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飞将车子开到书华坊前,几天前的那一幕虽然使他痛心疾首,但是他始终无法放弃她,手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带着他的躯体来到了书华坊。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她是他日思夜想了近四年的对象,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说什么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便失去了理智。她和那个人上床了又如何?他这几年来也不是清心寡欲,和他交欢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他又凭什么去要求小柔非得为他守身如玉?
人被激怒时往往会变得冲动大意,他仔细想了想近来张盈柔的所作所为,她虽然不曾对他冷言冷语,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愤的捶了一下方向盘,“该死!”
他早该料到了,那天他上张家提亲,张盈柔由原本的愿意嫁他到后来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退却了,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那个善良的小傻瓜才会用这种世界上最烂的方法来气走他;没想到他竟浑然不觉的中了她的计。她料中了如果她越是抗拒他便会更加紧追不舍,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利用别的男人来气走他,让他彻底的放弃她,甚至厌恶她。她宁愿让他误以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也不愿和他在一起,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难道她得了绝症,为了怕他伤心痛苦,所以才执意要让他讨厌她,最后愤而离开她?
这念头窜进他的脑海中,使他结实打了一个寒颤,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他的表现真是太混帐了。她曾为了怕父母难过而假装失忆,那她就有可能为了他而又做出牺牲。她是那么温柔且善解人意,那时是他没有好好把握住她,现在由于他的一时失察差点又错失了与她复合的机会,程士飞不由得责怪起自己来了。
书华坊已经打烊了,店里的员工也各自打道回府,独不见张盈柔的倩影。程士飞心急的等着她出现,就在他捺不住性子准备冲进去时,一个人影从铁门下钻了出来,程士飞立刻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张盈柔设定好安全系统,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她手里拿着一根烟,还来不及放进嘴里便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给夺下。
“别再抽了。”程士飞温柔的说。
她朝思暮想的人竟然近在咫尺,她眨了眨眼,对他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语气感到心慌不已,她宁愿他是带着怒气来审问她,或是来嘲笑她、侮辱她也好,她害怕他的软语问候,只好选择沉默。
她的缄默激起了他的怒气,但他很快的压制下火气。他不能将唾手可得的幸福又往外送,首要的课题便是克制自己火爆的脾气。
他仔细的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这才惊觉她在这阵子又瘦了不少,黑眼圈使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差,难道她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害怕的想。
“我有话跟你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不能逃避他一辈子。张盈柔以慷慨赴义的心情答应了他的要求,坐上了程士飞的车。他或许是要她说明那天的事吧!也好,就让他彻底的死心吧!
他带她来到上次来过的别墅,两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各自想着心事,沉默的对峙。
“我觉得自己是个感情白痴。”程士飞首先打破沉默,他的话使张盈柔抬头看了他一眼。“告诉我,你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要我走?”
是啊!我疯狂的爱着你,这算不算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她在心里回答,像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她迅速的调开视线。
“别不说话,回答我。”程士飞轻柔的诱哄她回答。
不要这么温柔,求求你。她生怕抵挡不住他的柔情攻势而举旗投降。
“你爱我吗?”他执起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眸。
你一定是瞎了才看不见我对你的爱意。
她突然感到一阵鼻酸,眼泪随即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她被自己的眼泪吓到了。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她狂乱的回答。
“说谎。”他将她颤抖的身子拥进怀里,细细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他明明看见了她脸上赤裸裸的爱恋,为什么她还要否认?
张盈柔无法再伪装下去,程士飞的温柔关怀使她招架不住,她无助的在他怀中哭泣。她根本离不开他,今晚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她是那么高兴他来找她,但又难过他来。
程士飞庆幸自己前去找她,她果然有事瞒着他。“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不要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你真的得了很严重的病吗?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找最好的医生,相信我。”
她的痛苦使程士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疑虑,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难道他们受的苦还不够多吗?好不容易可以厮守在一起了,竟然又遇到这种不幸,他绝对要治好她,她不能死。
张盈柔终于知道程士飞是在乎她的,精心设下的骗局竟被他识破,以为她得了重病,一再保证不会让她死,而且永远不放弃她,这怎么能教她不感动?
“小柔,说说话。我不能没有你,难道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吗?”他深情的低语。
他的告白使张盈柔卸下所有的防备,她的手环上他的腰。“我没事,我没事。”她紧紧依偎着他。
“你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的那么不信任我,还是你怕我担心,又想一个人忍受痛苦?”
