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成和倪凤正巧下楼。
当倪嘉成看到倪承斯,难掩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已经吩咐那两个流氓今晚解决他吗?他怎么还能安然回家?
“我还活得好好的,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倪承斯挑唇冷笑,不再理会他们,与童芯上楼回房。
倪嘉成拿出手机拨打,急着寻找那两名负责解决倪承斯的流氓,但却一直找不到他们。“任务失败也不告诉我一声,消失到哪去了?”
“连一个倪承斯都解决不了,像你这种没用的人,怎么有资格继承倪氏?你不怕自己把爸爸一生的心血搞垮吗?”倪凤双手盘胸,一脸讥笑。
“我没资格继承倪氏,那难道你有吗?”倪嘉成面红耳赤,被激怒了。
“至少我的能力比你强,一定能管理好倪氏。”倪凤冷瞥他一眼,迈步下楼。
倪嘉成捏紧双拳,瞪着她的背影,燃着怒火的双眼带有一丝杀机。
回到倪承斯的房间,童芯搀扶他躺上床,为他盖被。“受了伤,就早点休息吧!”
“不行,我要先洗澡。”忙了一晚浑身黏腻难受,他掀开被子,撑起身子,欲下床。
“只有一天不洗,皮肤不会烂掉。”她粗鲁地往他胸口一推,将他往后压下躺好。
“唔……”她无意间压到他的伤处,疼得他皱紧眉头,直冒冷汗。
“怎么回事?”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赫然惊见他的胸口和腹部有几处红肿瘀青,她拾眸瞪他。“刚在医院处理手臂的刀伤时,医生问你还有哪里受伤,你为什么不讲?!”
“只是小伤,又不碍事。”堂堂一个大男人受的伤越多,似乎显得他有些无能,他才不好意思让这么多人知道,怕丢脸哪!
“不碍事?”他一副完全都不懂得关心自己的无所谓模样,让童芯气煞,拍了他受伤的胸口一记。
“该死!你干什么?”他痛叫了声,捂着胸口瞪她。
“不是说不碍事吗?原来还会疼呢!”见他神情痛苦,童芯心软自责,走到角落的小冰箱拿出冰袋,然后落座床沿,拉开他的衣服,为他红肿瘀青的部位冰敷。
“轻一点,会痛。”
“抱歉。”她自责地吐吐舌头,赶紧放轻力道,再朝他胸口吹了吹气。
瞧见她稚气的举动,他勾唇浅笑。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只要她随便一个表情或举动,他都觉得好可爱,有种怎么也看不腻的感觉。
知道她十分关心他,他很开心。但只要再仔细想到,她对于他的关心只单纯因为他是她保护的对象,心情就忍不住郁闷起来……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他异常炯亮的漂亮黑眸仿佛蕴藏强大的电力,电得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紧张极了。
“你长得很漂亮。”
“啧啧啧,今晚挨了几拳,个性马上大转变,嘴变得真甜。”难得听见他夸奖她,她内心雀跃,嘴角忍不住上扬。这男人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呵呵。
“糟糕,我想可能脑子也被打伤了,才会有这种错觉。”他按揉太阳穴,佯装头痛,瞥见她马上变脸气瞪着他,咧嘴哂笑,觉得逗她挺好玩的。
“对了,今晚那两名杀手行动失败,倪大夫人他们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放弃,往后你要更小心,除了去公司工作以外,其它时间都必须乖乖待在饭店里别乱跑,知道吗?”
“和我在一起,你也会遭遇危险,你不怕?”
“你看今晚我能打跑那两名大汉,就证明我的武术不弱,有啥好怕的?”
“你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会打架的女人,看来往后他也要乖一点,尽量少惹她,否则肯定会被她修理得很惨。
“喂,刚才我说的,你还没回答我啊!
“知道了。”清楚依照她固执的性格,绝对不会答应离开。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让她因为他而同样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只好乖乖答应她了。
“等等,我再帮你搽个药。”她搁下冰袋,从柜子上拿出药箱。
“不用了。”他撑起身子,又想下床。“我想洗澡。”
药箱用力搁在桌上,她挡在他身前,插腰瞪他。“都跟你说只有一天不洗不会怎样了,如果不小心把手臂的伤口淋湿,很容易发炎的。”
“今晚流了一堆汗,头发和身体黏腻的感觉很难受,这样我根本没办法睡。”这女人虽可爱,但老爱管东管西的,现在甚至还限制有严重洁癖的他不能洗澡,天啊,他真的快疯了。
她不假思索,点点头。“好,我帮你。”
“你帮我?!”他一脸惊愕。
让美女服务,他是挺开心的。只不过没想到她是这么开放大胆的人,竟然主动愿意帮男人洗澡?!
“嗯哼。”她先搬了一张椅子到浴室,然后搀扶他进入,让他坐在盥洗盆前。“先帮你洗头。”抓了一条毛巾绑在他受伤的右手臂上,避免纱布弄湿,接着她扳扳手指关节,甩甩手,活动筋骨。
叩!
