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咧?
要给夏韵岚穿的衣服咧?怎么都没拿来啊?
雷焰霆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将自己房间的浴室借给夏韵岚使用,自己则到隔壁客房的浴室冲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但老妈承诺要管家拿来给夏韵岚换穿的衣服却还没来。
管家是老了,可并没有老到走不动啊,现在都过快半小时了,该拿来的女装却还没送到,且他也不晓得家里的女装摆在哪儿,就算想自己去找也无从找起,这样的话……待会儿她洗好澡要穿什么啊?
不由自主的,脑袋里浮现夏韵岚那曼妙的身段,围着单薄的浴巾走出浴室,蒸气如云雾般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晶莹的水珠从她裸露的美肩滑落,还有包覆在浴巾下那双修长的美腿——
冷不防的,他鼻管一热,感觉有股湿热的液体滑出鼻腔,他伸手轻触,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见鬼了!打他有记忆以来,他从不曾流过鼻血,怎么这会儿只想到夏韵岚的出浴图,他就破天荒地流了鼻血?!
一定是他禁欲太久,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一定是!
突地,浴室的门板传来细微的敲门声,他愣怔了下,赶忙跳到浴室门口应声。
“韵岚?怎么了?”他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
“总、总裁,请问衣服送来了吗?”她的声音有点抖,可能洗好一阵子了,因发冷而颤抖。
“……还没。”
意识到两人仅隔着一道门板相对,而门板后的她一丝不挂,他脆弱的鼻腔黏膜不禁又一阵热,热辣的鼻血再度喷出。
“呃,你等我一下……”
他赶忙抽了几张面纸压住鼻管,冲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衬衫,然后再冲回浴室门口,要她开门拿衣服。
“韵岚,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拿去。”
等了约莫三秒钟后,浴室的门板开了一道细缝,一条白嫩的手臂微颤地探出来,抓到他手上的衬衫后飞快地缩了回去,动作虽快,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身体也不自觉地骚动了起来。
该死!该死的!他铁定是欲求不满,铁定是!
“总裁,这……确定是要给我换的衣服吗?”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有些吞吞吐吐的。
“管家没拿来啦!我也找不到女装,你将就一点吧。”他用卫生纸压住鼻管,就怕鼻血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她顿了下,轻问道:“……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鼻子不舒服吗?”
“啊?没有啊。”他差点没跌倒,赶紧扶着墙面稳住身体。
要命喔!这女人是有透视眼吗?连他压着鼻子她也知道?!简直吓坏他了。
“喔……”她细细的声音再度传出。
然后浴室里没了声音,他也没再试图打扰她,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距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虽然他有心保持绅士风度及形象,但难免会心猿意马,难受死了。
蓦然,浴室的门打开了,夏韵岚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想象的,她整个人被热水的蒸气包围,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领口微敞,水珠从她的发梢滴落到裸露的锁骨,令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
他知道她是美丽的,但今晚见到她那么性感的模样,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美,认识得太肤浅了。
她根本像天仙下凡那般美丽,叫他如何都移不开眼。
“呃……谢谢总裁借我衣服穿。”她低着头,含羞带怯地道谢。
雷焰霆站起身,缓慢地朝她走近。
夏韵岚随着他的逼近而后退,直到背脊抵住墙面,无路可退才停下来,她低垂的视线清楚地看着他的脚逐渐走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心跳如雷,小手紧张地扯紧衬衫下摆。
怎么办?他就站在自己眼前,但她却没办法冷静下来,心跳得好快、手心频频冒汗,双腿甚至控制不住的抖颤,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吉娜?”他以指抬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眼紧盯着她柔美的脸。
她怎么做到的?同时用两个身分出现在他身边,却没被他发现?
而且她初次在夜店遇到他时,还假装完全不认识他,扯的是他还真被她给瞒骗过去了,真蠢!
