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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福小娇妻 第五章 入侯门二弟媳找碴(1)
作者:上薰(谢上薰)
   
  元徽三十年秋,周云阳、姜鸿文顺利中举,姜家自然欢喜莫名,杜氏扬眉吐气,回娘家给父母狠狠长了一回脸。但相比之下,周云阳反而更受注目,才十八岁,尚未订亲,家有待嫁闺女的官宦世家均蠢蠢欲动。

  趁著喜庆的好心情,长兴侯夫妇正式登门为姜武墨和周清蓝订下婚期,十一月初一,大吉之日,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剩采买吃食。

  周定山没再拿乔,应允了。

  这两年姜家表现得诚意十足,姜武墨隔三差五的便送些吃食或小玩意儿讨未婚妻欢心,三节六礼和周家每人的生辰贺礼均十分厚重。去年二月周清蓝及笄,姜武墨提前送来一套红翡翠头面,发簪、珠花、项链、手镯、耳坠、戒指,共十二件,价值连城。

  周定山见了都为之动容。男人才懂男人在想什么,肯为女人花钱的不一定是真爱,但舍不得花钱的肯定没当回事。

  订亲两年后准备婚礼,可以了,刁难女婿也要适可而止,免得女儿过门后吃亏。

  小姜氏在元徽二十八年十月送周云溪出阁后,便慢慢收拾周清蓝的嫁妆。她的私房中最挣钱的便是胭脂铺吉翠坊,周云溪出了大力,占净利四成;剩下的六成,三成给清蓝作陪嫁,三成握在小姜氏手中,支援府里的一部分开销,以后会留给周云阳作私房。

  周云溪没有异议,她再能干也需要家族力量来保护自己的产业,她只要有足够的钱花就行了。一个贵妃身边的大太监,他家里的兄弟侄子就敢强买人家的茶园和半条街和商铺,所付的价钱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领教了权势的力量,周云溪完全失去吃独食的野心。

  给周清蓝三成股份,看似白送黄金白银,但往后有长兴侯府做靠山,谁与争锋?

  小姜氏悄悄告诉女儿,“有朝一日你爹老了,换大郎当家,我一分银子也不会拿出来公中用。按律长子可得七成财产,我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孙吧!”公中该给女儿的陪嫁,她多多益善,一点也不想省。

  周家三代列侯,老祖宗狠捞过战争财,家底丰厚,周定山又疼女儿,房产田庄、良田果园、金银压箱……即使没有吉翠坊赚银子,也足够一生衣食优渥。

  周云奇那边得知周清蓝要出阁,加上周云阳中举后这一、两年也会成亲,忙打发何荣芳回京,明为帮忙准备亲事,暗地里吩咐她留意小心继母掏空家底。

  何荣芳于今年正月如愿生下一名嫡子,心花怒放,正是对丈夫情深意浓时,突然催促她带着孩子们回京,心中一堵。

  周云奇道:“你是长媳,理当留守家中侍奉长辈,为了生嫡子才让你来的,如今儿子也生了,你就算不为我,也不替你儿子守住家产?爹有多宠清蓝,你不晓得?”

  何荣芳憋了一肚子火,不得不回房收拾行囊。

  她奶娘道:“大爷说的也没错,大奶奶生了哥儿,老太太和老爷夫人都没见过呢!”

  何荣芳苦笑一下,意兴阑珊道:“公公要拿出多少家产给小姑做嫁妆,岂是我能左右的?即使是大爷自己,也不敢多放一个屁。他不过是找到了绝佳的好借口打发我回京,上司同僚再送美人过来,他好方便笑纳。”

  奶娘叹了口气,周云奇是个薄情的,自以为将妻妾一个个都照顾到了,有情有义,其实是每个都辜负了。原以为陪伴他最久的春姨娘“难产”去了,就怕成了他永恒不忘的白月光,结果是她们想多了。

  周云奇这样自以为是的大男人,哪会将一名奴婢放在心上念念不忘。习惯了她在身边,没事便多宠一宠,宠久了也会有真感情。可一旦死了,也就死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不想调回京城,至少在公爹告老休致之前,山高水远的,他不想受管束。”何荣芳看着自己带来的首饰箱子,没增加什么,只有儿子出生时,周云奇给她添了一匣子首饰,有一对簪子、一对翠玉水滴耳环和一对赤金玲珑宝葫芦耳坠,奖赏她生子之功。成亲至今,只有这一匣子首饰是周云奇送的,还不如小姜氏和老太太大方。

