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荷醒着,整夜无法入眠,只能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看着他安睡的容颜。
不敢相信,她真的做了。为了留在震廷的身边,贸然的付出一切。
昨夜的缠绵在她脑海中上演,恋荷暗自羞红了脸。
她不会后悔的,为了震廷,她心甘情愿。
天然微明,恋荷悄悄挣脱他环抱着自己的双手。竟然连在睡梦中,他都不愿放开她!恋荷满心甜密的想着。
披上掉落在地面的宋锦袍子,恋荷蹑手蹑脚的溜出他的房间。
看准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她伸出手包拢住花苞。
花儿不像以往一样绽放,她有些发楞的看着自己的手。是了,她犯了禁忌,已经失去一切法术。
修炼者的禁忌是不能爱上凡人,若是失贞于凡间男子。她更会失去所有的法术,修炼等级降低,就如同她曾经对震廷所说的,一旦犯了禁忌,她的一切将与正身息息相关。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她避开凌震廷的原因。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人都看出她与凌震廷之间的火花,只有她傻傻的朝他怀里躺,所有人都在为她提心吊胆。
又有什么办法呢?谁教她爱上他?恋荷心中没有一丝后悔。
就算失去法术,舍弃数百年的修炼又如何,她拥有了爱情,不再只是一朵荷花,而是一个彻底的女人。也许等了数百年,她就是为了盼到他走进她的生命。
“该死的,我来晚了一步。”愤怒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还是把视线钉在荷花上,心里却知道来者是何人。虽然失去法术,但是恋荷的直觉可没有退化。
“早安啊!雷恩,来赏荷花吗?”
雷恩冷哼一声,“早安?亏你还能这么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女子。明明已经失去了法术,为什么恋荷身上竟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光彩,比起平日更加艳丽动人?雷恩嫉妒着凌震廷,也嫉妒他能赋予恋荷这种美丽。“你到底还有没有脑袋啊?居然真的委身给一个凡人。”雷恩气急败坏的吼着。“我们这些人千叮咛万交代的,怎么你还是不听呢?硬是要犯下禁忌。”
恋荷十分平静,看着池里的荷花。“我爱他。我决定留在震廷身边。”
“他只是一个凡人啊!”雷恩急急的喊着。
“那又如何?这又有什么差别?”她回问雷恩。“修炼界中又不是没有与人类通婚的例子。”
一阵狂风吹过,扬起雷恩的黑色披风,他—脸的愤怒,宛如急欲扑向猎物的飞鹰。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除了法术,你还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安危啊!”
“相信我,那些我都想过,我并不是冲动的下决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考虑过了。权衡轻重后,我才会选择震廷。”
雷恩呻吟一声。“你这样说只会更加刺伤我。我堂堂一个修炼界的奇才追了你一百多年,你甩都不甩我。遇见这个凡人不满一个月,居然愿意舍弃一切到他的身边。”狂怒的情绪已经转变为绝望,雷恩只能看着她。“恋荷,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选择了什么?”
恋荷静静看着雷恩,纯净清澄的眼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雷恩无法忽视心中的恐惧。“现在的你,跟凡人一样脆弱。”他仔细一想,又改口说道:“不,你甚至比凡人更加脆弱。如今你的安危完全系在正身古画上,要是正身有个差池,你就会灰飞烟灭的。”
“我会取回正身的。”她肯定的说。
“可是难保不会出意外啊!你就真的这么相信那个男人?”
