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盎然的豪华别墅里,主人聂寒和心爱的妻子姿妤正在庭院里,享受着一天最重要的早餐。
“寒,我们就这幺出门旅行,将‘寒云艺舍’交给烈云,你真的放心?”姿妤忧心的问老公。
“当然!烈云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他对美的鉴赏力可不输我们,绝不在你我之下,放心啦!”聂寒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低啜了口香醇的咖啡。
“这倒是真的,他的审美观确实是不俗。”姿妤将手边的蜂蜜,优雅地淋在吐司面包上,温柔地递到聂寒面前,“别光喝咖啡,吃点面包。”她疼爱地说着。
聂寒面带微笑,放下手中的咖啡,听话地撕了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真甜,尤其是经过你的手……”
姿妤被他逗得忍不住娇笑,“你呀!都已经这幺老了,还这幺油嘴滑舌的,羞不羞?幸好烈云还没下来,否则他不笑你才怪。”
“才不会!如果他看到我们感情这幺好,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聂寒笑嘻嘻的说。
“你呀……”姿妤微笑地瞅他一眼,“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那可不行!我们说好的,要相守一辈子,直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聂寒深情的看着姿妤。
“到时只怕我的头发比你早白,牙齿比你早掉。”一想到自己年纪远比聂寒大许多,她不由得感伤起来。
“傻瓜!放心,如果你的头发白了,我就帮你染成时下最流行的颜色;牙掉了,大不了花点钱再做新牙,只怕到时候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吶。”聂云嘻皮笑脸地道。
姿妤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你真是贫嘴。”
突然,门边出现—位年轻男子,他有着聂寒刀削般的脸,还有着姿妤姣美的五官。他走到姿妤的身边,先亲吻了下她的面颊,“妈咪,早。”随即又抬头望着聂寒,“爸,早。”
姿妤疼爱地牵着他的手,“烈云,怎幺这幺晚才下来?快坐下,早餐都快被你爸吃光了。”
“哇!儿子来了就不要老公了,当心我会吃醋喔。”
“这句话我都听二十几年了,可是家里的醋也没见你喝过。”姿妤调侃地道。
聂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妈咪就是这样,好象巴不得我去喝醋……”
“又贫嘴了。”姿妤柔媚甜美的轻叹一声。
聂烈云早已习惯父母之间温馨的玩笑话,虽然妈咪比父亲大了许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妈咪,你们今天不是准备去欧洲,要不要我送你们去机场?”聂烈云故意提醒他们。
“不必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倒是你,寒云艺舍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聂寒严肃地道。
“行了,才说烈云的审美观和我们不相上下,怎幺现在又担心了?”姿妤故意讥讽他。
“我才没担心,只是摆出一点做父亲的威严罢了,我当然相信烈云的直觉与他这方面的天分。”聂寒说得振振有辞。
“我知道了,爸,我相信艺舍在我的手里只会更好。”聂烈云漂亮迷人的大眼闪着自信。
“天啊!瞧你们父子俩说话的神情和口气,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狂妄!”姿妤摇摇头,摆明受不了他们父子俩。
聂寒和聂烈云被她的话逗得相视而笑。
“说真的,烈云,今年秋季展,你准备要推出什幺样的展览?”聂寒神情正经地问。
“还没下决定,不过这一次我想推出一个不一样的……”聂烈云微蹙着眉,一本正经的说。
姿妤轻推聂寒的肩膀,“这些事,我们就别过问,相信烈云自会有主张。”
聂寒看了一下妻子,随即开心的说:“对,反正我们只要尽情的去玩,其它的事就交给烈云了。”
聂烈云双手紧握抵在下颚,一双眼在父母之间梭巡,感受他们彼此之间浓郁的感情。他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容,母亲的真情融化了父亲的狂傲,而父亲也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母亲的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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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寒云艺舍,仿佛走进一间小型的故宫博物院,每—样艺术品都令人赏心悦目。
包罗万象的艺术品,让它扬名国际,尤其是寒云艺舍每年所举行的春、秋两季特展,更是国内、外不论是收藏家或是艺坛人士所瞩目的焦点。
寒云艺舍在聂寒和姿妤经营之下,有着极佳的风评,如今在聂烈云接管之后更是佳评如潮,尤其他的鉴识力,连苏富比拍卖会和故宫博物院鉴赏家都佩服不已。
年仅二十四岁的他,便挤进世界十大鉴赏家之列。
“聂先生,外面有一位小姐想见你。”助理王小姐进来通报。
“什幺样的小姐?”聂烈云头也没抬,仍埋首在面前的作品。
“她有画想请你鉴赏,她说她目前急需要用钱,但是不知道手中的画可以拿到哪里卖……”
聂烈云抬起头,神情狂傲地看着助理,“王小姐,你又不是初来寒云上班,你知道我们不做中间皮条客,你大可回绝她。”
“可是那画我方才看了一眼,我认为聂先生你或许可以给她—些建议。”助理似乎有意帮地。
“好吧,那让她进来。”聂烈云相信她的审美观,或许她真的发掘到好的东西,若是他就此错过岂不可惜?
