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恩边点货,一双眼还不停的往门口的方向飘。
今天她没有看到于绍伦的身影,原本一大早他便该出现,但现在她都已经要下班了,他依然不见踪影。
才在着急,她的眼睛忽地一亮,瞄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欢迎光临!”她精神抖擞的打招呼。
于绍伦对她点了下头,脚步稍微停顿一下,身后突然冒出另外一个貌美的女子。
李宛恩难掩好奇的看着那位女子,印象中这个大帅哥总是一个人来,没想到今天还带了个伴。
“你确定是她吗?”从架上拿了个熏鸡三明治,于绍伦面无表情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是啊!”一撩自己的卷曲长发,于倩君风情万种的回答。
于绍伦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向柜台,打量着那只小白兔,正好逮到她注视着他的眼神,就见她露出一个近乎稚儿的灿烂笑容,他忍不住也扬起了嘴角。
他发现,其实观察她也挺有趣的,她一些脱序的演出可以增加他的日常娱乐。
在这个时代,要当个美女不是难事,毕竟路上多得是整形外科,但是真诚的笑容却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而他在她的身上就看到了真挚,和没有隐瞒的直率。
“我觉得你该再去查清楚。”他低下头看着妹妹。不知为什么,他不太希望她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
或许是私心——他不得不承认,毕竟沈家家大业大,她回去可能会吃苦,那张小脸上的笑容终会因为压力而失去,他并不乐见。
“错不了的啦!”于倩君信心十足的表示,“我连她的DNA报告都拿到了,她真的是沈家的大小姐。”
不是他不信,而是……于绍伦在心中叹了口气。
上个星期,他被要求从大陆回到台湾,目的便是协助寻找沈家失散在外头的孙女,当时他手上有三个可能的对象,在还未得到DNA的报告之前,他便就近观察这三个女子。
根据他的观察,最不可能是沈家大小姐的人,就是柜台前的那一位——只是没想到,结果竟然跌破他的眼镜。
这个迷糊蛋竟然是沈家大小姐,今天早上DNA报告出炉,确定了李宛恩的身份,这代表着在柜台后那个娇小的小店员将摇身一变,成为沈家庞大家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你知道她拿奇异笔把我的钞票全画上黑线,然后告诉我,我拿的钞票是假钞吗?”
于倩君一脸惊奇,“她为什要这么做?”
“因为她以为她拿的是验钞笔。”
“验钞笔?!”她难以置信,“跟奇异笔应该有差吧。”
“当然有差,但之间的差距她却搞不清楚。”于绍伦拿着自己要买的三明治跟牛奶走向柜台,“既然确定是她,那么带她回沈家是你的责任。”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想日后伤脑筋,最好尽快离开台湾,回杭州继续自己的建筑工程。
当然,这也代表他与李宛恩这个迷糊蛋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沈家与于家有着很好的私交,大概三十多年前,在香港,他父亲因为一次错误的投资被人倒了数千万,这对刚起步的于家来说,可谓是致命的一击,原本他父亲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自己辛苦打拚出的建筑事业毁于一旦,但却因缘际会的认识了前几年已经过世的沈家老太爷。
当年,沈家老太爷二话不说的买下建到一半的商业大楼,然后出资让工程继续下去,这一个转折,让于家建筑产业得以幸存,并且随着经济起飞成为雄霸一方的建筑业笼头,这几年于家的事业版图已然转移到了大陆,更在香港成为上市的建筑工程公司。
受人点滴泉涌以报是他们于家的家训,所以虽然这几年沈家没有开口要求于家帮助任何事,但是对沈家的恩情,他们都记在心里,也因此在知道沈家有个还落在外的外孙女之后,他们两兄妹就被父亲派来台湾协助。
他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可是最近,他已经分手一年多的女友突然发现原来她最爱的还是他,所以又回头来纠缠,他才想来台湾避开那一团乱也好,只是没料到,这个李宛恩倒还挺有趣的。
“你不喜欢她?”于倩君不解的问。
于绍伦的头一侧,看着自己的妹妹,“我喜不喜欢不是重点。”
“可是我们两家关系密切。”
“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于绍伦很酷的表示。
言下之意就是别把他算在内,为了找这只小白兔,他放下杭州正在进行的工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我想,爸不会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于倩君不以为然。
“时代已经变了。”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拿着东西迳自站在柜台前,准备付账。
“就算再变,有恩得要报恩还是不变的定律。”于倩君也在他的身后坚持己见。
于绍伦耸了下肩,没有回答。
“你等一等,”看见哥哥这样,她连忙跟上,然后将手上的东西丢了过去,“一起算吧!”
他冷冷的瞄了她一眼。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对钱实在太过小气,能够占的便宜绝对不会放过。
“别这样嘛——”于倩君谄媚的勾着他的手,“不会对我那么小气吧?只是小钱而已。”
于绍伦没有跟她争辩,只是甩开她的手,拿出钱包付账,他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没有什么兴趣。
李宛恩的手拿着物品结账,但是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站在她面前的这一对俊男美女。
原本总是一个人来的于绍伦,今天身旁却跟着一个高挑的大美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很是亲密。
这一幕令她的心头有点闷闷的,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一个可以说是全然陌生的男人竟然会左右她的情绪。
于倩君挂着和善的笑容看着魂不守舍的店员小姐,发现她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哥哥身上,而他——她忍不住踢了哥哥一脚。
于绍伦不悦的将注意力从手中的报纸移开,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