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欧香大酒店”报到回来,蓝之搴又多了一个身份、一个代号,面对这个又“耸”又“土”的代号,他只有摇头兴叹的份儿;牛郎这行业已经够引人遐思了,偏偏欧香还将每个替他们赚钱的男人冠上个“花名”……哦!不,更正,应该是“草名”,这草名难听不说,还暧昧到了极点!
诸如“勇者”、“王爷”、“香帅”、“酷酷”、“阿诺”……等等,就是将跟随某个男人好几年的草名。
为什么是“好几年”,而不是一辈子呢!哎哟,笨呀!女人就像花,会谢。那男人呢!当然就像韩国草,虽然维持力比花要久一些,但终究会有枯黄的一天呀!
猜猜,咱们蓝大少的“草名”是哪儿个?(哎呀!他偷偷塞了张千元大钞给凝凝我,要我挑个好听点的,各位看倌,你们说哪个才是所谓好听一点的?我从左看到右,由右又望回左,前后不下三百次,最后决定了,就“香帅”怎么样?我最喜欢楚留香了,这个好!没意见吧!那就决定罗!当……一锣定天下,凝凝确定了蓝大少的“草名”,嘻!)
香帅,香帅,他在心里不停地反覆念着,总希望它能像变魔术一样,“刷!”就不见了。
“叩叩!”两记敲门声唤醒了他的意识,蓝之搴这才由“香帅”这两个字中回魂,“请进。”
殷尧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气定神闲的问道:“怎么,去欧香有没有什么发现?他们对你是怎么样的一个评价?”
“评价好极了,否则,怎会单单录取我一人。”蓝之搴苦笑的问:“殷尧,我问你,你对‘香帅’这两个字的评价又是如何?”
看样子,他真是恨死了这个别称。
“香帅?”殷尧嘴角不禁往上扬,“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你别管这么多,告诉我就是了。”蓝之搴怎能告诉他,这是自己的新名字,殷尧不笑岔了气才怪!
“嗯,让我想想,若是放在古龙原著‘楚留香’中是不错,他有一堆红粉佳人,让我看了都羡慕,但是,若放在现实社会中就不对了。”殷尧搓一搓鼻翼,一副楚留香的架式。
“怎么个不对法?”蓝之搴才刚被他说的释怀些,又被他那“不对”二字搞得紧张兮兮的。
“你去街上走一遭,即可见满街的‘香帅’呀!。不是理容院,就是小旅馆,反正就是和色情脱不了关系;怎么,是欧香打算拓展业务,开一间叫香帅的分店?”
蓝之搴听得仿若跌进了深渊,手指关节因气愤而泛白,久久,他才充满无力感的吐出几个字,“没错,他们是想拓展业务。”
唉!说得好牵强呀!
“那你干嘛一脸沮丧呀!干你什么事?说不定他分店还没成立,就被咱们给击垮了。”殷尧对此事可是势在必得,因为他对蓝之搴充满了信心。
“对,是不干我的事。”
他那勉强挂着笑意的表情,令人发噱。
不知情的殷尧还是维持他那一贯乐天开朗的笑容,“什么时候‘上任’?有几分把握?”
“明天,或许今天吧!”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香帅”,其他的一盖不是很清楚。
“之搴,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殷尧举起一只手,在蓝之搴面前晃了晃,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蓝之搴欲言又止。算了!他认栽了。
“铃……”电话铃声霎时响起,这是蓝之搴房里的专用电话,但他并没兴致去接。
殷尧见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无可奈何的摊摊手,替他拿起了话筒。
“喂,找哪位?”他很客气的问道。
“找你呀,香帅,有个客人看了你的相片指明要你,快来吧!三二一号房,别忘了。”对方一开口就拉拉杂杂讲了一堆,也不管“香帅”听懂了没,就挂了电话。
“香帅!”殷尧那张脸因憋笑的关系,已然通红了。他伸出手指指着蓝之搴那铁青的脸,简直笑不可抑!
蓝之搴瞧殷尧那副笑得快得内伤的模样、严重扭曲的脸孔,以及自他嘴里发出的狂笑声,就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他满肚子的怒火都快燃烧起来了。
“你这只臭海豚,给我住口!”