  “把东西收一收吧,我们回京去。”何荣芳望着床边那对鎏金羊角宫灯,是她刚来时换上的,还有屋子里的摆设,她也慢慢换了一遍,让自己融入这里的生活,甚至主动为他买了两名侍妾,她以为夫妻再也无须分隔两地。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丈夫丈夫,一丈之外还是我的夫吗?夫妻长久分离肯定没感情,所以她装作大度,好让他知道她能成为一个好妻子,结果呢,他一样盼着她回京,没有半分不舍之情。

  “他爱功名利禄,习惯了游戏花丛,全心全意守护一朵娇花不受风吹雨打的感动,对他而言太无趣了。”早看开了,可心窝处依然隐隐作痛。

  她都忘了当初成亲时的心情是怎样的雀跃,对未来是怎样的期待。

  那个一眼就让她怦然心动的少年将军,只存在于她的想像中。

  奶娘鼻子有些酸,转身将值钱的物件一样一样指挥丫鬟包好放进箱子,一件也不要留下来,否则不知会便宜了谁去。

  一路舟车劳顿,何荣芳一行人在十月中旬回到京城威烈将军府,骨肉重逢,又见到嫡长孙,自有一番热闹。

  小姜氏留心何荣芳带回来的箱笼比带出去的多,悄悄告诉周定山道:“大郎怕是要何氏留在家里尽孝。”

  公婆没刁难媳妇,反而是周云奇比较狠。

  周定山鞭长莫及,摇头道:“随他去吧,反正已生下嫡子嫡女,对祖宗有交代了。”儿大不由爹,何况是小夫妻之间的感情事,他不便干涉。

  名门望族最重要的是长房,周云奇还算有出息,建功立业,颇受朝廷重用,只要他没有宠妾灭妻或做出其他出格之事,在外人看来就无可指责。

  小姜氏也只是给丈夫提个醒,何荣芳捉不住周云奇的心,那是没人在乎的,只要有儿子傍身就好,大家都会这么想。长媳在家尽孝,那是应该的嘛!

  周云奇不想调回京城受管束,小姜氏还巴不得呢,感觉特别舒服自在,何荣芳也不要想在内宅指手划脚的,时不时得到老太太面前立规矩。

  至于女儿出阁要忙里忙外的,正好由何荣芳帮忙出力,管事和嬷嬷们私底下都夸小姜氏是好婆婆,不像有些重权欲的主母都不教媳妇沾手。

  何荣芳忙得都不能好好吃一顿热汤饭,却也分散了与丈夫离别的愁绪,没时间东想西想、伤春悲秋,奶娘也欣喜她精神好多了。

  然后,何荣芳发现周云溪多了一家糕饼铺,同样拉周清蓝入股,收了她一千两银子做本金,至于银子是谁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云溪把现代人结婚要发喜饼的习俗拿来古代用,这在农村种田文行不通,但京城有钱人多啊,会比面子、比排场。发喜饼、沾喜气,在这里是一件新鲜事,趁妹妹要嫁进长兴侯府让大家看看,肯定能让“福全堂饼铺”一炮而红。

  九百九十九个大喜饼,周定山肯定不会让女儿吃亏,爽快地由公中支付。

  何荣芳得知后,心里呵呵,无言以对。难怪周云溪要拉周清蓝入股,若是周云溪自家的店,妹妹的喜事能不大力支持?她若说给妹妹添喜,谈钱伤感情,周定山不会坚持付钱。可是,这糕饼铺不是有一半是阿宝的吗?怎么能向阿宝伸手白吃白拿?绝对不行啊!良心会很痛很痛。

  坐下来喝碗热茶配一块千层油糕,她舒了口气,靠在荷花引枕上。

  “大爷怎么不像公公的品性呢?”她以前有多看不上妾室扶正的小姜氏,如今就有多羡慕她都当外祖母了仍如娇花一般受周定山呵护。

  若说美貌是天生的,风韵娴雅、皎若秋月的气质则是婚后舒心的生活养出来的,小姜氏的美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至少何荣芳在娘家母亲身上看不到。

  她却没想过,小姜氏性如兰蕙温柔,那也是天生的。

  她奶娘只能安慰道:“也许是外甥肖舅,大爷喜武,像姜侯爷比较看重功名富贵、家族荣耀,心不在儿女私情上,有美人送上门,只管受用却不上心。”

