有,不再为情苍白、为爱烦忧,他希望她忘了病 痛、忘了诅咒,不再化成海鸥心碎的啁啾,因为他早已爱上了她!
在他强悍的力道、劲猛的韵律之中,蕾儿仅存的一丁点自制力早已消失殆尽,他所 带来的冲击力她根本抵抗不了,现下的她连自己的心都已守不住了。
为什么她对他没有感情,而他却可以激起她内心缠绵俳侧的感受?
她竟眷恋著他怜爱般的温柔、一颗心像是突然长出了羽翼,飞蛾扑火似的要朝他奔 去?
她找不到答案,却看见了他凝视她的双眸——他深邃的眼放射著奇异的电波。她来 不及闪躲,所有的心绪被他黑眸底神秘的漩涡狠狠地卷入,她无法求援,因为那黑潮已 完全将她吞没。
夜变得漫长、变得块丽,但这究竟是欢愉还是罪恶,她己无力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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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和煦地照在莫语凡的大床上,枕边的人儿夜半就已离去,但她身上的香 甜却布满一室。
他神清气爽地醒来双臂枕在脑后,想著她手指打颤地穿上他的睡衣急欲离去的模样 。
想著当他问她后不后悔时,她嫣红的美丽小脸顽固地别开了。
而临走之际,她竟不忘关心他的伤口,这让他的心暖暖的。
想著,莫语凡的笑意浮上唇边,他起身穿衣,脸上仍挂著笑,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
“谁?”莫语凡轻快地问。
“我,有要事。”是宇森!
“待会儿餐厅见!”莫语凡隔空对宇森说,愉悦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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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莫语凡下了楼,进入洁净明亮的餐厅,餐桌上有各式饮料、各式三明治, 还有一壶冰鲜奶及培根蛋、水煮蛋、新鲜蔬菜沙拉等等。刚晨跑完还没换下运动服的宇 森,已迳自先行享用早点。
“难得哦,一早就见你微笑。”宇森打从莫语凡一进餐厅,就发现他不寻常的表情 。
“昨天那女人呢?”宇森感兴趣地问。
“什么女人?”莫语凡扬了扬眉目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果汁,这时餐厅的门口出现了 一个袅娜的身影,两个大男人同时往门口望去。
“早安。”蕾儿眼睫低垂地道早安。
“早。”宇森和平时一样对蕾儿颔首致意。
莫语凡啜了一口果汁,他没有开口,双眼直盯著蕾儿。
蕾儿默默地走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取用餐点。
宇森没注意到任何异样,又继续了方才的话题。“老大他们不是送了一个美女来贺 寿吗?”
宇森此言一出,蕾儿突然手一个不稳,正往杯子里倒的果汁洒了出来。
“走了。”莫语凡含糊地回答,很快的递给窘迫的蕾儿餐巾纸,蕾儿低著头接了过 来,急忙地将桌子拭干。
“走了?我在院子里晨运没见人从屋子里出来啊?”宇森怀疑地问,敏感地发现跟 前的两人僵硬不自然的举止,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你一早说的‘要事’就是这个吗?”莫语凡冷削了宇森一句,回避了他的问题。
而莫语凡像在维护什么人似的发飙,逃不过宇森擅于观察的双眸,他俩打小就相识 ,也许是相识的时间太久太久,莫语凡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宇森都可以窥 出他的心思。宇森暗自惊异,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瞅了莫语凡一眼,又瞅了蕾儿一眼 ,他发现今早这美丽的小女人脸始终低低地垂著,难道……***************
宇森暗笑,投给莫语凡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话题一转道:“莫老太爷的秘书一早 来了电话,要你下星期回澳门一趟。”
“爷爷要我回去做什么?”莫语凡慢条斯理的切开盘中的培根,而蕾儿拭净桌面后 ,心神不宁地喝著果汁。
“他要你回去相亲。”宇森耸肩优雅地吃著法式三明治。