“我好怕,士飞,我真的好怕。”
“有我在你别怕。”他尽全力保证。
“我怕你知道了会不要我。”
“不会,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
“可是我又怕你会这样。”她哽咽的说,“我好矛盾。”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我会急死的。”
“我……上次流产之后,医生宣布我不能生育。”
程士飞听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得了绝症,幸好不是,她不会死,那真是太好了。
“那次的车祸不但使我失去了宝宝,从此以后也不能生育了。”她痛不欲生的瞅着他。
“没关系,我有你就好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就好。”程士飞安慰她。
“士飞,我知道你一直想对我负责,你同情我的遭遇,可是一旦我们结婚,我不能给你一个有程家血脉的孩子,你总有一天会恨我的。更何况你又是程家的独子,程家的香火会断送在我手里的,你难道不明白?”
“我之所以要娶你为妻并非只是为了表示对你负责,更不是同情你,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再说不能生育我们可以认养孩子,就算不认养也无所谓,有没有孩子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你现在说得轻松简单,以后如果你后悔了我怎么办?我没办法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是个宽宏大量的女人,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她终于全盘说出她的恐惧。
“我不会那样的,傻瓜。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是这样。你仔细的听清楚,我程士飞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女人,她就叫张盈柔,有了你,我不可能会去讨什么小老婆。”他对她保证。
“可是你要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这你大可放心,爸早就认定他的儿媳妇非你莫属,一知道我找到了你,他还吩咐我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他是个开明的人,才不会在乎这种事。”他现在只觉得心中的乌云一扫而空,心头甚是舒畅。
“但是我——”
程士飞以吻封住她的话,他了解她的忧虑。天啊!那场车祸造成的悲剧还不够吗?好不容易他们即将苦尽甘来,竟然又出现这种问题。
“如果让我遇见那个姓冯的,我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她竟然这样子对你!我可怜的小柔,你一味的把苦水往肚子里吞,如果我没发现那天早上只是场骗局,从此便拂袖而去,那你岂不是要牺牲一生的幸福了?”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疼惜她肯为他牺牲的想法,她生来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偏偏她又那么善良,什么悲伤无奈都默默承受,也该是让她尝尝幸福滋味的时候了。
“士飞……”她叫着他的名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是我太好骗了。我还真该感谢唐以达,还好我那一巴掌被他拦住了,否则我一定会愧疚得不得了。”
“我不会怪你的。”因为那是他最真诚的表现,那表示他在乎她。
“我会怪我自己,自从四年前打了你一巴掌,我的手疼到现在还没好。”
张盈柔立刻捧起他的手亲吻。“我不怪你,不怪你。”
他的手滑向她的发际,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他将头俯向她,她颤抖的深吸了一口气,轻启唇瓣迎接他的吻,并将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的舌头滑进她的唇里,挑逗她的舌,她本能的回应他,感觉他的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并且充满了怜惜。
夜凉如水,程士飞却感觉炽热如火,他技巧娴熟的加重力道,一手轻柔的解开她的衬衫,又替她褪去牛仔裤,张盈柔仅着白色的内衣裤,看起来真是要命的性感。
她羞赧的样子使他悸动不已,她一直都是他的人,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更深一层的发展,唯一有这个特权的人是他。他感动的亲吻她,她渐渐融化在他怀里,温顺的任他抚弄她的娇躯。
“可以吗?”他眼中诉说着对她的饥渴,浓烈的欲火燃上了眸子,但他想征求她的同意。
张盈柔轻轻的点了头,莫名的羞涩使她不敢望进他充满渴望的眸里。
他猛然将她横抱起来进入主卧室,将她轻放在大床的中央,在她的注视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
在朦胧的灯光下,他的面孔和胸膛显得无比粗犷,看起来健美且有力,就像她记忆中一样的俊美。
“摸摸我,感觉我的存在。”他执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她探索般的抚摸他紧绷的肌理,惹得他心猿意马,发出浊重的喘息,他的躯体因激情而颤动。
他轻捧住她柔软的乳房,隔着胸罩对她敏感的蓓蕾忽重忽轻的揉捏,他不急着脱去她最后的束缚,反而隔着小障碍将她的热情撩拨到最高点。
在她的喘息声中,他的唇代替了手的动作,隔着半透明的薄罩吸吮轻咬,使她的欲望逐渐增强。他灵巧的手来到她身体的下方,亲昵的抚弄使她发出呻吟,那细碎的呻吟声更撩起了他的欲火。
“你爱我吗?”他因激情而沙哑的低喊,他的坚硬需要获得释放。以健壮的大腿压住她,不许她闪躲他的碰触。“你爱我吗?”他持续的逼问,并感觉到她的濡湿,他几乎要放弃坚持。
张盈柔拉下自己的胸罩,要他的唇真实的碰触她疼痛的乳尖。
