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这位小姐是谁?”楚殷离踏人大厅,抬眼打量着曾吉祥的同时,还不忘向康于真询问。
“殷爷,事情是……”康于真怕曾吉祥又抢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上前向楚殷离解释。
“江离对她发火?”楚殷离露出略显诧异的表情,但是对于车子撞到曾吉祥一事倒没表示任何关心。
“啊?呃、是的,殷爷。”康于真点点头,心想楚殷离八成跟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
能让楚江离表露出情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哪!
尤其楚殷离不知道有多久没能跟自己的孙子谈笑风生了,一直以来,楚江离总拿张冷冰冰的脸孔面对着他。
“这倒是有趣了。”楚殷离越过康于真身旁,走近曾吉祥,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请问,您就是楚殷离先生吗?”曾吉祥放大了胆子出声问道。
虽然殷爷这名号对黑道中人来说,几乎是等同于“恐惧”的代名词,但对曾吉祥来说,坐在她面前这位头发花白、满面皱纹,一见即知年纪超过七十岁的老爷爷,和走在路上的老人们实在没啥不同。
顶多,也只能说他的眼神比起同龄的老爷爷们显得精明许多,而且看起来非常有精神,最重要的是--
他将是她曾吉祥的未来客户之一!
一想到这一点,曾吉祥立刻把那些江湖名号、黑道份子的词汇全给丢到脑后。
“我是。”楚殷离的眸子闪着评估的眼光,他瞧着这个一身普通上班族套装、看起来乎凡无奇的女孩,不懂她有何能耐可以惹恼自己的宝贝孙子,而他花上了十几年工夫,都无法挑动孙子的任何情绪。
“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面对年龄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楚殷离,曾吉祥可是每句话都仔仔细细地再三斟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心,又像刚才一样,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当然可以。”楚殷离挑了下眉毛,心想自己也许有机会体验一下孙子直想发火的心情。
根据刚才于真大略说明的情况,这女孩似乎挺爱说话、又很聒噪,所以才会惹得江离大怒不止。
“那么,请问楚先生您保险了没?我是平安保险公司的业务人员,姓曾名吉祥,曾就是曾国藩的曾,吉祥如意的吉祥,您叫我吉祥就好了。可以的话诗您借我五分钟,让我为您详细解说一下我们公司的保险方案,保证您一定会满意的。敝公司有各种为客户们量身打造的专案,绝对能满足您的任何需求……”
曾吉祥滔滔不绝地连说了一大串话,几乎没有停顿过,连预设了心理准备的楚殷离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殷爷,您没事吧?”康于真贴近楚殷离身边,悄声问道。
楚殷离只是面露微笑地点点头,视线仍胶着在曾吉祥的身上。
“我没事,你用不着瞎操心。”楚殷离打发了康于真,随后又出声制止了曾吉祥,“我说吉祥……”
“是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曾吉祥眨眨眼,暂时停止解说。
“你一连说了这么多,我一下子消化不了,你能不能慢慢来?”楚殷离露出和善的笑容,慢吞地说:“你也知道,人上了年纪,听力就变差了。”
“没那回事,楚先生您还年轻得很哪!”曾吉祥摇摇头,细心叮嘱:“所以现在投保正是时候哦!保证绝不吃亏。”
“是这样吗?”楚殷离笑呵呵地应道:“我对你说的那些保险很有兴趣,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吃顿便饭?”来可以慢慢跟我解释,二来你的手脚也受了伤,现在不方便回去上班,回家也诸多不便,是吧?”
“嗯,说的也是,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打扰了。”曾吉祥大方地应允。
何况,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哪!
“殷……殷爷,您要留下吉祥?”康于真担心地低声劝道:“您不怕又惹恼了江离,到时候他又对您发脾气?”
“我自有打算,别担心。”楚殷离挥挥手,把康于真赶开,又转头对曾吉祥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叫厨房准备餐,这顿饭就当是我代替孙子江离向你道歉好了。”
“谢谢您,楚先生。”曾吉祥可开心极了。
相对于她的雀跃,康于真却是一脸菜色,心里只挂记着待会儿楚江离可能会爆发出来的火气。
而且还是针对他这个可怜的属下。
“不用那么客气,就跟于真一样叫我殷爷吧,不然叫爷爷也行,反正我一直想要个可爱的孙女。”
“那么……”曾吉祥想了想,点点头应道:“我就不客气地唤您一声爷爷了,这样听起来亲切多了。”
嘿嘿嘿,她真是赚到了!能跟殷爷互称爷孙的话,她以后要进出楚家、说服楚江离投保的机会,可就更多了。
“好、好,就这么决定了。”楚殷离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康于真叫道:“于真,快点去厨房,要他们今准备一桌好菜来待客人。”
“殷爷,您当真吗?”康于真没敢移动,只能做着最后确认,并且在心里再三祈祷自己刚才听到的命令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当然是真的。”楚殷离起身走近康于真,“如果你是在担心江离的事情,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不会当场宰了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担心的是您和江离的关系会越来越糟。”这对爷孙老爱做些和对方唱反调的事情,也难怪会合不来。
“糟又不是糟在这一两天的事了,都十几年了,不差这一次。”楚殷离推了推康于真,“去吧,待会儿江离面前,我会保你全尸的。”
听着楚殷离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笑话,康于真可一点都不觉得有何可笑,因为他可以猜得到,今晚这顿饭,他一定会被楚江离从头嘲讽到尾。
唉!就不知道殷爷是不是真能保他全尸?