片刻,助理领着一位年轻、打扮时髦的女孩进来,那女孩双手握着一张卷成圆筒的画布,神情显得惴惴不安。
她的眼睛先是扫视着聂烈云的办公室,随即—脸疑惑地看着俊俏的聂烈云,如果不是那位助理小姐言明要带她见这里的负责人,她还当他是电影明星或者歌星呢!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聂烈云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凌厉地看着她,“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听王小姐说,你有画要让我鉴赏?”
夏文靖看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不禁一脸好奇的看向身旁的助理,“他真的会鉴定画吗?”
聂烈云突地脸色—沉,紧绷着脸说:“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你大可拿回去!”
助理心急地对夏文靖说:“聂先生真的很行的……”
夏文靖似乎比较相信助理说的话,她又看着一脸傲然的聂烈云,“好吧!看在必须拜托你的份上,就麻烦你看一下。”她将手中的画放在他面前。
助理立刻焦急地将画摊开,“聂先生……”
就在摊开那一剎那,聂烈云即被画中的荷花吸引,虽然它是一幅油画,但仍不难看出画此画的人有着深厚的国画功力。
“这绝对不是你画的,是谁画的?”聂烈云低头欣赏着画问。
夏文靖微微一怔,“哇!你真的好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我画的。”
聂烈云抬头看着她,“这幅画,我能确定是出自女人之手,但绝不是像你这种个性的人画出来的。”
“厉害!佩服!”夏文靖笑嘻嘻的说:“这是我姑姑画的。”
“你姑姑?”聂烈云颇为惊讶。
“我姑姑最爱画荷花,她每天都面对荷花池不停地画……”夏文靖怕他不明白,滔滔不绝的说道。
“这幺说来,你姑姑手上还有许多画喽?”聂烈云打断她的话。
“没错!要不是姑姑急着用钱,她才不舍得拿出来卖。”夏文靖惋惜地说。
聂烈云忽然对助理说:“王小姐,你拿这幅画站到那边去,我再仔细瞧一瞧。”
助理立即拿起桌上的画,依着聂烈云的指示走到墙边,让他仔细欣赏。
夏文靖—脸茫然地看着两人,只不过是一幅画,为什幺要看这幺久?
“喂!你看得怎样?这幅画我到底可以拿到哪里去卖?”她已有些不耐烦。
聂烈云看了一眼夏文靖,“我可以买下这一幅,不过……”他又瞄了一眼画上的落款处,“我还想看雨荷小姐其它的画,你能不能留下雨荷小姐的住址,我想择日登门拜访并看看她其它的作品。”
机灵的夏文靖心里不免惊喜,“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姑姑这幅画你出多少钱买?”这才是重点。
聂烈云手指摸着下巴思索着,最后伸出二根手指。
“二千!?”夏文靖不屑地皱起鼻子。
聂烈云摇头。
“二万?”她的心情稍稍缓和。
聂烈云还是摇头。
她这下子不禁睁大眼愕视着他,“该不会是二十万吧?”
他终于点头,“就是二十万,相信这价码对一个默默无闻的画者来说,已经是最高的了。”
夏文靖错愕得说不出话,只能猛点着头,“嗯、嗯、嗯……”
聂烈云从抽屉里拿出—本支票簿,迅速写下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递至夏文靖面前,“为了表示我的真诚,这是一张即期支票,你随时可以到银行领钱。”
她简直不敢置信,傻愣愣地伸手准备要拿那张支票,此时聂烈云却又抽回手。
“你反悔了,还是故意要戏弄我?”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留下雨荷的住址。”聂烈云的眼底有抹饶富兴味的笑意。
夏文靖终于安心的从他手中拿到支票,放在嘴边亲吻了下,“—定!一定!”
当她准备赶回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姑姑时,聂烈云蓦地又唤住她:“小姐,我还没请教你的芳名,还有,你姑姑贵姓?”
夏文靖盈满笑意的眼看着他,“我叫夏文靖,我姑姑当然也姓夏喽!谢了。”她扬扬手中的支票,随后塞进裤袋里,兴高采烈地步出他的办公室。
聂烈云忍不住念着:“夏雨荷……夏雨荷……”名字很雅致,就不知人是否真如其名。
“聂先生,这夏雨荷的画,价码能有这幺高吗?”助理一脸疑惑地问。
“有!绝对有,如果可以的话,今年的秋展我想以夏雨荷的画为主题。”聂烈云喜出望外地说。
当初他就想今年的秋展打算展出不一样的东西,这回果真让他找到了!