他捂着无辜遭殃、被她敲到的后脑勺,从镜子中瞪着她。
“不好意思。”她尴尬一笑,压低他的脑袋,先淋湿他的发,再用洗发乳帮他按摩搓揉。“舒服吧?”
“太大力了,痛——”
“我就知道很舒服。我的技术一级棒,以前我继父练武受伤,我也常常帮他洗发……”她没听到他的话,完全陶醉于自认完美的洗头技术中。
“太大力了——”他继续抗议。
“什么?再大力一点?好好好。”没听清楚他的抗议声,她使劲搓揉,不小心扯落他几绺头发,他头皮泛疼,发出惨叫,她瞪着掌心的断发。“哇,你的发质太差了,随便搓几下就断了。”
“我不洗了。”他想抬起头,却又被她粗鲁地压低脑袋。
明明是她动作太粗鲁,还敢怪他发质差。天哪!他已经是名可怜的伤患了,为什么还要受她的虐待?
“很快就洗好了,不要这么没耐心。”她抓过莲蓬头,冲去他头发上的白色泡沫。“没事留什么长发?以为这样很酷很帅吗?其实一点也不。男人还是留短发清爽些,有时间我再帮你剪发好了。”
“你少啰嗦个没完,快点把我的头发冲干净,一直低着头,脖子都快酸死了。”若不是右手臂受伤,他真想一把抢过莲蓬头自己冲水。
她轻拍他的后颈,笑道:“才几分钟就喊脖子酸,这代表你的脖子平时缺乏训练,现在正好有这机会给你训练脖子的耐力。”
“胡扯什么——啊,洗发精流进我眼睛了。”
“再忍一忍,快冲好了。”她随手从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毛巾,递给他擦拭,快速将他的头发冲干净。“好了。”
他用毛巾抹抹脸,抬起头,及肩长发滴着水,衬衫都湿了,双眼微红,模样狼狈极了。“如果以后还得让你洗头,我宁可把头发全剃了。”
“真要剃的话,我可以帮你。”她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拭一头湿发,瞥着他的红眼睛,格格轻笑。“真像小白兔的眼睛。”
“你还有脸笑?”他没好气地瞪着她。
“看到好笑的不笑,难不成要哭啊?又不是神经病。”擦干他的头发,她在盥洗盆里蓄满温热的水,换条干净的毛巾一边浸湿,一边吩咐着他。“把衬衫脱掉。”
他挑挑眉,褪去衬衫,顺便连西装裤也脱了。
扭干毛巾,她一转头,赫然发现他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紧身黑色内裤,露出强壮傲人的身材,紧张得结巴。“你……我只让你脱上衣,没让你脱裤子啊!快把裤子穿上啦!”
“你洗澡只洗上半身,不洗下半身吗?”他睐她一眼,展开双臂,抛出暧昧的眼神。“快来吧,我等不及了。”
“你……你……”她瞪着他饱含笑意的双眸,窘得脸色绯红。
本来她没多细想什么,只是单纯想为受伤的他洗头、擦澡——只擦上半身,好让他能舒服入眠。但现在他摆出一副期待……甚至有点饥渴的表情,活像是他们准备上演什么色情画面,让她尴尬死了。
“再不快点,我都要着凉了。”他扫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拉。
他已经倒霉得扭伤脚、手臂受伤、胸腹部红肿瘀青,不能再让他感冒受苦。现在她只好什么都别胡思乱想,快点帮他擦完澡就行了。
“先擦背。”她扳过他的身子,用湿毛巾擦拭他宽阔的背肌。
“动作慢一点,擦这么快怎么擦得干净。”
她依言放慢速度,擦完他的背部后,将毛巾拿到他面前。“剩下的地方,你应该可以用没受伤的左手擦吧?”
“哪有人做事半途而废的?”他面对她,拉着她的手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胸口,最后移到结实的腰腹间。
她直盯他炙热的双眼,忽然问,室内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她觉得呼吸困难,体温升高,脸庞燥热发烫,舔舔干燥的唇瓣,想缩手他却紧扣不放。
“放手……”
她粉嫩的舌尖轻舔过红润的唇瓣,充满十足的诱惑,他倒抽了口气,感觉全身血液快速汇集子下腹。
听见他喘息变得粗沈,她更加尴尬,心脏怦怦怦怦狂跳着。“我要出去——
他的大掌猛然探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压近,密密封住诱人的红唇。
感觉他用最缠绵最火辣的方式吸吮她的唇瓣,最后湿滑炽烫的舌溜入她的嘴里,她惊吓过度,使劲推开他,挥出一拳!
“唔……”他痛得闷哼。
她微张小嘴,瞪着自己的拳头,再望向他微微红肿的左颊,内心惊慌,丢开毛巾,再以百米的速度冲出浴室,逃回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镜子前,抚摸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泛起轻微刺痛,仿佛还能依稀感觉到他吮吻她的热情触感,心绪紊乱,脑子一片空白。
乎……乎乎乎……
妈呀!那个男人哪根筋不对,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而她又是哪根筋不对,被强吻后,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感觉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掉入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难以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