“相亲?!”这像是一个劲爆的消息,莫语凡手上刀叉同时一震。
宇森沉默地看著莫语凡对这两个字的“反应”,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事可让他莫大 少爷震惊的,但他险些失控的反应分明是震惊,宇森可以理解莫语凡是因为有了心上人 ,但是莫老太爷向来令出如山,不可违抗,若是莫老太爷根本有意促成婚事,那么这一 来一定会和莫语凡的心意相违。
“秘书说对方是上海黑势力龙头老大黑崎的独生女黑百合,黑百合是鼎鼎有名的混 血美人,也是黑老大唯一的继承人,而重点在她的外公佛罗仑斯是义大利的地下总理, 黑手党都得受他牵制,佛罗伦斯对黑百合不仅是疼爱有加,名下许多产业更过继给她接 管,若你娶了黑大小姐,那对拓展欧洲的生意很有帮助。”宇森愈说莫语凡眉间的刻痕 就愈深。
“哼。”莫语凡嗤之以鼻。
“大约就这样了。”宇森悄悄地看了蕾儿一眼,发现她居然毫无任何反应,相反于 莫语凡的阴沈,她看来像是事不关己——唉!女人真是最没良心的动物了。
“请慢用。”蕾儿喝完了果汁离开餐厅,照例的上楼去准备工作。在蕾儿离去后餐 厅里一片静默,宇森在声东击西之后问了句:“别跟我说昨晚被送进来的女人就是桑蕾 儿。”
莫语凡心烦地推开餐盘倚进椅背,直言不讳地对好友说:“正是她。”
宇森十足惊讶,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再没必要去研究是怎么发生的了。“ 你爱她,我看得出来,但她有病,也许活不久……”宇森冷静地提醒。
“不,她可以活到老。”莫语凡笃定地说。
“她长期服用药物也许无法生育。”
“我讨厌小孩。”
“你要莫家绝后吗?莫家世代单传,莫老太爷绝不会答应的,而且他属意黑百合, 你娶黑百合的机率很高。”
“黑百合长什么鬼样子我见都没见遇,爷爷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
“如果他通人情又怎会把你调教成冷血恶魔?”宇森语气淡然却一针见血,直指入 莫语凡的心底深处。
莫语凡冷峻的脸一僵,许久才对好友冷哼了一句。“你就那么关忙恶魔的爱情?”
“不,我好奇。”宇森扬扬眉毛道。“你预备怎样?娶桑蕾儿吗?”
“只要她愿意,当然娶她。”莫语凡二话不说。
“你回澳门吗?”
“当然得回去,而且我会带桑蕾儿回去。”
“你想激怒老太爷吗?”
“不,我会说服他……”莫语凡站起来,一脸冷凝的离开餐厅。
“那我就等著冷眼旁观了。”宇森耸肩,期待著这出即将上演的精彩戏***************
莫语凡上了二楼,蕾儿早已准备好药剂等物在偏厅里等候他,但她的眼却不曾直视 他,莫语凡朝她走了过去,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蕾儿为他的伤口上药,她知道莫语凡正用他一贯逼人的眸光看著她,她因他的注视 而心狂跳著,虽然她已刻意躲避,但他热烈的日光像千瓦伏特的高压电,令她感到虚脱 震颤!
昨晚的一切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复杂了——他本是她仇视的人,但她却不由得 受他的吸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在拉扯著她,让她像陷入泥泞一样狼狈不堪。
但他就要回澳门去了,不是吗?方才宇森说他必须回去“相亲”,这么一来,她可 以暂时摆脱他了,而且他的伤口好了大半了,很快的他不再需要她的照料,说不定他会 改变初衷让她离开的。
蕾儿不断地自圆其说、自我劝慰,然而当她听到他要回去相亲时,她的一颗心却如 同刀割似的隐隐作痛。
老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感觉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她不能去探讨,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
蕾儿为莫语凡的伤口裹上纱布,双眸飘忽不定地对他说。“莫先生你……”她才要 说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时,一双手却被他使劲地握住了。纱布滑落到地上,她惊吓得抬 眼直视他,见到他酷寒的眸子里流窜著愠火,她的心底翻涌起惊惧的骇浪。
“别再让我听见这三个字。”莫语凡深沉的声音像雄狮在风中低吼,却透露著奇妙 的温柔情愫。