在人家底下当差的,就这点可怜了。
“为什么这女人也在?”一踏入餐厅,楚江离立刻朝坐在位子上的曾吉祥发出炮声隆隆的质询,火药味之浓,连跟在身后距离十来步远的康于真都闻得出来。
“江离,吉祥是我的客人,你可不能对小姐无礼。”尽管看得出孙子老大不高兴的表情,楚殷离仍是出声护着曾吉祥。
原因无它,自然是为了难得见到的楚家奇景--
楚江离发火了。
自从他的独生子和媳妇双双去世,江离便不再与他接近,甚至镇日对他这个爷爷冷言冷语的,虽然他也知道江离是在责备他这个爷爷,怪他为何要涉足黑道争执,导致楚家遭此大难,但是……
套句已经不流行的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他当然也舍不得宝贝独生子和媳妇就此断送生命,所以事后他立刻对加害儿子的黑道势力加以报复,但是,再多的努力都挽不回自己儿子和媳妇的生命,也救不回自己和孙子江离的感情。
所以一等到江离成年、懂事,而且能够独当一面地处理事务后,他便二话不说地退下当家之职,将一切事务交由江离去,打理,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借由亲身体验,明白当初自己的处境,好让自己和江离的爷孙感情得到和解。
只可惜江离对离天盟避之如鬼魅,几乎将全副心力都放在离天保全上,所以直到现在,离天盟的当家一职依然暂时由他权充代之。
自然地,楚家家里所有的事情还是由他这个当家的“说了就算”!所以要留下曾吉祥的决定,就连江离都不得反驳。
谁要江离执意不肯接下他的位子?所以后果当然要江离自行负责了。
“江离,快点坐好准备吃饭。于真,让厨房上菜,你也去休息用餐吧。”楚殷离下了第二道命令。
他与孙子已经习惯以命令式的对谈来沟通了,而这无疑是种悲哀。
“是,我马上去,请各位慢用。”康于真点点头,接着像是逃命似地飞奔出餐厅,免得自己待会儿死在楚江离的杀人视线之下。
看着康于真逃命去的身影,闷气没处发泄的楚江离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楚殷离和曾吉祥身上。
这女人的手腕忒是高明,竟可以在短短一顿饭不到的时间内将殷爷服。
哼,殷爷是殷爷\他是他,这女人想干啥都跟他无关,等会儿吃完这顿饭,他今天回家来就算是仁尽义至了,还是早早离开为上策,免得殷爷又对他开口冒出一堆无理要求。
打定了主意,楚江离在桌边坐下,对于眼前的“贵客”和楚殷离,他是连正眼都没瞧过一次。
但是楚殷离原本就是打算看看孙子和曾吉祥的相处情况才留下曾吉祥的,所以对于孙子理也不理的状况,他早有了准-奇。
“我说吉祥,刚才忘了问你家住在哪里?离这儿远不远?”楚殷离算计地瞄了楚江离一眼,转头跟曾吉祥谈起话来。
“我家离这里是有段距离,不过换个两班公车应该就可以到了,放心吧,二点都不远的,所以不论爷爷您对保险方面有些什么问题,我都可以赶过来替你处理哦!”当然啦!为了楚家这笔生意,要她换搭五次公车或坐计程车来回都没关系。
“听起来是有点远,吃完饭后我让江离开车送你一好了。”楚殷离边说、边将视线往楚江离身上转。
“没空。”楚江离冷冷地丢出一句应答,接着又低头扒饭去,一心只想快点脱离这场鸿门宴。
听听,那女人都叫楚殷离为“爷爷”了!啐!真有她的!
“江离,这是命令。”楚殷离坚持道。
“找于真去,我没空。”楚江离抬起头,很快地瞪了曾吉祥一眼。
要不是她,他也用不着跟这只老狐狸打交道,他们果然是天生不对盘!
