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还装傻装得彻底,让她以为他忘记了。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子。
“害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然后一辈子就卖给他了,有人结婚结得象她那么可怜,象被骗来的吗?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结婚的。”他笑得一脸无害。
“废话,你请伯父来提亲,这么大的派头和面子,我妈怎么可能不答应。”她气得跳脚,“可恶,难怪你老神在在的,一副笃定我跑不掉的样子,你根本早就想好这招了对不对?”
“是你要我表达诚意的,我连江家的老大都请出来了,够有诚意了吧?”否则这个固执的女娃还不知道要刁难他多久,他只好采取终极手段。
“你这个人真的……真的奸诈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大发娇嗔地横他一眼。
“好了好了,一星期没见面,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江靖轻轻地含住她的樱唇,忽深忽浅的吻她,动作充满了暧昧的暗示。
最近为了让工作快点告一段落,他忙得昏天暗地,都没时间和她好好亲近,仿佛已经有一辈子没这么吻她了。
“讨厌,每件事都这么容易让你得逞……”她被吻得晕陶陶,连埋怨听起来都象在撒娇。
“因为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大手开始在她背后乱来,热情地揉熨着她柔弱无骨的背脊,慢慢下滑到纤腰,托住她丰润的臀。
单子彤想不到他会在光天化日下这么放肆,但被吻得脑袋都糊了,根本无力反抗。
两人亲热了好一阵子,碍于场地,他只能点到为止。
“今天先放过你,”江靖贴在她耳边低语。只要他刻意施展魅力,对她一向很有用,往往诱惑得她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她特别可爱迷人。“本来想拐你到我家,结果你妈刚才留我们吃饭,今天只好作罢。”
她害羞地轻推开他。“我才不理你呢。”
“就算不理我,你也不会持续太久,至少今天的提亲很顺利,你很快就会是我的。”跟他从两人重逢就设下的目标一致。
“你以为你什么都能如愿吗?想得美。”她顽皮地吐了吐舌。
岂料在江靖信心满满地正要回话时,背后传来声音让两人身躯一僵。
“没错,你想得美。”单父面无表情地从外头进来,一下班就看到女儿跟个男人在花园里热吻,这种刺激可不同一般。
“江靖,等会儿吃晚饭时,我们得好好谈谈,还有,下次你们不要挡在大门前面,否则别人进不来。
*
江家附近的小公园,已经有着几十年历史,里面绿油油的草坪和沙坑,还有溜滑梯,荡秋千等游乐器材,很适合小朋友下课后来游玩。
然而,今天公园的溜滑梯旁,却站着一位漂亮佳人,朝着路的那端翘首期盼,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时间来到六点半,远远的走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人还没走到,却已经进入她的心底。
“江靖!”美女朝来人挥挥手,等不及他靠近,便主动迎上去,“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呢!”
“当然不可能,我现在也只能这么见见你。”
“哼哼,终于有你搞不定的事了吧?我爸的难搞可不下于你爸!”
提亲虽然成功了,但自从那天被她保守的老爸发现两人老早就“在一起”的事实,单子彤就被迫搬回家中,在结婚前都不准到男方家里过夜,免得被人说不检点。
至于她在大江物流的工作,早已告一段落,她也开始接其他公司的案子,于是两人只好象牛郎织女般,偶尔才能约在小公园见面。
有了上回被抓包的经验,江靖拉着她到没人的小树丛中,兜脑先是一记热吻,解解这阵子的渴。
久久,唇分,暮光中的她,美丽中带着诱人的风韵,令他又忍不住多亲了好几口。
“是啊,还要等几个月才能拐走你,我都等不及了。”单父的出现当真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他缜密计划中的唯一败笔,害他天天尝尽相思之苦。
“我今天不能待太久,我爸会回家吃饭。”她贴在他胸口,虽然心里对他的失算感到好笑,但其实也真的好想他喔。
“可惜,你不能看我打球了。”突然冒出一句玩笑话,两人都会心一笑。“你不觉得我们最近相约在小公园,感觉很熟悉吗?”
“而且还是约在我们秘密时间呢!”她笑容渐敛,感慨突上心头。
过去因为误解,她撂下话不再于六点半等他了。幸好爱情战胜了她的固执,否则哪里有现在对幸福的期待?
“只是你不再叫我江哥哥了。”他一脸遗憾地摇头。
“你也没带巧克力来呀!”她的地位在比利时巧克力专卖店里,几乎比他这个店东还高,只要凭这张脸,要吃多少都能随意取用,因此他已经好久没有主动带巧克力来“孝敬”她。
不过今天他倒是开了窍,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巧克力糖,这还是刚才下班顺路经过,灵机一动从店里摸来的。
“就当庆祝你即将成为江太太。”巧克力糖到了她手里,顺便习惯性地顺了顺她的发。
“谢谢你,江哥哥。”她十分配合地装可爱,而后忍不住噗哧一笑。“亲爱的江哥哥,在我印象中,小时候只要收到你送的巧克力,好象都没什么好结果喔?”不是重感冒,就是哭得很惨,要不就是长久的分离……。
“所以这次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他笑觑她突然沉下的小脸,忍不住用长指一点香腮。
“婚后,整间巧克力店就送你了,届时你才是店东,我还期望你心情好的时候能施舍两颗巧克力球给我呢!”
“真的?我爱死你了,江哥哥!”她惊喜地尖叫出声,跳起来大力拥住他,当然这并非因为店的价值,而是因为个中的意义。
“以后要叫老公。”他搂着狂喜的她转了两圈,顺便纠正称谓的问题。
“你知道吗?我好庆幸我们还有这一天。”环住他的胸膛,温暖得令人不想放开。“几年前我对你失望透顶,甚至恨起六点半这个时间,因为它就象在讽刺当时的我们,相合后便是分离,短针还要苦苦追逐长针……”
“不,你应该这样想,”他指着地上,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你看,这象不象长针与短针相合的六点半呢?这是我们订情的时间,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六点半。”
“一辈子?”将和他的距离推开了些,她昂起脸,微笑寻求他眼中的认真。
“一辈子。”他低下头,和她额抵着额,两个身影又再度嵌合——就象时钟上的六点半,幸福的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