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向来错不了,而此刻李安然就是有这种预感——卫容渊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坑她。
当然,她可以选择不赴约,可是她讨厌这种不知敌人是谁的滋味,成日提心吊胆,日子怎么过呢?因此辗转一夜之后,她并没有退缩,不疾不徐的等到巳初方才漫步前来赴约。
“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卫容渊满面欢喜的将李安然迎进雅间,还亲自为她倒茶。虽知她不是那种由着别人出手的小媳妇,她懂得谋划,懂得寻找解决之道,今日一定会来赴约,但是人未到之前,任何突然状况都有可能发生。
李安然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这会不会表现得太热情了?
不行,她要冷静下来,莫要受他影响,“不必了,早膳还在腹中没消化,我觉得还是直接进入重点,什么人?”
“你放轻松一点,那个人又不会跑掉。”
李安然很想翻白眼,看到他,她就轻松不起来好吗?“我喜欢速速战速决。”
“我也喜欢速战速决,但要能速战速决啊。”皇上频频催促,他何尝不心急,可是单搜集庆州、邝州和襄州的猎户名单就不容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因谁而起,她不出现,我们怎么解决?”
“英姑的主子吗?”
“对,你可知道英姑的主子是谁?”
李安然不只是想翻白眼,还想骂人,“你在说书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卫容渊笑了,迷人的笑磨差一点夺走李安然的心魂,然后她就听见他说了——
“皇上册封的贵妃。”
李安然的脑子当机了,“贵妃”两个字像蜜蜂一样嗡嗡叫,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卫容渊没有给她恢复思考的机会,继续深入的道来,“五年前,一队侍卫和两名暗卫护送云贵妃出京生孩子,可是半路就出事了,有人想刺杀,有人想掳人,还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为了护住云贵妃,引开追兵,护卫一一从云贵妃身边消失了,紧接着就是贴身的两个暗卫,其中一个就是英姑,而这也是我找到英姑,但云贵妃依然下落不明的原因。”
五年前……李安然不由得心生不安,五这个数字令她胆颤心惊,因为五年多前她穿越来此,当时脑子有一点混乱,心情也有一点混乱,什么都要适应,后来家里多了一个婴儿,她要帮忙照顾婴儿,然后她就慢慢接受了.不对,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正是她不安的主因。
“英姑想起一些事情,与主子分开之前,她们得到一名猎户相助,这也就是说,云贵妃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猎户……李安然全身一僵,好巧,爹也是猎户。
“云贵妃若是活下来,并生下皇子,皇子也有五岁了。”
等一下,她终于想到自个儿遗漏什么了,小正太是爹娘抱回来的,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也正因为小正太来了,他们又匆匆搬家,最后回到祖父的老家景溪镇……不会的,不可能如此巧合……
“唯有找到云贵妃母子,或者他们其中一个,我们才有太平日子可过。”
李安然好想尖叫,小正太不可能是那个皇子,不可能……不,小正太在左边大腿内侧有个很特别的胎记,就是她请姚木匠刻在木剑上的图腾,她猜这有可能是遗传自皇上的胎记……好吧,先不管小正太的事,云贵妃又在哪儿?她娘当然不是云贵妃,但家里只有多了一个小正太……这是什么情况?
“好啦,如今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卫容渊一脸得瑟的道。
“……嗄?”李安然已经乱成一团了,这会儿根本无法思考。
“我奉命云云贵妃是秘密,不可以说出去,除非你成了我的人。”言下之意,他真的是迫于无奈才说出来。
李安然的脑子一阵空白,然后呢?
卫容渊显然看出来她处在震惊状态,很主动的更进一步说明,“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总之,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还有,你也不必琢磨如何脱身,你跑不了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跟你爹说清楚,我会上门提亲。”
李安然还是傻乎乎的,不知道为何东扯西扯之后,变成他要上门提亲。
这丫头的傻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好想扑过去一亲芳泽……不行,忍住,今日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套住她,这个时候若让她回过神来,她肯定闹起来,这个场合不太适合。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可以好好吃饭了,你确定肚子不饿?真的不吃吗?”卫容渊笑得极其灿烂。
这会儿李安然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她知道他的秘密,他要上门提亲……不断在她脑海晃过来晃过去。
离开香满楼之后,李安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今日她来这儿不是想知道英姑的主子是谁,而是想知道何方神圣盯上她了,可是搞了半天,她知道最大的秘密,但依然不知道她要迎接的对手是谁。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卫容渊坑了!