  何荣芳哪能不明白,但如果周定山也是这副德性,她就心平气和了,大家都一样嘛!偏偏公公儿女情长,真爱小姜氏而特别喜欢周云阳兄妹,尤其是周清蓝,她就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这般受父亲看重,爱若掌上明珠。

  对比之下,何荣芳觉得自己做女儿时委屈,嫁为人妇后更委屈了。

  幸而小姜氏不会让她太闲,加上儿女幼小羸弱,一忙起来就没空乱想。

  周清蓝出阁在即,多福院里惯用的东西要收拾起来好带去夫家。何荣芳想到自己出阁时除了家俱和旧寝具衣物,房间几乎空了,大侄女等著住呢!自己用惯了的物品自然要带走,思及此,何荣芳便带人往多福院去,帮忙收拾箱笼,多增加公婆对她的好感。

  刚走近花厅门,就听见周云溪喜悦的声音道:“长兴侯府得知咱们府上要发喜饼,作为男方岂能小气?侯府的大管事很会做事,在店门口大声宣扬这可是圣旨赐婚的大好姻缘,越多人沾喜气越吉利,当场订了一千两百六十六个大喜饼,银钱一次结清。妹妹,咱们福全堂饼铺红了,很快能把本钱赚回来。”姜家真的很识越,她太满意了。

  “二姊聪明又能干,没有你做不好的事。”周清蓝一脸佩服。

  “那也多亏了阿宝的金舌头,你觉得好吃的,店里一推出便大卖。”这也是周云溪一定要拉妹妹入股的原因之一,笑着对小姜氏道:“娘,我真是服了阿宝的金舌头,城东苏记点心铺的镇店招牌松子百合酥,咱们家也常买回来吃,上次阿宝吃了半块便放下,说是味道变了,我真的吃不出来。后来派人悄悄打听,原来老东家病了,改由大儿子调味,一般人很难察觉。我想了想,趁势推出松仁云片糕,作为福全堂的招牌之一。”

  “记得常让阿宝尝一尝,味道不变,生意才能长久。”小姜氏看着何荣芳走进来向她屈膝一礼,便让儿媳在一旁坐了,又问周云溪道:“店里的人手可充足?厨房里的周沐媳妇也练出来了,你若要用便将卖身契给你。”

  “多谢娘。”周云溪没有推辞。

  周定山同意女儿开糕饼铺,除了让女儿赚银子,也是家里的世仆太多,他们的儿女有些长大了想进府工作也没活计,在家里吃闲饭父母也吃不消。糕饼铺开张,能吃苦愿学的先进厨房练身手,家里擅长做点心的二厨带三个徒弟坐镇福全堂,许他生意好了多给半成的红利,另外半成红利给厨房其他人分,有利可图,很快人手便齐了。

  何荣芳看着花斛里盛开的花朵,心想用了家里这么多资源,福全堂不该算公中一份吗?好处全便宜了出嫁女,也只有继母会这么做。

  假使周云奇在家里住着,她倒可以吹吹枕头风,可叹丈夫常年不在家,她还要在婆婆手下讨生活,就怕触怒了公婆,被送回天津卫,转头周云奇又赶她回来尽孝,到那时她可以直接死一死算了,因为没脸见人。

  如今,好歹可以当个贤良孝顺的媳妇,有个好名声。

  周清蓝命人奉上茶点,笑道:“大嫂今日兴致倒好,移步来我这儿。”

  赐婚后这两年,小姜氏真是下了大功夫教育周清蓝,毕竟做侯府的长媳不一般,不能再那么天真地不问世事,周云丹也送来两位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育了一年多,上个月才返回静王府养老。

  教养嬷嬷真的尽力了,但除非是重新投胎,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不可能变成另一个周云丹或周云溪,能看穿阴谋鬼蜮伎俩,只是多懂些人情世故或人心险恶,不那么傻白甜,如此也算大有长进。

  何荣芳欣喜她长大了,有点大人样了,小姑子出阁后日子过得顺遂如意,才不会拖累娘家,要娘家出钱出力,尤其是周清蓝,她以前多担心公婆要一辈子为小姑操劳,小姑得到的好处愈多,相对的公婆对长房的照顾就少了。

  何荣芳含笑道:“妹妹出阁在即,要收拾屋里的东西,便过来搭把手。”

  周清蓝抿唇笑道:“大嫂有心了,不过该收拾的也差不多收好了,”她左右看了看,“还有什么要收的吗?”