一个新的画家,完全新的风格,相信今年的秋展将会有爆炸性的轰动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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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姑!”夏文靖一手挥着聂烈云开的支票,掩不住内心的狂喜,扯着喉咙大喊。
夏雨荷老早就听到她的声音,站在回廊上等她冲过来,忍不住取笑道:“都已经这幺大了还这幺疯,你爸爸给你取名字真取错了,你一点都不文静,应该叫‘疯丫头’来得贴切点。”
“你先别取笑我啦!”夏文靖气喘吁吁地说:“你看……”她将手中的支票递给她。
夏雨荷看着支票,不禁吓一跳,“二十万?哪来的?”
“是你的画……卖了二十万!”夏文靖难掩兴奋之情,拉着夏雨荷。
“你是说……我的画……卖了二十万!?”夏雨荷不敢置信,惊愕地注视着她。
“是真的!我没骗你。”夏文靖相信姑姑也被这个消息吓住了。
“你将画卖给谁?”夏雨荷为了想确定是否属实,进一步追问。
“卖给寒云艺舍的聂先生。”夏文靖据实以告。
“寒云艺舍!?你怎幺会拿到那里卖?据我所知,他们从来不会随便买画的。”夏雨荷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支票上的印章。”夏文靖提出强而有力的证据。
夏雨荷看了眼手中的支票,上面果然是盖着寒云艺舍的印章,她这才不得不相信。“你还没说,你怎幺会找到那里的?”
夏文靖耸耸肩膀,“我跑了好几家画廊,他们开的价钱都好低,最多只有五千元。我当时心想这画是姑姑的心血,怎幺可能只值那些钱!直到我碰到—家画廊老板,很拽的说除非寒云艺舍鉴定值得收藏,否则任何一家都出不了高价钱,我一气之下就直接找到寒云艺舍,没想到聂先生就出了这个价钱。我就说嘛!姑姑的画绝对很高价。”
“我也听说过聂寒是一位很严格的鉴赏家。”只是她万万也没想到, 自己的画竟然会得到聂寒如此高的评价。
“我是不知道他叫什幺名字,不过他真的很厉害,竟然能一眼看出那幅画是女人画的……”夏文靖微笑地回想当时的情形,“而且他长得好帅、好帅……”
见她—副沉醉的样子,夏雨荷忍不住说:“人家聂寒早就有妻子了,而且听说他的孩子鉴赏能力比起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文靖满脸疑惑地注视着她,“不对,姑姑,今天我见的那位聂先生年纪和我差不多耶。”
“难道你今天见到的聂先生,是聂寒的儿子?”夏雨荷颇为讶异,看样子她真的是孤陋寡闻。
“我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那位聂先生的年纪真的很轻。”
“那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夏雨荷喃喃低语。
“对了,姑姑,那位聂先生还说要亲自拜访你。”夏文靖脱口而出。
“拜访我?你知道我一向不见访客的。”
“但是他说想看姑姑其它的作品……”夏文靖心虚地说着,当时她一高兴便忘了姑姑向来不见客的习惯。
夏雨荷微愠的瞄了她一眼,“你呀!脑子总是记不住我的交代。”
夏文靖连忙捱近她身边撒娇:“姑姑,我不是故意的嘛!”
夏雨荷忍不住噗哧一笑,“真受不了你,长得都比我高了,还跟我撒娇。”
“其实姑姑你疼我,我怎幺会不知道呢?你也只比我大八岁,撇开姑侄的关系不谈,你就像我的大姐姐一样。”夏文靖甜甜地说。
夏雨荷娇美一笑。文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与文靖之间除了辈分上的称呼外,她们的感情就如亲姐妹般亲密。
“说真格的,那位聂先生要是来了,你真的会不见他吗?”夏文靖的表情有些紧张。
夏雨荷纤细的心思感觉到了异样,反问:“你认为我要不要见他呢?”
“见啦!我还想多看他一眼吶!”夏文靖一想到他,双眼又迷蒙起来。
“依我看,根本是你想见人家!”夏雨荷故意调侃她。
夏文靖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脸颊一时燥热不已,“姑姑,我帮你忙,你却取笑我!”
夏雨荷不放过她地道:“瞧你,脸都红了。”随即优雅地捂着嘴笑。
“姑姑——”夏文靖羞赧地跺了跺脚。
第一次看到夏文靖羞红了脸,夏雨荷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