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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女神医(上) 第七章 上京认亲去(1)
作者:寄秋
   
  一群人离开后,一大三小共四道人影从林子中走出,身后是老马拉着的旧马车,马车两旁挂满锅碗瓢盆,车顶是一张桌子,四个桌脚分别绑了四张竹制椅子,分明是要大搬家。

  “呼!终于走了。”司徒空空空虚抹没有冒汗的额头,表示恶客已去,虚惊一场,以前日子怎么过如今就怎么过。

  “爹呀,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见到那位四公子?”人家请了好几回,他都拿乔说没空。

  女儿的用词不当,司徒空空用瞪眼教训。“不是怕,是懒得理会,这些出身好的公子哥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求人帮忙又放不下身段,把别人都当成奴才使唤,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我嫌烦。”

  “爹,我拿银子了,不算奴才。”司徒青青开心的道,她有资格当大夫了。

  “好,乖,长进了。”司徒空空摸摸女儿的头,笑意中含着隐忧,打她癸水来过后,他施压在她身上的咒术就要压不住了。

  司徒青青在初潮过后不久,身形和外观出现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原本只称得上清秀的面容多了一抹春花绽放的清艳,眉细如柳,细肤嫩如美玉,眼儿往上勾,似有几分撩人姿态,那一头乌丝比往常还要黑亮,宛如流泄的瀑布。

  以前她是假小子,扮成道童无人识破,如今她是抽长的柳条,身姿婀娜,步履款款,腰身细得不盈一握,原本很平的胸前隆起两坨小丘,不再前胸后背不分,纤指如葱白,隐隐可闻兰芷香气。

  这才过了半个月而已,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其实,她早该发育了。

  大隐隐于市,改了名的司徒空空不想被人找到,以道士的身分走街串巷,一方面赚取盘缠,一方面打听朝廷的动向,避开不必要的人事物。

  身为本朝最年轻的国师,他在“隐退”前便算出十年内将出一名天生凤命的贵女,谁娶到她便是帝王命,凤格之命的女子有帮夫运,能稳定朝纲,富国强兵,百年内再无天灾人祸。

  但他隐瞒未说,且为此女担忧,她将掀起天下大乱,毕竟先破而后立,有纷争才有开创。

  一个月后,他那个凡事爱和他比强的师弟也勘破天机,他得意洋洋地将此事告知钦天监,钦天监主事急忙上呈皇帝,皇帝便下旨寻访,务必要将人带回宫。

  临走时,他还挺同情不知为何人的贵女,她的前景堪忧。

  谁知两年后女儿出世,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阴女,人一落地的第一声哇哇声,天际出现九星连珠,而她的背上有指甲盖大小的胎纹,圆锥形,触摸有温热。

  他一看,大惊,原来有凤凰命格之人竟是他的女儿。

  幸好当时身在无忧谷,知情者少,为防女儿的凤凰贵气外露被人察觉,引发群雄争抢,司徒空空以自身的血施法,压抑凤凰的成长,让它一直维持在蛋状,无法面世。

  唯一的破解法是以血破咒,而且是至亲的血,司徒空空和司徒青青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她的癸水一来,他的术法就被破了。

  原本凤凰会在司徒青青三岁时破蛋而出,初生的小凤凰伴随小青青一起长大,从小的感情最真挚,也最密不可分,灰扑扑的凤羽渐丰,生出艳丽,小青青也如同凤凰般日渐娇艳,以夺人眼珠子的美丽艳冠群芳。

  可是凤凰幼鸟破壳太晚,现在还是只羽翼未丰的小雏鸟,因此司徒青青的容貌不可能有惊世的绝色,最多是清艳中带点挠人心窝的媚色。

  不过她还没完全长开,司徒空空已经开始担心了,女儿再一年就要及笄,即使凤命已改,他要如何阻挡那些闻风而来的狂蜂浪蝶,以及不死心、志在皇位的龙子贵胄?

  “爹,我长大了,不要再摸我的头,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发辫又给你揉乱了。”司徒青青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盘上去的。

  “哼!爹还摸不得,我看你是怕我碰着了你的新玉梳。”梳齿削得大小不一,梳面的雕花刻得乱七八糟,看不出是海棠还是芍药,做工粗糙到教人不忍卒睹。

  司徒青青杏眼一扫,以手护住发上的簪梳。“那是人家送我的生辰礼,我觉得好看就好。”

  “丑死了!”一道童音轻嗤。

  “对呀,真的很丑,我有同感,小风,你也觉得不堪入目是吧。”不过是一柄梳子罢了,瞧她还当宝似的。

  司徒空空这个当爹的有点吃味,每年他给女儿生辰准备的是长寿面加一颗水煮蛋,他从没想过女儿会长大,始终当她是露出八颗小米牙的小丫头,一笑就让他的心软成水。

  “丑。”小风非常坚定地用力点头,那簪梳他是越看越不顺眼,他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要买一百柄镶宝石的各色玉梳给她。

  “去去去,两个没眼光的家伙走远点,人家花了几天几夜磨出的梳子,还刻上我最喜欢的茉莉,你们凭什么嫌弃。”欧阳溯风给她的是心意,祝贺她十四岁生辰,而他们连摘朵野花送她也不肯,年年都只有长寿面加蛋。

  “哟!那是茉莉,真看不出来呀!”一身道袍的司徒空空语气可酸了,卯足了劲的挑剔。

  “明明是刻坏的草屑。”没度量的小风补刀。

  “啐!才多大的孩子眼睛就不好,看,这是茉莉花瓣,这里是花蕾,雕工是粗了些,但摸得出是茉莉的形状……吓!你要干什么?”