“你也行个好,让我笑完好吗?猛然收气可是很伤身的。”殷尧努力的深呼吸,可惜似乎没有用,眼泪鼻涕照流。
“去你的,快说!那通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蓝之搴愤懑地吼道。
“他叫你去三二一房,有女人挑上‘香……帅’。”殷尧干脆整个人蹲下身,才不至于笑岔了气。
“滚出去!”一向有君子风度的蓝之搴,早已忘了“形象”是啥玩意儿!
殷尧没理他,硬赖着不肯走。
“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等我回来后,再找你算帐。”
“祝你好运罗!噢,我的香帅。”这个海豚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知收敛点!
“你……有胆子就别溜,等我回来!”
“砰!”一声,正处于火头上的蓝之搴使劲儿踢上了门,但他清楚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重要的是他现在该怎么应付三二一房的那个女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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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殷凡宛如沐浴在春风中的小女人,一脸幸福洋溢的得意样,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看来可一点都不假!就连大呆每每想激怒她,她都是以笑脸回报他,搞得他不知是自己吃错药、花了眼,还是殷凡这个恰查某被某个温柔的女鬼给附身了?
因此,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傻笑,要不就做出一些很“ㄔㄨㄛ”的动作,就深怕被那女鬼给看上了,纠缠住自己不放,那可就“凄惨落魄”(请用台语发音)了!
哪知这小子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会看上他那副“一元锤锤”(还是麻烦你们用台语发音)的呆模样,不过,殷凡也乐得轻松,少了大呆不定期的人身攻击,她的生活倒也愉快不少,省得每天还要浪费口水和他抬杠。
“哥,之搴呢?”
返家的殷凡一蹦一跳的跑进蓝之搴的房里,但看见的却是蹲在地上喘气的哥哥,她纳闷的问道:“老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呢?”
“他!你是指谁呀?‘香帅’吗?”
本来已稍为平息的笑意,一提起这两个字,他整个人又笑翻了过去,已经可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殷凡拍拍殷尧那扭曲的脸,“哥,你怎么了,中邪啦!什么香帅不香帅的,你不是从不看港剧的吗?”
老天,这不是火上加油吗?只见殷尧鼓起两腮,涨红的双颊简直像极了河豚的大肚子,从此海豚就改名河豚算了,各位没意见吧!
“此帅非彼帅,之搴的花名现在就叫香帅!”殷尧捧着肚子说。
“花名?”
“对,也不对,应该说是草名才对吧!”
殷凡像是有点懂了,(笔者现在修正一下,恋爱中的女人不仅是最美的,也是最善妒的,那善妒的结果呢!往往不聪明的人都会变聪明了,因为喜欢钻牛角尖嘛!)“他人呢?我是指‘香帅’。”
“去左拥右抱了,这小子还真不是盖的,凭几张照片就真有女人点他。”殷尧似乎已忘了在他眼前跟他说话的人是谁了——正是他那善妒的宝贝妹妹。
“他在哪儿?”
天地有点变色罗!
“三二一房呀!”殷尧可能已经笑坏脑袋了,傻瓜也知道这种事要是让殷凡知道了,准会醋桶大翻,酸死人罗!
其实不然,他是故意的,要不,后续怎么还有那么多好看的戏码供各位看倌慢慢享用呢!
“要不你说,全台北市的酒店,还有哪一家比得上‘欧香’的情调,不仅有电动摇摇床,还有按摩浴缸,那浴室外面更用一层似有若无的毛玻璃挡住躺在床上男人的视线;你想想看,瞧着里面搔首弄姿的惹火身材若隐若现的袒裎在他面前,哪个男人不会流鼻血呀!更甚者,那胸口的一颗心真是蠢蠢欲动、奇痒难搔呢!”殷尧使出浑身解数、唱作俱佳的表演着。
“你去过?否则,怎么那么清楚?荃荃知道吗?”
殷凡并不笨,好歹也跟殷尧相处二十几年了,她会不知道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吗?只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不论真或假,心里还真有几分不好受。
“我!怎么可能去过呢?”殷尧干笑了几声,他没想到殷凡非但没生气,反而抓住了他的语病。
“这么说,刚才那些都是你自己凭空想像的罗!”