她点头,没有一丝迟疑。
他不该问的。当恋荷选择了凌震廷,她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他了。他早该看清楚这一切。
雷恩转身,不愿意让眼神泄漏他的情绪。
“随便你了。反正你没有拿回正身之前,我都会待在南部,防止你出意外。不要想赶我走,没有用的。”说完,他匆忙的往门外走。
恋荷在雷恩身后唤住他。
“雷恩,谢谢你。”恋荷看出雷恩的关心,微笑的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我都把你当成好朋友。”
雷恩轻叹了一口气,叹息着自己无从付出的情感。
“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他没有回头,走出了她的视线。
恋荷站在风中,看着雷恩的背影。她能了解他对自己的情意,奈何对于雷恩,她真的只有朋友之情。事到如今,只能祈祷雷恩能遇见比她更好的女孩。
“恋荷。”震廷站在房门口,神情严肃的看着她。
恋荷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吵醒你了?”她若无其事的微笑。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震廷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恋荷一离开他的怀抱,他就醒了,没有现身,只是想听听这个自称雷恩的男人要对恋荷说什么。
然而,入耳的事实令他无法自己。
“你都听见了?”
震廷点点头。“我不知道,我要你作的竟是这种决定。”他有些语无伦次。
恋荷轻轻笑着,纤纤玉手点住他的唇,不让他开口。“可不要说你后悔了喔!”
震廷狂乱的摇头,急切的拥抱恋荷。“不,就算是因为这样,我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后悔。”他深情的看着她。“我怕的是,你会后悔。”
昨晚他被激情冲昏头,除了爱她,与她缠绵外,他根本无法多想。
两人之间的差距被他遗忘,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醒来后,他惊觉恋荷竟然牺牲了一切。
这就是她先前所说的决定。要留在他身边,她就必须舍弃一切。
震廷无法言语,更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冲击,只有紧紧的抱着恋荷。
“别担心我会不会后悔,如果我们的立场对调,需要付出一切的人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也是舍弃一切!”他喊着,在一瞬间明白了恋荷的心态。
“这就对了,你不需要为我所付出的感到惋惜,除非你认为我得到的比不上我所付出的。”她从长长的眼睫毛下偷偷看他。“才过了一夜,你就已经厌倦我了?”
震廷连连摇头,急忙辩驳:“你未来的所有日子不要被我缠得直喊救命就好喽!厌倦你?你也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他温柔的吻着恋荷,像是要为两人的感情封印。
—丁点的火花慢慢变成燎原的大火,温柔的吻渐渐变得狂热,不理会外界的一切,只要彼此心系对方,恋情就能镶嵌在两人的心中。
震廷深瞅恋荷一眼,抱起她走回房间。
绣芙蓉2003年8月3日更新
许久之后,震廷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撑起身子,他欣赏着恋荷因刚才的欢爱而嫣红的粉颊。
“你现在的情形,和聊齐志异中的香玉一样,对吧?”他拨开恋荷脸上汗湿的发丝,温柔的问。
恋荷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微微点头。要不是震廷一直看着她,还真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那么,不夺回你的正身是不行的。”
她勉强张开眼睛。“你要在拍卖会时下手?”恋荷有些担心他会来硬的,陈堂鸿的那些保镖可不是用纸札成的纸人啊!
震廷看出了她的忧虑。“放心,我不会鲁莽的。我会正大光明的买回那幅古画。”他不想让恋荷担心。
“但是陈堂鸿……”恋荷还是无法对那个邪恶的男人释怀。
他吻住恋荷,直到她差点喘不过气。
“陈堂鸿办这次的拍卖会,为的就是想羞辱我。我是想过来硬的,在拍卖会前夺回古画。”震廷看入她的眼中。“但是,现在古画攸关你的安全,我不能冒险。拍卖会举行时,我会参与竞标的行列。要是在拍卖会上不能买到古画,我还可以和买画的人私下交易啊!”
