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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二嫁(下) 第10章(1)
作者:阳光晴子
   
  夜色如墨,李凤玉带着夏柏松踉踉跄跄的逃出皇宫后,就要往镇国公府去。

  夏柏松整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微微摇头,“不……不行……皇上……对夏家……原本就有……设暗妆……我这样……不能回……夏家。”

  她咬着下唇,“那我们能去哪里?”

  他没有说话,她侧过脸一看,才发现他已陷入昏迷。

  她心急如焚的朝四周看了看,见在一处街角有一辆马车停靠着,于是努力的拖着他走过去,将他放入马车后,随即驾车走人。

  “来人啊,有人抢我的马车!”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从一间店内冲了出来。但李凤玉驾车的速度更快,她——路狂奔往山上去,直到一间废弃的庙宇前才停下,将夏柏松扶下马车,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到庙内的草堆上。

  他胸前早已染了大片血迹,当她拉掉他的蒙面黑巾,看到他那张苍白至极的脸孔时,心都痛了。她强忍着泪水,拿了手帕轻轻拭去他嘴角与脸上的血。

  他似乎清醒了,喘着气努力的睁大眼睛,“你走,没关系,不然……会暴露你的身份……你回不去皇宫,会……出事的。”

  “我已经回不去了。”她泪眼看着他。

  “不会的……”

  她摇摇头,“皇上看我的那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那眼神好像带着某种了解,他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夏柏松一脸茫然,“是吗?靳成熙……竟是如此……敏锐?”

  “他一直都是,也有能力当一名仁君。而你,既然不在乎权势,何必要一再的夜探皇宫、搜查情报,你以为他们完全不知情吗?”他蹙眉喘着气,“你是说?”

  “他们要引蛇出洞啊。他们早已察觉有人趁夜进出皇宫,我也因此沉潜数夜不敢外出,可你……”

  “我去,是自己向太后求来的,她对皇上的恨意……咳咳……你应该明白的。皇上明明失去最心爱的女人,但他看来……太……太冷静,这让太后无法释怀,所以她必须知道……呕……”他又吐了一口血。

  “不要说了,我明白,她想知道皇上失去纱儿后是否会心情低落或无心国事,结果却事与愿违,因此她更恨了,是不是?”

  李凤玉说愈难过,“如此她心态可议啊,你为什么还要帮着她?”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迫得夏柏松不得不拚命吸气,“我自请进宫,主要是为了见你……”李凤玉泪眼凝睇着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瞬间,他的胸口又起了一阵痉挛似的剧痛,这一次令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吃力的撑着,虚弱一笑,“我死了,有你陪着,也满足了。”她泪如雨下,“不行,你不可以死!”

  “我活着,但没有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夏柏松悲怆的看着她。

  两人目光胶着,李凤玉知道他在跟她索取承诺。时月纱不在皇宫了,勇毅侯入狱,只要求她报恩的亲爹不曾在乎过她的幸福与安危……够了,她做的事够多了,日后,她要把时间留给爱她还有她爱的人。

  她笑中含泪的颔首,“好,我陪着你,从此天涯海角陪着你,求求你,一定要活下来……”

  这一天,春夏交接之际,天空晴朗,一片碧蓝。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从另一边山径的岔路过来,车内就坐着慕容淼淼。马车一路上山,终于来到夏宫,但还有守备森严的关卡要过,她得拿出恭亲王写的亲笔信函,由夏宫里的侍卫统领确认信函内容为真后,马车才能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夏宫。接着,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慕容淼淼终于见到自己……不是,是时月纱。

  她正靠在亭台里的躺椅上,虽然不是病恹恹,而是仰望着天,但一脸的伤感及失落,可以想见心情肯定很差,还有她身后的四名宫女……这是在监视她吗?

  慕容淼淼快步走过去,“天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边说边将那些闲杂人等都赶走,但几个宫女哪识得她,还是在夏宫侍卫统领点头下,这才行礼退下。

  终于没人了,慕容淼淼笑得好开心。

  时月纱看到她时是愣住的,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她急急的起身,道:“怎么会是你我没在作梦吧?”