  何荣芳也随她的目光左右瞧瞧,与平日起居没什么分别,不像她当初几乎将闺房中的私人物品搬空了。

  小姜氏也是过来人,明白她在想什么,轻轻一笑,“云溪以前住的小院子,离你那儿近,等大姊儿长大些正好给她住。阿宝的多福院在我正房后头,你公爹说了,留给她们三姊妹回娘家有个歇脚处。”

  何荣芳忙笑道:“爹娘慈爱,打算的极好。”心里直撇嘴,还不是方便你生的女儿,静王侧妃哪能随便回娘家?回娘家也不会过夜。

  周清蓝把玩着鎏金镂空香球,夏天时可以放进驱蚊香,在床幔处挂上三、五个,不招蚊虫叮,若是失眠了则换上安息香。如今贵女们出嫁都要添上一盒镂空香球和各种香丸子,吉翠坊就有卖。周云溪特地给妹妹带回一盒十二个最贵的鎏金镂空香球,缀著不同颜色的吉祥结和流苏。当然,店里也有便宜的香球的、木雕的或竹制的香球。

  “玲珑雅致的香球,当摆饰也漂亮。”何荣芳最佩服周云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买香丸子放进荷包内也行,她却命人做了各式各样的香球,姑娘们见了都想买一个。

  “这是我为阿宝出嫁特意订制的,”周云溪笑道:“你看这镂空的线条由葫芦和藤蔓构成,另一个是石榴和瓜果,还有宝瓶和花卉、五蝠拱寿字、莲花和竹笙……咱们阿宝出阁,要讨个好彩头。”

  葫芦和石榴意喻多子多福,宝瓶代表平安吉祥。

  周清蓝的桃花眼笑弯了好似月牙,“我好喜欢啊,谢谢二姊。”

  小姜氏眼中满是慈母的温情,她的孩子手足情深,她最开心。

  周清蓝习惯了亲人对她好,将她捧在掌心上宠,她这么善良,也想为家人做些什么,如今做成了,喜孜孜的让奶娘薛嬷嬷拿出扁方长盒。

  “二姊,你要的成药方子,我拿到了,给你。”

  “真的?这么快?大姊去求了静王?”

  “大概是吧!我看了,有一张方子是孩童专用的咽喉药,制成药丸子,应该很好卖,是人都怕喝苦药汁;另一张方子是大人也能用的止咳散。”随手将扁方长盒推了过去。

  周清蓝不懂这两张成药方子的价值,但何荣芳懂啊!每一家百年药堂,都有几张不外传的秘方,甚至只传当家人。制好一瓶瓶孩子用的咽喉药,至少可以吃三代。

  周云溪略微激动的捧起盒子,交给贴身丫鬟。

  “阿宝帮了二姊这样一个大忙,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二姊第一个送给你。”

  “二姊要谢也是谢大姊和静王,是静王跟太医院的人拿来的吧。”周清蓝歪头猜测。

  “需要感谢大姊的地方太多了,我自然不会忘。不过,大姊一向偏疼你,你去信和大姊说一说,果然很快就有消息。”周云溪精明过人,周云丹这位重生女会如此疼爱周清蓝,小妹肯定是有福之人,至少对重生女有帮助。

  若说重生女是有大机缘大福运之人,不如说是投机取巧者,倘使静王上辈子下场凄凉,周云丹会使尽浑身解数的嫁进去吗?别说笑了。

  重活一世自然会趋吉避害,奔著好日子去过。

  周清蓝不会拐弯抹角,直言道:“二姊夫在清河郡的老家有药铺,有了这两张成药方子,二姊夫的哥哥嫂嫂不会再觊觎二姊的嫁妆收益吧?”

  “再不知足,敢再伸长手过来,我剁了他的手!”周云溪冷笑道:“一个中年秀才自诩书香门第世家子,一个秀才娘子也端著贵妇范儿,说什么女子出嫁从夫,不可抛头露面,不如将陪嫁产业交由兄长管理,以免有失体统,丢了江家百年世家的脸面?我呸!一个死读书的秀才看得懂帐册?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周清蓝嘟嘴道:“好过分!娘亲,等我嫁了人是不是也会遇到这种事?”

  小姜氏好生安慰道:“我的儿,你想多了,长兴侯府圣眷正浓,家业兴旺,不缺银钱,又怎会打媳妇嫁妆的主意?”

