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一大把的钱币,兜进她手心里。
「许吧。」
「这么多!?」她笑亮眸子。钱币太多,手太小,拢不住,一枚枚开始铿锵、铿锵往下掉。
她的愿望好多、好响亮,引来四周游客会心一笑。
「等一下还有更多,开始许吧。」张开大大的手掌,他包覆住她小小的手心,捧过她所有愿望钱币,笑眼望她。
「那要许好久。」
「我陪你。」就算要许到天亮,他也陪。
「嗯!」背对许愿池,面对他,蝶衣唇角高扬,望进他的眼,一边许着愿,一边将他手中钱币,一枚枚往身后池里抛。
「一愿爸爸平安健康,二愿你幸福快乐……」
「嗯。」虽然不满意,但可接受,洛凯点头。没办法,总不能教他跟未来岳父,为她争风吃醋吧?那太失礼了。
「三愿明天不要来,四愿若明天终会来,请晚点来,五愿很快再来义大利,六愿可以很快再见到你,七愿天天看见你,八愿……」
看着笑容迷人的他,蝶衣许下一个又一个的心愿,直到她就要许光他手心里的钱币。
拿起最后一枚硬币,蝶衣看着他,递给他。
「最后一个愿望,我送给你。」
洛凯微笑接过,深深凝进她的眼,敛眸,诚心祈愿——
「要你一切心愿都实现。」抛出手中钱币,咚。
张开湛绿的眼,他看见她激动、晶亮的瞳里,飞闪过一道道耀眼光芒。
*
近二十天的甜蜜假期,就要结束,明天,她将回台北陪父亲过年,今晚是她在义大利的最后一夜。
虽然这是早就决定的事,但是,洛凯仍希望蝶衣能为他多留一天。
这天用过晚餐,洛凯即拖着她一块回房间,不择手段想说服她再留下。
房内烈焰情欲气息弥漫。
撑起上半身,洛凯,索法罗紧抿薄唇,全身紧绷,一次又一次地朝她狂猛摆动,一边将手机递进她手心里。
仰躺在大床上,紧咬着唇,承受他一次次勇猛冲刺的蝶衣,无力理解这时候,他给她手机的用意。
「打……打给你家人,告诉他们,你、你明天不回去……」流着汗,他眸光精亮,吻着她的唇,再狠劲一撞。
「嗯!」她咬唇,摇头。
「说、说你还要多留一天……」
他一点也不想放她走,希望她能就此留下,永远留在他身边。
「快、快打!」
紧抓着身下床单,蝶衣紧闭双眸,紧咬唇,再摇头。
「就后天、后天再回去!」他汗流浃背,用劲一挺。
「不、不要!」她紧咬唇。
「听话!」狠咬着牙,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否则,下次我就到A大找你,嗯?要不要?」
「你怎、怎么可以……」
「快打!」她那如丝绒般的紧窒触感,紧紧裹覆着他的傲挺灼烫,教他一再狂释出隐忍多日的爱欲野火。
他呼吸浓重,情欲勃发,骤然狂野地顶撞着她、催促着她。
「别、别这样!」他的狂野,她难以承受。
「那就快打!」他催快速度。
「我、我爸这几天去南部,不在家!」不甘心地,她咬唇吐出实话。
「你……不乖!」他猛地抽出,再狠狠捣进,一连串的激情惩罚,教黑蝶衣薄汗直沁,娇喘不停。
就这样,在洛凯·索法罗一次次温柔与狂野的索求间,黑蝶衣几次因再也无力承受他的欲情索求,而几近昏厥过去。
他看来俊美温柔,可他每一次的激情,总是狂猛而放肆,教蝶衣总被他一次次慑人的冲击,震得心魂离位,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他怀里。
终于,最后的使劲一撞,教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翻下她的身子,他横臂搂住她,在她颈窝处,浓声喘息。
稍事休息,洛凯一把抱起还在喘息的蝶衣,走进浴室,一会即传出蝶衣的娇声抗议——
「啊,你做什么!?」
「再来一次。」他邪气低笑。
「你……」顿地,娇嫩嗓音骤然消失他喉间。
不久,在一阵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隐约可闻一声声激情律动。
*
当两人离开浴室已是一钟头后的事。
将蝶衣抱上床,洛凯拉过薄被覆盖住两人,揽过她,他轻顺着她滑嫩如丝的背脊。
「你想留在义大利,是不是?」他问着。
「嗯。」
「想永远留下?」
「嗯。」
「那,不要回去了,好吗?」
「明天我不走,你忘了?」扬起酡红的脸庞,她凝看他幽绿的眸。
「我是说往后每一天,都不要走。」
「这——」蝶衣怔住。
「就留在义大利。」
「这怎么可能,我的家在台北……」她眸光微动,神色僵硬。
「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
「但是——」
「我们结婚吧。」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求婚钻戒,他微笑望她。
「结婚!?」蝶衣抓起被子,惊坐起身,惊捣柔唇。
他向她求婚!?他……真的……她不敢妄想的事,竟发生了!蓦地,激动情绪占满心怀,蝶衣心狂喜。
只要结婚了,她就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但是……顿地,她眼中狂喜瞬间褪尽,眸光幽然暗下。
「结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他薄唇微扬。
「对不起,我……我不能跟你结婚。」
洛凯怔了下,随即笑扬薄唇。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不能?你未婚、我未娶,我们当然可以结婚。」