殷凡抱着一线希望,但愿这些都是她老哥夸大其词。
“这也不能说是凭空想像,电影或电视上的一些限制级电影不都是这么演吗?既是如此,我猜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殷尧偷偷瞄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神情,看来他快成功了!于是,为了增加其逼真效果,他又补上一句,“反正这是我的猜测,你也别放在心上,哪个男人不风流,况且,之搴还是为了任务,这绝不能怪他的。”
倏然间,殷凡不说一句的即冲了出去,殷尧知道她准是去欧香,他这才一脸正经的拨了个电话。
“喂,鲨鱼,我妹妹已经跟上了,你可得保证她的安全。”
挂了电话后,他满心犹豫及挣扎的坐了下来,他是不想让殷凡涉及这种危险场所,但鲨鱼指示,他不放心蓝之搴一个人潜伏在欧香里面,从外表看似单纯的色情营业场所,其实骨子里它却涉及非法的人口贩卖,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还必须藉由殷凡的闹闹场,才能使其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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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凡怒气腾腾的冲进了“欧香”,却被守卫拦了下来,“小姐,不知你来这儿是想做什么?”
“你们这儿不是大酒店吗?我来喝酒住店,不行吗?”殷凡心里急得很,就怕晚了一步,她的之搴就遭人“非礼”了。
守卫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番,还是摇摇头没让她进去,“小姐,我奉劝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喝酒住宿吧!我们这儿不适合你。”
毕竟来欧香的男女客人每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出色得体,因为大家来这儿虽名为喝酒,但谁都知道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是喝完酒后的那场风月……
但没一个人是像殷凡这副模样进来的,一身牛仔装、一个马尾头、一双大皮鞋,不像来住店,倒像来“抓奸”,这年头老婆抓奸的场面是愈来愈多,但抓到他们“欧香”来可就很不智了,他们是绝不允许出这种糗的。
殷凡原以为只要她随便跟前面这个老头哈啦两句,他就会放她进去了,因为从小她就最得老人缘,每个老人家见了她总是会对她掏心掏肺的,甚至把陈年往事、过往恩仇都如数家珍般的揭露给她听。
瞧他那说一不二、坚定如铁的态度,殷凡差点勒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揍晕了再说。
“老人家,什么是适合,什么不适合?有钱就行了。”她在牛仔外套口袋中掏呀掏的,终于找出一张闪闪发亮的金卡,她拿出来在他面前神气活现的晃了两下;她不禁暗自拍拍胸,好加在,刚才急着出门,忘了带钱,还好上次和仔仔玩卡通卡时,觉得这张挺特殊的,就偷偷被她“锵”了过来。若你仔细拿起那张金卡对着阳光往上瞧,三个栩栩如生的“美少女战主就印在那上头。
唉!没办法,仔仔才两岁,就知道异性相吸的道理,卡通人物就喜欢美少女战士,灌篮高手、七龙珠他全不爱,还真是他妈的得了他老爹的真传。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张“美少女战士”还解了她一围。
“小姐,是不是你怀疑你男朋友或先生来我们这儿,所以想来抓奸的?”
“抓奸!”殷凡一愣,想想自己还真是来抓……咦,真难听,她只是不放心,来瞧瞧的,怎么能说是抓……
“所以,小姐,你回去吧!来我们这儿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进得来的,你男朋友不可能在我们这儿的。”
老守卫对殷凡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所以还苦口婆心的劝她离开,要是一般人找碴,他早就轰他们出去了。
“我们这种人?”
殷凡指着自己的鼻子想着,那又是哪种人呢?
“唉!反正你离开就是了,要不然,等我们经理出来,你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咱们paul经理,可是不怎么能沟通的哟!快,快离开吧!”半推半赶的欲将殷凡送出门。
就在他俩在门外拉拉扯扯之际,“Paul”突然走了过来,“原来是谭莉小姐,可真是稀客呀!”
谭莉?哦,对了!这是上回来欧香晚宴时所取的假名。
“是啊!可是这老伯不让我进去。”她佯装一副委屈状。
“老高,这就是你不对了,不弄清楚对方身份就下逐客令,这是非常没礼貌的。”
“是,我懂。”这老守卫疑虑的瞧一瞧殷凡,这女孩儿天真单纯得很,怎么看也不像是干这行的。
“下去吧!”待Paul一遣走守卫后,这才笑脸盈盈的转身对殷凡说:“谭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欧香’玩?当我听说你放弃‘欧香’的时候,心里还纳闷得很,像你这么一位丰姿绰约、美丽动人的女人,若在‘欧香’,一定可以一炮而红的,但为什么范强又把你收了回去?真是令人不解。”
殷凡听得都快吐了出来,什么一炮而红,真恶心!