这两日李安然一直有一种错觉——她化成一缕魂魄了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何去何从,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那儿,她根本不知道自个儿要干啥,整颗心乱糟糟,当然也静不下来整理思绪。
总之,她觉得当务之急先是静下心来,再来想想她应该如何回应,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飘过来飘过去,一次又一次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干啥一直跑来这儿看我?”李文暄懊恼的举起手上的书册,狠狠往李安然的脑袋瓜敲下去。
李安然眨了眨眼睛,一副很迷惑的样子,“我有一直跑来这儿看你吗?”
“你别跟我装傻,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李文暄傲娇的哼一声。
他不是小孩子吗?李安然真的觉得这个小正太太不可爱了,不好好当个小孩子,成日板着脸当老头儿似的,不觉得累吗?可是,一想起小时候的他因为早产格外娇弱,她的心就软了。
虽然还未证实,但她已经相信他是云贵妃的孩子,在那么艰辛的情况下生下来的孩子,生命力是多么强焊,难怪他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好像背着千斤重似的,应该是在母亲的腹中就感受到外在的危险,有人不愿意他生下来,有人为了保护他失去生命,英姑活下来了,但选择遗忘,选择当个哑巴……她想想就觉得好心酸,他的生命承载了多少重量啊。
“你又在看了,还看傻了,你什么意思?”李文暄再次举起手上的书册敲下去。
“哎呀!好痛哦!你干啥敲我?”李安然哇哇大叫的抱着头。
“第一次怎么没听见你说痛呢?”李文暄一脸的不屑,这也太后知后觉了。
“……”她最近好像变笨了。
“成日想着嫁人,难怪变笨了。”
“我哪有成日想着嫁人?”李安然激动的跳下榻。
“我一眼就看穿你的心思了。”
李安然很想对他挥舞叫嚣,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看穿她多一世经历的灵魂?作梦吧!可是,人家是皇子,生来远远在她头顶上,不是她能指着鼻子大骂的对象。
一种说不出的心酸顿时涨满胸腔,为何要教她察觉他的真实身分?她很喜欢这个弟弟,虽然他很傲娇,虽然他像个老头儿,虽然他的聪慧总是凸显她的愚拙……有很多虽然,可是她依然觉得有这个优秀的弟弟很骄傲。
见她突然蔫了,李文暄紧张的问:“你不舒服吗?”
半晌,李安然有气无力的道:“我问你,爹对你的要求如此严格,你心里不觉得不平衡吗?”
李文暄傲娇的抬起下巴,“不会,因为我比你们聪明啊。”
李安然闻言一噎,没错,小正太真的很出色,她还幻想过他会成为年纪最小的状元郎,可是,有必要这么自恋吗?
不过,她终于明白爹为何对小正太最用心了,人家可是皇子,无论将来他会不会成为这个王朝的接班人,他都不能任意对待……不对,若爹知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不会留在身边,爹恨不得离京城越远越好,不过爹对小正太的教育又好像知道他的出身……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暂且不管爹是否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云贵妃呢?是活是死?这个时代生孩子就像走了一趟鬼门关,何况小正太是早产儿,不难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年她并未看见爹娘特地带小正太去祭拜某人,因此云贵妃活着的可能性很高,不过活着的话人在哪儿?还有,爹又为何要带走小正太,不让孩子待在母亲身边?
“其实,你很嫉妒我吧。”李文暄很得意的道。
“我为何要嫉妒你?”
“爹对我最用心了。”
李安然翻了一个白眼,“这种用心的方式我不需要好吗?我又不考科举。”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要不,你干啥老是告我的状?”
乌鸦满天飞,不是他老告她的状吗?
“你不要羞于承认,我这么优秀当然值得你嫉妒。”
“……”她说不出话来,爹怎么有法子将他教得如此自恋?还是说,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自恋?
“我要看书,你别在这儿吵我。”李文暄摆了摆手,重新将心思投注在书上。
“……”李安然更无言了,虽然这儿是他的地盘,但明明是他先开口的。
李安然无比哀怨的瞥了李文暄一眼——人家明显已经将她抛到脑后,教她更郁闷了,还是耸拉着脑袋转身走出房间。
最近远几日李安然真的根乖,一来担心出门遭人跟踪,甚至被掳了,二来深怕遇到卫容渊,不小心在他面前漏了口风,因此她只能龟缩在家,连百草堂都不去了,不过她忘了一件事,她愿意委屈自个儿,但也要人家愿意配合啊。
“你当我这儿是酒楼吗?”今日没有包着棉被,李安然当然是控制不住的跳脚表达愤怒。
无视于她的不悦,卫容渊极其缠绵的说:“好多日没见到你,想你啊。”
李安然转眼成了一颗红苹果,可是嘴巴不如人,气势也不能落下,还是要装腔作势的道:“你以为说话不必付银子,就可以尽情的胡说吗?”