“不。”他拉好她的胸罩,盖住那丰盈的乳房及红润娇俏的顶点。“看着我。”他捧着她的脸,被她眼中迷蒙的激情吸引住。她对他隔着衣物的碰触感到沮丧,她要他真实的碰触她,他读出了她的心思。“说你爱我,我便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他的手钻进了她的底裤,寻找她的湿润,这亲密的动作使她再度呻吟出声。
“亲爱的,说你爱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些话,他承受的极限已到。
“我爱你,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她幽幽的指控,眼睛也红了一圈,喘息依然那么急促。
程士飞立刻扯掉她的障碍,迅速的进入她,转回她想扭开的身子,将她填满。她的抗议全化为一声嘤咛,两人紧紧的密合,炽热的血液在体内澎湃,他开始热切的在她体内冲刺,她则包容他的需索,使完美的律动达到高潮。
他吻着她激情过后所流下的泪,喜悦的接受她对他吐露爱意,她带着哭意背对着他。
“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逼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吧!”她哭喊着。
一旦对他说出了爱意,那就等于赤裸裸的等着他宰割了,在他面前再也没有秘密,这令她极度的不安,她害怕他会以此来嘲笑她,然后一走了之。
“不够。”他扳回她的身子,万分爱怜的吻她。“我要听你说,不管多少次对我永远都不够。别哭了,是我不好,常常把你惹哭。”
本来就是,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她在心中暗骂,不想理会他。
一个冰冷的东西碰触到她的手指,她这才发现程士飞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枚戒指,正套进她细白的手指。
“喜欢吗?我的老婆。”
“你还没向我求婚。”她幽幽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程士飞立刻将戒指抽离她的细指,爬下床,单脚跪地,即使不着寸缕,但仍不减他的丰采,他以浑厚低沉的嗓音感性的说:“张盈柔小姐,我愿意用一辈子来疼惜你、保护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程士飞才说完,她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程士飞心想,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这么容易哭。
“你还没说你愿意呢!”他故作幽默的提醒她。
“你没有说你爱我。”她梨花带泪的指控。
程士飞真的服了她,再怎么厉害的男人遇到她,无不兵摧将折。老实说要说这三个字可要花他不少的勇气,但看她盈盈的泪光闪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我爱你。”
她自动投入了他的怀抱,趴在他肩上低语:“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她的喜悦感染了他,他为她戴上了戒指,然后替她扯掉了胸前的束缚。
他轻咬着她丰挺的双乳,一手握住另一侧的乳房,用舌头撩拨她红润的乳尖,手指不停的揉搓。
“士飞,士飞……”她哑着嗓子轻唤他的名字。
他早已重振起雄风,不停移动臀部靠近她,她则手放在他的臀部上,希望他能更靠近她,自动敞开来迎接他。
他看着她充满爱意的目光,低吼一声便顺利的刺进她的温柔,感受她紧密的收缩,和她一同奔向欢愉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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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宇由儿子口中得知张盈柔的消息,又知道她为了不能生育的问题所做的牺牲,使他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我程大宇并不是个迂腐八股的人,告诉小柔,她这个媳妇我是要定了,而且婚礼一定得盛大举行,绝不能委屈了她,我要全部的人都知道我们程家娶了个什么样的宝。”
虽然张家的人原本只希望举行一个简单隆重的婚礼,但拗不过程老太爷的盛情,便联合将此次的婚礼盛大举行。程氏集团请来了商业界的好友,所有知名企业的高级主管也都应邀而来。张育成在医学界的成就是众所皆知的,全国一流的医师和学术界的朋友也全参加了这场盛宴,一些高官显要也出席这场世纪婚礼。
婚礼上冠盖云集,当然也引来了闻风而至的媒体记者,新郎的英气逼人与新娘的美艳绝伦,成了镁光灯捕捉的焦点,一向擅长捕风捉影的记者发现男女主角竟是四年前一件惨剧的受害人,更是大幅报导他们赚人热泪的情史,曲折的情节及女主角的善良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豪华的婚宴则为这番苦恋画下了完美的句点。
他们的婚事成了年度最热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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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张盈柔并没有放弃经营书华坊,只是她不再将生活重心放在书坊上,她让已婚的蔡健民和淑芬夫妇成为她的合伙人,与她共同参与经营。
程士飞对她的疼爱则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他不再像从前那么专制跋扈,反而处处征询她的意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这大概就是爱的表现吧!虽然有时候他还是挺霸道的,但那也是建立在“爱”的前提之下,在他的霸气中张盈柔老早就戒了烟,连程士飞也顺便亲身示范,带头戒了长久以来抽烟的习惯,张盈柔面对他那与生俱来的蛮横只有“甜蜜”两个字可以形容。
他们结婚至今已逾半年,因为张盈柔无法生育,所以他们一直未曾做过任何预防措施,近来张盈柔常常感到身体不适,她以为是胃不舒服才会有呕吐的感觉,忽然有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了她的脑海——她不会是有了吧?
