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自从与父亲公开亮相后,想追求她的男生自然多了起来,她的冷淡性情是不太理睬纷纷扰扰的世情,但是有几个想当“驸马爷”想疯了的男生就会锲而不舍,不肯轻言放弃,连研究所的学长都跑来了。
女生想嫁入豪门,男生想减少奋斗二、三十年,从古至今屡见不鲜。
天香后来只淡淡丢了一句,“想追我?行啊!不过,基本条件是年薪千万元起跳,否则根本养不起我。因为我爸十多年来只顾着包养情妇,根本没留什么给我。所以,我也等着嫁入豪门呢!”
男生听了通常脸色大变,面对转身而去的她,再也鼓不起勇气追上去。
沈灿灿目睹过一次之后,便拍案叫绝。
“天香,我没见过有人这样回应男生呢,太酷了!”
“对这种淘金客,跟他说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友也没用,因为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宅女,而是我背后的“新鼎集团”。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呢?毕业后去应征上班不就好了。”
“这种男生就是自诏聪明盖世,不屑一步一步往上爬,以为只要娶了公主,将他空投至总经理的职位,他也可以应付得来。”
“我爷爷对自己人反而更要求付出的更多。”
“当然要如此,否则如何让下属心服口服?我看我爸也是一样,对我哥的要求最严厉,休想浑水摸鱼。”
天香慧点地笑了笑,“所以云从交到我这种女朋友真是赚到了,一忙起来两个星期约会一次,我也可以接受。”
沈灿灿失笑了。“是喔,多谢你大人有大量。不过我哥也很努力啊,勉强挤出时间常来接你下课,温馨接送情也别有一番甜蜜啦!”
“其实我已开始试着自己开车上路,奇怪他就是不放心。”天香无奈道。
“谁会放心你这号路痴啊!”沈灿灿白了她一眼。
“我没有路痴很严重,顶多比别人多花十分钟、二十分钟,新手上路,这样的误差不算路痴。”
“我说王天香小姐,从你家到学校,正常开车时间是十五分钟至二十分钟,你开了将近一小时,还叫误差不严重?”沈灿灿真想直接昏倒。
任谁也想不到,一脸智慧的王天香竟是个大路痴,难怪她会成为宅女。上次去上海逛豫园商场是,灿灿才偶然发现,天香可以在同一个范围绕三圈走不出去。幸好文明国家都有计程车这种产物,专门为路痴而发明的。
不过,到底她是因为路痴才成为宅女,还是因为太宅了才变成路痴?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无解呀!
“熟能生巧,我只要常练习就一定会进步。”
“天香,我拜托你,我求求你,为了让我哥能够安心、专心、放心的上班,你就听他的,别再尝试了。我哥说,他一定会努力工作赚钱,结婚后一定配备佣人、司机给你,你一样可以装作自己一点也不路痴。”
天香不置可否的撇撇唇笑了,其实并没有感觉到路痴有啥不方便,上学走固定路线,捷运站的指标她看得懂,想要的东西可以去上网订购,像她这种小路痴女生多的是!只要别去应征邮差和送货司机,生活没啥不便。
两人往校门口方向走,谈到即将到来的考试……
“王天香——”尖锐的声音好引人侧目。
“她又想干嘛?”沈灿灿一见到郑可可便没好气。
“不晓得。”天香满不在乎的耸一下肩。
郑可可自从倒追沈云从不成,又见到沈灿灿与天香站在同一阵线,便将沈灿灿当成第二号假想敌,只要是想追求沈灿灿的好条件男生,都会被郑可可强烈的爱情攻势倒追成功,她有钱又敢花钱买名牌送男生,很少男生会抗拒这种送上门的艳福。
天香对于别人的爱情方式不予置评,只要别来找她麻烦。沈灿灿则是颇不屑郑可可倒追男人的方式,那种男生她想要尽管拿去。
郑可可气急败坏的质问道:“王天香,你爸怎么可以避不见面?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我妈爱了他十多年,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失去联络?他人到底在哪里,一定要出面讲清楚!”
天香双眼亮晶晶的瞅着她,沉着地笑道:“我爸终于迷途知返吗?谢谢你特地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不过,我爸并没有回家,所以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郑可可冷若冰霜、牙尖嘴利的说:“你妈年老色衰,王叔叔当然不想回家,但是他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你应该知道新的号码吧!”