  慕容淼淼笑眯眯的拉着她坐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真的是我,我知道了你的事,就求恭亲王让我来,他始终无法理解我们怎么会那么投缘,但是我一直求,求不过就威胁他,再也不让他亲我”

  她粉脸倏地一红,“哎呀,瞧我说了什么了?”她扭捏起来,但脸上的幸福是遮不住的。

  “没关系,你应该得到幸福,我很开心。恭亲王答应了你,那代表他爱你、在乎你,你看来也很幸福。”时月纱口气里有庆幸、有羡慕,也有说不出来的难过。但她不是难过慕容淼淼拥有幸福,而是感慨曾经握在自己手里的幸福,怎么才没多久就烟消云散?

  无声泪水突然占据了视线,让她几乎看不清慕容淼淼了。

  慕容淼淼见她泪眼婆娑、神情凄苦,忍不住开骂,“哼!靳成熙真是笨蛋,你那么爱他,就连死了魂魄都还上了我的身去接近他——”

  “淼淼!”时月纱急忙打断她的话,再忐忑的看了看四周。

  慕容淼淼也连忙坞住嘴巴,再小心的四下瞄了瞄,好在没人。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气不过。”

  “我知道,但这怪不了皇上,我想我也让他失望了。”说是这么说,泪水仍在时月纱眼眶里打转。

  慕容淼淼大眼一瞪,“有什么好失望?逃婚的是我,又不是你……卓兰。”

  她小小声的说了最后两个字,“还有,我爹就算造假八字,我的命格实际与皇上的相克,可如今在你这个身体里的又不是真正的时月纱,哪有合不合的问题?”

  时月纱从躺椅上起身,缓步走到百花齐放的美丽花园,“但这些都说不得,也不能说啊。”慕容淼淼跟在她身后,脚步一停,垮了脸,“也是。”

  接下来,时月纱问了玉贵人的事,连慕容淼淼都知道她在这里,没理由消息灵通又武艺高强的李凤玉会不来探望她。

  “她死了,前阵子宫里才替她办了丧礼,不过啊,那是假的……”见她脸色大变,慕容淼淼连忙将靳成麟告诉她、皇上跟他发现玉贵人身份的来龙去脉告知,还有后续夏柏松也失踪了,皇上的人也查到夏家人同时私下动员搜寻他,才得知当夜玉贵人救走的蒙面黑衣人就是夏柏松。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时月纱替好友高兴,将两人原是一对情人,却因女方得报恩而断了情缘的事告知慕容淼淼,心里更是祈祷夏柏松的伤势无碍。

  两人又聊了些事后,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问:“皇上他……没有我在身边,过得好吗?”这里的宫女、侍从似乎都被交代了,不能与她有过度的交谈,只是沉默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当然好,宫中哪里不好?现在镇国公被派到西南,你爹被关入大牟,听恭亲王说,过去钳制皇上的三位首辅大臣全没了,皇上现在是展翅飞翔的鹰,谁也管不了了。”一提到靳成熙,慕容淼淼就义愤填膺,不懂时月纱干么替那么无情的人操心。

  “不,还有夏太后,在我看来,夏太后才是夏家人中心机最深沉的,尤其皇上跟她之间还有丧子之仇的误会,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好过。”

  “那也是他的事,你替他担什么心?好在我爱上的男人是靳成麟不是他,不然下场大概也跟你一样惨——呃!”她连忙捂住口,尴尬的道:“对不起,我说话一向太直了。”

  时月纱凄凉一笑,“没关系,我对他也的确有怨,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想不到他对我的爱竟然一点信心也没有。”

  “没关系,你还有我,我知道被当成禁鸾的滋味,那会让人发疯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常常来看你的。”慕容淼淼给了承诺。