“爷爷,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曾吉祥不是个傻子,当然看得出楚江离对自己的敌意,加上刚才口头上输了楚江离一回,让她多少萌生与楚江离保持距离的念头。
“不成不成,女孩子家一个人这么晚走夜路很危险的,还是让江离送你比较安全。”看见孙子瞪人,楚殷离可乐了,因为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着孙子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人类情绪了。
“哼,有人敢找她麻烦才有鬼。”楚江离对于楚殷离的发言只是冷笑以对。
他早已见识过这个女人要业绩不要命的拼劲,今天就算真有不长眼的色狼或宵小歹徒找上她,这女人八成还会拿出一叠保险单,告诉对方趁黑工作、诸多危险,所以应该多保几个意外险。
头一回听见宝贝孙子主动搭话,楚殷离只差没放声大笑。
“楚少爷所言极是,我从小到大运气都很好,恶鬼跟歹徒都没碰过半个,所以爷爷您就用不着担心了。”曾吉祥对于楚江离丢过来的批评感到极度火大,但碍于业绩又不好在楚殷离面前发飙。
“这样子啊。看来你爸妈给你取这名字真是取对了,保你平安吉祥!”楚殷离点点头赞道:“不过夜路走多了,还是会见鬼的,既然江离不肯送你,那也好,我叫于真送你回家,他的个性比江离着良多了,不会在半路上突然对你起歹念。”
“你说谁会对她起歹念了?”楚江离嘲讽地朝曾吉祥上下打量了一回,咧出一抹讪笑,“也许有些人真的会饥不择食,不过很抱歉,我对发肓不良、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没兴趣。”
“你说谁发育不良、乳臭未干了?”曾吉祥可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服输地反驳:“我这叫标准身材、正常发育。”
虽然她没有魔鬼般的身材和波霸级的傲人双峰,但好歹也曲线玲珑、织纤合度,身上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女人应该有的她一样不少,又是哪里像楚江离说的一样“发育不良、乳臭未干”了?
“就凭你的A罩杯和二十四寸腰身?”看见曾吉祥被刺激得脸泛微红,着实比起下午时像只被咬了舌头的小笨猫的模样来得有挑战性多了,也让楚江离难得大发善心地与她辩上两回。
“你!”曾吉祥涨了双颊,反射性地丢下筷子、双手交叠在胸口,“你怎么会知道?”莫非这楚江离有透视眼?
“因为我‘摸’过各种尺寸,所以清楚得很。”楚江离逸出一抹邪笑,“哦,我都忘了,这种话题有点儿童不宜,我们还是快点吃饭吧。”
曾吉祥越是反驳,楚江离就偏爱刺激她,最好让她下回不敢再上门拜访,让他耳根清净。
不过曾吉祥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极力压住怒火,不想被脾气超越理智,免得再度在口舌之战中失利。
“我还以为离天公司是专门负责保全的,怎么现在听起来像是专门卖女性内衣的?还得时常劳动楚少爷亲自为客户量身?真是辛苦,怪不得你老是面带菜色,有空不妨考虑一下敝公司的保险专案,以后因为身体劳累过度而得时常上医院检查时,也好分担些医疗费用,才不会给家里人带来太多负担。”曾吉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让曾吉祥大搬风地将自家的离天保全给讲成“离天牌内衣”,还暗嵛他以后会因为玩女人玩过头而导致早衰,使得楚江离顿时面色发黑,直想宰了曾吉祥以泄他胸口郁气。
而在一旁的楚殷离看着他们俩你一来、我一往地斗嘴,心头是乐上了天。
啧啧啧!这小丫头还真不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让宝贝孙子的情绪脾气尽数曝露。看来他应该想个好方法,每天把曾吉祥和宝贝孙子给找回家,那他就可以时常看见孙子出人意表的另一面,他也许有机会插上一两句,慢慢的就可以和孙子恢复感情也说不定。
“不用你在那边猫哭耗子,我身体好得很,再多玩个几年也没问题,倒是你,取了个好名字却成天倒楣,我看你要不就趁早多为自己保几个险,再不然就上山拜佛清修去,看看上天曾不会饶了你以往犯下的罪行!”楚江离绷着脸回应。
“最后两句话我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你。”曾吉祥从他的话里捉出了把柄,笑得很是得意,“我相信我犯的罪行不会比你多。”
“我记得制造噪音也算公害的一种,你每天制造的噪音如此之多,我相信罪行不会比我少。”楚江离挑下了眉,心想这女人还真是难缠,她怎么不快点弃甲投降、滚出楚家?
