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口府衙的斜对面是间客栈,现在客栈二楼靠街道的桌前坐著三个女子,两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便是风袖月的婢女小金、小银,而风袖月则是戴上了另一张人皮面具,化身为相貌普通的女子,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三人叫了些小菜和茶用著,小金、小银两个婢女则是不断的往府衙门口张望。
「主人,您说殿下会来这里的,怎麽还没见到人呢?」小金看了大半天後转回脸问主人。
「耐心等吧,若他是聪明人想抓我,就应该会来这里。」风袖月喝了口茶,她可是很看得起他的,给了他一个机会可以拿回令牌,若他笨到猜不出她的心思,那她只好将令牌留下作纪念了。
「真的会来吗?」小银探著头自言自语的嘟嚷。
会的!瞧他一表人才,他的脑袋应该和外表一样出色,否则就太浪费他的好外貌,那游戏也就不好玩了。
蓦然小银小声叫出,「来了,来了,太子殿下骑马来到府衙门口了!」
立刻的,风袖月和小金都忙往外看,果然见到天龙真和两个护卫在府衙口停下,由侍卫上前交涉一番,一行人马上就被恭敬的请入府衙里。
「主人,殿下果真来到这里,您猜得好准!」小金崇拜的看著主人。
小银也面露惊叹,「主人,您太神奇太厉害了!」
「要不,他也不配做太子了。」风袖月得意的扬起嘴角,由此也可以明白,他的目标果然是镇定了她,只是他为何会找上她呢?这点是她还弄不懂的事。
不过无妨,把令牌还他,再敲他一笔钱後,她就可以回自己的居所归隐好一阵子,那儿很隐密,就算他想算帐也包准找不到,上天平白送上个金主让她赚钱,即使不明白为什麽,她也不会有抱怨的!
「主人,接下该怎麽做才能将宁牌还他时,还能得到一笔赏金呢?」小银很感兴趣。
「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负责收拾好行李,买辆坚固的马车,明儿办完事我们就回风月居了。」风袖月交代。
「这麽快要离开,这个城很热闹呢,主人,我们不多玩几天吗?」小金忙说。
风袖月丢给婢女一个白眼,「你以为太子殿下是纸糊的?他总是一国的少主,真惹他发脾气,所引来的麻烦会教人吃不消的,玩玩过後就要快点避风头,不可以太过分,想玩以後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次。」
小金恭敬的忙点头,「奴婢知道了。」
「明白就好,不过还有今晚,听说街上有市集,我们就去逛逛吧!」其实她也爱热闹。
「真的?主人,您太好了!」小金、小银闻言都高兴不已,她们和主人虽说是主仆,实际上和姊妹差不多,而且还是兴趣很相似的姊妹。
「不过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换上男装再出门。」风袖月吩咐。
「遵命,主人。」小金、小银异口同声,主仆三人相对笑了。
今晚就好好的玩乐,当是预先庆祝明天的成功罗!!
台由然成功,她出马,焉有失败的道理!
***
「殿下,真不用派探子找寻风袖月的下落吗?」靖平忍不住再问一次。
在府衙的後花园里,天龙真站在池塘边看著塘里优游的锦鲤,不在意地回应道:「不用!」
靖平有些气馁的看著左忠,後者则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相信殿下!靖平当然相信殿下的能力,可是殿下表示风袖月会自己找上门来,他真是非常怀疑,哪有小偷敢自动上官府,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似是感应到属下的疑问,天龙真转回头看著靖平,「风袖月个性怪异,她的想法和平常人不同,一般的偷儿会跑给官兵追,小王想她却会喜欢来逗弄官兵,我们就静待她出招,想收服她不是用胁迫,要她自动靠过来才行,这次再见面,小王保证一定能让她乖乖的跟随在小王身边!」他脸上是一向的温文笑容,语气却很坚定。
靖平点头,「属下也希望殿下能尽快驯服风袖月,别让她再为害民间了。」
为害民间?好严重的用词,天龙真为这话笑了。
此时,府衙里的侍卫急急跑来禀报,「启禀殿下,有个女子自称受了双绝罗刹所托,要拜见殿下,!」
「那女子人在哪里?」
「正在大厅候著。」
天龙真听了就大步向大厅而去,托人来找他,这女子在玩什麽花样?