  “谢谢你,公主。”时月纱真的很感动。

  “唉!”慕容淼淼突然又大叹一声,仔细看着她消瘦的容颜,“真的不知道是你该谢谢我,还是我该谢谢你?我是说啊,如果不是你的灵魂进到我的身体里,现在当禁锢的不就是我了?”时月纱听了也只能苦笑,但心里真的是有如千斤万斤的沉重。

  从这一天开始,慕容淼淼确实常常会过来这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时月纱却是日渐抑郁,结果竟然在一次染上风寒后,一病不起了。

  恭亲王府内,慕容淼森独自待在房内,一脸气呼呼的,一下子躺在床上,一下子又坐在椅七,一下又躺回床上去。

  从靳成麟初次在马车内吻了她后,她的地位就跟从前不一样了,马上从婢女升格成“慕容公主”,他还交代府内奴仆对她都得以礼相待,所以,她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能自由进出,一开始是很快乐,但近日下人们都发现,她不是一脸沮丧就是咳声叹气的,今儿个更是浑身带着火气,臭着一张脸。

  此刻,靳成麟刚从外头回来,就听府中总管说公主回府了,但脸色很难看。

  他快步的往房里走去,就见她坐在桌前,一手撑着头,皱眉噘着红唇,心情看来确实很不好。

  “怎么了?最近从夏宫回来,脸色都不好?”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可让慕容淼淼一肚子的火都冒上来了。

  “时姐姐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你说皇上都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皇上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了?”她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问。

  靳成麟啼笑皆非的拉下她的手,“并非如此,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不能知道。”她无法理解,仍是一脸气鼓鼓的,“莫名其妙,我听不懂!”

  “我跟皇兄谈过了,他让她走是不得已的,重点是我的处境很尴尬,即使我诚实的跟皇兄说,我跟时姑娘之间从来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皇兄就是不信。”

  说到这里,靳成麟坐了下来,摇摇头,“皇兄提及他记得有一次时姑娘找我到皇上寝宫外,聊了许多话,还激动地握住我的手,但那纯粹只是因为她想见你,皇兄还说想到你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能聊了许多,她甚至哭肿了眼,肯定是在打探我的消息,这些种种都让皇兄认定了时姑娘就是心仪本王。”

  “什么啊?!”她气得直跺脚,“你没解释清楚吗?”

  “我的事我当然能解释,但你跟时姑娘之间的确存在着让人困惑的情形,我的解释就相对变得薄弱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总觉得她跟时月纱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会薄弱?我们就是投缘罢了,命运和老天爷就是让我们对彼此产生关心,多了相知相惜,就像我跟你,世上那么多男人,我怎么就只对你有感觉?这有理由吗?需要解释吗?”

  慕容淼淼愈说愈难过。她不懂,在她握有幸福时,卓兰化身的时月纱又不幸福了,难道她们两人注定不能同时拥有幸福吗?

  见她眼泛泪光,靳成麟可舍不得了,连忙将她拥在怀里,“别哭,好,我被你说服了,但是皇兄他有他的心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解。”

  “什么心结?”

  “他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成为时姑娘所爱,痛恨自己只是她不得不的选择,所以,他打算让时姑娘在夏居住到风头过了再出来,希望我到时能真心接受她。”慕容淼淼倏地瞪大了眼,“他疯了!”

  “对,皇兄疯了,疯到没有理智,却也爱时姑娘爱惨了,竟然希望我也能好好爱她。”靳成麟摇头叹息。

  “我呢?那我呢?你没跟他说你有我了?”她气得又要跳脚了。

  他蹙眉,“但你顶多只能是个妾……”

  “我才不当妾呢,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看皇上是真的疯了,时姐姐当过他的贵妃,若再由你这王爷娶来当正妃,这象话吗?届时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你们兄弟?”

  “所以我说,皇兄疯了,你都不知道他在皇宫中有多么魂不守舍……”想到皇兄的憔悴,他也不忍。

  “我才不会同情他!”

  慕容淼淼嘟起红唇,一想到时月纱,她又忍不住想哭,哽咽的低声道:“再这样下去,时姐姐会香消玉殡的,他最好不要懊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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