恋荷眼珠子一转。“对啊!我还可以骗买主,说他买到的是一幅赝品。”她坏坏的躲在他怀里偷笑。
震廷有些吃惊于她的鬼灵精。恋荷所说的话,古董界几乎奉为圣旨,要是她真的放出话,说那幅古画是假货,那么古画马上会从堂堂的苏东坡真迹,变成一张古老的宣纸,没有丝毫的价值。
“要是每个修炼者都像你这般鬼灵精,凡间不大乱才怪。”震廷大为感叹。
恋荷把他的话当成赞美,满意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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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他们的蜜月期。
打定主意,在白河镇住到拍卖会举行,恋荷与震廷在南部游山玩水,—面收集任何跟拍卖会有关的消息。
陈堂鸿没有再出现,偶尔恋荷会在附近发现雷恩的身影,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感激之余,她还是只能无言以对。
震廷与她在南部发现许多珍贵的药草。有情人相伴的日子,甜蜜得无法形容,恋荷发现自己一日比一日爱他,连神魂都依恋着他,情愿陷溺在他的万千柔情中。
她不会后悔的,即使付出一切,只要能与震廷在一起,就足以抵偿她数百年的寂寞。
抛下修炼者的身份,她反而更加快乐。
恋荷已经找到自己的爱情,就算她是花妖,但在真情面前,她和一般的女子没有两样。
过分沉醉于爱情中,恋荷完全忽略了潜藏在平静之下的危险,正缓缓的逼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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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婵娟已经许久没有来到“魅惑人间”了,自从上次为了红玉古镯来询问苏恋荷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历经坎坷之后,她还是回到了楚浩雷身边,与他结为连理。
说起来,苏恋荷算是她与楚浩雷的媒人兼恩人呢!他们结婚时也曾邀请她,但是苏恋荷却没现身,只是送来一个价值连城的翠玉团花,并且在上面插了一朵并蒂荷花。
并蒂荷花又称夫妻荷,通常被人用来形容夫妻情深,苏恋荷的巧思慧心可见一斑。
今天,是楚浩雷坚持要上山来拜访的。
“怎么会突然想上山?”婵娟好奇的问着丈夫。
浩雷脚步不停。“我想起一件事。我们上次去南京时,有人要我传口信给苏恋荷。”
她瞪大眼睛。“天啊!上次去南京时?快三个月前的事了耶,你到现在才想起来?”
“和你结婚后,我一直很忙。”他用别有深意的眼光打量着妻子,让婵娟明确的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明白自己说不过他,婵娟只好乖乖的继续跟着他走,怕一开口又被浩雷消遣。
楚浩雷推开“魅惑人间”的木门,看见的竟是一个急得团团转的白衣女子。
水滟看了门外两人一眼。她认得他们,前不久,因为红玉古镯的事情惊扰到师父,后来又由师父直接下令,不准消除这两个人的记忆。这在修炼算是不得了的大事,师父只是淡淡的说这两人和恋荷还有缘,就没再说什么了,留给水滟一堆疑问。
“我是白水滟,恋荷的合伙人。”她不浪费时间的自报身份。
浩雷点点头。“我们是……”
水滟一挥手,打断他自我介绍。“我知道你们是谁。来‘魅惑人间’有什么事吗?”
和这些奇人异士打交道久了,浩雷多少也培养出一点眼光。眼前这个白水滟肯定不是凡人,说不定和苏恋荷一样,同为花妖。
“我们是带口信来给苏恋荷的。”
“她不在。有什么口信,直接告诉我吧!”水滟这几天一直尝试用心电感应联络恋荷,无奈却始终得不到恋荷的回应,她已经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浩雷与婵娟交换一个眼神,也感觉到些微的不对劲。
“有人要我警告苏恋荷,她在近日内会有一个大劫,要是躲不过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水滟全身颤抖。“不可能吧!恋荷顶多是失去法术,说她会有生命危险?”她脸色苍白,不能接受的猛摇头。“不,我不相信。”
“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婵娟问道。
水滟摇头。“你们来得太慢了,她和一个男人到南部去了,而且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法术全失。”
“该死的!”浩雷忍不住痛责自己的粗心。
水滟制止他。“别太自责,一切都是天命。这是恋荷的命运,我们无力改变的。”
婵娟还算镇定,在一旁猛出主意。“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局面,你联络得到苏恋荷吗?说不定能直接警告她要小心。”
“我试过了。这几天来,我一直用心电感应想联络她,但是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
整间屋子陷人愁云惨雾中。
许久之后,婵娟怯怯的开口:“你们想,用电话联络会不会比较好?”