天香不甘示弱的昂起下巴。“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而说到年老色衰,郑女士不也一样?男人会搞外遇,通常是外遇的女人比较年轻美丽,郑女士即使比我妈小不了几岁,但的确很会卖弄风情,加上满有智慧的,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可惜的是,她最令人欣赏的智慧突然变调了,开始变得功利现实,吵着要钱要名分,没办法满足她的男人只好逃之夭夭了。”
“卑鄙无耻的男人!”郑可可怒意横生地喘了一口气,“我妈跟他生活了十多年,认真算起来才是他实质上的太太,要钱要名分有什么不对?”
“如果是你妈一开始就表态不要钱不要名分呢?”
“这怎么可能?我妈又不是笨蛋!”
“郑女士的确不是笨蛋,所以我知道我爸不可能给她名分。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你母亲。”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反正你爸一定要给我妈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放你走,像水蛭一样黏着你,直到你受不了的通知叔叔出面为止。”
“你够了喔,郑可可。”沈灿灿眯起眼,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妈一直隐瞒她的过去,没有坦白对你说为什么王家绝不可能接受她进门的真正原因,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喔!”
“你这个外人,又知道些什么?”
“偏不巧的我就是知道。”沈灿灿若有所思的深深瞅着她,“你妈一直没有结婚,十七岁就跟了一个很有钱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是中部有名的酒店大亨,两年后生下了你,那个老男人却不幸去世,不过留了很多钱给你母亲,她才有能力到台北谋生。后来你妈又跟过几个男人不清楚,不过,在她与王叔叔同居之前,你母亲郑如咏女士,曾经是我祖父沈大毅的女人,在我祖父人生的最后三年,包养郑如咏当情妇三年。”
所以,王鼎杰不可能为了她休妻另娶,即使她真心爱他,王家根本不会接受一个好几个男人的情妇的女人进门,即使做妾也不行。
所以,沈云从不可能接受郑可可的倒追,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乱说!”郑可可脑中轰然作响,脸色倏地刷白了。
她一直相信母亲无怨无悔的爱情很伟大,才会不计名分与王鼎杰同居多年。然则,真相其实并不美丽,反而丑陋得令她感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委屈和难堪?
“你可以回去问你母亲。”沈灿灿怜悯地望她一眼,“因为你母亲最近不断的对媒体放话,已引来狗仔记者的兴趣,你最好劝你母亲赶快收手,免得狗仔开始挖掘她的过去,登在周刊上,到时大家的脸上无光。”
郑可可的心底掠过一分尖锐的酸楚和刺痛感,但是她不哭,她才不哭呢!一跺脚跑走了。她一定要找母亲问个清楚。
天香叹息道:“真可怜,母亲行为不端,连带她也受影响。”
“她本身的个性也要负一半责任吧!”
沈灿灿说得实在,拉着天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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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王家大宅相当热闹,原因是只有围炉才回来的王鼎杰特别带了妻子、女儿和沈云从一同过来正式拜访王奇川,算是王氏家族默认了沈云从和王天香是一对儿的。王家上下全都热烈表示欢迎,连新婚不久的王润玉和赵北辰也被请回娘家,开心的享用一顿全家大团圆的晚宴。
所有的老人家都喜欢这种热闹气氛,对王奇川而言也不例外。
难得的家族聚会,也意味着另一个离别的开端。除了孙子们大学毕业后要出国留学,一去便是好几年,更令王奇川不舍的是,在这之前,王鼎杰会先一步过去,到“新鼎集团”的美国分公司任职,切割台湾的纷扰重新开始。
这是王奇川下的一着险棋,也怕王鼎杰不愿舍下,没想到王鼎杰考虑了一星期后便答应下来,并开始做准备。
王奇川露出笑容,“自如啊,你等这学期课程结束,也到美国一起生活如何?一方面换个环境转换心情,考虑看看能不能跟鼎杰重新开始,另一方面等天香和定功赴美求学,彼此也有个照应。”
何自如看了丈夫一眼,无法否认的,她依然喜欢看见他因她而绽露的笑容,那是过往青春岁月里最令她依恋的,至今依然会感到悸动。
“爸,我只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能够长时间吸引鼎杰,不过,我很乐意过去把家里打点好,等孩子们到美国时可以尽早适应。”何自如安详道。
“嗯嗯嗯。”王奇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们有你照应,大家都非常放心,交给鼎杰则要各自保重了。”
“爸!”王鼎杰翻白眼。
王春辉与方倚翠夫妇却是点头如捣蒜,一起向何自如表达谢意。
王鼎杰如今更明白何自如是多么受到王家人的信任与尊重,更得到王奇川的真心疼爱,只承认她是王家永远的儿媳妇。
聚会结束,沈云从带着天香先行离去,沈雍为预约了晚餐之约。
“天香,你爸妈有心要重新开始,你很欣慰吧!”沈云从直言说,看见她眼里闪烁着笑意,继续道:“可叹我爸要真正死心了。”
“听你在说!”她红着脸轻啐。“一入豪门深似海,哪有可能跳出去?沈叔叔早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尊重我妈的选择,真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的儿子也是家学渊源的好男人,你开心不开心?”
