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卡莫抢先道:“等等,你们大清国的格格刚刚已经被我的手下抓住了,想要她活命就乖一点。”
“说清楚,你把水宓怎么了?”再怎么防,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歹毒之人!
“哦,原来她叫水宓,嗯……不但人漂亮,名字更是好听。”度卡莫弯起唇角笑了笑。
“住口,格格的名讳哪是你能喊的?”
“她迟早会成为我的人,喊名字又算什么?”他眯起眸笑了笑,“除非你希望她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了,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再美的女人也比不过江山,是吗?”
左湛天气得浑身发抖,“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她?”
“要我别杀她也行,你去替我劝劝她,让她跟着我。”将目的道出后,度卡莫得意一笑。
“你……你怎能这么做,你不是喜欢她?”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人?
“我喜欢她也得她喜欢我,我向你保证,如果她心甘情愿跟着我,我会待她千好万好,可如果……”
“好,我答应你。”这个度卡莫心狠手辣,他也只好暂时应允,希望六阿哥收到他的书信之后,可以尽早赶来。
“真的?”度卡莫露出计谋得逞的笑,“为了谢谢你的成全,我将公主许配给你吧。”
“不必。”左湛天阴鸷的双眸狠狠盯住他。
“那可由不得你。”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度卡莫冷冽一笑,“想见水宓格格吧?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可别耍花招,否则我不敢保证她能不能活过今天,谨言慎行呀。”
深吸口气,左湛天拧紧眉头,“如果你敢伤她一根寒毛,我——”
“放心,只要你说话得体而且够狠,狠得伤透她的心,我当然会让她活下去。”邪恶的念头满载在度卡莫心中。
“她在哪儿?”左湛天不想听他废话。
“跟我来。”度卡莫冷峻一笑,指着前面的路。
左湛天立即跟上,他只想早点见到水宓,确定她是否平安。
穿越几处长廊,经过数弯拱门,他终于找到了水宓。
水宓一看见他立刻扑到他怀里,“湛天,你终于来了……你来了真好。”
左湛天心口一疼,但在度卡莫威迫的眼神下还是只能推开她,故意板着脸,“别碰我,你怎么老毛病始终不改,老在外人面前搂搂抱抱,象话吗?”
水宓定住动作,疑惑的瞅着他,“你怎么这么说?”
“你是格格,我怎能不尊敬呢?正好,这位是鲁达国的殿下,与格格你极为般配,你说是吗?”左湛天拳头紧紧一握,得非常用力才能说出这几句话。
然而,他在心中却一直默念着:水宓呀水宓,千万别太伤心难过,看见你这样的表情,可知我有多不舍?
“什么意思?你……你怎么会突然变了?”她整个人狠狠怔住,着实不愿相信。
“我没变,只是这一路上被你烦的,我向来独来独往,根本不喜欢身边有女人纠缠,红粉知己就琴娘一人,哪里需要多你一个。”也罢,就让她恨他、怨他,也好让度卡莫宽心,至少可以让她这段日子安全一点。
“难道……你从没爱过我?”她难过得揪紧了衣襟。
“我……”迟疑了一会儿,左湛天闭眼点点头。
“哈……我说水宓格格,你现在应该可以放弃他了吧,跟随本殿下才能保你拥有享受不尽的爱。”度卡莫在一旁怂恿。
“谁要你的爱了?”她含着泪,猛回头瞪着他,“你出去,我有话对他说。”
“这个嘛……”度卡莫迟疑了。
“难道我私下对他说几句话都不行?”水宓说什么也不愿相信左湛天会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行,那我就暂避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临走前他不忘递给左湛天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是可以离开,但外头可是布满了他的眼线。
待他走远之后,水宓急急抓住左湛天的手说:“我不相信你说变就变,一定是受了威胁对不对?你老实告诉我。”
她果真聪明,左湛天甚感欣慰,虽然很想告诉她实情,更想立刻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危险之地,但这里可是在王宫内苑,他无法以一挡百,闯不出去只会危害到她的性命。
“为何不肯承认?”他眯起眸。
“什么意思?”
“承认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专注的望着她,他挑眉一笑,“还记得你曾说过,我如果讨厌你的话一定要让你知道,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虽然我不至于讨厌你,但我不喜欢你了。”
“什么?你……你不喜欢我?”她胸窝一疼,咬咬唇说:“你……你说的是真话?”
“对。”
“那你为何允诺会娶我?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呀!
“你贵为格格,一路上辛苦陪着我,我只能说点好听的话安慰你,因为只要你高兴,我耳根子就能清静点。”
瞧她一张小脸忽而转白,他的心疼痛难抑,但如今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拖延时间,但愿六阿哥的援兵可以及时赶到。
“左湛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为何要把我说得这么可怜?”难道喜欢一个男人,用力去追求也有错?
“我只是把心底的话告诉你,你可以怪我,更可以恨我。”眉心深锁,他话语沉重。
但水宓只是直勾勾的望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是我强行跟着你的,哪有资格怪你,更不可能恨你。”
“水宓!”他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
“好,我可以不再缠你,你可以带我回家吗?”她不要待在这里。
“我……暂时还不行。”如果可以他早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难道你不回去?”
“因为……”转向窗外,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度天娜?”一丝揪疼的感觉直抓着她胸口,她的心彷佛破了个大洞,每次吸进体内的空气都从洞中流失,就快呼吸困难了!
