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知哉未给他退走的机会,直接揪住他的外套衣领。
徐智咏惊慌的摇手,“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泄漏出去的……”
“脱下来!”中川知哉大吼。
“我发誓我……”
“脱下来!”中川知哉吼得他震耳欲聋。
徐智咏打了个哆嗦才定了定心神。
“脱?”脱什么?
中川知哉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拉下徐智咏昂贵的名牌西装外套,粗鲁的绑在腰际,遮掩难堪痕迹。
“你有司机跟配车的吧?”中川知哉问话的态度跟质问小弟没两样。
“呃……”徐智咏点头,怕他没看清楚,又再用力点了两下。
“叫他把车子开到大楼门口等我!”
今天的中川知哉穿了条割破了好几个洞的蓝色牛仔长裤,她将啤酒倒进他裤子里,不仅裤子,连内裤跟衬衫都必须换掉才行。
练书瑀抓了条颜色相近的牛仔裤,跟一件白衬衫,弯腿蹲在地上拉开抽屉拿出内裤时,听见饭店房间房卡感应的声响。
她心一凛,手抓着内裤转过头去。
门扉开启,果然见到中川知哉气喘吁吁地踏了进来。
中川知哉一进房就看见练书瑀蹲在衣柜前,手上拿着他的内裤,转过头来时,乍见是他,面色起了些微变化。
他看不出来那变化代表的是什么。
她离他太远了,变化又太细微,于是他迅速走近,来到她面前就要蹲下仔细审视。
练书瑀一见他来,想起他吻她的意图,她毫不思索地就将手上的四角内裤套上他的头,用力拉下,几乎盖住他整张脸。
“唔……”中川知哉有些狼狈地扯开莫名其妙罩上他脸的内裤,原本蹲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经不见,回首,宽大长版上衣下摆在他面前飘动,他伸手拽下,快步行走的练书瑀脚步踉跄,他再扣上裸臂,一把将人压上柔软的大床。
怕她又跑掉,他跨开长腿,分据娇躯两侧,大掌按上浑圆肩头,教她动弹不得。
练书瑀没有挣扎,只是定定看着他。
“你……”他咬牙,“觉得我真是那样的人吗?”
她一时之间无法分析他话中含意。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欲求不满随便吻女人的男人吗?”
愤怒的吼声如打雷在她耳畔震荡,她想撝耳,但他扣紧了她的肩头,让她无法动弹。
他是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不是。
那是她刻意污蔑他要让自己有逃脱机会的方式。
他有把柄在她手上,他应是第一天看到她就恨不得将她开除,但他不能,因为他无法确定她会不会出去乱说话,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将她留在身边,寻找时机抓她的小辫子,将她反制。
所以她打死也不能承认,她为他心动。
“秘书的职责不包含仲介女人以及替总监宣泄欲望,请自己想办法。”她冷酷的继续扭曲那个吻的意思。
好哇好哇,对于那个吻,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你就没想过,”中川知哉牙面用力磨了几回,“我是……”俊颜逐渐染红,“要你……”
“没想过!”管他要说啥,否定就是了。
“我又还没说完!”中川知哉怒吼。
“总监一直对自己自信满满,毕竟除了歌声以外,其他吸引人的条件你样样俱足。”
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赞美。
这女人想说什么?
“但不代表每个女人都会喜欢你。”
她这是在拒绝他吗?
“不一定会对你投怀送抱。”
中川知哉面色大变。
“你别拐弯抹角了,”中川知哉怒火中烧,“你以为我想要女人才亲你的吗?你少臭美了!那是误会,是误会!我是不小心撞到你的嘴的,你长得这么丑,嘴巴那么毒,颜面神经又失调,别的主管叫你去帮忙你就去帮忙,还要劳动我亲自去把你叫回来,你才肯回来!哪来的秘书架子这么大的?我是这家公司最重要的音乐总监,不管日本还台湾,我都是最重要的!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像你这种秘书想要几个就有几个,我根本不在意你!”
