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陌生的地址,她疑惑的走进屋里,将东西交给老爸。
于实远立即拆开,当看见里头那张信柬时,脸色明显起了变化,手也跟着颤抖。
“爸,您怎么了?”父亲怪异的反应让她起疑,“里面写些什么?我看看。”
她正要伸出手,于实远立即站了起来,“我回房间一下。”
“爸!”看他迅速走进房间,茉心的不解更深了。
到底是谁寄来的?
回到房里的于实远将门锁上,再度抽出信封里的信,仔细看着信上的内容——
于先生,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吗?
相隔这么久才联击,实感抱歉,因为在那之后我发生了一场意外,久住医院,直到数月前才复健成功回到工作岗位,但我未曾忘记与您之间的约定。
您于五年前委托的案子如今已有眉目,据调查令郎目前人在台北,如果还需要更详尽的消息,请回复以下的电话,我将继续深入调查。
江志友
“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突然来了消息!”于实远拿下眼镜,揉揉眉心。
还记得五年前,他在车站遇到一个人皮夹被扒,那人因没钱买车票,到处向陌坐人求援,最后于实远对他伸出了援手。
而那人就是江志友。
事后江志友表明自己在征信社工作,希望可以为他做点事,报答他的恩情,而他本想婉谢,但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但之后江志友便失去联络,他曾想过,或许事隔多年要查一个人并不容易。当然,他也曾想过另外请人寻找,可是又害怕最后只是一场空,因而一直犹豫着。
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了消息!
没想到他还活着……他的儿子真的还活着!
想到这,于实远不禁泪流满面,胸口隐隐作疼。接着,他拿起手机,按下那串电话号码。
* * *
父亲这阵子的焦虑,茉心并非没有察觉到,而是她问了,父亲却频频闪躲,不愿正面回答她。
是很重要的事吗?她不停思索着各种可能,但就是理不出头绪。
看着爸时而皱眉、时而发呆,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只能耐心等待他主动开口告诉她。
一早来到咖啡屋,才刚营业,就见那位天天都来报到的男客人走了进来。
“还是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吗?”他每天都点同样的早餐,因此她很熟悉。
“没错。”他客气的笑了笑。
“请坐,马上好。”茉心回头才准备煮咖啡,就见小芳朝她挤眉弄眼。
“你再这样,明天就别来了。”茉心端起脸色,睨她一眼。
“你如果辞退我,就找不到像我这么棒的助手了。么小芳还真爱说大话。
“还真自大哩!我就找给你看。”茉心威胁道。
“等找到了再跟我说。”小芳调皮的对她吐吐舌尖。
“真是受不了你。”她对小芳皱皱鼻子。
小芳笑了笑,想到什么的说道:“对了,昨天晚上你离开后,诚美育幼院的院长打电话来找你。”
“哦!院长说些什么?”茉心扬起眉。
自从有记忆以来,父亲就带着她走遍各家孤儿院与育幼院,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而父亲与诚美育幼院院长的交情极好,经常帮忙育幼院筹款与当义工。
等茉心长大了,便接手父亲的善行,无论多忙她都会抽空去探访育幼院的孩子,也会在固定的日子前往担任义工。
“我说你不在,她就说晚点再打来。”
“哦!那我等会儿就打过去。”说着,茉心便将三明治、咖啡放在托盘上,走向那位男客人,“先生,请用。”
见她放了东西就要走,他连忙叫住她,“等等,你……你……”茉心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弯起嘴角问:“先生对于餐点有什么意见吗?”
