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茜儿的伤势不严重,只有些许擦伤,石以风便将她送回家,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到二楼,放在卧房床上,随即找来医药箱,劈头就语出惊人。
“脱下裤子。”
“什么?”茜儿瞪大眼,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等妈咪回来再上药就好了。”
“要我帮你也行。”他笑咪咪地说,立即上前欲帮她解开牛仔裤上的扣子。
“好啦好啦……我自己来!”她惊慌失措地喳呼,羞红了脸。“你、你转过身去啦。”
“可以。”他满意一笑,妥协地转过身。
她轻叹,动作迟缓地解开扣子,皱着眉拉下裤子,无奈紧身牛仔裤包裹住她修长的腿,每拉下一点,就摩擦到伤口,让她苦不堪言。
终于好了。她抖着双唇,把裤子扔下床,赶紧拉起床单遮住粉色底裤,露出白皙的双腿。
“好了。”她发现声音还在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这么羞人地在他眼前……
他转过身,看见两条白嫩的腿儿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红肿擦伤,让他倏地沉了脸。
“忍一下。”他拿起面纸,先帮她处理伤口上的沙子。
“好痛……轻一点啦……”茜儿哭丧着脸,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嘟囔。
“等等就不痛了。”他温言软语地哄着,动作轻柔地帮她上药。
她含着泪,看到他停下动作,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吗?”
“还有哪里受伤?”
“没、没有了。”她连忙摇头。他慑人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脚,感觉像是想把她扒光好好检查个彻底。
“有记下车牌吗?”他将药品收回急救箱,语气轻柔,黑眸却含着一丝郁恨。
他一听到那辆车没有煞车迹象地朝她冲过来,他就不免胆颤心惊,而幸好她闪得快,要不然……
该死,他差点失去她!
“没有,我哪来得及看。”吓到魂都飞了,还能在这儿享受他的照料,算是……很幸福了。
“确定一点煞车都没有?”他眯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抹危险幽光。
“对啊,不知道是哪个人喝醉酒……”她咕哝着,陡地瞥见他阴沉的俊脸。“你怎么了?”
“你吓坏我了。”
他眼里的不舍,让她心儿悸动。
他……很担心她呢。
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听见了沉稳的心跳,熟悉的男性气味飘进她鼻息,让她羞赧不已。
“你不用去忙吗?”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嘟起红唇。“不是忙着约会?”
“你在吃醋。”他轻笑,语气是十足肯定。
心情顿时变好了,因为他的茜儿,在吃他的醋。
“才没有!”她胀红了脸,嘴硬地否认。
“你有。”他懒洋洋地靠在她的枕头上,被窝里有属于她的淡雅香味,让他心猿意马。
“没有!”她没好气地再度强调,嘴里说没吃醋,语气中泄漏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吗?那就好。”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像是庆幸她的落落大方。
那就好?这什么意思?
“你起来啦!”她恼羞成怒地拉他起身,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是谁?”
“我以为你不在乎。”他一脸无辜,嘴角扯着揶揄的笑。
“你——”真是气死人!
“最近公司和‘扬升企业’拟了份合作案,她是李董事长的女儿,刚进公司实习,所以只是负责送文件来的小秘书。”她吃醋的模样,真是可爱。
“真的吗?”此话一出,她愣了一下。她是不是间接承认她在吃醋?
“没错,你可以放心。”
“我……我是怕……你都跟媒体说我是你未婚妻,我是担心那女生……被误会,那人家多可怜!”
“是,你说的是。”他理解地点点头,极力忍住笑。
他的茜儿学聪明了,这回学他的话来堵他呢!
这时手机响起,她故意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赌气地帮他接起。
“喂?石以风他现在没空……”她讲到一半顿住,令她蹙眉的不是对方流利的英文,而是甜美的女声娇嗔到让她起鸡皮疙瘩。
“我是琳达,是总裁的贴身秘书,有公事要跟总裁报告。”
“什么?”贴、贴身秘书?!
这年头的秘书是怎么一回事?老是找她麻烦!
“那请问你是?”对方仍是礼貌地询问。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
拜石以风所赐,小时候严格的训练,让她现在英文一把罩,她同样回以流利的英文,没发现脸已黑了一半。
“茜儿,我来听。”石以风纳闷着,是谁打来的电话,可以让她脸臭成这样?
“给你给你。”她把手机塞回他手上,便转过身去一副不关她事的样子,但耳朵可是忍不住竖起。
他接过电话,全程都是公式化语气回应,丝毫不带一点感情,她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哼,原来他在美国有这么嗲声嗲气的女秘书啊,难怪一去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茜儿,”石以风挂上电话,促狭地望着她。“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你刚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
“没有啊,你听错了!”她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她自己都搞不懂,刚刚为何对那秘书有浓浓的敌意?
说真的,虽然她老是想逃离他,但他条件那么好,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吧?
想到这儿,想到他每天和女秘书、女主管什么的朝夕相处,心里就相当不舒服!
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的秘书漂亮吗?”外国人都很主动热情不是吗?
“嗯……”他认真地想着,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果真承认。“是满漂亮的,你知道外国女人身材……”
“你!”
“可是我比较喜欢你。”
她一怔,心儿乱糟糟地看着他温柔迷人的笑脸,那双总是洞悉一切的黑眸是如此认真,但赤裸的表白从他口里说出,就像只是礼貌上的嘘寒问暖般轻松自然,让她不免怀疑起,这是他在国外学来的吗?
他是开玩笑的吧……她甩开纷乱的思绪,灵活的脑袋难得当机。
瞧她偏过头去,显然是想要当作没听见,他不禁轻叹。
唉,谁叫他“前科”累累,不论他怎么表态他的一片真心,他的茜儿完全不当一回事。
看来,需要多下点工夫了。
“茜儿,楼下那些惨不忍睹的食材是怎么一回事?”
耿妈的声音从房外传来,下一秒已打开房门,怔忡地望着房里的孤男寡女。
“妈咪!”糟了!
茜儿连忙将坐在床上的石以风推开,不料却不小心勾到床单,盖在身上的床单掉下床去,露出粉色的蕾丝底裤,她花容失色地改抓起枕头盖住。
一个年轻气盛的单身男人,和只穿内裤的女儿在一间房里,还被当妈的撞见,似乎很难不让人引起遐想。
“以风,这怎么回事?”耿妈端起严肃的脸看着石以风,心里可乐了。
呵呵,这下女儿不认都不行了!
“妈、妈咪,我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茜儿结结巴巴地胡乱解释,一句重点也没提到。
“茜儿,我来说吧。”石以风给她一个要她放心的眼神,面不改色地捞起床单帮她盖住身子,随即转身面向耿妈,微笑道——
“耿妈,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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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果然不能相信!
耿茜儿脸色难看到极点,忿忿不平地大口咬着鸡腿,心里相当不甘愿。
她和好友舒沛相约在公司附近吃晚餐,除了填饱肚子之外,她不免大吐一下苦水。
想到昨天被妈咪“抓奸在床”,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下楼后面对她爸妈竟然不否认,还自动说会负责!
这下真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无论她怎么解释,保守的爸妈一致认为,他们的婚事要办一办了。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