“这可必须留待时间来证明喔!”她故意说。
“那对不起喔,让你如此美信心,一定是我表现得不够积极热情,我会更卖力弥补你。”他环抱住她,在她嫩耳旁呵气,说得别富深意。
“你少来。”这个男人在讲黄色的话,害她的心跳加快了,睐他一眼,“这里还是我爷爷的地盘,你别打歪主意。”不过,一颗心却已融化在甜蜜的诱惑里,对他的浓情蜜意完全无力抗拒。
沈云从心情愉快的拉出嘴角的笑意。“那好,我等着你羊入虎口,今晚不让你回家。”
天香一张俏脸嫣然如霞,“你不怕我爸的夺命连环叩?”
“我会关机。”
“不要吧!我爸很快要出发去美国,你就别再刺激他了。”
沈云从晒然一笑。也对,来日方长,免得未来的岳父翻脸不让女儿出阁。
“天香,你爸和郑如咏真的有切干净吗?”
“我爸说有。郑女士的不断爆料引来狗仔记者的强烈兴趣,已经挖出她过去所有同居男友的情史一览表,我爸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怕太伤害无辜的郑可可,拜托我爷爷出面向媒体施加压力,总算将那篇报导在杂志出刊前及时抽掉。郑女士应该明白那有多不容易,这也是我爸最后送她的一份情。”
“王叔叔是个惜情的人,很难狠下心肠做得太绝,所以爷爷才会提议他到美国去发展几年。”
“没错。怎么了?”
“我佩服爷爷有先见之明,你看——”
穿越庭园步道,镂空铁门外站着一名女子的身影,是郑如咏,不得其门而入的她,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
守卫不放她进门,也不帮她通报,在王家,“郑如咏”这名字被标上黑记号,佣人、保镳和守卫都事先被训练过。
天香和沈云从对望一眼,从旁边小门走出去面对她。
“郑女士,你还有何指教?”天香淡定道。
就是这种口吻,这副姿态,太像何自如了!郑如咏实在有满腔的郁闷和懊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明明眼睛看着你却仿佛你只是一道轻烟、一朵乌云,无足轻重、不知挂齿,轻轻挥挥手便可将你抛之脑后。
这种大内高手型的女人,可以把你气得内伤很重,偏又教人深深相信她才是被害者——郑如咏真是百味杂陈,有苦难言。
郑如咏明白自己的委屈只能自己吞,在敌人面前示弱是没有用的。她沉着脸,慢慢从齿缝中挤出话来,“我要见鼎杰一面,跟他把话讲清楚,到底我犯了什么错,他竟如此无情地待我!我只要他给我一句交代。”
天香深深地望着她,“我爸说他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断得十分干净。”
“那只是他单方面的说法,自以为是的说法。”向来骄傲矜贵的郑如咏,气得连牙齿都打颤了。“他以为他压下八卦周刊报导我过去的情史,我就会领他的情,乖乖的躲起来不再来烦他吗?他错了,大错特错!我没有作奸犯科、偷抢拐骗,我并不以我过去的情史为耻,更不怕被报导出来,我没有愧对任何人,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