“你怎会提到她?”
“度卡莫暗示过我,说度天娜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但我并不相信,我只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如果他亲口告诉她他已心有所属,实在不能接纳她,连让她屈居第二、第三都不行,那她只好退让,也会成全他。
“不是,我不喜欢她。”他不是那种会拿女人来伤害另一个女人的缺德男人。
“那就是单纯不喜欢我?”水宓双瞳染着泪又问。
“对。”闭上双眸,他沉静地说道。
“好,那我知道了,只是既然你在这里了无牵挂,为何还要留下?”既非为了度天娜,回礼之后是不是就该启程回京了?
“因为我想撮合你和度卡莫。”发现外面有人监看,他只好这么说。
“什么?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她难以承受地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到这种程度,非要把我送给他?”
“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适合。”眯起眸,他从齿缝中迸出这些话。
水宓退了一步,眼底闪着盈盈泪水,“你出去……出去……”
“水宓……”左湛天不舍她难过伤心,可偏偏许多话又说不出口。
“我要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忍不住吼了出来。
“好,我这就出去,你冷静一下。”尽管不放心,但他不能不走,就怕见她这般伤心难过,他会忘了坚持,上前拥住她。
轻轻叹口气后,他便转身离开,到了屋外就见度卡莫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嗯,表现得不错。”
狠狠瞪了他一眼,左湛天便从他面前直接走远。
度卡莫从窗口看了眼沉默不语且伤心欲绝的水宓,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数天过去了,不论度卡莫怎么献殷勤,水宓依然没个好脸色。
向来被女人拥戴的他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因而对她放了狠话,“如果你再对我这么淡漠,我绝对不会放过左湛天。”
闻言,她忽而转向他,“你是不是一样拿我来威胁他?”
尽管那日左湛天的话伤她很重,可这几日她冷静细想了一下,怎么都无法相信他会在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于是猜测其中必有原因。
或许她就是那个牵绊住他的原因。
度卡莫脸色瞬变,连忙拉开笑容来掩饰,“你想到哪去了,我哪可能威胁得了他呀。”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让他回去吧,我留下没关系。”虽然水宓不知道左湛天留下的真正理由,但她相信绝不可能是为了撮合她和度卡莫。
如果他是这种男人,她也不会爱上他,所以她宁可选择相信他。
“不是我不放他回去,是我妹妹不愿意让他回去,谁叫我妹妹喜欢他呢?就跟你喜欢他是一样的。”他无奈地说道。
“可他并不喜欢公主。”
“我妹妹的缠功可是一流,还怕他不上勾吗?”
闻言,水宓只能干笑出声,因为她不就是这样吗?于是摇摇头,“这是很辛苦的。”
“放心吧,我妹妹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向来不会罢手,你等着瞧。”
“算了,我不想多说了,你走吧。”闭上眼,她忍不住叹口气。
度卡莫因为她的冷漠而生气,“你为什么非得如此?看看我,我哪点比左湛天差?像他这种男人,一点也不珍惜你的感情,你何必还要如此执着呢?”
“就算我不爱他了,也不会看上你。”水宓冷笑。
“你!”
“怎么了?想杀了我吗?”眯起双眸,她勇敢回睇着他,“那就杀呀,总比被你们软禁在这里好多了。”
“你以为我不敢?”他高高的举起手。
可不一会儿他又放下了,“算了,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
“你以为我们大清皇帝会纵容你这么做?”水宓气愤不已。
“哈……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时间管你们,等着看吧。”度卡莫自得意满的说完后便离开她的房间。
而水宓顿觉屋内的空气闷得窒人,于是走到外头的廊下吹吹风。
不久,度卡莫安排来伺候水宓的丫鬟巧巧走了进来,“格格,现在气候非常冷,你还是进屋吧。”
“我不冷。”只是心寒。
“怎会不冷呢?现在风好大呢。”巧巧看向水宓遥望的方向又说:“过阵子风会更大,尤其是麒麟口。”
“麒麟口?”这话题倒勾起水宓的兴趣,印象中她好像曾在某本书里看见过这三个字。
“对呀,每年这时候麒麟口就会狂风大作,登时风沙卷起,会出现一个大洞,只要人从那儿经过,肯定会被狂风给扫进洞中,可是等风一消失就再也找不到那个沙洞了,很神奇吧。”
“麒麟口……沙子……”水宓低头沉吟,脑子开始搜寻着记忆,慢慢她想起那本书里还提过,那沙洞有可能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通道!
“格格,您在想什么?”巧巧唤着她。
“呃,没什么,你能不能再跟我说说麒麟口的事?像是何时才会吹起风沙?”水宓故作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每年都是在十二月初五那天,但确切的时间不定。”
“十二月初五……那不是只剩下七天?”
“对呀。”巧巧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巧的是,那天吹起风沙的同一时间,在另一头会出现彩虹云,非常的美呢,您若想看可以请殿下带您去。”
“彩虹云?好,谢谢。”水宓点点头,心中已另有打算。
“您还是进屋吧。”巧巧怕格格若受了风寒,殿下是不会饶过她的。
“嗯。”水宓于是转进屋内,但依旧站在窗边看着所谓“麒麟口”的方向,继续细想着书中有关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