她抿紧唇,依旧低头不语。
开玩笑,她又不是笨蛋,才不会在明知他对自己有兴趣的状态下,还招出自己的底。
毕竟他大老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看得上她这只丑小鸭?她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根本不可能自曝底细,还是与他保持距离才是上策——这是她当时的想法。
不过事情就讽刺在这儿,当她不由自主地为他心动,却因没在第一时间就承认自己的真实身分而错失机会,无奈之余,也只好继续瞒骗下去,甚至选择不再以吉娜的身分和他碰面,可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了。
她只能说,生意人的眼光真是犀利啊!
“韵岚。”
他扣住她的肩,凛声说道:“你之所以不给我电话,是因为怕我发现你就是吉娜,对吗?”
暗叹一口,显然这个男人没得到答案是不会善罢干休了,她无奈地点了下头,不晓得该如何同他解释这其间的转折。
“干么这么麻烦呢?一开始就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转的?他怎么想都想不透啊!
“我不习惯将公事和私事混淆。”
她闭了闭眼,扔出一个还算合理的答案。
“你是说,除了我以外,只要是和你在公事上没有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拿到你的电话?”他挑眉,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般,酸得要命。
“我没给过任何人电话啦!”
她挥开他的手,讨厌自己被误会,却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地透出些许撒娇的语气。
雷焰霆定定地凝着她,看出她的紧张、无措,就是不见任何一丝虚伪,这代表什么呢?他释怀地笑了。
“笑什么?”
她的眉心打了个结,懊恼至极地瞪他。
“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她错愕地张大嘴,卸去彩妆的丽颜立即胀得火红,她不假思索地抬起手,正欲往他脸上掴去,却被他一手擒住。
“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厉声质问,羞恼地挣扎着。“放开我!”
见鬼了!她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哪容得了他如此轻蔑?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漂亮的女人啊!”
他眼中带笑,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而且现在还多了好几个优点,毕竟你是我的秘书,冷静、沉着、条理分明也算是你的优点。”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自认不是你的菜,请你放开我。”她吸气再吸气,差点没被他气到脑充血。
“是不是我的菜由我决定,不是你。”
他眯起眼,放肆地在她身上打量着。
“你晓不晓得,你现在的行为,足以让我控告你性骚扰?”她恨死身上这件衬衫了,虽然够宽大,但长度只能盖住她的小屁股,害她因担心走光而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不然绝对会给他好看!
“你会吗?”
他的嘴角勾起坏坏的浅笑,恶意地将脸更贴靠她一些。“摸摸你的良心,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曾对我动心?”
说他自视甚高也好,说他过度自信也罢,如果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何必隐瞒她的身分,又何必坚持不给他任何联络方式,甚至选择以消失来面对他的围堵,且现在还满脸胀红,无措不安?
这一切的一切只证明一个事实,她,心虚,更或者该说,她逃避的是她自己,只因为她已为他心动。
“我……”
她顿了顿,没发觉自己的迟疑已泄漏出真实的情绪。
“知道我为什么天天到夜店等你吗?”
他话锋一转,迅速带出另一个问题。
“啊?”她愕然地抬头瞪他。“天天?”
他天天去吗?她不晓得,真的不晓得,只当他大老板下了班没事,所以跑到夜店小酌一番,但碰巧都和她去的日子相同,才会数度偶遇。
现下得知他为了见她,天天到夜店报到“站岗”,她竟无法忽略心头瞬间窜起的喜悦,心跳不断加速。
“对,天天。”
说来有点逊也挺丢脸,但为了见她,他还真是不怕辛苦咧。“因为我喜欢你。”
不单单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狂放的舞姿和那抹神秘的气质,教他像被蜘蛛网缠住的虫子,再也逃脱不了她致命的吸引,执意赢得她的青睐。
所有的坚持全被他一句喜欢给融化了。
在他身边工作那么多年,说没被他的坚持、果断、认真所吸引,绝绝对对是骗人的,但她很有自知之明,从不认为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足以得到他特别的对待,毕竟公司里争奇斗艳想吸引他的女同事多如过江之鲫,她不想作白日梦。
可如今他亲口说喜欢她,令她再难按捺住激切的心情,满面桃腮的轻咬下唇,欲语还羞地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