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风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在源源不断的燃烧,而眼前这位该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帝王,此刻在她眼中,竟变得异常可口,不理会对方惊讶的眼神,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撕去穿在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
赵天彻先是一惊,继而接住她飞扑过来的身子,虽然他已看出她是女儿之身,可没想到这女人的力气却比他想像中的大了许多。
整个人被她扑倒,身上的衣袍正一件件被她卖力的脱掉,一边脱,嘴里还不住地嘀嘀咕咕,“快把臣打晕,皇上,求您,求您……”她似乎在极力抑制著体内欲火的燃烧,一双布满氤氲之气的大眼含著令人怜惜的泪水。
手下的动作虽然略显粗暴,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畏惧。
……
当楚玥风的意识逐渐从蒙眬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而且还惹来杀身之祸。眼前的情况是凌乱的衣衫落得满地都是,豪华奢侈的帝王龙榻上,那个被天下苍生所敬仰的皇上,如今身上全是放纵过后的痕迹。
他修长有力的双腿chi\luo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明黄的软缎亵衣已经被褪到胸部以下,并大剌剌的敞露出那健美匀称的胸膛。
一头青丝散落在松软的龙榻上,俊美的五官,此刻正散发著慵懒又状似满足的神态。
再反观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放纵过后的痕迹,身体的某个尴尬地带,还残留著淡淡痛楚。
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命不再属于她楚玥风的了。
不敢去看对方脸上的戏谑,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衫套在身上,未等身后传来声音,她已经直挺挺跪在龙榻前,一副认命的样子。
“臣罪不可赦,请皇上治罪!”闭上眼,她不敢再多想其他的,这一刻,她深切的能够体会到生死瞬间的心情。
脑海中那yu\望翻滚的记忆,已经成为生命中永久的过去式,她只知道,自己……将天下至尊的帝王,生生给侮辱了。
想想自己今年一十八岁,从小到大的理想便是报效朝廷,上战场杀敌,但从此刻开始,那些愿望和希冀,在这一瞬间,便已成为遥不可及了。
慵懒的斜倚在龙榻边缘的赵天彻缓缓坐起身,看著跪在榻前男子……呃不,是女子,大概是由于紧张,衣服虽然穿在她身上,但也只是轻轻遮挡。
赤裸白皙的肩膀上,还残有几道瘀青的颜色,他不由得邪邪一笑,忍不住回想起一个时辰前,那场激烈的肉搏之战。
当她向自己扑来时,那修长柔软的身体,以及那声声娇弱的喘息,真实的在脑海中重播。
他明知道她被下了药,却依旧带点恶作剧的看著她出丑,当她一边抱著他,一边哀求他打昏她的时候,他所做的,却都是反其道而行。
狡猾吗?邪恶吗?但那又如何?他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而已。
“给朕说说,楚太傅你何罪之有?”懒懒的靠的榻上的软枕上,赵天彻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逗弄著跪在榻前的那只浑身发颤的小猫。
“臣……”楚玥风死咬著嘴唇,“臣侮辱了圣上尊贵的身子,又、又女扮男装,犯下欺君之罪,臣万死不辞。”她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自然看不到那邪恶男人一脸狐狸般的笑意。
虽然自幼在山上习武,但自己的爹爹是朝廷官员,对于当今皇上的德行,她是有一定的了解。
顺天帝赵天彻从小便聪明伶俐,十三岁登基,掌管朝野,手段亦柔亦狠,让人琢磨不透的同时,却让百朝文武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这年轻帝王的统治之下。
这样的君主,在她的心底,早已固定在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可如今……
她不敢再想,只求一死,便对得起天下苍生了。
赵天彻听到她说什么侮辱了圣上尊贵的身子,不禁在心底偷笑一番,这形容词倒真把自己给逗乐了。这种事情即是发生了,吃亏的一方总是女孩子家,更何况当时如果自己肯动手将她打晕,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说来说去,这所谓的侮辱圣上之罪,自己也是有些责任的。
不过看到那楚太傅一本正经、一心求死的模样,倒勾起了他戏谑的心性。
“楚太傅……”他装出一脸无辜又委屈的表情,“你今天的行为,的确……是吓到朕了,而且朕万万没想到,原本是铁骨男儿的你,如何一转眼又变成了女孩儿家……”
“这……”楚玥风一脸愧疚,更加用力的握紧双拳,“若皇上觉得这件事真的让皇上难堪,臣愿自裁……”说著,便一手挥向自己的天灵盖,打算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赵天彻一把拦住她的出手,原本调侃的眼神,顿时严厉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朕有说要赐你死罪吗?更何况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若你真的无缘无故死在这里,要朕如何向你楚家人交待?你这不是存心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名。”
一番话,将楚玥风训得面红耳赤,她哭丧著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小到大受三纲五常的教导,如今发生了这些事,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好了,你先起来,这样跪著,朕看著累。”
“臣……”赵天彻厉眼一扫,楚玥风便吓得不敢再多吭半声,缓缓起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谁能想到,一个时辰前,两人还在这龙榻上纠缠不清呢。
“给朕说说,好好的女孩儿不做,为什么要做男人?”