蕾儿眼中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在莫语凡的视线下无所遁形了。“我只是你的护士 ,这个称呼再贴切不过了。”
“不,你是我的女人。”莫语凡奋力一拉,让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不,我不是……”蕾儿触电似的要跳脱,但莫语凡的双臂像坚固的钳子将她牢牢 定住,她慌乱地挣扎著,长发像交织著愤怒及羞怯的黑云,散落在起伏不定的胸口。
“我说你是。”莫语凡将她扎实地围困住,且扣住了她固执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这算什么?昨晚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蕾儿喘息著怒瞪他。
“一部分是结束了没错,但另一部分才要开始。”
“我不懂。”蕾儿被他魔鬼般自信的眸光震了一震。
“允许你的雇主追求你吗?”莫语凡紧迫钉人的口吻根本不像在询问,而是在说一 个既定的事实。
蕾儿从头顶一路打颤到脚趾。“不……”她猛摇头,心悸地摇头。
“你怕我?”莫语凡眯起眼。
“我为何要怕你?!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莫语凡朝她有些倔强、有些困惑的小嘴吻了下去,但他没 想过怀中柔弱的猫儿竟反咬他一囗,一点也不留情地咬得他唇瓣淌下鲜血,他眼中闪过 一丝痛苦,却未制止她反射性的攻击。
血味渗进两人的囗中,蕾儿才惊觉自己为了防卫竟冲动地伤害了他,她惴栗的松口 ,惊惶地推开他。
“如果你不是这么动人可口,我真想一手扭断你细白的颈子。”莫语凡寒冷的瞥著 她染血的唇,那唇像鲜红的玫瑰花瓣。
“请你动手吧!”蕾儿看著他挂著血痕昉唇角,心底突然揪的一紧,她哀伤地闭上 双眼。
莫语凡的手从她血色的唇滑到她纤柔的颈项,幽深的目光也随之移下,他修长的手 指轻触过她嫩白且冰凉的肌肤,手掌缓缓覆上她的咽喉。
“想要藉我的手将你摧毁,然后嫁祸给我,因为你恨我……是吗?”他喃喃自语似 的说著,情绪落到谷底。
他感伤的话突然触动蕾儿心中的沉痛,泪水在她的眼中缓缓地凝聚,浸湿了她的睫 毛,随即滴落而下,落在他的手指上。
“也许。”
“你有多恨我?”莫语凡淡然的语气,令人读不出一丁点情绪。
蕾儿没有睁开眼,泪像晶萤剔透的水晶垂落一颗又一颗。“非常。”
“为何落泪?”他又问。
她没有回答。
“怕爱上我吗?”他替她下了结论,而他魔鬼般的洞悉力令她骇异。
“我无情也无爱,更不可能爱上你。”蕾儿敏感地察觉到他覆在她颈上的手心温度 ,正在冷却,她睁开眼瞥见他的手正离开她,而他的眸子布满可怕的寒光。
他推开她,不再看她一眼,起身朝三楼他的书房禁地拾级而上。“把你的护照交给 宇森办签证,下星期我得回澳门一趟。”他没有回头地对她说,语调低沉且冷绝。
“我必须随行?”蕾儿盯著他微跛却坚毅挺直的背影讶然地问。
“你是我的护士不是吗?”莫语凡仍没有回过头来,但他却语带讥诮。
听了他的话,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她垂下眼帘,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想去了解那 酸楚的感受因何而来;她只想紧闭心房,不思不想,阻绝一切让自已迷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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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莫语凡的私人飞机平稳地翱翔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中,机上随行的有蕾 儿及宇森,宇森和莫语凡同坐,谈著土地买卖的事,蕾儿则独自坐在后头的座位上。
虽然这飞机的座椅十分宽敞舒适,但是晕机,加上精神紧绷,蕾儿身体一直很不舒 服,但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脸色愈来愈苍白。
“小姐,讲问你要什么饮料?!”机上的服务人员送来各式饮料。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对劲呢?”服务人员细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蕾儿摇头否认。