一来到大厅,就见到在众侍卫包围下,低著头瑟瑟发抖的少女。
「见过殿下!」侍卫见到他,同声行礼。
「免礼,退下。」屏退了侍卫,而那女子也跪在他面前行礼。
「民女见……见过太子殿……下!」轻细的嗓音带著颤抖。
「姑娘不用多礼,起来吧。」天龙真柔声回应。
「谢……殿下!」女子站起身,但头仍低著。
「抬起你的脸,让小王看看你。」天龙真吩咐。
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让天龙真能看清她那张不出色平凡的脸,他边打量著这个平民女子边问:「你叫什麽名字?双绝罗刹和你是什麽关系?」
女子轻声回答,「民女姓岳,名为……秀枫,双绝罗刹是帮……帮助民女的恩……人,她要民女将……这个东……西送交殿……殿下!!」她将双手捧著的东西怯怯的递向天龙真。
靖平走前接下,打开包里的黑布,露出一个金色东西,「令牌,殿下,是真龙今牌!」他忙呈给殿下。
天龙真拿在手上端视,果真是他掉的令牌,让他又喜又讶然,「双绝罗刹要你将令牌送还给小王?」
岳秀枫点头,「这是她的交代,我就依她的……吩咐送来了。」
「你说双绝罗刹是你的恩人,这是怎么回事?」天龙真问起。
岳秀枫难掩满脸的黯然悲伤,强忍著不掉泪挤出话,「我爹……死了,我因为没钱下葬就在街……街上卖身葬父,但是却……没……没人肯帮忙,後来是……双绝罗刹她……帮了我,她给了我……那个东西,说只要我送来府衙给……殿下,殿下便能……能给我……银子埋葬爹了。」
「好个双绝罗刹,竟然她做善人,却要殿下付银子,可恶!」靖平闻言不禁骂出声。
岳秀枫听到这话,吓白了脸,身子颤抖得更厉害,「我……做……做错……事了……吗?」
天龙真皱眉的看了眼随从,心不忍的好声安抚,「没有,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小王愿意出银子埋葬你爹,就不知你要多少银子?」
岳秀枫咬咬唇,艰难的小小声开口,「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你爹的丧葬费用未免太昂贵了吧!」靖平惊讶叫出声。
「靖平!」天龙真轻斥下属,这女子没见过世面很怯懦,不愿靖平吓著她。
但是岳秀枫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她忙拭著泪压下要溢出口的哭声,强做坚强的说明,「爹的丧事只要……十……两银子,其馀是我……我娘的医……药费,我娘本就身体不好,又因为爹……过世而病……病倒了,罗刹为我娘看过病後,开了药……单给我,表示要连续吃药一个月才能好,但是那药……很贵,每帖需三……三两银子,一个月就需要九十两银子,我……没钱,罗刹就说……殿下心肠好一定会帮我,要我一起向殿下……要一百两……银子解决困……难,我没有骗人,罗刹开给我的药单在此,请殿下……过目,也求殿下……帮……帮民女。」从怀中拿出药单呈上,她不住的饮泣。
天龙真看著药单,娟秀的笔触下是飞扬不羁的字迹,照映出书写人桀骛不驯的性格,真合了双绝罗刹的呼号。药单上有不少高贵的补身药材,因此价格偏高是很正常,再见岳秀枫低头哭得双肩不住抖动,这情景却令他脑里不自主的闪过一抹熟悉,可惜却捉不住任何感觉,忙丢开疑虑回应,「姑娘,你别哭了,小王相信你的话,也很愿意帮你。」他立即吩咐靖平拿出一百两现银和一百两的银票。
「这一百两的现银让你解燃眉之急,父亲过世,你和母亲孤苦无依,生活也一定很辛苦,所以另外这一百两是小王给你和你娘的生活费。」他将银子和银票亲手交给岳秀枫。
岳秀枫抬头看著天龙真,泪水频流,连连点头感激道谢,「谢谢殿下大恩大德,民女感谢殿下恩泽,谢殿下……」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银子,却没接稳银票,让银票飘落地。