“楚少爷言重了,我想打家劫舍的罪名向来比扰人安宁更令人不齿,所以我是万万比不上你的。”曾吉祥紧握着筷子,只差没气到将它给折断。
这男人一定跟她八字犯冲!
枉费他长着一张偶像之流的酷脸,偏偏讲出来的话每每让人为之气结。
她又没惹到他,只不过是跟他推销个保险而已,干啥看了她像看到病菌一样?
楚江离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曾吉祥请勿靠近方圆十公里以内”等字样而已,可他的表情和态度都够明显了。
啐!以为她爱找他呀?想得美!当自己是绝世大帅哥呀?要不是为了业绩、为了他身后那堆离天盟和保全公司的成员,她才懒得跟他鬼扯这堆没营养的废话。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楚江离的深沉黑眸露出如同楚殷离般的算计眸光,“我个人专门承保全业务,对打家劫舍没兴趣,关于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是问问桌旁这位离天盟殷爷吧,毕竟这是他的老本行,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清楚明白地解释给你听。”
曾吉祥心头一凛,总算从和楚江离不顾形象的大吵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所说的话,几乎是百分之百地冒犯了离天盟的老当家,让她后悔极了。
此刻她只能祈祷楚殷离突然得了重听,不然她很可能会立刻被扫地出门,这大笔保险也用不着惦挂了。
悄悄瞥了眼身边的楚殷离,曾吉祥原以为会看见一张带怒的面容,没料到楚殷离却面露和善地瞧着……楚江离?
怪了,从刚才到现在,她老觉得楚江离和楚殷离两人之间的爷孙感情好似挺淡漠的,怎么楚殷离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楚江离?
这么看来,楚爷爷似乎还是顶关心自家孙子的……等等,这干她什么事呀?她现在应该先担心自己的业绩才对。
“那个、爷爷……我刚才说的话都只是一时口快,没有待别的意思,请您不要介意。”曾吉祥轻声道歉。
“啧啧啧……世界奇观呀,小野猫低头认错了!我说老家伙,你也该出个声应一应她吧?她不是你的贵客吗?”楚江离轻哼一声,倒是没去多注意楚殷离频频打量的眼神,他现在的视线只集中在曾吉祥身上,就要看看这女人还能搅和出什么东西来。
“你闭嘴,没大没小的,什么老家伙?你应该叫他爷爷。”曾吉祥不平地发言。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外人少管!”楚江离反驳道。
“你这个不孝子!”曾吉祥不知道楚家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以让楚江离与楚殷离之间的关系变成这种局面,但她很清楚一点,就是在楚家人当中,楚殷离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要拉楚家这票保险,就要先拉住楚殷离的心。
基于以上理由,于是曾吉祥自然而然地出声为楚殷离帮腔。
“不孝子这三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楚江离蹙眉驳斥。
这个没脑筋的女人,当他楚江离是她的儿子在管教呀?竟敢骂他不孝子!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楚殷离看不过去,索性打破沉默,中止这场斗争大会。
“可是爷爷,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曾吉祥抱怨地说道。
“恶人还敢先告状,也不想想是谁私自钻上我的车,还厚脸皮地跟着我回家?”楚江离没好气地骂道。
“够了,江离,好歹吉祥也是个女孩子,你就让她三分不行吗?”楚殷离打着圆场。
事实上,虽说这场战争是他故意挑起的;但他实在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瞧见江离又是气又是笑的,他今天可谓是收获良多了。
不过人呢就是不能太过贪心,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最好。
虽然楚殷离是这么打算的的,楚江离似乎不这么想,他的脸上仍有着十足十的气愤。
“要我让她三分?只怕她回头来占我十分便宜!”江离推桌起身,忿忿不平地应道:“我看你们俩挺投缘的,你干脆收她当干孙女,叫她天天陪着你,也用不着我还得回家跟你大眼瞪小眼。”
“这个主意倒好。”楚殷离灵光一闪,很快地下了决定。
“嘎?”曾吉祥没气地张大了嘴,“爷爷?”
“喂,老头子,你不是当真了吧?”此时楚江离不示开始后悔自己的嘴快,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楣到家了。
“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吉祥,你反对当我干孙女,偶尔来陪陪我这孤独老人吗?”楚殷离转过头,和善地问道。
这着实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只要曾吉祥可以时常来陪他,而他再动点小脑筋把宝贝孙子调回家,那么他就可以常常见到江离了,而且听他俩斗嘴还挺有趣的!
“我、我没什么意见!”曾吉祥一下子承受太多惊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只是直觉地想到,若她成为楚爷爷的干孙女,那么以后就不愁没有进出楚家大宅的借口了。
所以结论当然是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