不可能的。她立即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但是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好久,身体的不适和四年多前怀孕的情况又有些类似,这使她有了一丝怀疑,再加上前几天程士飞竟在两人欢爱之后抚着她的小腹开心的说:“你越来越丰满了,有好老公就是不一样,再胖个五公斤我会更满意,看你结婚前瘦成那个样子,想到我就心疼。”
张盈柔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些微变化,但她又有些犹豫,因为那不可能——她不可能怀孕啊!
士飞的新发现给了她信心和勇气,她连忙到妇产科医院检查,医生的宣布令她喜出望外,她竟然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本以为她这一生是无法尝到做母亲的喜悦了,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的幸运!
今天刚好是程士飞三十五岁的生日,她本想等到他回家再告诉他的,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一出医院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公司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石尚骅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人,他直嚷着要做孩子的干爹,直到张盈柔点头答应才让她进去办公室找人。
“请进。”程士飞一抬头看见来人正是爱妻,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张盈柔已经有许久不曾来过这儿,今天会主动来找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他还来不及开口,她便先捂住他的嘴。
“我刚才去了医院。”她直截了当的说。
程士飞紧张的拉开她的手,但又被她捂住了口。
“生日快乐,孩子的爸爸。”
她一说完便踮起脚尖吻住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嘴,程士飞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刚才说……”
“生日快乐。”
“下一句?、
“孩子的爸爸。”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今天的他可不是普通的迟钝。
张盈柔充满爱意的望着他俊美的脸,眼睛也因感动而湿润。“我怀孕了,你就要当爸爸了!”她兴奋地大喊。
程士飞却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也不动。
张盈柔轻拍他的脸颊,“士飞、士飞,你听见我的话没?”她略带焦急的询问。
下一刻她便被拥入他温暖的怀抱,他的吻像雨点般洒落在她脸上,接着他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出去对石尚骅大叫:“尚骅,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知道,恭喜了!”石尚骅从没看过程士飞这样,堂堂程氏企业集团的总裁竟像个孩子般在办公室里又叫又笑,抱着老婆一圈又一圈的转。
“好了啦!士飞,你再这样转下去,小柔会被你转晕的,她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肚子里还有宝宝在,小心连宝宝都被你给弄昏了。”
程士飞一听见他的话连忙将张盈柔放下来。“有没有怎么样?都怪我高兴过头了,你还好吧?”
他关心的语气让她红了眼。“我很好,要不是你说我最近胖了,我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小孩,都三个多月了,难怪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嫂子,你怀孕会不会有危险?”石尚骅想到她先前不能生育,这下有了孩子不知道对母体会不会造成伤害。
程士飞所有的喜悦都被这番话给浇息了,天啊!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他时难产去世的,小柔身子这么弱,她怎么捱得过?
“不会有事的。”她看到程士飞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马上安慰他。“我做了产前检查,一切都很正常,医生说没问题的。”
“真的?”程士飞不太敢相信,怕她有所隐瞒。
“士飞,别这么敏感好吗?小柔都说没问题了,你如果不相信,明天亲自陪她再上医院彻底的检查不就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陪陪你老婆,更何况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你们两个不如出去庆祝庆祝吧!”