「但是,我就是不能嫁给你,对不起。」下床,她拿起睡袍穿上,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蝶衣?」他眉心蹙拧。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是……对不起,我就是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不能?你刚不是也很开心吗?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不,我想,但是……我还是不能嫁给你,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又来了,对不对?」想到一年前的事,他俊颜冷下,「就跟去年在机场的时候一样,你又想说什么我们之间不适合,没有结局了,是不是?」
「我……」咬唇,她无语。
「说啊!」将求婚戒丢往一旁,洛凯掀被下床,脸色难看,随意披上睡袍,走至她面前。
「我……我……」
「去年这样,今年又这样?」他冷颜看她,「告诉我,这样玩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玩你!」
「没有!?」他更怒、更火,「既然没有,那么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嫁给我,很难吗!?」
「嫁给你是不难,但是……」
「但是如何?怎不说了!?说啊,把你所有的问题,都说出来,不要再有隐瞒,我们一次解决!」
「我……解决不了的。」她摇头。
「解决不了?」一抹冷笑,自他唇角缓缓扬起,「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我想不想解决的事,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总之,娶我,对你没好处的。」
「有没有好处,是我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你会后悔的……到时,你一定会俊悔的,我……」她摇头。
「这辈子,我还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倒想试试。」走至茶几前,他自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着,「如何?到底嫁不嫁?」
「我……对不起,我不能嫁你。」她摇头。
「你!?」刹那间,他俊颜变色,怒掷烟蒂,「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嫁给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嫁。」别过头,她不看他因受伤而愤怒的眼。万一嫁了,到时,受到影响的不只是他个人,还有他整个集团。
「黑蝶衣!」
「难道我们不能就这样吗?」抿咬着唇,她困难道,「不谈感情,不谈婚姻,也不谈未来……就只谈现在……我们就只要现在,好不好?」
洛凯,索法罗俊颜阴沉,眸光晦暗。
「你宁愿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也不愿意跟我结婚?不愿意嫁我?」一道怒焰在他的胸口狂乱窜烧。
「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请问哪里好了!?」
「没有任何压力,不必负责任,而且,当你对我开始感到厌烦,或喜欢上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赶我走,这样,不好吗?」她勉强笑着。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或许会认为很好,但是,那不是我!」
「洛凯!?」
「现在,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只给你两条路走。」
「两条路?」蝶衣不懂意思,望他。
「第一条路是马上跟我结婚。」
「我……」她摇头。
再见她的摇头,洛凯狠咬牙,双拳紧握。
「第二条路——」他阴邪绿眸,危光闪烁,「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入耳的意外选择,教蝶衣清瞳一怔。
「你、你要我走!?」
「不是我要你走,而是,我要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一个愿意真心陪伴我到永远的人生伴侣。」
「我愿……」她想说自己愿意,但,洛凯硬是制止她的话。
「现在,你既然不愿嫁给我,就表示你的心并不在我身上,那么我再留你在身边已经没意义。」他心冷。
「洛凯!?」步上前,她想挽住他的臂膀,但,他挥开了她。
看着她噙泪的瞳,他背过身,选择,忽略。
「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那,我还你留什么?」
「你……好,我、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眨去瞳中泪水,忍住想哭的心,蝶衣勉强地扬起笑容。
转身走进更衣室,换下身上的睡袍,蝶衣紧抿唇,颤着手,红着眼眶,快速整理好带来的行李。
合上行李箱,她深呼吸,挺起腰,拉着行李走出更衣室。
他还站在那儿。
望着他僵冷的背,蝶衣敛下泪眸,唇一咬,即旋身快步走往房门。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怪他赶她走。
甚至,她还要祝福他,祝福他早日再找到一个可以像她这般幸运,让他全心全意爱着、宠着的人生亲密伴侣。
只是,这祝福,教她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