“请给我一杯白开水。”蕾儿客气地说著,感到眼前一阵雾茫茫的。
服务人员微笑著送上一杯白开水,便往走道的前端尽头走去。
蕾儿手有些发颤地摸索著口袋里的药,而一个不小心,药包掉到地上,她正要低下 身子去拾,一只大手替她拾了起来,并替她把药拆了封,递到她面前。
“你怎么了?”是莫语凡,他听见服务人员方才说的话,过来瞧瞧她。
蕾儿沉默的摇头,服了药。“没事。”
莫语凡坐到她身侧的空位上,他的靠近,让她感到有股突来的压迫感,蕾儿觉得空 气开始紧窒了起来。
其实这一星期以来,莫语凡总是刻意对她视而不见,除了换药时间她根本见不到他 。也许他也恨著她吧……她想。
“把椅背放躺下,也许会舒服些。”莫语凡下了命令。
“不必了,这样很好。”蕾儿拒绝他的好意。
莫语凡不容许她有不同意的机会,亲自动手按下开关将椅背放下,直到平躺。
“别跟我唱反调。”他俯身看她一脸病容,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瞥著她。
蕾儿怔怔地看著他那双深邃、恶魔般迷人的眼睛,而自他眸中释出的微妙电波,令 她不敢妄动,只能瞪著大眼看著他。
“需要毛毯吗?”服务人员热心送来毯子,打断了空气中某种电波的交流。
“当然。”莫语凡侧过身去取服务人员手中的毛毯,亲手为蕾儿盖上。
服务员离去了,但莫语凡却没有离去,他一直坐在蕾儿身旁。
“你可以回你座位上,我没事的。”蕾儿对他说。
“别说话。闲上眼晴休息。”莫语凡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执意要留下。他优雅地 跷起长腿,闭上眼假寐,摆明了不接受她的提议。
蕾儿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只是对自己反倒成了被他“看护”的对象而歉疚。但随著 她身体的不适正逐渐散去,她感激起莫语凡。
到达澳门国际机场,在机场外恭迎的莫家名贵轿车将他们一行人接泊至游艇码头, 豪华的私人游艇快速地让他们直达莫家的私人码头,码头上早有阵容浩大的仆人们等著 帮忙提行李。
而莫家大宅就耸立在海岸边,遥远的看去像一座遗世独立的古城。
在素有东方蒙地卡罗之称的澳门,是个具有南欧风味的地方,而莫家大宅却是十分 传统的中国式建筑。
蕾儿晕机又晕船,双足踩在地上仍有些摇晃的错觉。
“会不会又晕倒?”一双健壮的手臂突然定在蕾儿纤弱的腰肢上。
“我没事的。”蕾儿抬头看了莫语凡冷傲的俊脸一眼,推却他的手。
“是吗?”莫语凡没有依她,仍执意地搂著她。
莫家大宅外的黑色拱型大门前,莫老太爷莫以俗身著灰色唐装,拄著手杖立在门前 ,他发鬓斑白,身形瘦长,一脸严峻。
他远远的看见爱孙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搂搂抱抱,面色显得沉重。他虽已八十高 龄,但一双眸子仍清亮精明,且迸射著逼人凌厉,而他按著眼尖地发现爱孙腿似乎有些 跛……“老太爷。”宇森率先走到大门,问候莫以俗。
“嗯。”莫以俗低哑地应了一声。
突然大屋里飞也似的奔出一个妙龄女郎,她长相灵巧,笑脸甜蜜,身材娇小玲珑。 她一路兴高采烈地扑向宇森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你总算回来了。”
“开学了吗?小妹。”宇森扬了扬眉毛,眼睫之间有些无奈,他揉揉怀中女孩的头 。
“已经开学了呢!如果不是被爷爷禁足,我早飞到台湾找你了。”莫语瑄嘟著小嘴 嚷,有点抱怨的样子。
“还好你没去,否则肯定被你烦死。”宇森朝天空吁了口气,模糊地咕哝。
“你说什么?”语瑄睁著活灵灵的美眸问。
“没什么,告诉我为你为什么被禁足?”宇森敷衍著,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因为……”语瑄看了严酷的爷爷一眼,细声细气地对宇森说。“因为我和同学去 九龙的舞厅……”
“你十八岁了吗?”宇森眯起眼看著小妮子。
“快了,年底就满了。”语瑄可爱的笑脸有些迷糊。
“去做什么?”宇森不赞同的问。
“妤奇啊!”语瑄甜甜地附在宇森耳畔说,对像在和信赖的人儿分享一个秘密似的 。
“小女生别那么好奇,免得又被楚足。”宇森又揉揉语瑄的脑袋。
“爷爷最坏了,这样就禁我足,我本想去台湾看哥哥,他伤得那么严重……”
语瑄可爱的小嘴被宇森的大手封住,但已经来不及了,莫老太爷已投来一个怀疑的 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