一向行动果决的程士飞今天倒成了一只呆头鹅,在石尚骅不厌其烦的解说下得知了孕妇的一些基本照顾方法,他战战兢兢的护着张盈柔,生怕一不小心有了什么闪失。
他们在餐厅里吃了一顿罗曼蒂克的晚餐,在程士飞的细心照料下,张盈柔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以前常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让我失去你、失去好友、失去宝宝,每晚熄灯后就会胡思乱想,为什么一切会变成那样,然后那晚就一定会睡不着,不停的埋怨老天。嫁给你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失去什么,我有爸爸、妈妈、一群好友,还有你。”张盈柔感觉到程士飞握紧了她的手。“没有孩子已经不再令我伤心了,晚上睡觉时,即使把灯都关上我也不再害怕,我对老天的埋怨消失了,现在老天居然又给了我一个宝宝,从前吃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我只能谢谢老天的厚爱,现在我什么都有,我觉得好幸福。士飞,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在经过这些事之后,你居然还能接受我……”
“我没办法拒绝你,因为我真的好爱你。”
程士飞不顾身处公共场合,情不自禁的给了她一个吻。
“我也爱你。走吧!我得带你回书华坊。”
“去店里做什么?”她问道,随即又想起。“我怀孕的消息还没有告诉他们,走吧!我等不及要让大家分享我的喜悦了。”
“是啊!我也得到店里去搬一些和怀孕有关的书回家,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你和宝宝。”
程士飞的举动使张盈柔备感窝心,他竟然愿意为她去读那些书,这不但令她讶异,而且对他的爱意也更加深了一层。“你对我真好。,
“那你想怎么表示你的感激?”他促狭的问。
她附在他耳边说:“回去再告诉你。”
两人手牵手离开了餐厅,开车前往书华坊。
他们恩爱的模样全被餐厅里的人看进了眼里,当然也包括独自坐在角落的冯筱玲,她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齿地注视着他们离去。
没想到杨盈柔还活着,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嫁给程士飞?
从程士飞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看来,他爱极了杨盈柔,甚至在公众场所亲吻她,妒火燃上了冯筱玲的心头。
冯筱玲为了程士飞而坐牢,本以为杨盈柔已死于车轮下了,连那未出世的小孩也一块被她送上了西天;没想到杨盈柔竟然还活着!她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杨家为何没追究她杀害杨盈柔的事,以及法官为何对她从轻发落。
冯筱玲茫然的在街头游晃,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为了她的入狱,家中的人早已和她断绝关系,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程士飞。本来以为除掉了头号情敌杨盈柔,她便可以和程士飞在一起;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还和程士飞出双入对,她的心血全白费了,杨盈柔反而趁她在牢里时和程士飞在一块,看见他们恩爱的模样,冯筱玲的恨意更是达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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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柔仍然照常到书华坊上班,现在店里有两位孕妇,两个老板娘都有了孩子,所有的员工俨然成了她们的亲卫队,什么东西都不准她们搬,也不许她们在办公室坐太久,没事就轮流陪她们去散步,买一大堆营养品要她们吃。面对众人的好意她们也只能无奈的接受,每天虽像花瓶一样被供在店里,其实心里还是甜孜孜的。
“小柔、淑芬你们快来!”小美扯开嗓门大叫着。
淑芬牵着张盈柔的手走到摆海报的地方。“什么事?”
“新来的婴儿海报。来,为你们的宝宝做好胎教,选几张带回去挂着,小孩就会长得跟海报上的宝宝一样漂亮,记得要常常看。”
“这有用吗?”张盈柔好奇的问。
“对你是不需要,你和程士飞一个英俊潇洒、身材高大,一个窈窕美丽、妩媚动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优良品种,而我们家就比较需要了。小美,这些我全要了。”淑芬倒是很想把这些可爱的海报全带回去。
“老婆,你还要买啊?”蔡健民冒了出来,一身灰头土脸,大概是刚搬完货。“家里的墙壁已经全被你贴满了,你再买这些要贴在哪里?”他小心的说着,免得等一下这位敏感的孕妇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他不爱她,连她买海报他都不高兴。
“我想把这些贴在床上的天花板,老公,这点子不错吧!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就可以躺在床上顺便做胎教。”
“唉!你都快生了,还需要这么麻烦吗?”蔡健民一想到他得爬到天花板去贴海报就觉得很累。
“哇……”淑芬马上捂住脸哭了起来。“你不爱我了,只不过是贴个海报你都嫌麻烦。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我大肚子、人也变丑了所以就不爱我。哇……”
“没有、没有,你爱买几张就买几张,我今天一回去就马上帮你贴,对不起啦!老婆,原谅我啦!”蔡健民只差没跪地求饶。
他那副惨样马上使淑芬破涕为笑,她抹掉挤了老半天才挤出来的眼泪,大摇大摆的牵着张盈柔走出书店大门。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我和小柔出门了,把店看好不准乱跑,知道了吗?”她朝店里大喊。
“是、是。”蔡健民连连应是,无奈的看着老婆扭着屁股、挺着肚子出门。
众人不约而同的给了他一记同情的目光。唉!老板的威严这下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