四道眼光同时投射到她身上。
“对啊!”水滟恍然大悟的喊道,“我可以联络凌震廷那家伙啊!”说完便连忙冲出门去找公共电话,留下浩雷和婵娟呆呆的站在一屋子古董中间。
“凌震廷?”婵娟喃喃念着这个让她觉得怪耳熟的名字。
浩雷对这个名字还有些许记忆,记得这个男人和穆瀚禹有些交情。
“走吧!别伤脑筋了,去找你哥哥问一问,相信能问出不少东西的。”他对婵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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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陈堂鸿的车子到了。”王伯恭敬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宣布。
震廷看着恋荷,没有错过她全身的一阵颤抖。
“害怕?”他低头在恋荷耳畔问着。
恋荷瞪他一眼,有点气他如此小看自己。“不是害怕,我只是想到要看到陈堂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看见停在门口的车子,她不禁喃喃低语:“时间过得好快啊!再过三天,拍卖会就要举行了。”
震廷握住恋荷的手,无言的给她打气。
“拍卖会后,一切就结束了。”震廷像在做保证似的。
恋荷看着他,有半晌的无言。
真的会结束吗?恋荷不是不了解震廷的个性,震廷与陈堂鸿之间的恩怨,非拚到你死我活,有一方倒地之前是不可能结束的。
她不会劝震廷松手,因为那只会让他难以抉择。况且,就算震廷真的愿意放手,邪恶的陈堂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恋荷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拍卖会很有可能会画下一个句点,意思就是说,双方即将分出胜负。若是在从前,她大可不必担心,问题是她现在与凡人无异,跟在震廷身边没有半点助益,只会碍手碍脚。
“我有不好的预感。”她实话实说,却换来震廷的一吻。
“不要想太多,好吗?”他轻摇着恋荷纤细的肩膀。
知道多说无益,恋荷只好把心思放在即将举行的拍卖会上。
“你想,拍卖会之前,我们有可能见到我的正身吗?”
“可能性不大。”他回答。
恋荷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就算看到正身,我也没有办法行动。”
“那就用我们凡人的方法吧!动动脑筋把古画买回来不就行了?”
“说得简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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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堂鸿亲自在门口迎接客人。
恋荷四处看了看,发现陈堂鸿请来的客人中,有不少是古董界的行家,也就是说,她多少曾经来往过,她倒是能动用一下关系,要是震廷真的没有买回古画,她还可以进行台面下的交易。
陈堂鸿看见了凌震廷和苏恋荷,满脸笑容的朝他们走来。
“苏小姐,越来越美丽了,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震廷冷冷的看着他,紧紧握住恋荷的手。他的心中恨不得马亲手把这个混世魔王掐死。
“客气了。”她客套的说,不想让其他客人发现震廷和陈堂鸿之间的恩怨。
许多人看见了恋荷自动围了过来。
“我就说嘛!拍卖苏东坡的古画,怎么可能没有行家助阵呢?”一个恋荷认识的古董商喊着:“陈先生,是你重金请到了苏小姐来鉴认古画吗?”