“这是真心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卫容渊连忙举起手。
“……我没兴趣听你的真心话。”以前她真的不认为自个儿言词拙笨,如今频频惨遭高手碾压,她真的觉得太对不起多了一世的经历。
“我还是要说。”卫容渊不但要说,还要倾倒满腔的爱意,保证她招架不住。
李安然真的好想扑过去挠他、咬他不对,是揍他、踢他,他不撩她不行吗?
“你要不要好好说话?你究竟来这儿干啥?”
“我不是说想你吗?”卫容渊真的好冤,实话实说不行吗?
李安然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索性闭上嘴巴。
“除了想你,我还有一件事。”
李安然冷冷的唇角一勾,果然有事,“你要说就赶紧说吧。”
“一个月去了四天了。”卫容渊举起两只手,一只比二,一只比六,意思是说还有二十六日,时间很宝贵,她可要赶紧行动。
怔愣了下,李安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因为小正太的事,她根本没心思关注他的一个月期限,再者,她也不认为他真的会上门提亲,没想到今晚他特地来给她倒数计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逗她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乐趣了。
“你不会以为我随便说说吧。”
“……你不必故意吓唬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莫要以为耍赖就可以不认帐,这条路行不通的。”卫容渊摇了摇手,“时间一到,我一定会上门提亲,只是你事先说了,你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吓得手足无措,万一吓出什么问题,这可不能怪我哦。”李安然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卫容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悠闲的漫步离去。
“不必……”李安然为自个儿的愚蠢感到羞愧,人都走了,还不必什么?最近她好像有越来越迟钝的迹象……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越来越迟钝,难怪连小正太都不将她看在眼里了。
“叩叩叩!”
李安然吓了一跳,半晌,怯怯的走到门边问:“谁啊?”
“是爹。”
李安然连忙打开房门,看到李承何一身白色的狐狸毛斗篷,实在太俊了,果然是贵公子!“这么晚了爹怎么还没睡?”
“最近好像有野猫进我们府里玩耍,爹只能多出来巡几次。”
野猫……李安然唇角一抽,爹肯定发现卫容渊了,可是又不好挑明,只能推到野猫头上,野猫若有灵性,一定觉得特委屈,有本事找当事者算帐,找个四只脚的背黑锅,算什么英雄好汉。
“爹等我一下。”李安然转身回房拿了披风套上,出了房间,站在父亲旁边。
“你干啥出来?爹确定野猫离开了就回去。”
爹有必要一直强调野猫吗?她不至于笨得听不清楚爹想表达的意思。李安然只能嘿嘿嘿傻笑,然后赶紧找个话题转移一下焦点,“爹,弟弟不过五岁,您别对他太严厉了,当然,若是您期望他将来考个状元回来,我没意见。”
“爹不曾想过要他考个状元回来,只是他聪明过人,喜爱读书,我就由着他。”
略微一顿,李安然尽可能轻松的问:“爹可曾想过帮弟弟寻找亲生父母?”
“……若知道从何找起,爹早就找了。”
“将来弟弟会不会要求寻找亲生父母?”
“暄儿不知道他不是李家的孩子,我们不说,他不会要求寻找亲生父母。”
“爹不告诉他吗?”
“待他长大了,爹会告诉他,至于他要不要寻找他的亲生父母,交由他自个儿决定。”李承何偏过头轻拍她的肩膀,“晚了,赶紧进去睡觉了。”
李安然点了点头,道了声晚安,转身回房。
李承何看着房门关上,眉头微微皱起,然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暄儿的亲生父母,莫非有人在寻找暄儿的生母?若是如此,然儿又如何得知对方找的是暄儿的生母?然儿近来跟卫容渊走得很近……莫非卫容渊的皇差与暄儿的生母有关?
当初抱暄儿回家时,养父知道他们遇到的情况,为了安全,提醒他们不能教外人察觉家里多出一个孩子,于是他们三日之内匆匆搬离东山镇,对外宣称老家出事,必须赶回老家。
回到景溪镇,暄儿在外人眼中就是李家的一份子,他们不说,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暄儿不是李家的孩子。
这几年若不是考虑暄儿不便上私垫启蒙,他必须亲自担任暄儿的夫子,连他都快忘了暄儿非李家的孩子,外人又怎么会对暄儿的身分起疑心?而且,暄儿容貌不像生母,至于是否像生父,他并不清楚,不过暄儿毕竟只有五岁,很难一眼就从容貌上看出是谁家的孩子。
摇摇头,李承何教自个儿静下来,不能急,这会儿不过是然儿试探几句,又不是敌人杀上门了,何必自乱阵脚呢?