咦,范强?那是哥哥为了“北海”的任务方便侦查,在“黑社会”里用的名字,所幸私底下有“侨舶”的势力暗中撑着,因此,范强的名字在黑社会中也算是颇有权威及地位的;所幸她想起来了,要不岂不穿帮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他的手下,没办法为自己争取什么的。”她干脆将错就错,一口气浙到底。
“那你今天来是?”
“哦!”慧黠聪明的殷凡眼波流转着,“是这样的,我只是今天没什么事,闲着无聊,于是想过来瞧瞧,顺便住上一夜,听说你们这儿的设施都是一流的,没住住看可真是可惜。”
“原来如此!”Paul也笑开了,心想:好天真可爱的女人。
浓妆艳抹、世故老练、爱慕虚荣的女人他看多了,如今有个纯真乖巧、冰雪聪明的女孩儿站在他眼前,还真是让他的心为之一动啊!
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呵!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警界也待过一阵子,案子亦见过不少,殷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好感,于是,聪明的她懂得什么时候该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怎么会,房间还多得很,我想……”
“有没有三楼的空房间?因为三是我的幸运号码。”
少假仙了,我看是因为蓝之搴在三楼吧!
“那好,就三二二房吧!那间的客人才刚退房。”这殷凡真是走了狗屎运,隔壁房耶!
“那谢啦!不过,我得先强调一点,我不——”
“不接客,对不?你放心,既然你没有与我们签约,我们没理由勉强你做任何事。”paul这点做得倒满豪爽的。
“三二二是吧!那我想先上去看看。”
Paul带领她到柜台将钥匙拿给她,不忘附加一句,“晚上请你吃宵夜。”
“再说吧!”殷凡回眸一笑,将他的魂魄都给迷走了,只见他对她点点头,一脸“草痴”的表情。
殷凡快步走到楼梯口,余光一瞥,瞧见墙上贴着一张颇大的预约单;老天!“香帅”的名字洋洋洒洒占了四分之三的篇幅,照这样下去,她不是也得天天跑欧香呀!
殷凡暗啐道:好个女性的终结者!
快步登上了三楼,殷凡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了三二一房,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确定无人经过时,她将耳朵附在门上,细听里面的声响。
老天保佑,希望蓝之搴还没被里面的女人生吞活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殷凡的耳朵已经黏在门上足足有五分钟之久了,看来,她是得无功而返了,因为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
该不会……该不会是蓝之搴已被里面的女人摆平了?
突然间,她听见转角处有声音传来,她马上佯装没事的打开门走进三二二房,但她未将门关上,因为在掩门之际,她听见那女的说出“香帅”二字。
“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香帅真不得了,他哄人逗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尤其是他那双手和那张嘴真是不同凡响,每次都将我弄得销魂蚀骨,整个人都差点融化在他的手下了。”其中一名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说得殷凡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真那么行?改天我也点他试试。”另一个女人痴痴一笑,两人从她房门口走过。
蓝之搴!
殷凡双拳紧握,气得七窍生烟,他骗她,说什么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原来都是花言巧语!
说不定他正和隔壁房的女人……气死她了!
登时,就在这最敏感的时刻,果真有女人像火鸡叫的声音隔墙传来,还带着花枝乱颤的笑声。
殷凡赶紧贴向墙壁,老天,甚至还有断断续续、娇媚连连的喘息声……她整个人心都碎了!
不,她不要忍受,任务算什么?雏妓又算什么?那些小女孩大多数不都是贪图这行赚钱容易,一种虚荣的劣根性才让她们走上这条路,有的甚至被救后,却在同一天又溜了回去,这种事她们女警看多了。
为什么要让她的之搴委屈自己去做这种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愈想愈不对,立刻冲到三二一房,像急惊风似的敲着门,“失火了!失火了!”
果然,不出五秒钟,眼前的障碍物打开了,惬意潇洒的倚在门边的正是蓝之搴!
