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来多久了?”齐小妹吃着甜筒,一脸好奇地问。
齐母看了一眼楼上,神色不忍地说:“两天了。”
“两天都没有下来过?”齐小妹皱眉,时不时地舔舔快融化的甜筒。
“嗯。”齐母摇摇头,“看来是被小雅给甩了,你看他那副受打击的样子,真可怜。”
“大哥不像是会玩这一招的人啊。”齐小妹语重心长地说:“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齐彦两天前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喝闷酒,齐家人都没有上去看过他,只有齐母定时将饭菜端上去,不过齐彦都没有吃。
齐小妹大大的水眸一眨一眨,三两口将甜筒吃干净,突然转身拉起默默看电视的齐二哥,“二哥,走,我们上楼。”
“哦。”齐二哥一听,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齐小妹走到齐彦的门口,连门也不敲,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大声喊,“大哥。”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影趴在桌上,桌上放着不少酒瓶,齐二哥看了看,“大哥不会醉死过去了吧。”
“应该不会,大哥是千杯不醉。”齐小妹笑呵呵地说。
“那大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齐二哥摸着下巴。
“还能怎样,不就是失恋了嘛,失恋了就不爱说话。”一顿,“不过大哥本来也不喜欢说话。”
齐二哥恍然大悟,“这就是他被甩了的原因,女人都喜欢会甜言蜜语的男人。”
“不一定啦,交往三年才被甩,肯定是其它的原因。”
齐小妹和齐二哥旁若无人地聊天,好像完全不在意齐彦似的,他们这头津乐道,那头齐彦安静得彷佛不存在一样。
良久,齐彦沙哑的嗓音才响起,“你们来干什么?”
齐小妹高高地咦了一声,“我们来看你啊,大哥。”
“恩恩,来看看大哥有多落魄。”齐二哥笑嘻嘻地说。
齐噗嗤一笑,“对哦,我们都没有看过大哥这么可怜的样子,哎,被女人甩了真可邻。”
“是啊,从来都是我用女人,没被女人用过。”齐二哥开心地在齐彦伤口上撒盐。
“你要死啊,要是被老妈知道你这么花心,小心被老妈打死。”齐小妹连忙说道。
“放心啦,至今也就甩了两三个,不多不多。”
齐小妹顿时黑脸,“你死定了。”
“你说你甩了几个女生?”齐母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阴暗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生气地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耳朵,“老娘把你生下来是让你甩人家女生的啊,你老娘不是女生啊,你两个妹妹不是女生啊,居然甩了女生。”
“妈,不是,哎哟,好疼、好疼……”
齐母拽着齐二哥大步往外走,决心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二儿子,甩人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一边走一边说:“看看被甩了的人,你看你大哥多可怜,你这个没良心的!”
“妈,不是我甩了大哥。”齐二哥委屈地说。
“甩人就是不对。”
“那你想我被甩,还是我甩人?”齐二哥的声音越来越小。
“都不行!”
等听不见齐母和齐二哥的声音,齐小妹看着消沉的大哥,不解地说:“大哥,你要不要去追未来嫂子啊?”
齐彦仍旧是不说话,双眼猩红地喝酒,头发乱糟糟的,青色的胡子从他坚硬的下巴处冒了出来。
齐小妹摇头晃脑地走出他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扔了一句话给他,“其实失恋也没什么,大哥还可以再找一个嘛,未来嫂子,不对,是小雅姐也再找一个,那你们就皆大欢喜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找、再找!啪的一声,齐彦将酒瓶扔到了地上,他是不服气、不开心,她麦千雅到底喜不喜欢他?要是喜欢他,又为什么要推开他?她这么矛盾,她到底要什么,他向她求婚,她不要;他追求她,她也不要,齐彦难受地捶了捶胸口,大口大口地吸取着新鲜氧气。
可一想到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他又无法地平息胸口的火,是妒火,是怒火,是一千个不甘、一万个不乐意,他的女人应该披着婚纱嫁给他才对,为什么她要嫁给别人?
齐彦的头重重地靠在桌上,眼睛迷离地看向一处,一张巧笑倩兮的小脸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麦千雅朝他笑着,笑得灿烂、笑得甜蜜。
突然,她转过身,露背的婚纱将她姣好的背部曲线完美地呈现出来,齐彦缓缓抬起头,柔和的光芒笼罩着麦千雅,他微微弯唇,她穿婚纱的模样很美、很美,他从来没想过她穿上婚纱之后会这么美。
齐彦极度缓慢地站起来,顺着那道光芒走去,突然麦千雅停了下来,转过身,朝他伸手,他看着那只手,白皙娇嫩,他目露火热地看着她,伸手要拉住她的手,突然一只手插了过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他一愣,他看见她朝那个人笑着,一股甜蜜的气息将她和那人包围着,那是幸福的味道,他的呼吸急促。
他在这里,她要去哪里?他在这里,她要嫁给谁?他在这里,她没有看到他吗?齐彦站直了身体,双手握拳,狠狠地用尽全部的力气握着。她走吧,她要走去哪里,跟他都没有关系,她要嫁给哪个男人也跟他没有关系,走、走、走,都走!