如果不是偶然间发现这楚玥风没有喉结,就连他都会误以为她是男人,体态修长飘逸,剑眉星目,豪气云天,虽皮肤过份柔弱,倒显露出几分贵公子的潇洒。
“回、回皇上……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臣在很小的时候,上面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们兄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虽是龙凤胎,但穿上一样的衣裳,梳著一样的发型之后,几乎没有人能辩得出臣与哥哥之间的区别。哥哥自幼能文善武,才华横溢,但凡师傅教过的东西,几乎都过目不忘,爹娘更是将哥哥视为眼中珍宝,呵护备至,并期待著有一天待哥哥长大成人后,可以为朝廷效命,为我们楚家光宗耀祖。只不过,在哥哥十岁那年……”
说到这里,楚玥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眼神也黯淡几分,“我与哥哥去河边捕捞河蟹,却没想到河坝竟在此刻放水,因为我不谙水性,哥哥为了救我,所以……”
楚玥风虽没再说下去,赵天彻也聪明的猜出其中端倪,见她眼带愁绪,心中竟是狠狠一抽,甚至想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拥进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片刻后,楚玥风才明白自己所身处的环境,赶忙收起哀恸的情绪,继续道:“因为哥哥不幸遇难,娘亲受不住这种打击,曾一度变得痴傻呆狂,家人无不痛心疾首,就连爹,也是一夜间愁白了发丝。这一切罪过皆由我一人闯下,为了弥补自己亲手酿下的大错,所以才女扮男装,并潜心模仿哥哥的音容笑貌,欺骗娘亲,当时死掉的那个人,是我,而非哥哥!”
赵天彻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中全是疼惜,“这么说来,这些年你宁愿放弃女儿身,装出一副男儿之姿,只为弥补你口中所谓的罪过?”
他脸色骤冷,不由得怒道:“楚尚书好生糊涂,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承受这样的对待?”
“皇上,此事与爹无关,因为我们楚家上下都不想看著娘亲承受丧子之痛,所以,臣便与爹和家人商量,最后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安抚娘亲的情绪。况且这些年来,臣也习惯了这样女扮男装的生活,更是期待有朝一日,真的可以效命朝廷,为我楚家争光。”
回想起少年时曾当著爹爹的面立下宏愿,此生宁愿终身不嫁,为了娘亲的积郁,为了爹的心愿,为了楚家的名声,更是为了少年早逝的哥哥,她甘愿如此。
所以在哥哥去世不久后,便去九华山与师傅精心习武,学成下山后,想凭著自己一身武学投考武状元,但却在考试的前几天突然病倒,便耽搁了下来。
本想在来年继续争夺武状元,没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在家中练功,却被那刁蛮任性的九王爷看到。
早听说只有十四岁的九王爷是皇上最年幼的弟弟,骄横跋扈,无人敢得罪,所以九王爷一句话,“本王要你,当本王的太傅好了。”之后,她便被迫入宫,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义王的太傅。
“朕没想到,原来你楚家竟还有这一段难言之隐,身为人女人臣的楚太傅,其孝心,倒是令人敬佩……”她这一番至情至性的表述,不由得令赵天彻对她的大仁大义刮目相看。
明明只是个十八九岁的柔弱女子,但为了楚家,却付出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艰辛。
他看著楚玥风那激情刚退,仍残留著霞红的脸颊。
美则美矣,却又显现无限英姿,黑柔长发,虽略散乱,但又有一番风情。
她虽然身为女儿身,可言行举止,却又显露出男儿的英伟之姿。
想必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否则怎么会如此顺其自然,连那讲话的声音,也不比女儿般细腻,倒是有些中性之美。听到对方一番话,原本一心求死的楚玥风心底升起一丝希望,但她实在搞不懂眼前这高高在上的男子,究竟是何感想。
当今皇帝原本也就比自己大上五岁而已,却心思城府,计谋极深,朝堂之上,众臣皆惧,她哪敢随便臆测。只是现在这样耗著,生也不知死也不知的滋味,实在难受。
索性硬著头皮再次跪下,“臣对皇上的体恤实在感激不尽,但臣如今也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臣只希望皇上看在楚家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了楚家三百多口性命,臣愿一人担罪,绝无悔意。”赵天彻实在被这楚玥风搞得头疼,一句话一个求死,真是中规中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要说就这么放了她,心底有些不甘,要说定罪,也并非罪不可赦。
他沉吟许久,轻咳一声,“你女扮男装,在本朝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又……又把朕给欺负了……”他拼命忍著笑,“朕该如何定夺,确有些为难……”
见她一张脸又惨白了下来,他故意蹙起眉头,“这样吧,朕也不想做个暴君,就念在你为国效力才女扮男装的份上,酌情处理,你先暂时保持原样,待朕想到更好的处理方法,再定你的罪如何?”
“臣……臣遵旨。”楚玥风只觉额头冷汗直冒,什么叫想到好办法再定她的罪,还不如一刀砍了她来得痛快。
但对方是皇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臣子,哪敢反驳,只能伏首应是,但脸上的不情愿,却出卖了她的伪装。
赵天彻偷偷打量著她每一个表情,只觉得这楚玥风好玩到极点。
明明是个女孩家,却是满口的大仁大义,又单纯得可以,看来他未来的一段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此时此刻,帝王眼中全是算计之意,而楚玥风,却是如临大敌,即将陷入一场不可预测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