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前因后果,江梓绪莞尔一笑。
“所以为了不回道雄集团,你才急着找人帮你生小孩?”这确实是甘夫人会做的事,她一向以戏弄儿子们为乐。
“你欠了我,所以你要帮我。”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要求。
“我哪有欠你什么?”她不打算任他予取予求。
他理直气壮的开口,“你欠我一个解释,还有,五年的思念。”这几年来对她的爱与怨,是那样痛苦的纠缠着他,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算得清的。
他眼里露骨的炽烈情愫,令江梓绪胸口一震。五年来,她收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仿佛受到了呼应,瞬间涌了出来,涨满胸腔,令她措手不及。
甘尔谦不让她逃避,咄咄进逼,“你只有两个选择,坦白告诉我当年志茂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或者,替我生小孩?”
半晌,她幽幽启口,“我不想……介入你跟金洁之间。”
他解释,“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并没有男女私情。”
“你们究竟是……”
“除非金洁自己告诉你,否则我不方便透露她的私事,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对她除了友情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她对我也一样。”
注视着他须臾,江梓绪选择相信他的话。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她与游志茂的约定……便是她赢了!
心口顷刻间卷起一股狂喜,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见状,以为她仍不相信他的话,甘尔谦急了。
“我跟金洁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若是你不信,我叫金洁来跟你解释。”他取出手机就想拨给金洁。
江梓绪轻轻按住他的手。“我没说不相信你。”
“你相信我?”
“嗯。”她轻轻颔首,眸里微微泛起一层水雾。
“那么……你愿意帮我生小孩了?”
她又好笑又好气的瞅瞪他。“你若只是为了不想回道雄集团,而要我帮你生小孩的话,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另请高明吧。”
“你敢不帮我生试试看?”他扬眉瞪回去。
“我、就、是、敢!”她笑得灿烂,一字一宇的说,“你若是敢使用暴力胁迫我,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理你。”
甘尔谦恼得磨牙,但注视着她愉快的笑容,隐约明白他们之间中断了五年的感情,此刻又再接续了。黑眸亮闪闪,他握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
*
下楼,看见姊姊在厨房做早餐,江梓琪倚在门框边,迟疑了下,这才出声。
“姊,你跟甘大哥又在一起了吗?”当年全家对她突然决定离开台湾远赴英国念书的事都觉得震惊,虽然她说是因为承受不了那些责难,才想避走国外,但他们都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姊姊个性虽然谦和,可从小到大,只要她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无法阻拦,她和爸妈也只能任由她只身前往陌生的国度。
“嗯。”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那个金洁了吗?”
“他们并不是情侣。”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江梓绪察觉了一件事,也因此更加安心与甘尔谦重续前缘。
“嗄?!那他们之间是什么?”江梓琪愣了愣。当年听到传闻甘尔谦与金洁交往的事,她一度有些气愤,可旋即想到是姊姊自己决定离开的,这才稍微释怀。
后来在街头偶遇他们两人,她便悄悄拍下金洁的照片寄给姊姊,两三年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很稳定,她一度还以为甘尔谦最后可能会娶金洁。
不意姊姊一回来,又与他旧情复燃。
江梓绪微笑的轻吐几个字,“他们是好朋友。”
见妹妹一脸茫然,她更进一步解释,“不涉及男女私情的好朋友。”知妹妹是在担心自己,她轻快的说:“梓琪,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爸妈这几天看见甘大哥送你回来,也都有点担心呢。”
将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迟疑片刻,江梓绪望向妹妹,匆问:“梓琪,你觉得爸是个怎么样的人?”
