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湿淋淋的毛巾,夏咏晴一边在房里吹着头发,一边回想洗澡前跟许正明的那道电话。
两人一开始还算是心平气和,对她醒来这件事,他也似乎是带着惊喜的。不过当她提到分手,他便拿出自己对她不离不弃这件事说嘴,企图挑起她的愧疚,继续跟他在一起。
原本她是想用个性不合来了结这段感情,毕竟撕破脸不太好看。然而许正明一再强调自己的深情款款,听到后来她也受不了了,直接揭出他和王玲玲的事,没想到那家伙就恼羞成怒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讲电话讲到吓到。三秒前还声泪俱下要挽回的痴情男儿,一下子暴走失控,撂下话说一定不会放过她。
头发吹干,她叹了口气放下吹风机,心头挥不去的郁闷并不是因为失去一段感情,而是许正明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男人,以怒目相向来作为结束,实在有些遗憾。
叩叩!
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思考。没想太多的打开门,便看到隔壁应该已经入睡的男人表情不太好看地杵在门外。
“你还没睡吗?”她愣了下,随即又想到自己身上穿着连身睡衣,露出一大截玉腿,不由得有些发窘地拉着裙摆。“你等一下,我……我换件衣服……”
“不用换了。”反正迟早都会被他看遍,而且他喜欢她这造型。
大手扶着她的肩进房,他顺手将门关上,先大马金刀地往她床上一坐,再把人掳到大腿上,这才缓缓道出目的。
“你和姓许的讲了挺久的电话?”他尽量不让自己摆出一张臭脸。
“有很久吗?”才一个多小时而已吧?
“你跟他提分手了吗?”为了保持风度,他没有在旁偷听,即使心里介意得要死。
“有啊,我还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他和王玲玲的事情了……”她微喟,“结果他突然开始发飙,骂我污蔑他的人格,还说他对我这么情深意重,我质疑他和王玲玲是对不起他之类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似乎很失望?”这下连臭脸都藏不住了。
“是有点啦!毕竟这不是多好的分手方式。”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察觉到他的阴沉。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的存在?”直接摆明了有心仪的男人,把那劈腿男踢到天边去就好,干么扯那么多。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没有理由把你扯进来啊!”才讲个王玲玲,许正明就像快疯了,要是她真的供出阙绍言,他说不定会当场挥刀杀过来。
“既然分手了,那以后不准你单独跟他见面。”严格说起来,他就是不相信许正明这个男人,自己情绪管理不及格,居然还撂话说不肯罢休?
夏咏晴呆呆地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这种反应令阙绍言皱起眉,看来他有必要让她知道,他可没有被忽视的习惯。
“小妞,你身体真的全好了吗?”他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个奇怪问题。
“全好了啊。”她也很意外自己在医院躺了这么久,身体所有器官和四肢居然都完好无缺。
“所以即使做点运动也无妨吗?”
“应该没问题。你要带我去运动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她也好久没动一下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阙绍言二话不说开始解身上的扣子,再伸手一扯便成了上身赤裸的猛男。
“你、你干么?”这对个青春少女实在是太具震撼力了,她倒抽口气,粉脸一红,想从他大腿跳开,却被他一手拉回。
“我要带你做运动。”两个人都纠缠在一块了,他废话不多说,直接翻身压倒她,从她细致的颈项啃下去。
“你!”他的嘴在亲哪里?手又在她胸前做什么?天啊,她都快喷鼻血了!
“阙、阙绍言,你不要冲动,现、现在很晚了,运动可能要等明天……”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而且,有些运动就是要晚上做才好。”他拨开她碍事的衣服,吻上内衣包覆的小雪丘。
“不行啦!我妈会进来……”她无力地抗拒着,或许心里深处,她也不想挣扎。
“我刚才把门锁了。”意思就是,他是早有预谋。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野狼剥光颤抖的小绵丰,一口一口地将人拆吃入腹。一整个晚上,只听见她的轻吟一次次淹没在他的热吻下,他的情潮像浓厚的醇酒,不仅迷得她晕头转向,更在将她挑逗得发热下止时,轰的令她落入瞬间燃起的大火里。
最后,只剩下激情后的喘息,以及虚脱的娇躯。
阙绍言满足地抚摸着无力靠在他胸前、陷入沉睡的人儿。他终于得到她了,虽然手段有些蛮横,不过这是迟早的事,他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感觉。
“小妞,别怪我,我若不先把你吃了,明天我无法安心的回去上班。”他承认,虽然他不把许正明当成对手,但对那家伙仍不放弃的态度,却是颇为介怀,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将她收归已有,标明所有权!