“别误会,我对你们的餐点和服务都很满意,尤其……是你。”他红着脸说出这句话。
“啊?”他直率的告白教茉心愣住,再看向他垂着脸,已红透的颈项,又觉得很好笑,“呃,谢谢。”
“我叫郑照阳。”他踌躇了会儿,便开始自我介绍。
“原来是郑先生。”茉心客气回应。
他深吸口气,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出口,“我……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这……”她没想到真被小芳说中了,“不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想和你做个朋友。”他很紧张,一鼓作气的把话都说出口,“我注意你很久了,也偷偷观察着你,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人,所以我……”
茉心瞧他的脑袋愈垂愈低,心底清楚他有多么紧张,但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人家抱着希望,那就是她的错了。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婉拒他的好意而不伤及他的自尊心时,有个人走了过来。
是他!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几天不见,她以为他已经放弃,如今却又出现在她面前,教她手足无措心跳蓦然加快。
季傲白直接走到郑照阳面前,“你好。”
郑照阳不认识他,只能点点头,“你好。”
“在追一个女人之前,该先问问她是否已名花有主。”季傲白故意对茉心眨睛眼。
郑照阳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再看看茉心,“难道你们……”
“对,我们正在交往。”季傲白对他扯唇一笑。
茉心震惊地望着他,才想开口反驳,可季傲白动作更快的拉着她便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走哪去?”她一愣。
“我们不是要去约会吗?你还真会装傻,走吧!”他的笑令人无法抗拒,在她回神之前便被他给拉了出去。
待在柜抬内的小芳看见这一幕,不由瞠目结舌,就不知道茉心姊究竟在哪儿认识那么酷帅的男人!
被拉出店外的茉心不满的望着季傲白,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哪时候答应要和你交往了?”
“现在。”他扯唇一笑。
“别胡说了。”她推开他转过身,“我要回店里了。”
“你喜欢他吗?”季傲白眯起犀利的眸。
“我没说我喜欢他。”
“我想也是,所以是出于好心为你解围,你应该感激我才是。”他斜靠在车边,笑意盎然的望着她。
“我并没要你这么做,再说对方彬彬有礼,就算我拒绝他,他也不会为难我的。”她回过头看他一眼,“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有什么不好?”他扯唇笑问:“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只是你从不答应。”
“你知不知道你三番两次过来跟我说这种话也算是性骚扰?”她忍不住对他这么说。
“性骚扰?你把我当成色狼了?哈……”他霍然大笑,“没关系,我有信心可以打破你的成见,让你接受我。”
他的眼神如此烁亮,语气这般肯定,好像她真的会接受他似的,真是自大的男人。
“你真是想太多了!”
他勾起一抹笑,“其实你已经有点动心了,对不对?”
“才没……”她摇摇头,怎么也不愿承认他几次的出现已成功扰乱她的心,教她厘不清对他的感觉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
望着她的水灿大眼,和倔强的小嘴,季傲白忍不住将她拉至面前,掬起她的下颚,剽悍地吻住她的两片红唇。
茉心被他这一吻,整个人僵在他怀中,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对她深吮轻啮……
待她回过神,伸出藕臂猛地推开他,两人目光瞬间胶着,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
“对不起,是我情不自禁。”他堪涩一笑。
茉心打他一巴掌,转身逃进咖啡屋,直接躲进置物间里,不敢去看小芳异样的眼光。
她抚着唇上残留的灼热感,心已茫然,或许她真的被他给说中了,再过不久她便会对他弃械投降,答应与他交往……
不……她猛摇着脑袋,想将他的身影从脑袋里甩开,这才想起诚美育幼院院长来电的事!
说不定院长有急事,她该赶紧回电话,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整理好心情后走了出去,进入柜台打电话到育幼院。
接电话的就是院长吕华,“是茉心吗?”
“对,听说您找我。”
“唉!其实这事找你也没用,我只是一时觉得心烦,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吕华已年近六十,大半岁月都奉献在育幼院里,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到底什么事,您就说来听听嘛!”感觉吕院长似乎不太想说了,茉心不禁心急了起来。
“这……我想把诚美结束了。”吕华说道。
“为什么?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吕院长对育幼院的情感是毋庸置疑的,若非走投无路,她绝不会这么说。
“育幼院的那块地原是一名企业家无偿借给我们使用的,可那名企业家前阵子去世了,他的小孩,是一对兄妹,想要收回这块土地,只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迁移,这么短的时间,要我去哪里找地盖育幼院,何况育幼院也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吕华终于还是说了,末了还重重叹口气。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难道不能和对方商量一下?”茉心听了也跟着心急起来。
“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兄妹哥哥还不错,可妹妹听说是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在育幼院的地址成立一间音乐学校。”从吕华的声音可以听出她为了这件事有多疲累。
“您别急,我可以再去拜托他们,您也先打听一下有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让诚美重新开始。”又劝了吕院长几句后,茉心这才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凌乱,忍不住碎念道:“怎么搞的,为什么恼人的事全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