陈堂鸿看着她,嘴角勾起微笑。“苏小姐的价码我可付不起,这次是凌震廷以私人名义雇用她的。”
一群人疑惑的看着恋荷。
她浅浅一笑。“我不是应私人的邀约而来的,严格说来,我这次只是凌先生的私人顾问。”
众人不约而同的惊觉起来。一般说来,举行古物的拍卖,必须有古董界具有盛名的行家做担保,保证拍卖的物品为真品,买主们才敢放手竞价。
鉴认苏东坡的真迹,苏恋荷绝对是当今世上不二人选,但是这次她一反常态,不为卖方担保,这些怕被骗了的古董商难免心生怀疑。
“苏小姐,就你看来,这次拍卖的古画是真迹吗?”其中一个鼓起勇气问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就算是对主人不敬,古董商们还是想早点弄清楚,免得白白做了冤大头,花大钱买了一幅假画回去。
震廷别有深意的看着陈堂鸿。“苏小姐还没有看过古画,所以不能确定。”他听见人群掀起一阵私语,胜利的对陈堂鸿微笑。
他就是要逼陈堂鸿让古画提早曝光,好让恋荷鉴认一下在他手中的是否为真迹。
震廷想得太天真了,陈堂鸿也不是省油的灯。
“是不是真迹,三天后大家就能知道了。”他不疾不徐的宣布。
“开什么玩笑,要是你那幅画不是真迹,我们干嘛要为一幅假画留在这里三天啊?”人群在有人不满了。
“你故意的。”恋荷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那还用说!”他的口气中显露了些许的得意。“先让他们起疑,然后少一个竞争者是一个。”
陈堂鸿看着众入,神情没有一丝的慌张。“要是有哪位心生怀疑,大可以现在离开,但是过了今晚,大门就要深锁,我们既然不对外公开这一次的拍卖,就要禁止所有的人进出。”他转向恋荷。“不过,我想苏小姐一定会留下来吧?”
无奈的,她只能点点头,知道自己被陈堂鸿反将了一军。
那些古董商看见她都肯留下,当然不愿意先行离去。
震廷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陈堂鸿走到震适和恋荷身边,状似和蔼的低声说道:“你是够聪明,不过,想要和我斗的话,你还太年轻了!”
第二回合交手,恋荷与震廷被只老狐狸打败了。
震廷和恋荷的房间在隔邻,中间以一扇门相通。
“哪这么麻烦?看是你搬过来,还是我搬过去就行了,用不着分两间房间。”震廷坐在床上说。
“是吗?正巧我今晚想一个人睡耶!”她故意逗他。
“不行。”震廷状似无辜的看着她。“没有你我可睡不着。”
“那是你家的事。”恋荷对他扮鬼脸。
迅雷不及掩耳的,她在转瞬间已经被震廷拖回床上。
“是吗?你想不想修正一下你刚刚说的话啊?”他将恋荷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恋荷眨眨眼睛。“我考虑一下。”
“考虑?还需要考虑?”他显然很不满,决定惩罚她。
眼看情况快要失去控制,恋荷连忙喊停,正经八百的看着震廷。“先别这样,我有话要对你说。”
“待会儿吧!我很忙。”他吻着恋荷,不想分心,也不希望恋荷分心。
“不行啦!”她翻身压住震廷。强迫他乖乖听她说话。
居于劣势的震廷把眉毛挑得高高的。
“你听我说,我总觉得不对劲。”
“关于陈堂鸿?”他询问的看着恋荷。
“他看我们的眼神好怪。我总觉得他只想钓我们这两条鱼。”
震廷翻个白眼。“多么贴切的比喻啊!”
她气得猛捶他的胸膛。“我是说这次拍卖会的主客,仿佛只有我们两人。”
“不稀奇啊!这次拍卖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我。”想起自己的传家古画将被拍卖,他的心中还是一阵激愤。
“不,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我总觉得其他客人只是为了让你我毫无戒心的来到陈堂鸿的家中罢了。”
“你是说那些人和陈堂鸿串通?”
恋荷摇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古画是诱饵。而请来那些古董商则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他真的要办一场拍卖会。”
“意思是,陈堂鸿要的人只有我?”
“很有可能啊!”
震廷拉下她的颈子,缠绵的吻着她。
“就算他真的针对我来,我也不信他能变出什么花样,你别担心了。”他实在舍不得看见她眼中有忧虑。
恋荷回应着他的吻,然而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敢忽视陈堂鸿,这个男人太邪恶了。她总是觉得,一看见他,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逃;失去法术后,这种冲动更是明显。
这三天之中,她可不敢离开震廷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