轻吻在她额间落下,“希望我回去以后,你不会再跟那男人纠缠不清。”
***
隔天阙绍言回台北,车上多了件行李。
听到他要离开了,小姑娘泪眼汪汪,依依不舍地注视着他,仿佛他这个昨夜才吃掉人家的大野狼有多么不负责任,餍足了就想走人。
阙绍言怎么受得了她这副模样,只好假惺惺地提起她是否要回阙氏继续工读的话题。
夏家父母在确认女儿身体健康后,也觉得休学的她继续工作也好,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女儿给丢出门,让阙绍言处理去了。
因此,她才能羞答答地黏着他,随他回台北处理公事,同时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沦为米虫,她要求真的到他公司打工。
阙绍言能跟她朝夕相处,自然是欣然答应。
几个小时的车程,怕她在车上饿了,他还先绕到市区买了桶炸鸡给她,才开上高速公路。没想到这小妞像是确认他不会自己走掉后便放了心,一路昏睡到台北,看来他昨夜是累坏她了。
在地下室停好车,他抚了抚不省人事的小脸蛋,而后轻轻摇醒她。
“到了吗?”受到震荡的夏咏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临下车前不忘抱着她的炸鸡桶,眼睛却还睁不太开。
瞧她爱困又爱吃的样子,他无奈地一笑,搂着她便走向电梯。
“还会不舒服吗?”有些心疼地问,他真是让她累惨了。
“什么?”呢喃似的声音回问。
“你昨天不是一直喊痛?还会不舒服吗?”
迷蒙中的夏咏晴听懂他的话,瞬间惊醒,想到昨夜两人的缠绵,她几乎羞得不敢抬起头,更别说回答他的话了。
“看来是好很多了。”她的反应膨胀了他的虚荣心,忍不住揶揄她,“别再低头了,脸都快掉进炸鸡桶了。”
“你很坏!”她不依地瞠目瞪他。
“谁叫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他当然不会因为她小小的抗议就放弃逗她,反而更觉有趣。“既然你好多了,那晚上再来几次应该没关系……”
“谁要跟你再来几次!”她娇哼一声,难为情地别过脸。
“真的不要?”他抚抚下巴佯装思考,“那我去找别人……”
“不行!你不可以跟别人‘来几次’!”她连忙发难。开玩笑,已经吃了她,就不准他向外发展!
“跟你就可以吗?”
“对!”想都不想就回答了,然而脑子一转,她这不等于答应他今晚的求欢吗?夏咏晴急得支吾解释,“我是说,不可以跟别人,但我可以……不过不能是今天……那个……”
“小妞,你未免也太好拐了。”他轻笑,轻揉她的后脑勺,害她的脸真的差点陷进炸鸡桶里。“放心,我今天晚上不会碰你,至少会放你两天假的。”
红云再度浮起,她索性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电梯坐上楼,阙绍言瞄到她颊边沾上油渍,于是一边走,一边拿出她包包里的湿纸巾替她拭去。
而夏咏晴虽然害羞,但也习惯性地仰起小脸,让他擦个干净。这种亲密的互动,当他在医院照顾她时,两人不知做了几百次,不过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压根就是个令人震惊的画面。
“总裁?”陈秘书傻眼,一旁的员工们傻眼,连清洁工都忍不住拉下头套和口罩看清楚,那个温柔地替女人擦脸的男人,真是他们冷酷无情的总裁?
“恰好你们都在,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见到下属,他马上恢复阎王脸,将夏咏晴推到身前,“她叫夏咏晴,是新来的工读助理,专门协助总裁室的琐事,陈秘书,如果有什么简单的事,可以交代她去做。”
五秒后仍没反应,阙绍言又沉声问了次,“陈秘书,听到了吗?”
“啊?”陈秘书恍如大梦初醒,“听、听到了,总裁。”
“好,现在大家回去继续工作,不要再发呆了。”阙绍言不解众人为何一脸傻样直往他这里看,不过既然在他的冷脸下全都乖乖回座,他也懒得追究,拉着夏咏晴便进到办公室里。
一踏进门,傻眼的变成他们两人。
矮柜上的八卦镜尺寸变大一倍不说,墙上还挂着铜钱剑,门楣上贴了道符,空气里都还有焚香的味道。
阙绍言首先反应过来,大手一伸便将身旁的人儿揽进怀中,低头略带紧张地问:“你还好吗?看见这些东西会不会不舒服?”
夏咏晴被他这么一搂也回过神,因为他的紧绷而噗哧一笑。“我现在是人,又不是鬼,不会怎么样的啦!何况我以前就不怕这些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不小心对上她揶揄的眼神,他只能低低咒骂一声,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不过,他还是顺手将那些躯邪道具拿了下来,收到看不见的地方,才坐到办公桌前。
这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夏咏晴的眼,他另类的关心几乎令她笑眯了眼,觉得自己又更爱他几分了。
“阙绍言!”她突然叫他。
“干么?”因为刚才有些丢脸,他现在正懊恼呢!
不再多说什么,她定到他身边弯下身,迅速地啄了他嘴角一记,便拔腿就跑,溜出办公室。
被偷袭的男人微微一愣,错失抓回凶手的良机,只能伸着大手看她跑掉。
“这小妞……”唇边似乎遗留着她香吻的温热触感,阙绍言失笑地摇摇头。
若这是她从清醒后被他压制至今的逆袭,他不介意多来几次。