就在她还在神游的当儿,蓝之搴一把将她拉进了房里,随即关上门。
“我就猜是你。”他用双臂将她局限在小小的范围内,温热的气息浅浅的吹在她脸上。“你为什么要来?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殷凡的红唇浮出个O型,尚在讶异他怎知道是她?
“为什么你猜是我?”
他勾起了一个坏坏的笑容,“除了你,还有谁会想出这么蹩脚的法子,骗我开门。”
“你这不是开了吗?”殷凡有点儿不服气。
“因为我知道是你。”蓝之搴眼中有着款款深情及浓浓爱意,更有着一丝局促的不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还用说,还不是那个Paul放我进来的,你不知道啊!他还想请我吃宵夜呢!”殷凡掩嘴一笑,散放出一股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致命吸引力。
蓝之搴紧抿起嘴,拢蹙双眉,望着眼前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那么自然,却又锋芒太露,实在太危险了!
她可知道在这复杂的环境中,有多少野狼在等着她这只小绵羊自动跳进他们的嘴里。
“你答应了吗?”
“笑话,跟他!哼,我才不要呢!不知道全身上下有没有潜伏着AIDS的病毒在,太可怕了。”讲到这儿,她似乎倏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反问他,“你没事吧!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监督你的,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面搭救你。”她的眼神由他的肩上横过,“你的女伴呢?”
“早走了。”他将她拉进房内,找了张椅子让她坐下,他则坐在床缘。
“怎么可能,我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进来的,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那么快呀!”她递给他一个你少骗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也对我的屁股那么有兴趣。”他语带诙谐的说。
“你快说,小心我阉了你。”她站起身,语出咄咄。
蓝之搴还是摇摇头,想让她好奇死。
“你真不说?好,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她一口气扑向蓝之搴,将他撞倒在床上,她则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她本想掐住他的,没想到在紧急情况下,她怕自己摔个倒栽葱,所以忙不迭地勾住他的颈项稳住自己,但这种画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她的鼻子和他的只有半厘的距离,只要一张口就会两唇相触,蓝之搴有点儿故意的说:“因为我‘办事’向来讲求速度、精确、结果,所以,三两下那个女的就被我摆平了。”
殷凡闻言,一张脸由头顶红到了脖子,接着与他怒目相向,极力挣脱他的掌控,“你好脏,说什么不会碰别的女人,你……你……你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感觉,我……呜……”
蓝之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在他面前哭泣,尤其是殷凡这种一向独立坚强的女孩竟然在他面前哭得泣不成声,让他觉得好心疼。
他也只不过想逗她一逗,怎知她会那么在意。天呀!他闯的祸又该怎么收拾?
“小凡,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女人,真的,刚才是诓你的。”他将她侧放在床上,轻抚她的背。
“你骗人,我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好暧昧的鬼叫声。”她趴在他肩头,低声饮泣着。
在蓝之搴纳闷的同时,殷凡所谓的“暧昧的鬼叫声”又出现了,他俩都面向发声所在,原来这个始作俑者就是床边的那台电视。
“你压到摇控器了,现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蓝之搴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这……这是什么嘛!快转台啦!”殷凡双颊滚烫燥热,她作梦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她羞怯地连忙调离了视线。
“没办法,我刚才已经试过了,这里面就只有一台。”
“啊!那就快关上啦!”天真无邪的殷凡从没看过这种难为情的镜头,头连抬也不敢抬。
“是,遵命。”蓝之搴脸上盈满了笑意,忍不住发出莞尔的笑声。
待蓝之搴切掉了开关后,殷凡才徐徐地抬起头,“真讨厌,怎么那么色?”
“来这儿的男女不都是为了这个字而来的吗?孔老夫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早在两千五百年前就曾说过‘食色性也’这句话,可见‘色’这个字还真成了现今不可或缺的东西。”他不置可否的说道。
“是哟!就像刚才房外就有个女人意犹未尽的说——”殷凡嘟起小嘴,表达了很明显的醋意。
“说什么?”蓝之搴双手交环于胸前,倚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发窘的脸孔。
“是你要我说的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对我解释!”她清了清嗓子,学方才那个女人撒娇嗲气的音调说道:“那个新来的香帅真不得了,他哄人逗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尤其是他那双手和那张嘴真是不同凡响,每次都将我弄得销魂蚀骨,整个人都差点融化在他的手下了。”
说完后,殷凡这才发现自己的记性那么好,以前怎么从没发觉呢?但所得的回应竟是蓝之搴毫不留情的捧腹大笑,笑得人仰马翻、前扑后倒。
“蓝之搴,你还好意思笑,你给我一个解释呀!”