“认识爸的人都说爸禀性忠厚、为人善良,是个对学生耐心十足的好老师,而我也这么觉得。姊,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淡淡摇头,“没什么。”
父亲在外是个好老师,在家是个好爸爸,对妻子而言也是个好丈夫,所以即使他曾犯过错,她也不忍心苛责他,无论如何都要全力维护父亲的名誉。
“梓绪,我不是说早餐我来做就好了吗?”江幸文走了过来。
“刚好有时间,顺手就做了,妈还没起床吗?”看见父亲有些斑白的头发,江梓绪忍不住感叹时光催人老。五年前她离开时,父亲仍是一头黑发,如今已略显老态了。
“起来了,她待会就下来。”在餐桌前坐下,他温和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儿一眼。
江梓琪赶时间,拿了自己的早餐,对两人挥挥手。
“爸、姊,我早上有课,先走了。”
“梓绪……”二女儿离开后,江幸文欲言又止的开口。
“嗯,什么事?”她咬了一口烤得微焦的吐司面包,抬眸觑向父亲。
犹豫了下,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你当年是不是……”
听见妻子下楼的声音,他连忙顿住了话。
隐约觉得父亲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看见母亲下来,父亲便住口了,她也没追问,微笑的招呼母亲。
“妈,早,过来吃早餐。”
*
看着金洁津津有味的吃着心上人做的爱心菜肴,甘尔谦看得眼里冒火。
眼见她又伸筷挟了一块鸡丁吃,他决定采取行动——
“尔谦,你干什么?”爱吃的菜被整盘端走,金洁微愠的瞪他。
“这些,还有这些、这些,全都是梓绪特别为我做的菜,不准你觊觎,你想吃就吃白饭吧。”他把一盘盘的菜全都端到自己面前,不让吃白食的人碰。
“你别闹了。”见他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江梓绪笑斥他,接着把他手里以及摆在他面前的菜一道道给端回去。“我可没说只做给你吃哦,别让人家金洁笑你小气。”
“我小气?这家伙已经连续来我家白吃了三天,竟还赖着不走,究竟是谁厚脸皮了?”他用眼神射杀那名不受他欢迎的食客。
金洁绽起无辜的笑容反驳,“你以为我爱来你家吗?若不是梓绪做的菜好吃到没天理,就算你用劳斯莱斯接我,我还懒得来呢。”她一副她肯大驾光临,可是给他面子的眼神斜睨他。
见两人连这个都要吵,江梓绪索性再从厨房取来了几只盘子,将所有菜肴分成两份。
“喏,一人一份,都不要吵了。”
“咦,那梓绪你呢?”发现她没留给自己,金洁问。
“我吃白饭就好。”她眄了甘尔谦一眼,笑道。
“那怎么可以!我们共吃一份吧,没道理要做菜的厨师吃白饭。”金洁体贴的要与她共食,立刻招来一记怒瞪。
“你休想,她当然是跟我共吃一份,你给我闪到一边去,快点吃完就快点给我滚。”留在这里当强力电灯泡,妨碍人家谈情说爱,当心出去会被车撞。
“享用美食当然要细嚼慢咽,才能吃出厨师的用心,怎么能狼吞虎咽呢,对不对,亲爱的梓绪?”金洁用甜腻的嗓音问她。
某男又有意见了,“不准叫她亲爱的。”那是他专属的,谁都不可以僭越。
“欸,我说你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啰嗦了?吃顿饭意见真多,不准这不准那,真像个唠叨的欧巴桑。”金洁斜目打量他,“你不会是提早进入更年期了吧?”
“笑话,男人也会有更年期!”甘尔谦撇着唇,鄙视她。
金洁一脸同情的瞬他。“说出这种话就表示你有多无知了,你以为更年期是女人专属的吗?男人也是人,自然也有更年期。”
江梓绪挟起甘尔谦桌前的那份菜配饭吃,一边低笑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来斗去。看来,他们两人的交情真的很不错呢!
吃饱喝足,终于送走了金洁,甘尔谦立刻一把搂住她的腰,不满的责问:“我不是说过,叫你要离金洁那家伙远一点吗?你怎么跟她愈来愈亲密?”
“我们同在一家公司做事,我怎么可能对她视若无睹?况且,好端端的,无故疏远她也说不过去呀。”
“干脆你辞职,来我公司好了。”把她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她轻摇螓首,“我在百士做得好好的,不想离开。再说,如果过去你公司,两人每天见面,迟早有一天会相见两相厌。”再亲密的恋人,都需要有一点空间,整天腻在一块,没有私密可言,久了便会让人乏味。
“我不会。”
“现在不会,以后就很难说了。如果跟你在一起工作,你那霸道的性格,会完全没有遮掩的暴露在我面前,你希望我以后愈看你愈想摇头吗?”
甘尔谦哼道:“都是你的理由,不来就不来,算了。”饱暖思淫欲,他拉她坐到沙发上,开始吻她,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点火。
“尔谦……”她被他吻得体温飙高,心脏狂跳,阻止不了他挑逗撩拨的手,她嘤咛低喘着。
他的吻愈发猛烈,他的手在她身上轻揉慢捻,弹奏着动情的旋律。分隔五年,此时此刻,他只想与她结合,让彼此的身、心完完全全的互属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