明知他说的是气话,但每一字每一句仍是像把利刃,剐得练书瑀胸口疼痛。
说不定这并不是气话,是他对她真正的观感,她以为她能独立于喜爱他的黑蚂蚁之外,冷眼看待他被众星拱月,这是多么自大的想法啊。
她又是如何的不自量力,不屑于当一只普通的黑蚂蚁,才会在被他看穿之后,恼羞成怒,先发制人,抹黑他再说。
她才是最卑鄙怯懦的那个人。
“我今天会请秘书室长派新的秘书给您。”想通了后的练书瑀语气恢复平常,平淡如水。
“好、好啊!”他嘴硬点头。
“那您可以放我起来了吧?”
中川知哉律律然起身。
练书瑀肘撑床面,上半身才动,中川知哉忽然又将她压了下去。
“我要全公司最漂亮的当我秘书。”
“好。”
“身材最好的。”
“好。”
“要……要……”
“要崇拜喜欢你的。”
“不需要!”他实在既火大又生气,但又不想就这样放她走。“没有人不喜欢不崇拜我,除了你,就只有你!马鹿野郎!你从十年前就这副死样子!马鹿野郎!从头到尾都未问过我姓名,我给了你电话也不打,一直说我唱歌难听,给你CD还收得不情不愿,给你车子就只想到维修保养费很贵,你这个人一定没有心……没有良心……良心被……被……”
“被狗吃了!”这个骄傲的人,无法忍受有任何一个人不喜欢他啊?
“根本出生时就没带出来!”对于她不冷不热的镇定接话,他更是火大。“我看到你就生气,听到你声音就生气,瞧见你这张死人脸就生气,每次说话那么直接就生气,发呆我也生气,去帮别人做事我也生气……话说那个人凭什么直接叫你名字?懂不懂礼貌?你是我的秘书,在职场上就应该叫你练秘书,怎么可以直接叫你名字?我都还没叫你名字过,我是你的老板耶,我都没叫过你名字,他凭什么叫你名字?对了,你对我讲话用敬语,为什么就不对他用敬语?你们感情有这么好吗?这公司是尊卑不分吗?你们……”
他这是语无伦次了吗?
练书瑀直盯着说不定连自己在讲什么都不清楚的中川知哉,心头很是纳闷。
他会不会也太在意曾奕豪了?
她不过是去帮个两天时间,今天早上也是把昨天因为联络事项而延误的工作趁着他进公司之前去完成而已,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纠结得一直在嘴上提?
“……根本就是在秘书制度上有问题……”中川知哉的喋喋不休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总监,我的电话。”练书瑀不疾不徐淡道,“请让我起来。”
中川知哉撇了下嘴,心有不甘的起身放开她。
练书瑀走来沙发前,从放在沙发上的提包内拿出手机。
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练秘书,”打电话的是总裁秘书,也是秘书室长廖云谦。“十一点不是要开午餐会议,总监还没要过来吗?”
练书瑀一看腕表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请稍等一下,我等等就送总监过去。”
挂了电话,她转头对杵在原地,也不换衣服的中川知哉道:“总监,午餐会议时间到了,我先去楼下等您,请您换好衣服,直接到大门口等我,送您去公司开会。”
“不用!”他头也不回的低吼,“徐智咏的司机在下面等我。”
“那我先回去了。”
“不准,你是我秘书,就得待在我身边,这是你的工作职责。”
“我刚不是被开除了?”
“你……你你……在新秘书来报到之前,你还是我的秘书!”他火大指着衣柜,“去把我衣服拿出来。”
“已经放在床上了。”练书瑀轻声提醒,下巴指向床上的干净衣物。
中川知哉脸上闪过一抹窘,愠怒抄起衣服,指尖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你是我的秘书,给我乖乖在这里等!”
“是的,总监。”
走进浴室冲澡的中川知哉,站在莲蓬头水柱下,一动也不动。
该死的!到底有没有办法让那个女人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谁能告诉他要怎么追一个女人?
从小到大,都是女人倒追他,就算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也会有心仪者贴上来,追求这个字眼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内。
所以他现在发愁了。
而且他到底是哪里弄错,为什么他只是亲她一下而已,她却认为他是欲求不满?
他表现得像色胚子吗?
明明那个曾什么东西的才叫色狼好吗?
她眼睛一定有问题!
中川知哉臼齿愤恨磨着。
下午叫她去眼镜行配副眼镜,好好看清楚,哪有色狼这么帅的!
马鹿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