殷凡气的直跺脚,就差没将脚踩在他的笑脸上。
蓝之搴这才深吸了口气,端正起面孔,轻轻捧起她的小脸,“那你怎么认为呢?相信那女人的话罗!”
“我不知道,她说的跟真的一样,况且,她也没理由撒谎,要不,你怎会成了‘欧香’最红的牛郎。”殷凡挺委屈地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最红的?”他狂野炽热的眸子含着某种成份的笑意瞅着她瞧。
“楼下那一大张预约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想不到你还真是女性的杀手!这辈子不干牛郎太可惜了。”
“好浓的醋味。”蓝之搴故意往四处嗅了嗅说道。
“你好坏。”殷凡抡起小拳头,忍不住往他胸膛像雨点般的落下。她都担心烦恼死了,他还有心情嘲笑她!
蓝之搴攫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进怀中,嗅着她带有香草气息的发丝,语调轻柔的说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好。还有,别相信那女人的话,老实告诉你好了,来这儿的女人,其实要的并不一定是性,许多是在家里得不到丈夫的关爱及重视的挫败感让她们想来这种地方寻得欢乐。”
“你就很大方的给她们呀!”殷凡一脸委屈的截断他的话说。
蓝之搴轻扯了下嘴角,在殷凡额际用力啄了一下,“别吵,听我说。我知道我现在这种临时身份让你充满了不安全感,但我能说的就只有一句话‘相信我’!”。其实,她们点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会和她们谈心,往往会说中她们的要害,而且,我还会替她们解开困惑,有时还说说笑话,所以,那些女人会说我哄人逗笑的功夫是一流的,另外,她说的双手和嘴,我猜可能就是我有时会替她们按摩两下,解除她们的疲劳,顺便说笑话的关系吧!”
她以怀疑的眸光看着他的眼瞳,人家说说谎的时后眼神会飘忽不定,但他没有啊!一样是深邃有神、清澈迷人,的确不像在说谎。
“按摩,你按摩她们哪儿呀!”反正问都问了,就问得彻底点吧!免得晚上胡思乱想地睡不着。
“保证背后腰部以上,颈部以下,而且一定有穿衣服哟!”蓝之搴举起手,一脸正经的说。
“可是,她们来这儿花大钱,结果才得到一个按摩,会甘心吗?”
殷凡在心里发誓,这是她最后一个问题了,否则,真怕蓝之搴会被她问得不耐烦了,掉头就走怎么办?
“我不敢说每个都满意,但来这儿的人都不会为钱去起争执的,因为她们就是有钱。而我的服务又跟一般男人不一样,不仅能听她们讲故事,我还可以替她们解惑;对了,电视杂志上不是有个薇薇夫人吗?那我大概就是‘香帅先生’了。”说也奇怪,自从殷凡知道他有这么一个难听的怪名字之后,他反倒不怎么讨厌它了。
她噗味一笑,“是,香帅先生。”
“反正无论她们满意或不满意,我是卖艺不卖身的。”蓝之搴逗趣的补上一句。
“是哟!红尘奇男子。”殷凡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想逃之夭夭。
“想逃!”蓝之搴跨两个大步就追上了殷凡,对她,他可不想做“红尘奇男子”,于是,他在她喘息的空档,偷偷窃取了她一个深情的吻。对她的爱抚,他更无法做到背后腰部以上,颈部以下,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他掀起她的牛仔衬衣,灼热的唇在她颈上印上了永恒的爱的烙印,而后俯在她胸前喘息着,想找回自己的自制力;但从殷凡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然清香味道却更令他着迷,无法自拔的,他又覆上了她的坚挺,就在殷凡无力的倚在墙上发出阵阵呻吟时,他才知道自己快被眼前这小妮子颠覆的毫无理智可言。
在最后一丝理智尚未消失前,他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他想要她,疯狂的想要她,但绝不是现在,至少要等他卸下了身上这种难听的名称和身份后;更不是在这种肮脏龌龊的地方,它只会污蔑了他俩之间的真情。
他要给殷凡一个干干净净、无牵无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