「对……对不起,民女手太笨了,对不起!」岳秀枫急急的蹲下身捡银票,天龙真也蹲下伸手帮忙,大掌却不小心握住了纤细的小手,小手的滑柔让他微愣了下,感到她在挣扎要脱开,他忙松开她的手,有些困窘的起身。
岳秀枫拿著银票起身,又不住的道谢,「殿下真是太仁慈了,民女会一生一世感念殿下的恩德,谢谢殿下!」
「不用客气,能遇上双绝罗刹肯不取分文的帮助你,这才是你最幸运的事,只是小王不明白她为何会托你将金牌还给我呢?」天龙真很失望,他正等著那女人再掀波澜的,没料到她会将金牌送回。
「这民女也不知道。」岳秀枫摇摇头。
「女人心真是难懂啊!」天龙真无奈的叹口气轻吟。
他的模样让岳秀枫低头嘴角微扬,薄薄的丹凤眼涌上笑意又瞬间褪下,立即恢复原有的哀愁模样,「不知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民女不敢打扰殿下太多时间。」
天龙真温和笑笑,「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谢殿下,民女告退。」岳秀枫弯身为礼,再看了天龙真一眼就轻抿著唇转身离开。
天龙真看著她纤弱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心中一直充斥著很奇特的感觉,这看似很正常的一切却处处透著奇诡。风袖月怎会如此轻易就将金牌还给他呢?还很放心托给个陌生女子,又仗义的为那女子张罗父母的丧葬费和医药费,怎么想都不像是风袖月会做的事。
岳秀枫从容的身影已经穿过大厅,正通过前院步向大门,天龙真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娇弱的肩头,她哭泣耸肩的模样,还有她小手滑柔的触感,不像贫苦民女该有,反似娇养的大小姐般,而她的名叫岳秀枫,岳……秀……枫……这音好怪……倘若反过来念就成为枫……秀……岳……枫……
天龙真倏然醒悟,「拦住她,靖平、左忠拦住那女子,她就是双绝罗刹风袖月,快拦住人!」沉声急喝令,他也身如游龙般立刻飞扑向风袖月。
原是娇小柔弱一脸可怜相的岳秀枫在天龙真的急急喝令声里,突然脚步加速,身子快如飞的急要离去,但是高大的身影随後赶来,所夹带的劲风阻去她的退路,她顺势拔地而起往旁跃开,有些不满的微翘起嘴,「哎呀,这麽快就被你识破了,真不好玩!」娇脆带笑的声音一改刚才无助的软弱嗓音。
「竟然真是你!」靖平赶来後认出果然是风袖月,怒的拔剑就进攻。
凌厉的剑气直劈而来,风袖月忙将银子银票放入怀中,水袖一翻灵巧闪过,靖平的剑招快如闪电不断攻击,她却似彩蝶飞舞,恰好就在他剑招空档中穿过,连衣袂都没被伤著一分。
「喂,你的剑招太逊了,不是我的对手,若再纠缠,小心我的暗器哦!」
在对敌的紧张时分,风袖月仍是不疾不徐的娇媚提醒靖平。
「可恶!」靖平剑招丕变,闪动得更加快速。
「固执的傻瓜,袖针,去!」风袖月一个大闪身,纤纤玉手双双指向靖平。
「危险,退!」天龙真忙飞身到属下面前要为他化去危机,而靖平也不敢硬当而慌张狼狈的急急後退。
只是暗器没飞来,却见风袖月笑变了腰,「呵呵……真好骗,果然是个大傻瓜,」
靖平又怒又羞,气愤的举剑又想上前教训这可恨的女人,却被天龙真挡下;他也举手按下四周蠢蠢欲动的护卫。
「退下!」
风袖月把玩著发辫,看著天龙真微笑著,「会上前保护下属,可见你真是个仁善的太子,现在你是不是决定要亲自动手来抓我呢?」
「我不会和你动手,只想与你好好谈谈。」天龙真不气不恼语气很平和。
只是,他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反叫风袖月看的刺眼,她小脸一沉,娇斥,「你不想动手,我就偏偏要你动手!」身形一转,她从怀中取出像是项圈般的邪金剑,使气一甩,立刻变成笔直的金剑,金剑破风而来,刺向天龙真。
「不准插手!」天龙真先对属下下令,再出招接下应对。
曾经交手,风袖月明白他有多少能耐,因此出手不留情,剑光流转,尽数罩住了天龙真,面对她凶猛的剑气,天龙真还是一派的温厚,雄浑的真气游走在他四周,成为保护罩般护住他周身,让风袖月的剑伤不了她,而他也只守不攻,没有伤她之意。