  “那江家是祖母的娘家,又怎么会……”

  “江家在清河郡是有名望的书香门第,良田商铺是有的,族里的人口年年增加,因无人做官,又不屑下海经商,自然要节约朴素地过日子。”小姜氏微露雍容宽和的笑意,“江家的族老长辈肯定没脸贪媳妇的陪嫁,该是二姑爷的兄嫂来京城后被繁华迷花了眼,相形见绌之下才起了贪念,这种事要姑爷明理,才不至于伤了夫妻情谊。”

  “娘放心,相公能顶立门庭,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他心里也明白江家没银子供他在官场打点,他需要周家,需要我。”周云溪不天真,不会跌入感情的漩涡,由著男人支配她的人生。“我有儿子,我的陪嫁只留给我生的孩子,相公又不傻,怎会不顾自己的小家?只是,他哥嫂的贪婪嘴脸也教他大吃一惊,担心老家的亲人是不是过得拮据,我才想给他们找一门营生,月月有进帐,以安相公的心。”

  小姜氏道:“我儿这样想就对了。妻贤夫祸少,你能为江家的生计打算,姑爷也会承你的情,安心在朝堂打拼。”

  周云溪轻笑道:“回去我便将成药方子给相公,由相公转交他兄嫂,这功劳他们肯定想分一杯羹,自己带回清河郡交给公婆。”能送走极品亲戚就好。

  毕竟谁都不会和银子过不去,江家一直没分家,这成药方子肯定能赚钱,她公婆用药方入股江家药铺,少说能多分两成利润。江平尧的兄嫂从她身上占不到便宜,还不如回清河郡“孝顺”父母,从公中多吃多拿。

  这种家丑没避著何荣芳侃侃而谈,是当她是自己人,她笑着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家兄嫂既起了贪念,要小心他们私下吞了,说是媳妇娘家带来的,千里迢迢的,你能上门与他们争论?”

  周清蓝震惊了,“读书人也能这样无耻?”

  “朝堂上哪个不是读书人,不也有忠臣奸臣之分?”周云溪笑道:“多谢大嫂提醒,我会让相公修书一封。”她做事习惯留后手,即使没人点拨,她也打算将成药方子抄一份压箱底,以备不时之需。

  何荣芳可没忘了周清蓝将嫁进富贵双全的长兴侯府,笑道:“待阿宝成了世子夫人,也会接到太子府的请柬,传闻太子府京郊的庄园美轮美奂,还有一汪引活水注入的小湖,遍植荷花,备下游船泛舟湖上,波光粼粼,荷花含露凝香,美不胜收,尤其是阴雨时节,细雨蒙蒙,轻纱薄雾中如入仙境。

  “太子府的女眷每年都要去避暑,广邀公主、郡主、世家贵女贵妇去游园,嫂子只听人形容庄园美景便心生向往,阿宝若有幸去赏玩,别忘跟嫂子细细描绘一番。”这是巴结小姑子日后身分高。

  周清蓝眉眼带笑,温柔天真,“比汝阳侯府的赏荷宴还有名吗?比之江南的西湖又如何?我在书上看过,晴也是景,雨也是景,烟雨蒙蒙又是一景。”侧头想了想,感概道:“没看过,想像不出来。”

  小姜氏笑吟吟道:“傻孩子,春夏秋冬,四季皆美景,这要看落在什么人眼中。若是长了两只功利眼一颗富贵心,吃饭都不香,又怎么随心享受湖上清风拂绕的舒服惬意?能够欣赏堂前梧桐树荫下洒落一地迷离的光影,平淡安生的过日子,就够了。”

  何荣芳忙道:“母亲言之有理。”心里纳闷,这是说我长了两只功利眼一颗富贵心?

  周清蓝点头道:“咱们家也有亭台楼阁、假山树木、池塘花房,很好了。”

  周云溪道:“大园子的养护费十分惊人,魏表妹怀胎时我去看她,才知国公府九千金过去住的六个小院落全锁了起来,没那么多奴仆打扫,只能任由花木凋零、杂草丛生,索性关门落锁,眼不见为净。”

  周清蓝问道:“表姊这胎还好吗?”

  周云溪点点头,“已经三个月,算是坐稳胎了。”

  小姜氏道:“阿弥陀佛!但愿霍世子记取教训,别那么不著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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