  小风伸手要取走看得碍眼的玉梳,司徒青青连忙身形一闪避开,她无意间使出父亲教她的轻功,看得小风十分眼馋。

  “你吼什么,摸一下也不行吗?等我哪一天发达了,给你搬座千斤重的玉山让你开开眼。”小风发下宏愿。

  “是哟,我等着你被大话咬了舌,还玉山呢!给个玉坠子就不错了。”瞧他那别扭性子,怕是难成大事。

  “要玉坠子爹买给你,反正离你生辰还有两日,赶一赶也能赶到下一座大城。”都是那小子的错,要走就走,干么还提早送礼,显得他这做父亲的不够用心,疏忽了女儿的大日子。

  “爹,你身上还有银子?”司徒青青怀疑的一扫父亲的旧道袍,猜想他把银子藏在哪里了。

  司徒空空楞了一下,摸摸腰上扁掉的钱袋,很无耻的涎着笑。“青青呀,不如你先借爹二两银子,等爹再办完了道场就还你,你照三分利算,我亏谁也不能亏了我女儿。”

  “爹,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你没有私产。”借钱免谈,他根本没有银子还,用自己的钱买玉坠子,她傻了吗?

  “银子是我赚的,女儿拿去用……”

  她接得很顺,“天经地义。”

  闻言,司徒空空好气又好笑,挠挠耳,不过他想了想也对,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赚的银子本来就要给女儿的,难不成还带进棺材里,如月般皎明的面容笑了,华光四溢。

  “东西都拿了吧,有没有落下?”这竹屋是亲手盖的,有几分感情,真是舍不得呀!

  “拿了。”

  “没落下。”

  “老爷,我把菜干也搬上车了。”豆苗没忘了那几坛腌菜。

  “好,里头没有值得念想之物,我们再看它最后一眼吧!”

  高矮不一的四个人难分难舍的看着住了九个月的竹屋,心中有着不舍,眼圈儿有点泛红。

  “泼油。”

  “爹,非烧不可吗?”都有感情了。

  “青青,爹不是说过,有舍才有得,我们不能留下任何住过的痕迹,即便是一根毛发,有心人也能拿来伤害你,我给你的术书中不是有提到,害人的方法有千百种,杀人于无形。”咒术最为可怕,贴身之物即可作法。

  红着眼,司徒青青点点头。“烧吧,把一切烧成灰烬。”

  早就做好机关的司徒空空将一条长绳交给女儿,她用力一扯,浓稠菜油便从屋顶洒落,蔓延整间竹屋。

  瘦小的小风还把剩下的半桶油泼向紧邻的新竹屋,两间都不能留,要烧一起烧。

  “青青,你来还是爹来?”取舍,是人生的一种考验。

  司徒青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来吧。”

  火把一扔,熊熊大火迅速燃烧,却不知使眼儿朦胧一片的是因为烧得猛烈的火焰灼痛双眼,还是那不舍的心思?

  火烧得很快,一下子就将竹屋吞没。

  哔剥哔剥是竹管爆开的声响,着火的竹子如烟花般爆落,火是热的,心是冷的,一点一点湮灭。

  “爹,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泪一抹,感伤去得快的司徒青青又换上朝气十足的笑脸,离愁依依打不倒她。

  “京城。”天人似的男子头一回露出惆怅神色。

  司徒青青不解的道:“你不是说过不去京城,那里对我太危险了吗?”

  司徒空空温润秀逸一笑。“爹再告诉你一件事,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没人想得到你就躲在人家的身边。”

  “那我们要去干什么?”不会是去驱魔降妖吧!

  “去探望你外祖母。”

  “嗔!我的外祖母还健在?”司徒青青讶然,水灵灵的大眼睁得好大。

  司徒空空笑着抬起手,准备往女儿头上一揉,蓦地瞧见她插在发鬓的玉梳,略显不快的又把手放下,女大不中留,都快成人家的了。“你外祖母病了,病得很重,你去为她看看病。”

  如果早赶晚赶,不用十天便能抵达京城,欧阳溯风等人因为太子的身体不敢赶路,日行夜宿花了约半个月,京城人只知不久前南行“赈灾”的太子浩浩荡荡的回京,还带回几名三皇子派的贪渎官员。

  而携家带眷的司徒空空一行四人,身上攥了一万两诊金,则像出外踏青似的,一路北行的方向不变,却由着识途老马慢慢行,它走到哪就停在哪,一有热闹便留下来玩两天,看看风景名胜,吃吃地方小吃,买两件当地特产当土仪,到人家府上拜托岂可空手而去,银子赚了就是要花的。

  他们从竹屋离开时是中秋刚过不久,吃完月饼赏了月,还应景的猜了灯谜,换了四只小灯笼,一人一只,一路走走停停,等看到京城高耸的城门,季节已入了冬。

  也不知是天降鸿运还是倒霉,进城前的天气还满好的,晴朗无云,谁知一入城门便天象异变,鹅毛般的雪花纷纷落下,把原本不冷的天气搞得冷飕飕,银霜铺地。

  马车踏雪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停在一座气势雄伟的府邸前,雪还在下着,没有停止的迹象。

  “哇!这里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家吗?爹,你没骗人吧,你一个神棍能拐到大户人家的女儿?”

  好大、好大的宅子呀!从左边望过去,高高的白墙看不到边,再往右边一瞧,还是绵延不绝的白墙,十二尺高吧,沿着街道延伸,长得教人不得不惊叹。

  门前有七阶青玉台阶,门的两旁各安置了一头镇宅狮子,一公一母,公狮子雄壮威武,昂首向外,母狮子神情慈和,低头望着脚边用足掌拨玲珑球玩的小狮子,狮子一家和乐融融。

  正门是两扇由内拉开的朱门,门上各有一铺首衔环,互成一对,兽目狰狞,似在吓阻欲擅闯门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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