念头一转,李承何就心静了,举步走下台阶,踩着月色回到主屋。
“辛苦了。”卫容渊看着卫夏摆放在书安上的一叠名单,心情有些激动,半晌,他静下心来慢慢看过去,几乎都是玉霞岭四周山脚下村落的猎户,长年都是猎户,这几年家中是否多了人很容易看出来,倒是那些搬走的猎户,想带走一个人或一对母子偷偷藏匿就不是多困难的事,只是寻常人不干这种事,非亲非故非有利益,救人还藏人,这是犯傻吗?
念头刚刚闪过,卫容渊已经翻至最后一张,李承何三个字便落入眼中。
卫夏见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主动解释道:“李老爷曾经住在东山镇,听说是李老大夫有个师兄在那儿开了一间医馆,师兄弟两人许久未见,为了交换各自在医术上的见解,李老大夫在那里住了一年。”
卫容渊有一种终于找到你的感觉,“三涧村在东山镇。”
卫夏很快就想到了,“英姑在三涧村附近跟云贵妃分开。”
“你可有一一查探?”
“除了李老爷,其他我皆确认过了,他们身边并未出现疑似云贵妃的人物。”李老爷就住在对门,当然不必再花心思查探,府里的陈伯就很清楚了。
“李府也没有。”得知云贵妃为猎户所救,卫容渊还是打探了一下李家,甚至还暗中瞧过李夫人,确定李夫人并非云贵妃,当下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不会如此巧合,可是如今李承何出现在名单上,而李承何还是个有本事的人,救下云贵妃的可能性比任何人都大,他的想法又动摇了。
这时卫纪明走进书房,“李承何即便救了云贵妃,也不会将人放在身边。”
卫容渊抬头看着卫纪明,“这是为何?”
“无论他是否知道云贵妃的身分,他可是有妻儿的人,不好收留云贵妃,而云贵妃为了名声,应该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卫容渊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可是问题来了,“若是如此,云贵妃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能透过李叔找到云贵妃吗?”
“云贵妃是个聪明人,何尝看不出那种情况下继续逃下去是自寻死路,不如留在原地寻个藏身处,还有活命的机会,而李承何已经伸手救她了,不会不管,肯定会帮她找个安全又稳妥的去处。”
卫容渊松了口气,只要能从李承何这儿找到云贵妃,这趟差事离成功只剩一步。
“你还是先确认李承何就是当初救人的猎户。”
这确实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卫容渊对李承何多少有些了解,想要从他嘴巴撬出答案不容易,“李叔恨不得跟京城划清界线,他绝不会承认跟云贵妃有任何接触,除非皇上直接下圣旨给他。”
卫纪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能证实是他,能够教皇上下旨吗?”
怔愣了下,卫容渊就想通了,要皇上下旨不是难事,但要拿出证据,否则岂不是成了栽赃?不过因为可能性很大,猜测是他,栽赃的罪名倒是可以推掉,问题是万一证实没有,教皇上空欢喜一场,惹恼皇上,还得罪未来的岳父,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卫纪明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李承何时未来的岳父,你应该也怕得罪他吧。”
“……”这不是废话吗?
“我若是你,我会寻小神医帮忙。”
“那丫头怎么可能帮我?”他算计她,这会儿她对他恨得牙痒痒,绝不会帮他。
卫纪明微微挑起眉,“你惹火她了?”
耳根子红了,卫容渊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们只是意见相左。”
“姑娘是要哄的,你可不要太任性了,由着性子算计人家。”
“……我懂。”卫容渊眼神闪了闪,李安然可不是一般姑娘,不耍点手段,单靠哄的,他想娶到娇妻不知道要等多久。
卫纪明岂会看不出孙儿的心思,这小子没耐性磨了,不过是苦是甜都由着他,只要看他热情有生气,当祖父的就满足了。
“小神医能帮你最好,要不,你只能等英姑开口了。”
“我也盼着英姑开口啊。”
“英姑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卫容渊很无奈的摇摇头,“陈武的背叛云贵妃不可能没有察觉,我猜英姑她们决定引开敌人前,云贵妃要求她们发下毒誓,绝不能出卖主子,英姑下意识便将自个儿变成哑巴。”
“若是如此,英姑要开口很难。”
卫容渊叹了声气,虽然然儿说过需要什么契机,可这根本是看天意吧。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有所进展,这是好事,接下来只盼着然儿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