明白他的心思,风袖月倏然收手,身影後遍三大步,不满而娇叱道:「你不回手,这样打起来有什麽意思嘛!」
「我说过我不想动手,只愿和姑娘一谈。」天龙真微笑再申明一次。
风袖月将邪金剑往颈子一叩,剑立刻就缠了两圈贴服在细白颈项上,宛如美丽的金颈圈,她将两手交握在胸前,下巴抬起,「哼,你说要谈我就要跟你谈吗?我双绝罗刹可不是这麽听话的女子!」
「那姑娘要如何才愿意和小王谈谈呢?」天龙真温言问。
风袖月眼里闪出了精灵光彩,嘻声一笑,「等你能追上我再说罗!」笑语落,她人已经离地飞起,落在府衙围墙上再如流星踏月般使出最佳轻功离开。
哈!天龙真相同是低沉一笑,身子也如大鹏展翅,不遑多让的紧追纤细身影而去。
靖平、左忠愣了下,回神後也急急随著主子而去,留下满脸愕然的侍卫,望尘莫及的看著离去的一行人。
风袖月全速飞奔,她的迷踪步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甚少能逢敌手,和她比轻功,赢的绝对是她了!
掠过城里高矮参差的宅项,轻松的飞越城楼,她往城外而去,最後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有些喘的落坐在树枝上顺气休息。
「有本事跟得上我,才有资格和本姑娘谈,不过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风袖月志得意满的娇声笑著。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怕有心人!」温醒的男子嗓音回应,语落,器宇轩昂的身形也出现在树下。
风袖月吓了」跳,忙捉住身旁的树干以免摔下,」低头就对上天龙真慈和的目光,他……竟然能追上自己?她不由得心惊,但著实在讨厌他那彷若没脾气的好好神态,身子一翻,她跃下地,不高兴的看著他质问:「谁准你跟著我的?」
「姑娘说追上你便能跟你谈谈,现在我追上了姑娘,我们可以好好详谈了吧!」天龙真柔声提起。
「我记得自己只表示能追上我再说,可没答应和你谈,本姑娘不喜欢和爱说教的人说话,令人厌烦,无趣!」风袖月一脸的嫌恶。
天龙真看著她,「你用我的令牌向府衙县令敛走了大笔银子,难道我这个苦主想和你一谈,你也不能稍为拨空听听吗?」
「你不满想抓我就尽管来啊,但别向我讨人情,我不吃这一套。」风袖月日耶亮的眸子傲然迎视天龙真的目光。
「姑娘好大的脾气,其实我找你的意思不变,仍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让我帮助你改邪归正,不再为恶!」天龙真诚心表示。
风袖月歪著头看看他轻笑,「殿下,我可不认为自己行为不对啊,依我看殿下反是要改正归邪了,何不让小女子教你做坏事,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呢,包准殿下会乐不思蜀,要不要试试啊?」她眼儿一转,丢给天龙真一个极为妩媚的眸光。
劝人的反而被劝,令天龙真有些啼笑皆非,纵然是张平凡无奇的脸孔,但是有了那对散发著惑人妖媚的飞扬凤眼,一样有著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莫怪她令那么多人吃亏,却依然逍遥无忧,想来是那些受害者见到她就什麽苦都不记得了,怎会来寻她晦气,才让她越来越变本加厉的使尽手段敛财,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
「既然姑娘有心,我们就互相切磋学习,看是到最後我让你改邪归正,亦或近墨者黑,你使我变坏了?我们何不一起共度两个月看结果,这该是个很不错的挑战吧?」天龙真顺她的意提出。