齐彦喘着气,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被无穷的困境死死地包围着,想走走不了,想死死不了。
“麦千雅!”他吼她的名字,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挽着那人的手,黑色的小脑袋靠着那人的肩,小鸟依人、甜美可人。
啪!齐彦一把推倒桌子,空了的酒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无数的碎片里倒映着一张面目可憎的脸,是他、是他。
他狠戾地看着不断远走的人,他抡起一瓶酒往他们的方向用力一扔,半空却改变了方向,酒瓶砸向了那人,舍不得,他舍不得弄伤她,伤到她,他会心疼。
啪啪的声音,眼前的一幕一幕开始支离破碎,没有麦千雅,也没有那该死的其它人,齐彦眨眨眼,他的房间一片凌乱,只有一地破碎的酒瓶,以及他自己。
齐彦往后一仰,闭了闭眼睛,不禁笑了,“麦千雅、麦千雅……”
良久之后,他彷佛没喝酒,没有这么失态过一样,他睁开眼睛,冷冽的眼睛闪烁着一抹坚定。
他绝对不会让她跟别的男人走,她的男人只有他,她能爱的人只有他,他这么深爱她,不能没有她,什么成全,不好意思,他天生就没有这么善良的品性,让他成全她?呵呵,开玩笑,麦千雅,他绝对不会放手。
翌日,齐彦清爽地出现在齐家人面前,齐母一脸开心地说:“阿彦起床啦,快快,我们一起吃早饭。”
“我不吃了,我出去了。”
“等一等。”齐母似乎料到他不会在家里吃饭,“喏,我做了三明治,你带在路上吃。”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齐二哥一脸郁闷地说。
“等你累成一头牛。”齐彦不客气地说。
“大哥,那你什么时候回家?”齐小妹支着下颚说。
“很快。”
“大舅,那你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覃信今天过来接齐琪,可惜他和齐琪被齐二哥隔开地吃早饭,而齐二哥不断地拿脚踢他,连另一旁的齐父也不断地踢他,明显就是要他问这个问题,哎,坏人都是他来当。
齐彦直接无视覃信的话,说了一声走了就往外走。齐母连忙拉住他,又塞了一个袋子,“儿子啊,这个东西呢我已经做过精心的处理,保证你凯旋而归。”
齐彦无所谓地点头走人,等齐彦走了,齐二哥忍不住问:“妈,什么东西?”
“哦。”齐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什么。”
齐彦坐上车,随意地打开袋子一看,眉毛挑得高高的,一袋子的避孕套?他仔细地想了想,随即明白了齐母的意思,他无语地将这些被特殊处理过的避孕套放在一边。
如果真的要造人的话,他根本不屑耍小心眼,光明正大让她怀上就是了。他从另一个纸袋里拿出三明治,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轿车很快就开到了麦千雅楼下,他也正好吃完了三明治,他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接着下车上楼,他摸出钥匙打开门,她却不在这里。
齐彦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她,电话一接通,他快狠准地说:“你在哪里?”他决定了,他要跟她结婚,今天就去户政事务所。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会,传来麦千雅小心翼翼的声音,“齐彦?”
她很惊讶,他听出来了,免不了地磨一下牙,很好,她又以为他不会来找她,该的自以为是。
“你在哪里?”齐彦暴躁地问。
“我、我在家里……”
“我现在就在你家里。”他不耐地说,麦千雅还要骗他。
“什么!”那头响起她惊讶的声音,“你怎么会在我家,做在我家干什么?”
齐彦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那头有人喊麦千雅的名字,“小雅,中午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男的!齐彦咬着牙,“你在相亲。”
“不是。”麦千雅一口否决,“你刚刚说你在我家,你是在我租的公寓里喔?”
齐彦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下她刚才的惊慌失措,“你回老家了。”他想笑,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不过她误会他出现在她老家时干什么这么慌张,他老大不爽了,他是不能见人还是怎么了吗。
“嗯,有事吗?”麦千雅抠着手心,心乱乱地说。
“没事。”齐彦一说完就挂了手机,关好她公寓的门,快步地走下楼,坐在车上,打了一通电话给吴姐,“吴秘书,帮忙我找出麦千雅老家的地址。”
“好。”吴姐一边应下,一边快速地查找,很快就在员工数据里翻到了麦千雅的地址,将地址报给了齐彦。
齐彦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开着车往台南方向走,他没有去看时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走得是快是慢,用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