风袖月只消一眼就看出眼前男人在打什麽主意,她漾出机伶笑容,「你这招是请君入瓮,你想我会那麽笨的上当,被你绑上两个月时间吗?殿下你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但还不足以让本姑娘著迷到愿意舍身相陪!」
天龙真这次就是哭笑不得了,一个姑娘家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反令他真不知该如何回应,但她越刁钻难驯他就越要感化她,否则再让她继续胡来还得了,真要天翻地覆了,纵然他一向处世温和仁厚,从不爱用权势胁迫任何人,可也从没有人敢拒绝他,而他也不喜欢收到拒绝的回答。
「我不愿勉强你,但这却是为了你好,你用令牌敛财之事已经让你成为朝廷的通缉要犯,刑部正在拟发海埔文书要缉捕你归案,一日通缉文发下,你处境就很危险了,但倘若你肯跟著我,此案便由我负责,便可以解去你被通缉的事。」天龙真告诉她。
风袖月一脸的不屑,「你以为我会怕官府吗?凭那些官兵能拿我奈何!」
「这倒未必,至少现在我就有能力可以抓你归案,而且就算你逃过现在,但是在海捕文书全国通缉下,你必定无法像现在这么自在的四处走动,一定也会影响到你的赚钱计画,假使朝廷还加上重金悬赏这一条,你的麻烦就更多了,我想你不会喜欢过逃亡躲藏的生活吧!」天龙真分析给她听。
「你这是在威胁我?」风袖月冷怒的瞪著天龙真,他不是很忠厚仁慈吗?怎也会做出恐吓这一套了!
天龙真和善的摇摇头,「风姑娘,我不是威胁,而是提醒你後果,如果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两个月,你通缉的问题便没有了,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负责你的食宿,若有事要你帮忙,你也一样可以要求代价,我不会亏待你的。」他搬出利诱。
「有这麽好的事,你该不会想拘禁我,用严刑拷打逼我变成你所谓的好人吧,」风袖月疑惑的看著他。
天龙真被这话逗得哈哈大笑,「我怎会做这样的事呢,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会将你视为我的贵客,你尽可以放心。」
「你真以为我跟在你身旁两个月,你就能感化我吗?你不会这麽天真吧?」风袖月睁大眼,别告诉她眼前这个看起来聪明的太子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那真会笑死她了!
天龙真却真的很老实的点头,「我相信我用心待你,你就一定会有所改变这本是很好笑的回答,但在面对他如此认其的脸,风袖月反倒笑不出来了,用心的想了想後提出,「你若能做到以下三点,我便答应作你两个月的客人,一、保证不发海埔文书通缉我,二、不准在我耳旁说教烦我,三、两个月时间一到,你便要无条件放我走!」
「没问题,我可以用太子的名义担保。」天龙真一口同意。
「慢著,还要加上一点,你也不可以逼我缴回用金牌得手的十来万两的银子。」这点很重要。
她就是忘不了银子,天龙真好笑,却也很乾脆答应,「可以!」
傻瓜,风袖月在心中讥笑他,就当是受人招待吧,她便勉为其难的跟著这个天真太子两个月,看他如何来感化自己。
「那就成交了,何时开始呢?」风袖月问。
「就从现在起,你随我回府衙吧!」天龙真说。
「我的婢女还在客栈,我要先回客栈带她们同行,再到府衙找你。」风袖月表示。
「可以,我相信你,那我们府衙见了。」天龙真对她愉悦一笑,转身踩著开心的脚步离去。
相信她?风袖月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昂藏的身影,很难得的她会对个男人起了浓厚的兴趣,这名太子到底是真善良,还是天真过了头?他就如此相信世上人性都本善吗?如果他真的那般天真,嘿嘿……她就有捞不尽的银子了,因为她是真恶人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